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的袭击。从一开始看到水盈,他就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可是千防万防,竟没想到对方会一上来就使用摄魂术!
摄魂术君怜卿是知道的,据说是百花宫秘术的一种。但凡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摄住心神,任人操控!难道说他看向水盈,难道这个女人其实是百花宫的人?可是,百花宫的人又如何会出现在金夏国的皇宫里?而且还是被困于这北斗七星阵?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君怜卿也险些被迷惑,但是他的意志素来坚韧无比,倒是很快便清醒过来。结果,才一清醒,就看到凤倾双眼猩红,带着满身的杀气劈向自己。
君怜卿豁然看向水盈,眼底杀气大盛!心知想要叫醒凤倾,关键是要除掉那个罪魁祸首。于是,他一边小心翼翼地闪躲着凤倾的袭击,一边抽出腰间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水盈。无数朵透明的莲花带着滔天的杀气飞速旋转着击向水盈,每一朵都蕴含着可怕的杀气。
然而,水盈却在君怜卿的剑扫过来的时候,凭空消失了。那一朵朵的莲花,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子,你这是想要杀了水盈么?”
娇柔的声音从君怜卿背后响起,隐约带着几分委屈和埋怨。君怜卿蓦地回首,剑气再次以不可逆转的凌厉攻势狂奔而去。他知道,他应该速战速决,不然凤倾陷在迷阵里面越久,危险就越大。
然而,毫无意外的,在剑气到达的瞬间,水盈再一次消失不见!
君怜卿恨极!看到凤倾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样子,心中既怜惜又自责。都怪他,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这么想着,君怜卿干脆也不再去追逐水盈,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也会中了那个女人的摄魂术,他索性闭上眼睛,凭着直觉躲避着凤倾的攻势。渐渐地,他惊喜地发现,只要自己静心凝神,居然可以感知到水盈的所在!
握紧手中的剑,君怜卿不敢打草惊蛇。直到感觉到有一道陌生的气息在缓缓地靠近自己背后,这才忽然睁开眼睛,黑眸亮得惊人。强劲的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对着水盈汹涌而去,瞬间便将其淹没。
凄惨的叫声响彻天地,在这血色弥漫的空间里令人闻之只觉毛骨悚然寒入骨髓。终于,漫天的血色慢慢退却,天地之间慢慢恢复明澈。
君怜卿大喜,心知那个叫水盈的女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他下意识地去看身旁的凤倾,却发现凤倾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已经消失不见!
“阿倾!”君怜卿低吼出声,心中的喜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恐。想起之前那凄厉的叫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心底在一刹那弥漫上浓浓的哀伤,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得渗人!
然而,就在君怜卿心底的寒意越来越浓的时候,一道带着点慵懒带着点邪肆带着点旖旎的调调却是轻轻地响起在耳边。那道声音,就好像天籁一般,瞬间便将他心底的恐慌驱除殆尽。
“亲爱的楔儿,少爷我在这儿呢!”
君怜卿蓦然回眸,就看到凤倾一脸恣意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捏着水盈的脖子。再看凤倾的眼睛,幽深,明澈,哪里还有之前失去意识的样子。
心中漫起无边的喜悦,君怜卿急切地来到凤倾的身边,看也不看她手中气息奄奄的水盈,径直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紧紧的。
“阿倾,你没事!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君怜卿喃喃道。感受着怀中之人的体温和心跳,一颗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凤倾被君怜卿勒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忙挣扎着想要退开。何况,那个叫水盈的女人还在她的手里呢,君怜卿这个样子抱着自己,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似乎是感觉到了凤倾的挣扎,君怜卿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眸光转向一边面如死灰的女人,眼底的戾气瞬间暴涨。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君怜卿手中的剑直指水盈的心口处,言辞凌厉,目光凶残。
饶是凤倾都被这样的君怜卿给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身为流仙阁阁主,死在他手中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但是,平日里的他总是一副不染纤尘超凡脱俗的翩翩公子模样,何时见过他这般可怖的样子!
想到自己刚才被水盈的摄魂术所控制,要不是在最后时刻忽然清醒过来,只怕这会儿还在跟君怜卿斗个不死不休。凤倾心知,君怜卿定然是被自己给吓坏了吧。这么想着,心底竟是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那种感觉很奇妙,暖暖的,让她的头脑晕晕的。
水盈却面色惨白,她狠狠地怒视着凤倾,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躲得好好的,这个人是如何发现她的9有,她的摄魂术又是如何解开的!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她思考这些的时候。
“我是谁?你们不用知道!”水盈呼吸困难,嘴巴却是硬得很。想到自己被困在这北斗七星阵中那么多年,心里就恨极。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她又怎会被困在这里!
