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道:“皇兄可曾把它送人?”
李泰揺了揺头:“没有。”
长乐越发糊涂了:“可文成姐姐有一枚和你一模一样的玉佩呢?还当珍宝似的带着,看也不让人看。”
“什么?您说什么?文成有一样的玉佩?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李泰心突地一跳,人也狂乱了起来。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长乐的肩:“你何时见到的?”
长乐约是从没见过这模样的李泰,吓得怔住了,叫道:“皇兄,您这是怎么了?疼!”
李泰才发觉自已的失态,放开手,尽力平着声道:“长乐,你到底会不会错了眼?”
长乐揉了揉被李泰握得生痛的肩,急道:“我才没错眼,文成姐姐刚进宫那几日,我是看得真真的,错不了。”
如此说来,这玉佩真是她掉的?不会,不会,怎么会呢?他定住了,不,不,江山要争,难道
长乐看着李泰失魂落魄的样子,与平日里洒脱不羁,凡事皆漠然的姿态判若两人。不由得心惊,也不知自已说错了那一句,只想着逃离。便急急告了退。
李泰犹在沉思,也不理会长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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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虽没有落尽,也只是三三两两稀稀疏疏委顿的挂在枝上,再没有那日的灼热灿烂之态,如醉的月光越过花树枝叶隙缝,温柔映在凋垂的花朵上,有种美人迟蓦的凄伤。
海棠花旁的那一丛丛粉白的的荼蘼花,却是一团团一簇簇的开得正盛,在月光的轻抚下,热烈又沉静。阵阵的清芳被低柔的夜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明知春色会因它而远,它却无知无觉的开得这样浓烈。
朵儿心内一动,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抚上洁白的花蕊,开到荼蘼花事了。待得这荼蘼花开败后,这个夏季也将过去。夜凉如水,经风一吹,酒劲便上头来了。身子阵阵发冷,朵儿缩了缩双肩,头却是越发的晕了,面前的一丛丛洁白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想来是醉了,再不回去那几个丫头该着急了。想着便转过身去,不期然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唬了一跳,是他吗?
是真醉了呵,竟然看见他了。她用力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再看,真的是他!他离她只有半步之遥,一袭素雅的袍子,修长的身形立在月光的清辉下,更显孤冷。她吓得酒醒了一半,他到底这样无声无息的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他的眼神虽也如这夜般清凉,却透着伤兽一样的痛楚。他凝着她,是那样的专注。她从没有看到过他这种眼神,乍然而见却是心酸痛不已。尽管她不知道,他为何如此。
他的声音冷若寒霜:“你喝了酒?”
她木然点头:“是。”
“好好的,你为何要沾那伤身的东西?”
她笑,酒是好东西呢。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皇兄没听过么?
他的声音更冷了:“是为他吧,你不必担心,父皇寿辰定会赦放他的。你这样自伤又是何苦?”
她兀自不解:“为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