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钟馗”浓眉一竖,忽地哈哈一笑,道:“俺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俺也就是那么凶,怎么样?书呆子,你不服气,是不是?”
葛玉凤微微一笑,道:“阁下,我请问,你可是官府?”
“赛钟馗”道:“不是。”
葛玉凤又问道:“阁下可是当今皇帝?”
在“赛钟馗”徐大刚的眼里认为,这个白衣美书生,人品虽然很俊秀,但,样子神情,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绅人家的公子哥儿,决不会是身怀上乘武功之土,那出手暗算老三和老五的武林高人,
是以,他也根本没有把这位易钗而弁的假书生放在心上,或者有丝毫的怀疑。
故而他心中虽因不知那出手暗算老三老五之人是谁,有着怒火欲发无从,但,一听姑娘这种傻头愣脑般书呆子的话,不觉感到十分好笑,哈哈一声大笑,问道:“书呆子,你看俺像皇帝么?”
葛玉凤姑娘摇摇头道:“当然不像。”
“赛钟馗”道:“俺虽然不像皇帝,但却比皇帝厉害。”
葛玉凤道:“你比皇帝厉害有什么用,小生岂能怕你,而且也不相信你真的会比皇帝还要厉害的。”
“赛钟馗”哈哈一笑道:“你不怕俺,俺就要你怕俺,不准你笑,你不相信,俺也非叫你相信不可。”
葛玉凤突然脸儿一绷,倔强的道:“我就偏不怕,偏不相信,也偏要笑。”
说罢,还故意的仰起脸来,放声哈哈一笑。
“赛钟馗”双睛陡瞪,凶光激射。
看这样子神情,心中的怒火显然就将发作了。
老六“赛诸葛”梁不凡,突然嘿嘿一笑道:“老大,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书呆子,你和他生气做什么,让小弟来教训教训他算了。”
“赛钟馗”望了梁不凡一眼“哼”了一声,道:“好吧,老六,你先告诉他俺们兄弟是千什么的,然后再教训他一下好了。”
梁不凡点了点头,神态从容地站起身子,走到葛玉凤二人桌前,目光冷冷地望了主婢二人一眼。
然后“嘿嘿”一声阴笑,道:“书呆子,你可知道,俺兄弟向来有个规矩。”
这梁不凡的外貌长相,在“沂蒙六恶”中,乍看起来,似是比较清秀的一个,但,实际上,他那獐头鼠目的样子,却是最为阴险深沉狡凶之人。
葛玉凤望了梁不凡一眼,眉间微皱了皱,问道:“什么规矩?”
梁不凡阴恻恻地一笑,道:“凡是触犯了俺兄弟的人,比不听官府,皇帝的话,罪名还要更大的。”
葛玉凤问道:“是个什么罪名?”
梁不凡简短而冷峻的道:“死罪!”
葛玉凤似是蓦然一惊,道:“这么厉害?”
梁不凡冷“哼”了一声,道:“不然,俺们也就不会得比皇帝还厉害了。”
葛玉凤脸上露出一副惶然之色地道:“如此说来,你们是想要杀死小生了?”
梁不凡又“哼”了一声,道:“现在你知道怕了吧?”
葛玉凤惊惧地道:“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你们就要随便杀人,难道一点都不怕王法吗?”
“王法?”梁不凡不屑地哈哈一声大笑,道:“王法算是什么玩艺儿,它只能管管普通的老百姓,焉能管得了俺们兄弟。”
说时,满脸尽是一股骄狂跋扈的得意之色。
那副傲然的神态,好像天下虽大,却已无人管得了他们似的。
葛玉凤心中不由暗骂道:“狗东西,回头我要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一些厉害,也来免太辜负了我这一身武学了!”
姑娘心中虽在这样暗骂着,面上神色却做作的呆了呆,问道:“连王法都管不了你们,那你们又是干什么的呢?”
梁不凡狂傲的道:“俺兄弟是江湖上的好汉。”
葛玉凤似是这才明白地轻“哦”一声,道:“哦!你们六位原来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小生倒失敬了”
话锋微微一顿,忽地正容问道:“你们尊姓大名呀?”