“哦,是么?”凤倾捏着水盈脖子的手又收紧了一些“你不要以为你在这里面装神弄鬼,我们就怕了你。劝你最好识相点,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的一切,否则,我想被困在这里面这么多年的你,一旦我们将这阵法给破了,便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吧?”
“哼!我就算是告诉了你们,只要你们破阵出去,我也一样会魂飞魄散不是么?”水盈嘴角轻佻,满含讥讽。
凤倾毫不在意地笑笑,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水盈嘴角的那抹嘲讽。“嗯,你说得没错,不管怎样,只要我们破阵出去,你就得死。可是,如果我们可以保证在出去以后,这个阵法依旧完好如初呢?”
“你们能做到?”水盈本能地问道,眼中顿时流露出希冀的光辉。虽然她被困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可是对生的渴望从未消失。而且,她是那么地期待,可以活着出去,亲手杀了那个贱人!
“自然。”凤倾信誓旦旦道“我们不但能保证阵法完好如初,而且,说不好还能带你一起出去。”
“你确定?”水盈紧张地问,眼底有着狐疑。
凤倾摇摇头:“不确定,只是直觉有那个可能而已。”
“呵。”水盈轻笑,笑容讽刺“我被那个该死的女人困在此处已经有十年了,要是能出去,我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那个人困住你的人是谁?”君怜卿问,心底顿时有了某种猜测。
“那个人是谁?”水盈轻声重复着,眼底渐渐凝聚起疯狂之色。“百花宫你们应该知道吧?”
“自然。”凤倾点头。君怜卿眼底则闪过一抹了然,看来他猜得没错,这个水盈必然跟百花宫有关系。
水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是被百里无艳那个小贱人给困在这里的,一困就是十年!”想到自己当年竟然被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给打败,还被困此处十年,她就觉得心中恨意难平。
“百花宫宫主,百里无艳?”凤倾看向君怜卿,眼底有着疑惑。百里无艳这个名字她倒是不陌生,虽然没有正式接触过,却也知道那人邪气得很。
据说百花宫里的花,都是用活人来做花肥的。不过,百花宫的宫主向来深居简出,在江湖上的事迹倒是少之又少。
水盈却在听到百花宫宫主这几个字的时候瞬间疯狂,她歇斯里底地尖叫出声:“什么?那个贱人竟然抢了我的位置,做了百花宫的宫主?!”
“你是前任百花宫宫主?”君怜卿凝眉,想起百里无艳的确是十年前接任的百花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的百里无艳不过才十岁而已。
水盈一怔,顿时变得颓然无比。“是。”
“你可想跟着我们一起出去,然后杀了百里无艳,重掌百花宫?”凤倾问。
水盈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咬牙切齿道:“我恨不能将百里无艳那个贱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这好办,帮助我们取得无忧草,我们就带你出去,如何?”凤倾缓缓地松开对水盈的钳制,在她又一次想要使用摄魂术的时候笑意森然地开口提醒“你最好不要意气用事,我们毕竟算不得敌人不是么?”
凤倾早在第一眼见到水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按理说,像北斗七星阵这样的杀阵,里面怎么可能会有活人?而这个水盈明显活得好好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只怕这阵法里面的一切早都已经被这个女人给改变了。
这也就意味着,原本属于这北斗七星阵里面的各种杀阵,可能一早就被水盈给除去了,反而她自己才是这里面最大的危险。
水盈一怔,继而收起攻势,狠狠道:“好。我答应你们便是。不过,如果你们胆敢欺骗于我,我想那后果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大不了她就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就算是灰飞烟灭也要将这阵法彻底毁去,让他们永远被困于这里面,再也别想活着出去!
“放心,我们不会耍花招的。”凤倾笑得眉眼弯弯,反正只要无忧草得手了,她才懒得理会这个女人能不能出去!
“最好不过。哼!”水盈冷哼,素手轻抚着自己的脖颈,沉声道“你们随我来。”说完,转身离去。
水盈在前面带路,君怜卿和凤倾相视一眼,紧跟而上。君怜卿远远地看一眼水盈,确定她不会听到自己的话,这才悄声问凤倾:“阿倾,你确定可以带着她一起出去么?”
