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无垠,泻了满池的流光溢彩。
凌萧若异常魅惑的姿态,再次点燃了云景轩已然压制下去的火焰。
他见她两颊笑涡似霞光荡漾,凤眸一瞪,喉头一动,脑中似惊雷闪过,旋即一个欺身,快若闪电般便将她娇弱的身躯抵在了石壁之上,他双手撑着石壁,将她围堵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
云景轩喘气声灼灼,一双凤眸潋滟无双,只凝望着身下的娇颜,身体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
该死的!他竟是对这个女人有了感觉!
云景轩深深凝睇着她,猛然间,他健臂一扬,似再也忍受不住地圈住了她如弱柳般的纤腰,将她带入他怀,墨色发丝覆了他满手皆是。
她的身体冰凉似玉,让他在冰与火的交替侵袭下化身为兽,他倾身而下,攫住了她妖艳的红唇,难以抑制地啃咬吸允着,仿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一般,带着一股狂野的力量!
凌萧若在感受到他激情地邀约后,她手臂一扬,轻巧地揭开了他的腰带,玉臂滑入衣襟,轻轻一挑,他的衣衫便脱离他身。
月光下,男子的肌肤健美中带着力量,他肩膀宽厚,腰身细窄,腹部处是常年习武后练就的性感腹肌,完美曲线之上有水珠缓缓滑落,与那冰寒池水溶成一处。
眼前的美好在凌萧若的眼中无不成为了一种诱惑,她整个人迎了上去。
“呼——”
肌肤相贴,带来了一阵轻微的战栗。
两道激烈之光从云景轩凤眸中迸射而出,压抑许久的情感似洪水泻闸般,惊涛骇浪,翻涌而至。
凌萧若的藕臂仿若菟丝花般缠绕在他的脖颈之上,她一手扬起轻轻摘下了他束发的白玉美簪,发簪脱离,一头墨发瞬时铺陈而下,凌乱地散落在了肩头。
激吻之后,云景轩离开了她的唇瓣。
只这一瞬的感觉,仿似一盆凉水从云景轩的头顶灌溉而来,将他本已火热的心浇了一个透心凉。激情的火花顷刻间消弭殆尽。
他倏地离开她身,伸手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将她的手折在身前,凤眸中醋意难平,他低哼道:“想不到,你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女子对男女之术竟是这般的在行!”
都说女子娇羞无比,即使在洞房花烛面对自己的新嫁郎时,无不带着羞涩的神情,而今面前的这个女子,她虽是中了媚香,可是那娴熟的技巧却怎么也不像是个闺阁女子。
她果真是那样么?
对呵,他怎么可以忘记她胸前的青紫吻痕呢?他怎么可以忘记她不仅与君离有着暧昧关系,更是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也在觊觎着她呢?
而方才的他,竟然沉迷在了她的蛊惑之中不可自拔!
当真是可笑之极!
“唔……我还想要……”因着忽然离开的火热怀抱,凌萧若只觉欲求不满,她低声娇哼起来。
云景轩见她如此模样,凤眸中渐渐升腾起嫉妒之火,他火爆地卷起池中飘散而去的里衣,将她的身子彻底裹在了一起,让她的双手不能再肆意挥舞。
尔后,他迅速着上衣衫,飞掠回池边,双手云掌,内力涌动间,身旁的矮枝连根拔起,带着泥土的芬芳飞落至了冰寒池之中。
因着巨大内力的到来,冰寒池之中卷起数尺浪花,浪涛飞滚间,数根矮枝随着浪花移动,游动之后在不同方位落了下来,深深地扎根于池底。
凌萧若意识混沌,不知围住她的是何物,她抬脚上前,刚刚移动几步,矮枝忽然间蹿动起来,将她娇弱的身子打得踉跄往后。
矮枝的力道遒劲无比,打得凌萧若秀眉紧皱,低哼出声:“唔……好痛……”
退回之后,她犹自不肯放弃,仍旧想要突围而出,然而,没当她走近矮枝时,都会被矮枝打回,如此来回数次后,凌萧若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到后来,她终是瘫倒在了石壁之边。
池岸边的云景轩在看见凌萧若如此痛苦的表情时,他俊眉微蹙,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心中仍旧有着一份疼痛。
他居然不忍心见她如此痛苦,他竟是这般禁不住美色的诱惑么?
“啊——”
霎时间,云景轩低声嘶吼,墨色的发丝灵动而舞,在他身后蜿蜒游动。
他恨自己的在乎,恨自己不够专一,莫非,在这个世上,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这般地难么?