梁不凡道:“你别问了,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葛玉凤微微一笑,道:“你说说看,小生也许知道。”
梁不凡道:“你认识江湖朋友?”
葛玉凤道:“认识一个。”
梁不凡道:“他叫什么名字?”
葛玉凤道:“他叫”
话锋忽地一转,问道:“这才我好像听你们自己说,你们是什么‘沂蒙六义’,是么?”
梁不凡点点头道:“不错,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多问。”
葛玉凤忽然微一皱眉,似是自言自语地道:“这就奇怪了?”
梁不凡微微一怔,问道:“奇怪什么?”
葛玉凤皱着眉头道:“在小生的记忆中,似乎只听说过有‘沂蒙六恶’,可从未听说过什么‘沂蒙六义’”
话锋一顿,忽地目注梁不凡问道:“阁下,你们可就是那‘沂蒙六恶’么?”
梁不凡脸色微微一变,喝道:“谁告诉你‘沂蒙六恶’的?”
葛玉凤淡淡地道:“当然是小生的那位朋友了。”
梁不凡沉声喝问道:“快说,他叫什么名字?”
葛玉凤神情从容的,缓缓说道:“他有个非常响亮,但也很长,很有趣的外号。”
梁不凡急两道:“是什么外号?”
葛玉凤道:“叫做叫做”
梁不凡接道:“叫做什么?”
葛玉凤想了想,道:“叫做什么‘钢掌神力铁骨一蛟龙’。”
梁不凡脸色不禁勃然一变!霍地后退了一大步。
其他坐着的五恶,一听这名号,心中也全都不禁悚然一惊,脸上陡地变色,目射惊异地望着葛玉凤。
葛玉凤目光一扫“六恶”的脸色神情,心中不由暗自点头道:“看来哥哥在江湖上的名头,真的实在不小”
她心中暗忖未已,只见梁不凡满脸惊容地望着她问道:“尊驾是一蛟龙的朋友?”
葛玉凤微一点头,尚未答言。
假书僮兰儿忽地插嘴说道:“不错,我们公子和一蛟龙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们也认识一蛟龙的吗?”
梁不凡不由愕然一怔!
“钢掌神力铁骨一蛟龙”乃是新近成名江湖“神风铁骑旅”的首领。
据说此人年纪不大,一身武功精深高绝,天生神力,一双钢掌,力能担山,掌能碎碑,勇猛无匹。
他虽是新近成名江湖,只不过二年不到的时间,但,已是声威如雷,名动天下,江湖黑白两道,几乎无人不知。
“神风铁骑旅”本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现江湖的一个组织,但是,其生命却如昙花一现般地,前后不足三年的时间,便又突然消失隐逝。
为了什么?
这件事情,直到十多年后“神风铁骑旅”二度出现江湖的今天,江湖上,仍然无人知晓其中的内情。
“神风铁骑旅”二度出现江湖,在这位年青的首领领导下,虽才只二年不到的时间,但,其声威势力之强大雄壮,却实在惊人。
到目前为止“神风铁骑旅”的属下分布之广,已遍及长江沿岸一带数省之内。
梁不凡想不到旁边的书僮忽然如此问他,觉得如是回答认识,自己兄弟从未见过此人,若是回答不认识,这么一个威震江湖有名的人物,自己兄弟竟不认识,似乎有点丢人。
因此,他虽然外号“赛诸葛”在“六恶”中是个有名的“智囊”但,面对着“一蛟龙”的朋友,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兰儿聪明绝顶,一见他愕然一怔的神情,已知他是不认识,但却轻声一笑地故意追问道:“阁下,认识不认识?你倒是回答说话呀!”
梁不凡眼珠一转,正要回答说话时。
突然,一声有如银铃般的“咯咯”娇笑陡起,
那红衣少女竟然忽地插口娇声说道:“小管家,你问错了人啦,那‘神风铁骑旅’的首领,在江湖上是位何等威名赫赫的人物,凭他们‘沂蒙六恶’的这块料,怎能认识那样的朋友呢,你要他回答你,那不是要他丢人吗?”