凤倾咧嘴一笑,笑容邪恶至极。“你傻啊,等无忧草到手了,我们管她出不出得去!”
君怜卿眉角一跳,敢情这家伙是在忽悠那个女人呢!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所能做的便是在做关键时刻保护好她。
“一会我们见机行事。”君怜卿忍不住提醒。
凤倾翻个白眼“嗯,明白。”
其实能不能带水盈一起出去,凤倾的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她想的是,这北斗七星阵的存在既然是为了保护无忧草,那么无忧草也就相当于是该阵的阵眼。阵眼被除,此阵必破,说不好那个女人福大命大运气好,真的就活着出去了呢。
想到外面严阵以待的尚武帝以及数百侍卫,凤倾坏坏地想着,水盈就算是出去了,能否顺利逃出皇宫,也依旧是个未知数。说不好,刚好还可以为自己和君怜卿的脱身发挥点余热什么的呢。
若是此时此刻水盈知道凤倾打得是拿她当诱饵的主意,估计不被气死也得气个半死。但是,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沉浸在即将出去的喜悦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卖了。她一个人呆在这里面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她几乎都已经彻底绝望了。
而凤倾的话,对水盈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
凤倾想得没错,这里面原有的杀阵的确早已经被水盈尽数除去,所以,这一路走过去,倒也畅通无阻。
很快便到了无忧草的所在,水盈率先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向凤倾和君怜卿,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犀利。“这便是你们所说的无忧草。”
凤倾顺着水盈所指看过去,就看到一株一尺多高的金色植物,没有枝干,只从地面分成九片叶子,又尖又长。无忧草周身都笼罩在一片灿烂的金光里,果然已经成熟!
“这就是无忧草?”凤倾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君怜卿面色淡淡,并没有因为见到无忧草而露出多大的喜悦。他微微颔首,沉声道:“这的确是无忧草。和古籍上面所描绘的一个样。”
水盈冷哼:“这自然是无忧草!我原本是想等到无忧草成熟了便自己服下,既然你们说可以带我出去,那这株破草与我而言意义也就不大。只要你们真的能够带我离开这里,这无忧草便是你们的了!”
凤倾没有理会水盈的阴阳怪气,而是看向君怜卿:“要怎样采摘无忧草?”
君怜卿浅笑盈盈,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精致透明的琉璃瓶来。“采摘后放到这里面就好。阿倾,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君怜卿迈着优雅地步子,缓步走到无忧草旁边。他微微蹲下身子,探出一只修长完美的手,指尖才刚轻轻碰触到无忧草的叶尖,那金色光芒便立即耀眼无比,整个天地间都被这金色笼罩。
迅速地将无忧草连根拔起,小心翼翼地装进琉璃瓶里,君怜卿迅速地回到凤倾身边,拉住她的手:“好了。”
凤倾点点头,眼底涌上一抹凝重。如今无忧草已经被连根拔起,阵眼已毁,估计他们很快就可以被传送出去了。只是,她看一眼水盈,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能够一起跟着出去?
正想着,忽然天地间一阵剧烈的颤动,瞬间便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原本平静的空间开始椅不止,眼前皆是飞沙走石,肆虐的狂风好似最锋利的剑,割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君怜卿情急之下,直接将凤倾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躯将她保护起来,让她免于风沙的伤害。原本两个人可以相安无事地离开,但是如今阵里面却有了第三个人,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狂风肆虐间,水盈的尖叫低吼声传来。“你们这两个骗子!竟敢欺骗于我!我要杀了你们!”
话落,世界忽然变得一片安静。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凤倾所能感知到的,唯有那个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男子。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原本一颗狂跳不已的心不知怎么的,忽然便安定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凤倾心想,也许,就这样和他一起死去,也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生不同衾死同穴,搞不好还能跟梁山伯与祝英台似的,化作两只宣蝶呢!
想到这,凤倾忍不住笑了,笑自己在这前途未卜命运未知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恶搞得起来。
然后,周围忽然间白光大盛,耀眼得让人瞬间就有了种即将失明的感觉。凤倾无声轻叹一声,将脑袋埋在君怜卿的胸前,更紧地抱住了他。
君怜卿似有所觉一般,同样收紧手臂。他茫然四顾,嘴角却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心想,不管接下来会如何,他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那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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