原来是有大臣参了纥于承基和候君集一本,说他们私自招兵募马,意图谋反。其中的罪证搜集者正是李泰,既是有人出头弹压,李泰便看似顺水推舟的把罪证全奏了上去。李世民大怒,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收了监。而纥于承基偏偏是太子李承乾的亲信,候君集是曾跟李世民打过天下的开国名臣。也难怪李世民如此盛怒。
她终于想通了,今日在御花园里李承乾为何那样失态。亲信造反,李承乾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李世民是怎样才得的江山?他又怎么不怕?又岂会不怒?至于李泰,本来一切就是在他算计中的,先是在朝堂上揭发太子亲信,再在私下
想到此处,朵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果真是那样一个冷血的人么?连骨肉亲情也罔顾?她想着,不禁心惊肉跳起来,似乎夏未的夜风里送来的都是氤氲的血腥味。
转念一想,罢了,如果这一切难以避免,也不是她能阻止一二的,多想无益。于是唤朱梅道:“咱回屋吧,本宫有些见累了。”
良久却不见后面有动静,遂转身去看,朱梅早已不在,而李泰,却是静立在身后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只是她在回眸处,乍见他立如化石的身影,不觉一阵恍然,继尔一阵没来由的酸楚漫至全身。
今夕何夕?现在乍见他才明了自已一夜无眠是何所思,原来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安好啊!若他日他与李承乾真的为了那把龙椅,兵刃相向,相互杀戮,他还能这样平平安安的站在她身后,等待她一转身,就可以看到他吗?
想着不觉泪已濛了双眼,语哽于喉。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他一步向前迈来,定在她面前,淡淡道:“不是说身子欠安么?怎的不好好歇着,在此吹风饮露?”语气极尽温软。
她定了定神,也不行礼,只反问道:“皇兄不是出宫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皇兄?”他语带讥诮道:“我自有入宫的理由。”
说着再走近一步,差点贴到朵儿的身上去了。朵儿大惊,连忙后退了一步“妹妹要回去歇着了,皇兄自便吧?”
他还是凑上来,凝着她发慌的双眸,淡然道:“你,怕我?”
朵儿本能的揺了揺头,声如蚊蚋:“不,不是怕。”
他嘴角一扬,牵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怕我,何苦急急告辞?”
朵儿一时无语。他抬头,看着那月光,半响才道:“我是来告诉你,你少跟杨妃接触,她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她,已对你起疑了。”
朵儿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他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杨妃今日在御花园时,已对你生疑,难道你就一点不觉吗?”
她心下明白他的所指,不免慌乱,可她猜度不来他的来意,也猜不准他到底知道多少。只得掩好自已的慌乱,装糊涂道:“皇兄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他闻言,本来清淡如水的脸在一刹便泛起了薄薄的怒意,沉声道:“你还要装糊涂吗?你还不知道自已所处的险境吗?单是你一人便罢了,可牵连的——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