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不敢怠慢,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下,随即拉着琼音,俩个人一道趴着。
不多久,门被大力推开。两人一道屏息凝视,哪怕是呼吸声,也不敢让别人听到,她们不知如今皇宫之中的人,到底是谁的手下,哪怕是秦王的手下,或许也正在大力屠杀,与其正面应对,还不如先躲着一阵子。
她们太过虚弱,寡不敌众。
“这里便是槿妃身边两位婢女的屋子,只是前天就有人来查过,屋里没有任何人,皇宫的每一处都找过,哪怕是任何一口井,一个湖,也没有她们的尸体。”
一个男人的声音,稳重低沉,仿佛向自己的主子禀告。
一双黑色银边的靴子渐渐走近她们,琼音捂住雪儿的口鼻,蹙着眉头,借着昏暗光线,眼看着那双黑靴停在中央的方桌脚下,不曾前行,让她们暗中大舒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依旧说着,仿佛察觉的到主子的狐疑:“茶壶也是凉的……”唯一的一套茶壶茶杯,其中只有小半壶水,狭小的屋内任何一件物什都是摆放整齐,无人打扫也不显慌乱狼狈。
床榻上的棉被,铺展地整齐,枕头之上,也没有任何凹痕。
“既然没有尸体,她们就一定活着,没那么大本事逃出宫,那就一定在这儿躲着。”
一道冷淡至极的男子嗓音,仿佛藏匿着千年不化的寒冰,从安谧的空气之中传来。
被识破了,琼音跟雪儿的眼底自然不无张皇,虽然这几日几夜鲜少能够出门,但至少她们是安全无虞的。
紧紧握住雪儿的左手,琼音另一手紧握佩剑,若是当真被捉住,哪怕牺牲自己,她也要保护雪儿。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冷漠的嗓音再度扬起,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吞噬人的骨血一般无情无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了他的授令,沉静一瞬间被打破,桌椅,衣柜,屏风,全部被翻个底朝天,那一双黑靴,依旧不曾挪动半步。琼音无法揣摩,到底这个男人的视线,是落在何处。
两个人走到她们的面前,一个在床榻上翻找,一个迟疑着,最终弯下腰来,将手中的蜡烛举高,眯起眼望着灰暗床下的光景,突地一抹喜色流露在外,扬声喊道。
“找到了。”
琼音跟雪儿的心,一刻间跌入谷底,她们无法预知,到底下一瞬等待她们的是什么。
被侍卫擒拿了捉出来,琼音正想拔出剑来,却不经意望向坐在桌旁的男人,她不禁怔住了。
这个下令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狠毒命令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
“她在何处?”
秦昊尧的黑眸之内,只剩下阴鹜颜色,他没有任何表情,更不曾望向一身狼狈的两名婢女,再度开口,也只是寥寥数字。
秦王语中的“她”,琼音跟雪儿心知肚明,但琼音却不清楚,是否她们不说,就要被斩头。
雪儿摇着头,眼眶红了,嗓音哽咽:“我们不知……”
秦昊尧无声冷笑,这才侧过俊脸来,只是那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宛若披着夜色而来的索命阎罗,只是看一眼,就心中发毛不寒而栗。他幽幽说道,更像是感慨:“主子生死未卜,你们却躲躲藏藏,急着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爷,迁怒于我们,又有何用?”琼音却壮大胆子,挡在雪儿的面前,哪怕心中也有几分惧怕,她却也对秦王有诸多怨怼。
闻到此处,秦昊尧的脸色愈发阴郁,剑眉紧蹙,他猝然站起身来,逼到她们的面前,冷眼望向琼音手中的佩剑,他冷淡地夺过来,剑锋出鞘,冰冷的寒铁,平常地架在琼音的脖颈上。他不用多说,更不用费力要挟,仿佛只要琼音再说一个字,他就会割断她的脖子。
“郡主会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王爷你……都是王爷你,郡主若是对这世间还有任何一丝留恋,也绝不会将自己都盘算在这一场计划中!”琼音皱着眉头,不惧强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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