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很准时。”倪思思笑了笑,雪白的脸颊十分迷人。
“有什么事?”赵桓枢直接问她。倪思思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先去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赵桓枢们来到了书店里面的招待座位。接着倪思思开始慢慢叙述起来。起初赵桓枢以为只是个女孩有点烦心事找自己倾吐一下,因为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过这女孩工作不顺或者是撞鬼一类的情况;但听了倪思思的情况后,赵桓枢觉得有些严重。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像一种病症一样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倪思思把左手插入乌黑的头发里,细长的手指在头发里一截一截的,赵桓枢突然觉得那很像被人从墓地翻起来的骨头。
“其实在报考医学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对治病救人根本没兴趣,甚至我害怕一紧张,做手术的时候把病人给杀了!所以所以报了法医专业,起码以后面对的都是死人。
最开始当我发现自己异于别人的时候是十二岁。那次我拿着早点上学,我家在城市的中心,每次去学校都会经过一个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那里的设备很简陋但车流量又大的惊人,父母忙,很少有时间接送我,但每次都叮嘱,走那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在那个路口经常有人被撞死。
不过那天我看见了。
一个大概赶着上学的男孩子被一辆开的很快的汽车撞得飞起来,我看见男孩的身体像纸片一样飘着,同样飘着的,还有血和书包。
他最后就落在我的面前,而且当时我不觉得害怕,我看着他在我的脚边不停抽搐,嘴像没关住的自来水龙头一样向外涌血。他大张着眼睛盯着我,手在地上摸来摸去。不到半分钟,他咽气了。
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全国各地发生,除了当事双方恐怕谁也不会把这事记得太久,骂过,感叹过,惋惜过,事不关己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去了。但我发现自己被这事影响得很深。
回到学校我一直都想着那个男孩的身体,不,应该是尸体。
我突然对那尸体很感兴趣,为什么大活人忽然就不动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可以从嘴里出来。从那天起我就到处收集有关于尸体和解剖的书,当然这些都瞒着别人,如果被人知道的话那就会说我疯了。
时间很快过去,我义无反顾的填下了医学院的法医专业。那时候的我已经对人体非常熟悉了,但也只是停留在图画和文字的理论基础上,所以我渴望能真正的解剖一具尸体,或者说身体更恰当。”
说到这里,倪思思点燃了跟香烟,赵桓枢忽然想起一个人说过,女孩长的好不好看和抽烟的动作没关系,但夹烟的指头只要好看就可以了,无疑,倪思思是赵桓枢见过抽烟最好看的的女孩。深吸了一口稍微镇定下,她接着往下说着。
“在大学的第一堂解剖课时,我表现的异常兴奋,因为听老师说那是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医学院新鲜的尸体很少,而在解剖课能用来授课的更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年尸体,因为你不可能说每天都有很多人发生意外死去吧。所以,老师说你们很幸运,因为这个男尸刚死不久。他大概二十五六岁,非常健硕,强壮的肌肉和风尘仆仆的脸表示他是一个体力工作者。他的头颅左侧靠近耳朵上有一个直径六厘米的洞,我对他的死因不感兴趣,但是面对他头上那个洞里依稀可见白色的脑部,还是有人不敢正视。
进医学院就应该做好接触这些的准备,为了打好基础,我在暑假看过一些解剖教材,但当我真的第一看见果体的异性尸还是很奇怪。
我奇怪自己没有大多数人的害怕或者羞涩。反而感到自己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和好奇,当看着老师拿起刀我非常激动,终于可以看看真正的人体是如何被解剖的了!你知道么,如果有神的话,人无疑是神最完美的杰作,能够亲自了解并探索它,你会觉得自己离神如此之近。
忘记说了,李德龙以前是我的初中同学,当时的他不像现在这么健谈,朋友很少,很奇怪,我也是朋友极少的人,不过我们两人成了好朋友,差点还被人传成情侣。“说着倪思思开心的笑了起来,很高兴,她的牙齿非常白,没有一点牙垢和烟黄。