“六恶”闻听,脸色不由齐地陡变,凶睛猛瞪,精光激射如电。
梁不凡倏地一声沉喝道:“丫头,凭你也敢轻视俺们‘六义’兄弟,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红衣少女又是“咯咯”一声娇笑,道:“怎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么,凭你们‘六恶’兄弟就是想给一蛟龙提鞋,只怕都还”
她话未说完,四恶“黑玄坛”马猛霍地站起身来,一声怒喝道:“丫头住口,你竟敢如此瞧不起俺们兄弟,想来定有不凡的武功身手了,你且先接你四大爷一招看!”
话声中,人已离座,大踏步走近红衣少女桌旁三尺地方,探臂伸掌,五指齐张,抓向红衣少女的肩上。
红衣少女秀眉微挑,口中一声冷笑,娇躯一闪,人已离座避开,才待出手施展师门独特的拂穴截脉手法,给这“黑玄坛”一点苦头吃时。
蓦地眼前白衣人影一闪,那自称一蛟龙的朋友的白衣少年书生,已飘身拦在她身前,冷喝道:“尔等真想在这酒楼上动手欺人么!”
俊面冷凝,话声更是冷峻如冰,
冷喝声中,儒袖轻轻一拂“黑玄坛”立被一股大力强劲推得立足不住,往后退了一个大步。
“黑玄坛”马猛,他做梦也意想不到,这个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竟是位身怀上乘功力的内家高手。
他被书生儒袖一拂之力,推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之后,神情不由骇然一呆!
梁不凡见状,心中不禁凛然一震,旋忽哈哈一声大笑:
“想不到阁下竟是真人不露相,俺们兄弟都看走了眼了,当面不识高人,实在嘿嘿!”
话锋微顿,一声“嘿嘿”之后,双睛忽睁,注视着书生问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书生心念一转,立时朗声说道:“小生姓侯名玉。”
她竟用侯天翔的姓,将自已的姓名截头去尾,用了中间的一个“玉”字。
梁不凡拱拱手道:“原来是侯大侠,失敬,失敬,在下‘沂蒙六义’老六,姓梁字不凡,外号人称‘赛诸葛’”
话锋一顿,接道:“请问侯大侠,真和一蛟龙是朋友吗?”
侯玉道:“阁下可是不信?”
梁不凡干咳一声道:“在下怎敢不信!”
侯玉冷冷的道:“那为何还要多问?”
梁不凡嘿嘿一笑道:“在下只不过是想问清楚些,免得”
侯玉忽地截口道:“阁下问不问清楚都是一样,阁下也用不着免得什么了,反正你们‘沂蒙六恶’兄弟,和我也绝对拉不上丝毫关系交情!”
梁不凡脸色微变了变,嘿嘿一笑道:“侯大侠,你这话不以为说得太过绝决,令人难堪过火了么?”
侯玉冷然一笑道:“阁下要以为是,我无可厚非,不过”
话锋微微一顿,接道:“我说的确是事实。”
梁不凡目光瞥视了侯玉桌上的一小堆细软鱼刺一眼,心念忽然一动,轻咳了一声,目注侯玉的俊面,问道:“侯大侠,请恕在下冒昧,适才那两根鱼刺,可是侯大侠您看得起俺们兄弟的赏赐?”
侯玉冷“哼”了一声,冷然微一点首,道:“不错,怎么样?”
坐在一边的老三“小瘟神”汪平,老五“花花太岁”袁明义二人,陡地一齐挺身站起。
梁不凡一见,连忙朝他二人摇摇手,阻止地笑说道:“三哥,五哥,你们且请稍安毋躁!”
“沂蒙六恶”兄弟,对于这个素有“智囊”之称的六弟,心里向来钦服,一切事情虽都以老大“赛钟馗”徐大刚为主,但,事实上,任何问题莫不先商计于梁不凡,对于梁不凡也无不言听计从。
是以,老三“小瘟神”老五“花花太岁”一见六弟朝他们摇手阻止,便即一声不响的坐了下去。
梁不凡轻咳了一声,望着侯玉道:“侯大侠,在下请问,俺兄弟可会开罪你侯大侠?”
