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小的叫龙二,不干小的事,我拿了别人银两得替人办事。”
“你是受谁的指使,如实招来,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
龙二一指雪地上一具蒙面杀手的尸体说:“小的受莫一刀的指使,他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叫小的跟他一起杀掉吴非凡。”
薛畅跑过去,揭开四具蒙面杀手的尸体,清一色的大唐男子,薛畅仔细搜了身,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为区区五十两银子竟干杀人之事?究竟为何?”薛讷大怒,枪尖直抵杀手咽喉。
龙二顿时嚎啕大哭:“小的也不知道,这得问莫一刀,我们一切都听他的。大人,我家上有七十岁的老娘,下有三岁的女儿,我一个无业流民,穷疯了就接下了这桩杀人买卖。大人,你饶我一命,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薛讷捋须沉吟,似动了恻隐之心,他一声叹息:“杀了你,如同害了两条无辜人命,滚回去好好侍候你老娘,养活孩子,再为非作歹,老夫要剁了你喂狗。”
吴非凡大惊:好一个狡猾的龙二,把一切都推在死了的同伙身上,别以为线索断了真凶就无处查处。
不用问,幕后真凶是谁吴非凡已猜出了几分,不是范语就是陈尚平,为了求证自己的判断,吴非凡决定要撬开龙二的嘴。
吴非凡赶紧阻止道:“伯父,小侄有几个问题要问龙二,他若如实招了,再放也不迟。”
薛讷点了点头。
“扑通”一声,龙二跪地磕头如捣蒜:“大人问便是,如有不实,天打雷避。”
吴非凡瞅了龙二一眼,龙二皮肤白皙,脖子上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一脸色相,哪像是出自贫困人家?他不是出自门阀世家的纨绔子弟,就是权臣家的养的鹰犬,这样的好色之徒的家里常有三妻四妾,夜夜寻欢。想到此,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吴非凡问道:“龙二,你可有妻室?”
不知道吴非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龙二愣了一下卖起了惨,哭道:“大人,小的妻子生女儿时大出血死了,我拖儿带母的,哪家的女子还看得上小的,我至今还没续弦……”
“呜呜!”
龙二捂脸大哭。
吴非凡在薛畅耳旁耳语几句,薛畅心领神会,一脚踹倒龙二,横刀挑掉龙二的裤子,挥着横刀就要割裆间的阳物。
龙二一边挣扎一边求情:“大人,你们这是要干啥?”
吴非凡大喝:“龙二,既然没有妻室,留着裆间的阳物有何用?无钱孝母养女,不如受了宫刑,当太监去,按月领银子,比帮凶杀人好。”
龙二杀猪般嚎叫:“大人,求求你不要对我施宫刑,我娶了三房妻小,你把我阉了,她们受不了寂寞要与别的男人通奸,这比杀了我还痛苦。”
“大胆龙二,如实招来,你是受谁指使来谋我性命?”吴非凡话锋一转,大喝道。
“我招,我全招了,我是受兵部侍郎范语的指使来截杀你,他给了我们五十两金子,我们把马隐藏在远处的小树林,就埋伏在雪地里,守候了两天……”
薛讷气得须发倒竖,一声怒吼:“逆贼,留着你白白浪费我大唐粮食,老夫今天以叛国之罪将你正法。”
手一抖,银枪刺破咽喉,龙二一声闷吭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残雪,天上盘旋着几只秃鹫,它们盯上了雪地上的大餐。
吴非凡劝慰道:“伯父,这份情报非常重要,范语暗中行动了,长安行大家小心为是。”
薛讷点头称是:“长安之行,如撞龙潭虎穴。”
薛畅这才感觉到左肩疼痛难忍,吴非凡查看了他的剑伤。所幸,只是被利剑削去一片皮肉,筋骨未损,吴非凡上了金创药,包扎好。薛讷从草地上捡回儿子肩上豆腐块般大的皮肉,薛畅一手接过,大声叫道:“身之皮肉,皆为父母精血。”说着,薛畅扔进嘴里,一通大嚼咽进肚。
吴非凡大骇,古有夏候渊拔矢啖睛,今有薛畅生啖其肉,长大必是虎将也。
三人来到谷口的小树林,找到隐藏的战马,挑了三匹良驹,一眨眼,上了京畿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