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侧难眠。
清晨时分,朵儿好不容易才合眼睡了一会,却被外殿的争吵声惊醒。翻身下榻,内殿却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只得披了件罩衣,便向外殿行去。
一出外殿,便见朱梅与香菊正在拉拉扯扯的,朱梅好像怒气冲冲的样子。绿竹在一旁软语劝着。
竟敢在当值其间如此失仪!看来全是平日自已给纵的!朵儿一步上前,含怒斥道:“一大早的,便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都不用干活了?”
三人见朵儿出现,皆惊恐万分,齐齐下跪磕头请罪。朱梅更膝行至朵儿脚下,抽泣着道:“殿下,殿下可要为奴婢作主啊!”香菊侧着脸跪着,默不作声。朵儿看着众人,厉声道:“都给本宫进来!”转身便入了内殿。
三人便低着头跟了进去。朵儿在偏榻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梅香菊,肃声问道:“怎么回事?”
朱梅怒指香菊道:“她竟然,竟然在我的饭菜下药!公主,求公主为奴婢作主啊!”香菊闻言,也哭了出来:“公主,不是,不是我下的药,奴婢是冤枉的!”
朵儿吸了吸气,想不到自已宫内竟有这种事发生。“朱梅说香菊给你的饭菜下药,可有证据?”
朱梅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四方的小纸片,双手呈给朵儿:“前些日子我总是莫名的拉肚子,后来好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谁知昨日又泻了起来,我便回房歇着。之后一直是香菊给我送的饭,早晨起来,她给我送早点过来,我刚好上茅厕回来,便叫她一声,谁料,这纸张正好从她身上掉下来,上面还沾有一些黄色粉沫。”
“看到这些粉沫才想起前些日子我喝汤的碗边也沾有少许这些粉沫。只是那时以为是小厨房的调味料,所以未作他想。没想到,她连着几日给我送饭菜,我便日日拉肚子,可其他人却没事。不是她给我的饭菜下了泻药又是什么?”
朵儿闻言,板着脸,直直盯着香菊的眼睛看了一会,道:“朱梅说的可是事实?”
香菊却哭道:“不是,不是奴婢做的!朱梅姐姐说的我都听不明白,我给她送饭菜本是好意,没想到。。”可朵儿分明看见香菊眼内的慌色一闪而过。
朵儿细细思量了一会,心内便有了计较。转面身朱梅道:“你口口声声说香菊在你的饭菜下药,你可有亲眼看见?”
朱梅想了想,摇头道:“奴婢只是看见沾有粉沫的小纸片从她身上掉下来,并未亲眼看到她把药放下去。”
朵儿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你怎能以一张小纸片就断定她下药呢?”
“可是,公主。。”朵儿打断朱梅,冷声道:“朱梅污蔑同侍,理应送往慎刑司处理,本宫念你初犯,便罚你跪宫门两个时辰,后关押暴室思过十日。”
朱梅闻言,脸色大变,大声哭诉道:“奴婢并没有污蔑她,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公主,请您详查,请您相信奴婢啊!”朵儿把脸别在一边,心内重重的叹了口气,向绿竹道:“把她拉下去!”
又缓了缓面色,看向香菊道:“本宫相信你是清白的,此事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