侯玉道:“没有。”
梁不凡又道:“在下再请问,过去俺们兄弟和侯大侠可有什么过节难过没有?”
侯玉冷冷地道:“要是有,你们现在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梁不凡嘿嘿一声阴笑,道:“那么侯大侠一定是认为俺们兄弟很好欺了?”
侯玉淡然一笑道:“小生并无此想。”
梁不凡脸色忽地一沉,道:“侯大侠,俺们兄弟既然没有开罪你,又和你毫无什么过节难过,在下倒要请教你侯大侠,为何竟出手暗算,伤俺三哥五哥?”
侯玉忽地轻声一笑,道:“梁老六,小生我请问,你长一着耳朵没有?”
梁不凡一怔,道:“侯大侠此话何意?”
侯玉脸色一寒,道:“我请问,你们那位宝贝老五,口中不干不净,说的是人话么?”
梁不凡怔了怔,道:“但,那和你侯大侠并无丝毫关系,你何大侠何必”
侯玉蓦地截口喝叱道:“住口,我问你,江湖上最忌的是什么?什么是为万恶之首?”
说时,声色俱厉,双目神光有如两道寒芒霜刃般地逼视着梁不凡。
梁不凡心头不禁猛地一颤,情不由已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虽然外号“赛诸葛”是“六恶”兄弟中有名的“智囊”但,于这种无可遁词理由的情形下,也不禁被责问的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
忽闻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说道:“江湖上最忌淫人妇女,万恶以淫为首。”
侯玉眉头忽然微微一皱,含笑说道:“兄台高人雅士,何必代这种恶贼答话。”
原来这清朗的声音,正是发自侯天翔之口。
侯天翔本不想开口多管闲事,但因这位和他一样穿着打扮的白衣少年书生,不但人品俊逸,而且武功身手亦颇不凡,心中早生“惺惺相”之感,后来听他自称姓侯,恰巧和自己同姓,不由顿生结纳之心。
是以,乃才趁着梁不凡无法回答的机会,接口回答,俾便借此和侯玉结识相交。
侯玉语声一落,侯天翔立刻微微一笑,道:“侯兄责问之言,正是他们那位老五的理短剑疤之处,别说他只是个‘赛诸葛’,纵是那真诸葛亮再世重生,只怕也无词以答呢,所以小生才代他实答,免得他揭自己兄弟的剑疤,打自己兄弟的嘴巴不好么”
话锋微顿,忽地转向梁不凡含笑说道:“阁下,你说小生这话可对?”
梁不凡眼珠儿转动,干咳了一声,道:“不错,阁下说得很对!”
侯天翔笑了笑,又道:“那么阁下应该要好好的谢谢小生了。”
梁不凡脸上闪过一丝阴毒的笑意,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在下确是应该好好的谢谢阁下才是。”
口里说着,人已迈步走向侯天翔的身前,拱手一揖施礼道:“多谢阁下,在下这厢有礼了。”
侯天翔见状,连忙拱手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小生只不过是随便说着玩玩,阁下怎么便认真的谢起来了。”
梁不凡忽地一声冷喝道:“书呆子,你与我躺下吧!”
脚下突地前跨一步,右手陡伸,出掌如电地拍向侯天翔胸前。
侯玉眼见梁不凡脸上掠过一丝阴毒的笑意,迈步走向侯天翔,就已知梁不凡不怀好意。
虽然,她心中认定侯天翔身怀武功,但,在未得到证实之前,她可不敢十分大意,不小心提防万一。
因此,梁不凡走近侯天翔身前时,她即已暗中运功凝劲,蓄势戒备。
另一边,兰儿和红衣少女,似乎也看出了梁不凡的不怀好心,全都暗暗凝功戒备,以便随时出手。
在这种情形下,梁不凡出掌虽是冷不防,而且快疾如电,但又如何能够得手。
蓦闻喝叱之声暴起,侯玉,兰儿,红衣少女三人已同时出手,掌指齐施的击向梁不凡。
尤其是侯玉点出的一缕指风,劲疾凝厉无伦地击向梁不凡的右手腕脉。
梁不凡如不赶紧缩腕撤掌,他的手腕定被指风击穿,从此报废!
