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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苍天佑善人水帘秘求真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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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西门豹抱着希冀心情,脱手一石穿瀑而入,却未听见丝毫触及石壁之音,石块也不曾弹出!

    西门豹心头一阵狂跳,再加一石,仍然如同先前一般,连他这等沉稳之人,遂也不禁喜得大声叫道:“吕老弟不必再试,秘洞在这里了!”

    身历绝险,连日苦寻不得之下,一旦曙光顿现,吕崇文自然欣喜欲狂,正待纵身冲入瀑布,却被西门豹一把拉住笑道:“虽然试出瀑内秘洞位置,但一来究竟隔着一道水帘,难知究竟,二来洞中是否藏有毒蛇异兽等猛恶之物?冒失冲入,危险实在太大,你吕氏门中一脉单传,香烟待续,又正是有守有为的少年英雄,这舍命冲瀑一事,还是把青虹龟甲剑,借我去吧!”

    吕崇文心中方想那有这种道理,但西门豹手口一致,动作快捷之极,业已在他背上掣出青虹龟甲剑,剑先人后的身形纵起,猛往斜下方,适才投石之处冲去!

    这样做法,委实奇险无比!因为倘若万一该处不是所想秘洞,或者所纵部位稍偏,均将被那百丈飞瀑,凌空冲入壑底,落得粉身碎骨!

    所以吕崇文的一颗心,简直狂跳得几乎体外可闻,俊目凝光,一瞬不瞬,注视着仗剑飞身,冲向瀑布绝壁之间的西门豹,准备万一有所不幸,自己纵拼百死,也要加以援救!

    但苍天终佑善人,西门豹默运玄功罡气护身,手持青虹龟甲神剑,猛冲之下,只觉水气逼人,身上微微一凉,业已带着半身水渍,冲进瀑布之内!

    而瀑内果如所料,是个又深又黑大洞,西门豹心头狂喜,因瀑声轰隆,言语难传,想把青虹龟甲剑伸出瀑外,替吕崇文作个标志,但飞瀑狂泻而下l虽替秘洞织成一道水帘,离洞口却尚有数尺之遥,青虹剑连手长伸,仅能达到瀑布内缘,无法伸出瀑外!

    西门豹方想另外找件较长之物,但由暗看明,由里看外,却看得颇清,瀑布水光之中,又有一条人影,隔空电疾飞来,直向手中的青虹龟甲剑尖撞到!

    西门豹不禁亡魂俱冒,赶紧顿时收剑,肩头猛在洞旁崖壁之上一撞,几乎滚下绝壑,而吕崇文也已一身水渍的冲瀑而入!

    原来吕崇文不知道西门豹想找件较长之物,替自己作为标志,只见他穿瀑而入之后,竟自毫无讯息,心中一急,记准方位,不顾一切地,随后也便扑过!

    若不是西门豹眼快心细,在水光之中,发现人影,几乎正好撞在自己的青虹龟甲剑剑尖之上,冤枉无比的送掉一条性命!

    二人事后回思,均觉心悸,洞中除了水光反映,看得见当前一段以外,转折之处,便即暗影沉沉,难以辨物!。

    好在西门豹身边,几乎江湖用物,无不齐备,取出火摺晃着,仍由西门豹仗剑护胸,缓缓前行,但一转进内洞,二人不由深深惊诧!

    原来洞内竟是一大间极其高广石室,壁间灯内,并有不少存油,西门豹点灯以后,发现室内丹床药灶,一应俱全,但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却是丹床之上,一左一右,分别两个草织蒲团,蒲团上面,却还端端正正的坐着两具骷髅白骨!

    二人至此,方始恍然大悟,这座瀑内秘洞,才是天游尊者,天缺真人,真正的修真之所,则这蒲团之上的两具骷髅,也就不问可知,必然是天缺真人与天游尊者遗蜕!

    西门豹、吕崇文想通之后,心头一片肃然,双双摄衣向丹床上天游尊者天缺真人的遗蜕,恭谨下拜!

    拜毕起身,西门豹喟然叹道:“天游天缺两位老前辈,超化己达三百年之久,而蒲团以上,骷髅不散,坐像犹存,足见真正把内家神功,练到了骨化金钢的地步!但功行高到如此,却仍然免不了乘化轮回,所留示后人的,依旧不过是两堆白骨!由此可知神仙一道,虚幻无凭,人生百岁光阴,万不能等闲流转,令其弹指轻过,总要为社会或人群或为后世留下一点可歌可泣,难以磨灭的不朽痕迹,才算是不曾空负在六道轮回之中,披得这件人皮一次!”