莫非,人的情感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么?
还是说,他对子青的喜欢其实并未达到深入骨髓的地步,所以,才会在见到其他女子时见异思迁?更何况,这个女子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纯洁。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呵呵……”
忽而,他仰首笑了,笑声之中却是带着一份沉远的沧桑。
云景轩折过一截树枝,将它比作三尺宝剑,于池边空地之上舞起剑花纷飞。飞舞间,衣袍之上的水渍飞珠溅玉般滚落而出,带着晶莹的亮泽在幽深的夜中划出了几许哀伤的弧线。
仿似只有不断地挥舞才能够消除他内心的不平。
伴着云景轩一声声低沉的嘶吼,时间寸寸流逝,两个时辰之后,凌萧若的媚香已经全然解除,她因着痛苦难耐早已晕厥在了池壁之边,脸颊之上泛着苍白的颜色。
待她的媚香解除之后,云景轩飞身而去,将她从冰寒池中捞了出来,捞出她后,将她放置在了池边的大石之上,掌心云动,为她渡入了许多真气,以免寒气浸入她的身躯。
渡入真气后,云景轩喂了一个护神丹药给她,用内力将其融化,随后又烘干了她的身子,一切弄好后便带着她朝凌府飞掠而回。
他将凌萧若扔上床榻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凌府朝靖王府行径而去。
翌日。
由于昨夜折腾了一宿,凌萧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醒来之后,她只觉身上的骨头都要断裂了,她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爬起来后,她抬臂捶了捶肩膀,皱眉道:“为什么我浑身酸软?”
皱眉之际,昨夜之事袭上心头,她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似乎被一个男人轻薄了,一想起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啃咬过,凌萧若便觉恶心万分。
她低下头扯开自己的衣服,垂眸一望,一望之下当真惊吓住了她,只见她那白皙的胸口之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天啊,真是要命哦!”凌萧若悲壮地捂住脸,哀嚎起来。
她真是太倒霉了,为何总是遇见登徒子?
正咒骂间,碧绿推门而入了,她在见到自家小姐时,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问道:“小姐,您睡得可好?”
凌萧若眉头一皱,揉了揉胳膊,嗔道:“好什么好?浑身像是被人拆了一般,到处都痛。”
碧绿闻言,垂眸轻轻地笑了,小姐说她浑身都痛,莫非姑爷昨儿个与她圆了房?
有了这个想法,碧绿颔首恭贺道:“碧绿当是要恭喜小姐了!”
凌萧若听后,完全云里雾里,这个碧绿是不是有毛病,她家小姐被野男人非礼了,她竟然还笑着说恭喜,她的脑袋被驴夹过么?
“有什么好恭喜的?老娘知道他是谁之后,定然将他阉了去喂狗!”
凌萧若愤恨的话语让碧绿惊得瞪大了眼眸,她疑惑道:“小姐,昨儿个夜里抱您回房的是姑爷啊,您要把姑爷……”
“你说什么?”凌萧若在听见碧绿的话后眼眸一瞪,质问道:“你说昨晚是云景轩抱我回房间的?他从大都回来了?”
碧绿闻言,投入捣蒜:“是啊,您昨夜许是喝醉了,奴婢扶不动您,是姑爷将您抱回房间的。”
凌萧若眉头微蹙,嘀咕道:“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昨夜的酒后劲很足,她是知道的,不过,她虽然酒量不行,但是,也不至于连发生了何事都不清楚,莫非,除了酒醉之外,她还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
凌萧若甩了甩头,用手打着脑部,想要将昨夜的记忆全然拼凑起来,然,她努力之后,记忆依旧停留在了坐上马车之时。
“哎!”因为扯不出任何头绪,凌萧若索性不去想了。
反正她除了身上酸痛以外,身体并无撕裂的感觉,总之是没有失身了,既然没有失身,其他事她也懒得管了。
随后的日子,云景轩没有出现在凌萧若的视线之内,他也没有让她回府,是以,她也乐得安稳清闲地生活在凌府之中。每日里,她学学武功,练练拳脚,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时光匆匆而逝,转眼间,便到了金秋十月。
秋日里,绚烂与萧瑟共存,万物之上皆是坠了一层淡淡的秋意。
这一日,凌萧若带着碧绿出外逛街。行走一上午后,凌萧若跨步进了一家酒楼。
上得二楼之后,凌萧若选了一个临近窗边的桌子坐了下去,她与碧绿对面而坐。
出门在外,为了方便,她与碧绿皆是穿了一袭男装。
坐定后,凌萧若要了几碟菜,等候间,听闻身旁有人低声碎语起来。
“你听说没?胤东太子昨夜已经抵达临邑城了,皇上本想大宴宾客,但是太子却回绝了,说是不用如此麻烦,他过两日便要带着第一美人回胤东了。”
“几个月前的联姻,终是在此时得以落下帷幕啊,也不知那个太子究竟长得如何,能不能赔上我们的第一美人啊?”
