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醺的请求,虽然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洛醺还是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似的,戚戚然道:“除了我爹,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所以那天我才说,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不能拥抱不能亲吻你,因为我经常和我爹拥抱,我不开心了,我爹都会亲吻我的额头安慰我,我一直把你当我爹一样,也因此让欧阳误会,现在除了您我不知道该去求谁,孙猴子是很风流,但他尊重我对我好,我把他当朋友,这不是骂几句就能了事的,听说私通是大罪,会打死人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沈稼轩缓缓走过去坐下,甚至都无力抬头看她,低眉问:“你把我,当成你爹?”那次洛醺问自己的话且原来是这个意思,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的心有些重,重得胸腔承受不起似的。
洛醺也没考虑太多,在她的思想表层里,一直把沈稼轩当长辈,于是道:“嗯,你对我像我爹对我一样的好。”
沈稼轩自顾自的喝起茶来,然后挥挥手:“你回去吧,孙猴子的事我会过问,假如情况属实,他必定受到应有的惩罚,金水湾本来民风淳朴,都是被他这样的人搅乱了。”
他没有答应,洛醺也不好强求,悻悻的回了大堂前,看孙猴子只被绑着,沈老太太不在,大概是被沈稼轩找去说话了。
门口守着护院,任何人不得靠近孙猴子,洛醺唯有回了自己的房间,倚靠在罗汉床上想办法。
麦子腾腾的跑了进来,十万火急的样子:“柳姑子又被老祖宗请来了。”
洛醺是闻柳姑子的名而色变,那一碗鸡血兜头泼下的场景犹在眼前,红彤彤血淋淋让她心有余悸,问:“她来干什么?”
麦子道:“老祖宗说,小少爷第一次在河边玩时你给狗剩的脑袋开瓢,第二次在河边玩小少爷就被淹了,她说那条河里有溺死的人,这是抓替死鬼呢,她让柳姑子来给小少爷驱鬼收魂。”
洛醺嗤之以鼻:“又弄那些邪魔外道,我才懒得管她柳姑子想干啥,我连孙猴子都救不了。”
麦子看她满脸不高兴,劝道:“少奶奶,孙猴子的事你别管,他在金水湾名声不好。”
洛醺瞪眼道:“他名声不好但他对我好,你怎么和我叔一样的口吻,他也这样说,他还说得给孙猴子点教训。”
麦子对沈稼轩不是一般的感激,没有沈稼轩成全,就没有她和老杜的今天,所以难免替沈稼轩美言:“老爷也难,最近金水湾传开了,说你和老爷那个那个都是那个欧阳胡说八道,少奶奶你不要喜欢他。”
洛醺趴在茶几上眼睛盯着地面出神:“欧阳其实也有难处,他能冒险来找我,就说明他是真心喜欢我的,只是他的脾气不适合我罢了。”
麦子道:“他可是革命党。”
洛醺脱口道:“革命党怎么了,我爹还是革命党呢。”
麦子惊恐的看她。
洛醺知道自己失言,急忙叮嘱:“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老杜也不能说。”
麦子使劲的点头。
洛醺继续想着怎么救孙猴子,一直到天黑。
孙猴子就这样一直被绑在大堂,不给吃不给喝也没有打他,洛醺不知道沈稼轩怎么和老太太商量的,但感觉孙猴子大概有救。
夜里她睡不着,皓暄被柳姑子做法招魂呢,沈老太太得知洛醺带着皓暄去了河边差点溺死,勒令再也不准皓暄来她房里,她一个人闷,偷偷溜去大堂,想看看孙猴子怎么样,刚拐过通往后宅的垂花门,一把枪就顶在她脑袋上。
“说,到底是不是你去县里告密?”
洛醺不用看都知道是欧阳,凄然一笑道:“如果你觉得是我,开枪吧。”
欧阳气道:“不是你是谁,没有谁知道我的身份。”
洛醺当然不能说是李香韵,道:“你的画像满大街都是,谁不认识你。”
欧阳觉得有理,却还是有疑虑:“可我来金水湾只有沈家人知道,该不会是沈家的某个女人,你告诉我,是谁?”
洛醺脑袋上抵着他的枪,慢慢转过身子冷眉对他道:“大丈夫行事敢做敢当,县长夫人是你杀的,你怕人告密就不要做革命者。”
欧阳的自尊心再次受挫:“你嘲笑我?”
没等洛醺说些什么,这时麦子跑了过来,看欧阳把枪抵在洛醺脑袋上,她吓的急忙喊:“少奶奶的爹也是革命者,她怎么会害你。”
欧阳愣住,回头看麦子:“你说什么?”
麦子登时哑巴了,傻傻的杵着不知该如何回答。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