“之后我们一直有联系,不过即便是他,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秘密……当时当老师开始解剖时,刀划过厚重的皮肤后我听到了扑哧的声音,我后来知道那是刀划开了脂肪。然后按照教材把内脏,骨骼,血管大致的介绍一遍。内脏被一件件取出,让大家观察,在教导如何制作标本。很多人都捂着嘴,而我则贪婪的观看着,辛勤的记录着。老师说这具尸体可能要有很多用途了。整个课程很长,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难的血管学和解剖课程我都学的非常好,没过多久,我甚至做到了光抚摩一块骨头就能知道这是人体的哪一块。但医学院的尸体太少了,基本上后来上课的教材都是直接拿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和已经干枯的骨头标本来讲。
尸体对大学生来说是奢侈品,要不然国内外也不会有贩尸的组织了,据说一具普通的尸体都在七八千左右,年轻的价格就更高了。
大学毕业后我分到了现在的单位,从事着法医的工作。现在算算我都记不清自己的手碰过了多少具尸体。有漂亮的,难看的,腐烂的,或者一块块的。但我始终觉得自己对人的身体还不是很熟悉,似乎总欠缺了什么。”说完她忽然把烟掐了,看着赵桓枢问:“你知道是什么么?”
赵桓枢摇头。
“是活人。”倪思思忽然一字一顿的说,这时候赵桓枢眉头皱了一下,四周有很多人走来走去,但赵桓枢觉得自己和倪思思仿佛被隔开了一样,这时候的赵桓枢既想离开,又想接着听下去。
“当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后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心理变态了,但我又深刻感受到,原来这个想法其实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被长期的潜意识压制着,我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甚至幻想着自己慢慢划开,看看器官是如何工作的,看看血管的血液是如何运输到身体各个部位的。当然那不可能。
你知道当一种欲望无法满足的时候人是很难受的。我只好以动物来做替代品,老鼠是最多的。似乎听上去有些残忍,但我也没办法,在每次活体解剖后我都会暂时的平静一些,不过很快的,那种对人体的渴望又涌现上来。
我无心找男朋友也不感到寂寞,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得了恋尸癖,不过很快否定了,当我对着那些已经死去,而不具备任何活力的死尸时,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可是,我真的越来越希望自己可以真正的解剖一具活着的人体。
好了,现在要谈到我为什么找你的正题了。”赵桓枢忍不住说了句:“你该不是想找我做你的解剖对象吧?”
她笑了笑,“开玩笑,我还没发疯呢,我找你是因为你给我一种很信任的感觉。”
赵桓枢觉得不意外,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生物,很多事情凭借的就是自己的情感和直觉。
“你要干什么?”赵桓枢问道。
“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解剖活人,但又相对安全的工作。”倪思思神秘的说,薄薄的嘴唇向上努了下。赵桓枢奇怪难道还有这种工作?
“你听过人体器官的贩卖吧?那是个非常庞大的组织,他们通过诱骗威胁或者干脆是强迫的手段从活人身上取出器官,然后在黑市上流通。每年这个社会都有500个肾和六十颗刚刚拿出的心脏在交易呢,但是他们需要一个手法娴熟而且非常精通解剖的解剖师来取器官,因为不出人命是最好的,大部分人在拿出一个肾后还可以活下去,所以,我就充当了那个解剖师。”倪思思慢慢的说着,而赵桓枢却一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这是犯罪啊,你下刀的时候难道没有内疚感?”赵桓枢质问她。
“有,当然有,但和把刀插进充满生命和热的肉体里那种感觉你无法体会的,但内疚感又和这个交织在一起,所以,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终于步入正题了。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呢?”赵桓枢无奈的摊开双手。倪思思笑了笑。
“我想……也许是被某种东西缠上了吧,你既然能驱鬼,我想让你帮我。”
赵桓枢听了心里却在思考其他东西,但也还是问道:“具体说说情况吧。”
倪思思继续和赵桓枢言道:“事情发生在一月前。我之所以加入这个组织还是在网上无意搜到了那则器官交易的网站,他们需要我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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