不用说,他的手掌自然也就无法击实侯天翔的胸前了。
同时,兰儿和红衣少女二人的两双手掌,也飞快地向他后心击到。
梁不凡心中不禁骇然大惊。
知道自己一时未及深思,妄想把这个书呆子先击毙掌下,以为泄愤,而引来这么大的危机。
此刻,如不赶急撤身退避,一只右手报废还是小事,只怕立将亡命当场!
于是,他不但飞快地缩腕撤掌,避过侯玉那缕凌厉的指风,同时,更身形一跃,横跨三尺,躲过了兰儿和红衣少女的两只手掌。
梁不凡遇险,其他五恶,因事先毫无准备,故想出手抢救都来不及,只有干瞪着眼发急。
直到梁不凡脱险,五恶这才惊魂甫定地齐皆轻吁了口气。
这时,侯天翔似乎被吓得虚脱了似的,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望望梁不凡,又望望侯玉,兰儿,红衣少女等人,直是发呆。
兰儿已站立在他的桌旁,见状不由关心地问道:“公子,你吓着了么?”
侯天翔翻了翻眼睛,缓缓地长吁了口气,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人心实在大险恶可怕了”
话锋微微一顿,接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兰儿微微一笑,道:“公子请别客气,我们是应当的。”
红衣少女目视侯天翔嫣然一笑,道:“以后你如果再碰上这种事情的时候,最好躲开远一点,千万别再开口多话了!”
侯天翔点点头道:“是,是,姑娘说得对极了,在下当谨记在心。”
“沂蒙六恶”本是骄凶的人物,先前他们因为听侯玉说是“钢掌神力铁骨一蛟龙”的朋友,他们自知惹不起这位“神风铁骑旅”的首领,乃才对侯玉一再容让,免得因侯玉而和一蛟龙结仇。
但是,经此一来,不禁全被激起了凶性。
老四“黑玄坛”马猛为人性情最为凶暴,他首先忍不住一声大喝道:“混帐书呆子,你欺人太甚,你四大爷今天要不把你摆平这座洒楼上,也就枉在江湖上称雄道号了!”
说罢,便即双掌交错,大踏步的向侯玉逼近!
侯玉双眉上挑,俊脸凝寒地一声沉喝道:“站住!”
喝声震人耳膜心弦。
“黑玄坛”心神微微一颤!停步伫足,喝问道:“混帐小子,你有何话说?”
侯玉冷冷地道:“你们真要动手一战?”
“黑玄坛”道:“俺们‘沂蒙六义’难道就是任由人欺负的!”
侯玉点点头道:“好,这里不是动手之处,你们不妨说一个地方,今夜二更时分,小生定必前往赴约,和你们一战!”
“黑玄坛”马猛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是不是想借机拿腿开溜?”
侯玉双眉一轩,喝道:“废话少说,要是不信,现在就走也无不可!”
“黑玄坛”道:“到什么地方?”
侯玉道:“随便,只要是荒野无人之处就行。”
“黑玄坛”马猛倏地转向“赛钟馗”徐大刚问道:“老大,你看怎样?”
徐大刚浓眉一皱,转望着“赛诸葛”梁不凡道:“六弟,你的意思如何?”
梁不凡微一沉吟,阴声一笑道:“姓侯的,镇外往南十里,那边有一片树林坟场,你要是有胆,今夜二更,俺们兄弟就在那里候驾如何?”
侯玉一点头道:“好,不见不散!”
梁不凡嘿嘿一笑,道:“死约会。”
红衣少女接道:“希望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后事。”
梁不凡阴恻恻的一笑道:“姑娘,希望你也好好的准备准备。”
侯天翔忽然朗声一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
声音倏地一顿,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不对,不对,不对,应该是啊!”一声轻“啊”之后,突又朗声说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天明。”
说罢,竟又望着梁不凡问道:“梁阁下,你说对不对?”