“我听有人说,他长得器宇轩昂,一点也不输于第一才子!”
“对啊,你们还听说没?皇上特别重视此次联姻,竟是派出了靖王一路护送第一美人去到胤东。”
此言一出,周围坐于其他桌的宾客也转身加入了谈论。凌萧若在听见靖王二字时,秀眉微蹙,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
“怎么找靖王去护送呢?他不是才大婚不久么?于理不合啊!”
“是啊,真是太奇怪了。”
“呵呵,你们有所不知,我家亲戚是在禁宫中当差的,他听说,原来靖王啊,一直爱慕着第一美人呢。”
“是不是啊?难怪靖王不去迎亲呢,原是因为这个啊!”
一番言论之后,凌萧若只觉心中的旧伤疤再度被人揭了开来,虽然不是痛彻心扉,但是,总似有个蚂蚁在肌肤之上啃咬一般,让她微微作痛。
自古以来,护送女子出嫁他国的,不是女子的兄长,便是护国将军,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要由一个亲王来护送了?
想必,云景轩是担忧上官柔路途之中会遇见什么不测,自己上奏想要送亲的吧?
毕竟,那可是他悉心爱护的女子呵!
碧绿在听见这些人的对话后,咬了咬唇,对凌萧若说道:“小姐,您别听这些个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姑爷定然不是自己愿意去护送的。”
凌萧若秀眉一挑,冷淡道:“是不是他自己想要去护送的,关我什么事啊?”
此去胤东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间没有个三月是决计回不来的。她倒是应该趁着这三月的空当去找玉佩才是,也不知大师兄救出寒影没有。只希望那玉佩千万不要落入轩辕宏的手中才好。她还要通过玉佩去胤东找到自己的生身父亲呢,如此,奶奶才能安享九泉。
碧绿在听见小姐的话语后,黯然神伤地垂下了头,前些日子,她满心欢喜地以为姑爷与小姐终是圆了房,以为姑爷终是喜欢上了小姐,岂料,姑爷自从那夜过后竟是再也未曾踏入过凌府之中,不仅如此,他像是忘了小姐这个人一般,也不差人来请她回府。而小姐吧,也是一股子倔强味道,没人来请她,她就一直住在凌府。
究竟要到何时,他们二人才能好好过日子啊?
凌萧若与碧绿二人用过餐后便起身回府了。回到居住的院落时,凌萧若一抬眸,发现逐月竟是颔首恭候在了她的房间之外。
当逐月看见一袭男子打扮的王妃,眼眸不由一亮,心下又天马行空起来,王妃这般美艳的女子怎么竟是装扮成了男子,莫非,她是听说王爷喜欢男人而故意装扮成男人的么?
天啊,王爷当真是害人不浅啊!生生把一个美人折磨成不男不女的模样!
逐月惊诧须臾后,止住了脑中的幻想,他禀告道:“启禀王妃,王爷派属下来告知王妃,王爷过两日要护送胤东国太子妃去胤东,王爷嘱咐属下在凌府中保护王妃,另外,皇上以公主之尊嫁出上官小姐,是以,凡是临南国的皇亲宗族皆要参加送亲大典,时间定在后日巳时,进宫朱雀门外。”
凌萧若静静听完逐月的禀告,从中拈出一段来,回绝道:“麻烦您回禀您家王爷,凌府自有护院,就不劳逐月侍卫操心了。”
逐月唇角微微扯动,怔愣了一下后,颔首道:“属下这就去回禀王爷。”
凌萧若眼眸一垂,淡淡地嗯了一声后便起身回了房间。
逐月带着凌萧若的话回到了靖王府之中,云景轩本就因着护送上官柔一事而心生烦恼,无奈,他听闻母妃说,此番提议乃是萧贵妃在父皇枕畔吹的风,说是他护送燕北太子有功,乃是难得一见的将才,此次和亲事关重大,必须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去护送才是。父皇听闻觉得有理,是以,便下诏说让他护送上官柔前往胤东。
因着上官柔对他有恩,他本也该护送她去胤东,可是,现在的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离开临邑城。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烦闷间,逐月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索。
他凤眸一垂,敛声道:“进来。”
逐月入得书房后,颔首回道:“王爷,属下已经将您交代的话禀告给王妃了。”
云景轩闻言点了点头,问道:“她怎么说?”
