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姑娘不愿见你们,我有什么办法。”丁寿两手一摊。“这都是那个什么白少川一面之词,你又未曾见到小妹,怎知她不愿见我们?”
“我信他。”丁寿回得干脆利落。“你”郭依云怒道“分明你们官官相护,欺瞒我等。”“郭二小姐,你若是觉得有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顺天府都可以去告状,若是还觉不足,丁某也可以带你去寻登闻鼓。”丁寿也是一肚子气,托着一个烂屁股东跑西颠一整天,连一句好话都听不到,这不里外不是人么。
“你还敢说,小妹的事你也难辞其咎,你”让出身绿林的郭依云去告御状,这事儿他敢说,钻云燕也不敢去做,气愤难当的二小姐抽出宝剑就要砍人。
“依云姐姐,丁大哥带伤劳累一天,有目共睹,要是故意欺瞒,又何必带我们到东厂来。”顾采薇紧着劝解。“二妹,如今好歹知道了小妹下落,几方印证小妹也是有惊无险,待过几日再来看看。”郭飞云苦口婆心劝道。
“你们你们怎么都帮着他!?”郭依云一跺脚,委屈地扭头就走。“丁大人,此番援手之德,改日登门拜谢。”郭飞云看着丁寿也觉尴尬,不多停留,追赶郭依云而去。顾采薇柔声道:“依云姐姐心直口快,丁大哥不要介意,我替她给你赔罪了。”
“采薇无须揽罪上身,这事与你无关,只是你要劝劝郭姑娘,他若想寻仇,尽可来丁府,绝不要私闯东厂,这里面高手如云,即便是我,也未见得全身而退。”丁寿指着东厂高墙道。
“采薇晓得了。”顾采薇惊觉,赶忙去寻那两只燕子,郭飞云还好说,郭依云保不齐真能干出这事来。
甫进丁府,贻青便迎了上来,不待她开口,丁寿就问道:“我让常九带回那人呢?”贻青面色古怪“还在厨房。”
府中的厨房除了给主人宾客预备饭食的小灶,还有给下人做菜的大灶,再加上储存食材的库房等等单独占了一个院子,平日里忙活起来也是热气蒸腾,大汗淋漓,可如今这十几个人都围在一间厨房外,盯着屋内的一幕。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披着头发,裹着一件不合身的绸袍,赤足蹲在一条长凳上,抱着一只肥鸡,桌上地面散落着无数鸡骨,那人眼看也是吃不下了,却仍是勉力将一块撕下的鸡肉缓缓送向口中。
还未及口,便被一只手拦住“行啦,老七,适可而止吧。”丁寿缓缓走到屋子另一面,顺手用锦帕掩住鼻子,虽说让常九把他浸到河水里洗了半天,又把那身脏衣服扔掉。
但丁寿还是忘不了初见时他身上那股臭味。“二爷,小的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曾经的丁龄长随,丁家管事,丁七扑通跪倒,身子一折“嗷”方才吃的顶到嗓子眼里的食物又吐了出来。
丁寿没好气地问厨房下人“你们到底给他吃了多少?”厨房大掌勺怯懦道:“怕伤了胃,没敢给他多吃,可这位爷把小姐给您熬鸡汤的五只鸡都吃了,拦都拦不住。”
行,长今这番苦心算是白费了,鸡汤和鸡肉都被吐出来了,丁寿挥手让他们赶紧收拾。换了间屋子,丁寿看着手足无措的丁七“老七,好歹卷了家里那么多银子,怎么混到这地步?”
丁七又要冲上前抱腿哭诉,被丁寿嫌弃地一脚踢开,他坐在地上呼天抢地道:“二爷,小的冤枉啊,小的看二位爷离家不归,心中担忧,就想着自去寻找,又怕夫人不许,才自作主张搜罗了盘缠,出门寻人。”
丁寿缓缓走近,弯腰道:“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忠心咯?”丁七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小的是家生子的奴才,没有老爷和大爷,哪有小的一家活路,小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也干不出背主的事儿来。”
“嘴皮子还是这么溜,”丁寿轻笑“说得我都差一点信了,哎呀,按大明律法,以奴欺主,流刑千里”“二爷”丁七惊惧。“锦衣卫这里没那么麻烦,四十八套酷刑,你能撑得住几套呢?”丁寿仰头,作盘算状。
“二爷开恩啊!”丁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膝行着爬过去求饶。丁寿又是一腿把他蹬开,丁七一个翻身,又爬了过来。
“咦?”丁寿刚才那一腿已经用了几分力气,丁七竟能快速爬起,身上还隐有反震之力“老七,你练了功夫?”丁七不答。只是一个劲儿叫着“二爷开恩”
攀着他腿哭嚎。“行了,老七,刚才吓唬你的。”丁寿不耐道。“真的?!”丁七睁大了眼睛,一缕鼻涕眼看着流到嘴里,他吸溜一下,又重新吸回鼻腔,让丁寿一阵恶心。
“真的,好歹你也是把二爷从小带大的,赶快起来,污了爷的袍子,扒你的皮。”丁寿看他的邋遢样直皱眉。丁七忙不迭点头称是,松了双手,又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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