梁不凡鼠目闪动,嘿嘿一笑道:“很对,很对,阁下要不要跟着去瞧瞧热闹?”
侯天翔点头哈哈一笑道:“当然,当然,小生”
红衣少女突然阻止地接道:“你最好别去。”
侯天翔一怔,道:“为什么?姑娘!”
红衣少女道:“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瞧的。”
侯天翔道:“小生可不这么想。”
红衣少女道:“你怎么想?”
侯天翔道:“打斗拼战的场面是很紧张刺激热闹,看来非常过瘾的,也是我们念书人极少能够看得到的。”
红衣少女道:“你这话虽是事实,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侯天翔就像是个固执的书呆子,摇摇头道:“不!不!我非去不可。”
红衣少女生气地娇嗔道:“你这人,真是”
侯天翔飞快地接道:“姑娘,你请别生气,我去,不光是看热闹,还有另外的道理。”
红衣少女道:“另外有什么道理?你倒是说说看。”
侯天翔一笑,正容说道:“姑娘,你们是去决斗,是不是?”
红衣少女道:“嗯,不错,怎样?”
侯天翔又道:“决斗就必须公平,是不?”
红衣少女点点头道:“当然应该公平。”
侯天翔笑了笑,道:“公平的决斗,就得有个公正的见证,对不对?”
红衣少女明白了,笑道:“你的意思是顺便去替我们双方做个公正的见证,是么?”
侯天翔忽地拍掌哈哈一笑,道:“对极了,姑娘,你不会再反对我去了吧?”
红衣少女摇摇头道:“不!我还是反对!”
侯天翔一怔,道:“为什么?”
红衣少女道:“我比你更有道理。”
侯天翔道:“什么道理?小生愿闻其详。”
红衣少女忽地咯咯一声娇笑,道:“你呀,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
侯天翔怔了怔,脸色忽地一沉,道:“姑娘,小生可不想和你开玩笑,你必须说出个道理来,小生怎地是个书呆子了?又哪里呆了?”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生气了?”
侯天翔“哼”了一声,道:“姑娘不该开玩笑,无缘无故的侮辱念书人。”
红衣少女笑道:“我这是侮辱你了?”
侯天翔道:“如果不是,请说出道理来。”
红衣少女明眸转了转,道:“我说你不管是去瞧热闹也好,做双方公正的见证人也好,只要你去了,便正合了他们的心意。你懂吗?”
侯天翔摇头道:“小生不懂,姑娘这话说得似乎很玄。”
红衣少女笑道:“说你是书呆子,你不承认,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又不懂,而且还说我这话说得很玄,我真就不晓得你的脑筋是做什么用的?”
侯天翔道:“当然是念书用的。”
红衣少女道:“除了念书以外呢?”
侯天翔正容朗声道:“处理天下国家大事,为国家效力!”
红衣少女点首微笑的道:“你很有志向,也很有豪气,不过”
语锋顿了顿,接道:“对于眼前你自己的事,我希望你能多用点脑筋,就像你将来处理天下国家大事一样,好好的处理,也好好的考虑一下!”
侯天翔似乎当真在用脑筋了。
他皱眉深思了片刻之后,忽地轩眉望着红衣少女道:“我明白了。”
红衣少女道:“你明白,就不要去了!”
侯天翔摇头道:“不,我还是照去不误。”
红衣少女道:“你是真明白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想到?”
侯天翔道:“他们正要杀死我,我去了,恰好给他们机会,对不?”
红衣少女点点头道:“看来你倒是真明白了”
语锋微顿,接道:“你一点都不怕么?”
侯天翔的目光瞥视了侯玉二人一眼,笑道:“有这位侯兄主仆和姑娘你在,小生还有什么好怕的!”
红衣少女秀眉微皱了皱,转向侯玉道:“侯相公,你以为如何?”
侯玉微微一笑道:“那就让他同去好了。”
红衣少女道:“我只怕我们万一照顾不了他。”
侯玉笑了笑,道:“我想可能不会要紧吧。”
语锋微顿,含意深长地转望侯天翔笑问道:“是么?阁下。”
侯天翔心中不由微微一怔,只得连连点头道:“也许,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