逐月斜眉一挑,王爷怎么知道王妃有话说,他颔首恭敬道:“王妃说她并不需要属下去保护。”
云景轩听后俊眉一扬,似早有预料,他唇角淡淡一扯,说道:“那你就不要在明里保护,今日夜里,本王先去凌府之外布一个阵,然后再告诉你阵法的运用。另外,君离应该也是守护在她身边的,有了双重保护,本王想,那个青铜面具男想要将她掳走,当是比较困难的。”
与那个青铜面具男交手过几次,他的武功套路与内力修为,他也了解一二,他的武功当是与君离不相上下,如果再加上他的阵法,应该可以万无一失。
逐月闻言,看了看自家主子,他这一番话虽是说的平静无波,但是他却能从中体会到,他的主子还是很关心王妃的。只是他与王妃这成双成对的犟脾气,当真有些难以调和。
他俩貌似都有一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感觉。
“属下遵命!”逐月颔首应下后便退了下去。
十月十五日,临邑城禁宫的朱雀门外,搭起了数张方台,为首的方台之上铺陈着明黄的布匹,布匹之上绣着五爪金龙,鲜艳的色泽无不彰显那帝王之尊。云博海一袭明艳龙袍坐于右边,而他身侧的萧贵妃则是穿着大红色鸾凤红袍,一脸喜色的坐于左方。
凌萧若一袭繁芜宫装,宝钗簪花金步摇,香纱罗裙间,彰显王妃的奢华气派。她立于人群之中,遥遥而望,目光于不经意间锁在了最前方骑在高头大马,身穿银色铠甲头戴银盔,银盔之上坠着红缨,俨然一副将军的打扮。
盈盈遥望间,几个命妇私下里悄悄指手画脚起来。
“你们瞧,骑马立于最前方的,可是靖王?”
“是他,从未知,靖王竟是生得如此英伟,着上铠甲竟有一股铁骨铮铮的血汉男儿气概。”
“听说他护送燕北太子回大都时,骑于马上可以一敌千,手中一杆画戟,杀敌制胜,神勇之气,无可匹敌!”
凌萧若在听见这些低声窃语时,秀眉不禁微微蹙起,都说上得战场的男子方能显眼男儿的伟岸,如此一听,还真是应验了此一说,就这么极目远眺,连轮廓尚且看不真切都能让这些已然出嫁的女子如此钦佩,更何况那些还未出阁的女子呢?
想必,从今往后,怕是有太多女子想要挤进靖王府的门槛了。还好她终将是要与云景轩和离的,不然,莫非还要让她为他打理那后宫佳丽三千么?
思忖之间,二王妃的声音不由低低传来,带着惯有的嘲讽意味:“三弟妹,看着自家男人去送其他女子,你心里又是作何想呢?”
对于这个二王妃,凌萧若自然没有好感,如此女子,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难怪她的老公在结婚之后还会四处沾花惹草,想必面对她太久,怎么也不能生出长久之情来。
凌萧若目光依旧直视前方,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看向二王妃,她悠悠回道:“我心里在想啊,一个男人总要以国家大事为先,能忧国忧民方能治家有道,为了大我牺牲小我,这可不是每个男子都能做到的。”
一席话之间,解了自己的尴尬,又暗示二王妃嫁了一个不能担当国家大任的男子,当真是嘲讽挖苦到了极致。
二王妃听后,一张小脸已经气得发绿,她唇角一撅,哼道:“神气什么?他再好,喜欢的人也不是你!”
凌萧若闻言神色未变,她淡淡地笑道:“二皇嫂,这闺中密事到也不好说于外人听,见谅了。”
此话的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想再与她多话,她想要滚多远便滚多远。
二王妃见根本气不到凌萧若,她也没有了话音儿。
凌萧若不想再理会任何人,心中只倒计时着,思索着这个送亲大典到底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因为,真的很无聊!