    提到人皮,不由想起璇玑居土欧阳智与双首神龙裴伯羽来,二人又是一阵深深感慨!拜毕遗蜕之后,自然就是着手寻找那部心目中所渴望的“百合真经”秘洞既已寻得,真经却不需像以前一般的苦事素求,吕崇文一眼望去,便看见丹床当中的长方经桌之上,摆着一具长约七寸,宽约四寸的透明晶盒!

    取过一看,晶盒无盖,是个整体,盒中果然盛着一本厚才两三分许,上书四个铁线篆字的“百合真经”!

    但经上附有小签,说明封经晶匣,万物难开,只有放在胸前,硬用本身的纯阳三昧真火,把晶匣炼得微微见软之时,再以宝刀宝剑,才能划破晶匣,把中藏“百合真经”取出!

    吕崇文看完,略有不信,向西门豹笑道:“老前辈!我们找这真经,已找了不少时日,若再用纯阳三昧真火慢慢炼软晶匣、又不知要炼到几时?晚辈的青虹龟甲剑,无坚不摧,用它试上一试好么?”

    西门豹眉头微皱说道:“青虹龟甲剑,虽是大漠神尼故物,号称无坚不摧,但天游尊者留示,也决非虚语,好在所重只是‘百合真经’,不重晶匣,你用神剑试试也好!”吕崇文遂以青虹龟甲剑尖,在那只晶匣之上,轻轻一划,但听“嗤”的一响,却连丝毫痕迹,均未划出!

    这样一来,吕崇文越发不信,剑眉微剔,把晶厘放在地上,觑准匣角,扬手便是一剑劈去!

    ’

    神剑精芒扫处,把石地到劈裂了一条大缝,但封经晶匣,却仍完整无伤,吕崇文这才死心塌地!

    二人既然打算遵照天游尊者留示,用本身纯阳三昧真火,慢慢熔化晶匣,自然要在洞内久居,经仔细察看以后,这石室中自用各物,竟大半齐全,丹床之上,因有真人尊者遗蜕,不敢亵渎,遂清扫石地,相互对坐,吕崇文把晶匣递向西门豹,请他施功炼化!

    西门豹摇手笑道:“论谋略机智,及江湖经验,西门豹落了个‘老成’二字,但这提聚纯阳三昧真火,却是丝毫不能取巧的正宗内家功力,你幼受静宁道长老前辈,八载心传,自然要比我这半路出家之人,高明不少!尽管摒除万念,一意施功,我替你负责食水之需,及防万一有甚外来侵扰便了!

    吕崇文如今百合真经在手,想起西门豹出生入死,身先险难的费尽心力,不由感激得浃骨沦肌,从怀中摸出那粒“换骨灵丹”递向西门豹笑道:“晚辈有言在先,这粒换骨灵丹,务请老前辈服用!”

    西门豹起先微微一怔,但随即伸手接过,纳入自己口中,取来一碗泉水服下,含笑说道:“我已如你之意,服下这粒足抵二十年吐纳功力的‘换骨灵丹”你赶快百念齐蠲,一心提聚纯阳三昧真火,速炼软这封经晶匣,争取时间为要!”

    吕崇文见西门豹服下‘换骨灵丹’,心头稍安,也就欣然把那封经晶匣,在胸前贴肉揣好,一心莹然,提聚自己的纯阳三昧真火!

    调元聚气的炼了三天,晶匣依旧坚如铁石的,连半丝软化痕迹,都看不出,吕崇文心中着急,气机更觉不纯,晃眼五日过去,仍无凑效征兆!

    西门豹一旁也觉皱眉,这日见吕崇文用完一遍玄功,头上业已热气蒸腾,纷纷汗落,但因久久无功,脸上未免现出沮丧神色!遂起身到洞外舀来一杯清泉,自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化入泉中,递与吕崇文笑道:“凡事欲速不达,这部‘百合真经”是武林之中的无上奇珍,如今居然已在我们手中,只隔一层晶匣未开,应该业已满足!你连日运功辛劳,先喝下杯内宁神益气灵丹的清泉,略为歇息,再慢慢提聚纯阳真火,俗语云:水到渠成,在机缘未至之前急也无用!”