思索间,她想要收回视线,然而,就在此时,云景轩的视线越过如海人潮,穿越云与雾的阻隔,停落在了她的身上。
云景轩手握缰绳,从人海中遥遥而望,立于方台之下的人群何止万千,为何他在惊鸿一瞥中,却能第一时间搜索到她的身影。
她婷婷玉立于人群之中,虽然身着彩色的宫装,然,她却似秋日里一株盛放的百合,那样的洁白无瑕。
人群之中的她,无疑是美丽的。
一旦见到她的脸庞,那夜之事便浮上了心头,女子姣好的身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女子娇喘之声环绕于耳边,如绕梁一般,挥之不去。
“出发!”
云博海一声低沉的号令打断了云景轩悠远的神思。
一声号令之后,送亲的队伍迤逦而行,沿着东面蜿蜒而去。
云景轩握住缰绳,掉转了马头,然,那马儿似乎懂得他的心思一般,竟是在原地兜转了三圈,迟迟不肯离去。
兜转之际,云景轩的眼眸依旧锁在了凌萧若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心下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似此一去再见她时已是此去经年。
“靖王似乎有些不愿离去啊?”马头回转之际,身穿紫色锦袍的胤东太子勒马行至他的跟前,朝他揶揄起来。
此次来临南,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因为有人说靖王原是喜欢着上官柔的。听说,他还去问皇上要了她,只可惜,自己求亲在前,是以,云博海没有遂他的意。
虽说人言可畏,但是,这些应当也不是空穴来风,本来他还因着这些事略有不乐,然而,通过他今日的观察,似乎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方才云景轩凝望着方台之下,那里似乎站立着王妃命妇,而他的眼神似乎只锁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追寻他的视线而去,发现他凝望的女子竟是美得惊心动魄,那样的美带着一股子清傲的味道,又带着一丝白雪的洁净,整个人似出水芙蓉一般,于人群中独展妖娆。
这个女子竟是比上官柔还要美,她是谁?为何上次龙舟赛时,他没有见过她?
云景轩在听了胤东太子的话后,收回了视线,淡笑道:“情难自控。”
他说这话倒也是有意的,一是为了消除胤东太子对传言的误会,只有误会消除柔儿嫁去胤东时方能不被人欺负,二是,他方才的举动本就有些不受控制,他似乎管不住自己的眼眸,总想于不经意间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哎!”云景轩低声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手中缰绳一拉,脚夹马腹,马蹄声呼啸而起,带着蹄下轻烟绝尘而去。
红色的队伍似一条长龙一般朝前缓缓移动。待送亲队伍终是消逝在众人眼前时,云博海便拉着萧贵妃的手起驾离开了。
待他一走,其余的人也纷纷散去了。
凌萧若转身准备返回凌府,却被安平甜美似蜜的声音生生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三皇嫂,不多时便要近午时了,我们一起用个午膳,如何?”
凌萧若停住脚步后,转眸而望,但见安平身着一袭华贵衣衫,左手挽住尹致远的胳膊,脸上笑得仿若春花初绽。那样子像足了新婚嫁娘一般,想必,尹致远待她也是极好的。
“好的。”安平既然盛情邀请,吃个饭而已,她也没有什么可回拒的。
安平听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转眸对尹致远说道:“致远,我们去哪里?”
尹致远露出淡淡笑容,说道:“临江楼吧,那里的菜式,不错。”
说话间,凌萧若转眸轻瞥了一下尹致远,不知为何,他今日的笑容中却又为何带着一丝浅浅的哀愁呢?
莫非有美在怀的他也欲求不满么?
哼,男人是不是永远都是不知餍足的兽?
无意间,凌萧若朝尹致远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男人,她当真是看不明白!
不过,她也不需要看明白,因为无论时间倒回到什么时候,她与他终究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尹致远流转的清眸似乎扑捉到了凌萧若的视线,对于她的白眼,他依旧回报以微笑。
他三人一路朝临江楼行去,用完午膳便回到了凌府之中。
随后的日子依旧过得很平静,时间眨眼而过,这段日子里凌萧若倒也没闲着,勤练武功的同时,她也着手查起去燕北的道路来,几日过后,她已经找到了一条捷径的道路去往燕北。查好路线后,她便动手调配起药物,随身携带上千种药物是她的习惯,出门在外,总要有些防备才好。
十日过后,当凌萧若置备好一切,换好衣衫准备离开凌府去燕北时,却听院外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凌萧若闻言,迅疾打开房门朝外观望而去,现在天已近亥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正思忖间,忽觉眼前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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