    那粒灵丹溶入水中之后,泉水变得绿阴阴的好看已极,而且更有一种奇香淡馥,不必饮下,令人闻在鼻中,都觉得神清气爽!

    吕崇文心中暗想西门豹老前辈的花样真多,身边何时曾有这类灵丹?自己与他同宿同行,怎的竟不知晓?

    接过灵泉,因口中颇渴,两口便自饮完,忽然丹田之内,奇热如焚,全身骨节也觉得又酸又胀,并且格巴格巴的微微作响!

    这种奇异现象突生,吕崇文不由大为惊诧,方自抬头向西门豹看了一眼,西门豹脸上微微含笑,手下却如电掣风飘,骈伸二指,疾点吕崇文黑甜睡穴,吕崇文骤出不意“吭”的一声,便被点倒!

    朦胧隐约之中,仿佛觉得西门豹功贯双掌,火热如焚的在自己周身不住按摩点拍,弄得筋骨之间舒服无比,竟在飘飘欲仙的情况之下,渐渐完全失去知觉!

    整整过了一日一夜,吕崇文始告醒转,自己觉得神旺气充,极为舒泰!

    见西门豹坐在身旁,含笑相视,不由起身笑道:“老前辈在泉水之中,所溶灵丹,叫甚么名称?这一觉睡得我好不痛快!”

    西门豹含笑不答,却自地下捡起一小块最为坚硬的青花石卵,反向吕崇文问道:“石卵之中,数这种带有青花的,最称坚硬,以你所炼指力,能将这石卵捻成粉末么?”

    吕崇文被西门豹这莫明其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摸头不着,照实答道:

    “这种青花卵石,倘若大上十倍,我一掌把它拍成七八小块,能办得到,但若像如今这般大小,凭二指之力,捻成石粉,大概除了我恩师与无忧师伯、妙法师叔等宇内三奇,或许有此功力之外,连慕容叔父都未必办得到呢!”

    西门豹听完点头笑道:“你说得不错,但我看你自这一觉睡醒以盾,气色大异昔时,不妨运足真力,试上一试!”

    吕崇文也觉得自己体内气机,流畅已极,真力充沛得几乎有点不须提气凝功,随时均可发出之状,遂用右手拇、食、中三指,撮住那块青花石卵,微一使力,竟自石粉籁籁应手下落地上!

    吕崇文见-自己只睡了一觉,功力竟会突然增进到与恩师仿佛,不由惊得跳了起来,但他毕竟绝顶聪明,眼珠一动扑到西门豹面前,拉住他双手,抬头注视西门豹,以一种激动口音问道:“老前辈你那日是不是用了偷龙转凤手法,不不曾服下那粒天游尊者所留的‘换骨灵丹’?”

    西门豹以一种宛如慈父般霭然神色,把吕崇文双手,握在掌中,轻轻抚摸说道:“一粒‘换骨灵丹’,加上一册‘百合真经’再加上你本来所擅的三奇绝学,才可以有望在泰山会上,仗青虹龟甲一剑,诛除那些穷凶极恶魔头,永靖江湖,光寒天下,我如分享一粒‘换骨灵丹’,不过自己徒增二十年吐纳功力,却可能使你因本身火候真力稍差,不能把‘百合真经’所得,发挥尽致,饮恨泰山,难施济世宏愿!但若当时坚拒不服,你又必力加推让,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所以才悄悄换下,溶在泉水之中,与你”说到此处,吕崇文业已感动得匍匐西门豹足下,肩头抽动,泪如线滴!

    西门豹轻轻抚着吕崇文肩头笑道:“西门豹每一想起当年罪孽,总觉对你负疚太深,区区一粒灵丹之报犹有不足,何必如此在意?但天游尊者所遗的这粒‘换骨灵丹’,功效之大,委实惊人,你昏睡以后,我并未费却多大心力,便引导你体内真气,打通‘督’,‘任’二脉,冲破‘生死玄关’达到内功之中,极难达到,的最高境界!如今以你功力,据我估量已斗得过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再把‘百合真经’参透,精研出一种‘太乙奇门’、‘-字多罗’、‘伽罗十三’三奇合一的盖世无双剑法,则慢说天南双怪与桃竹阴阳二恶,恐怕连鸠面神婆常素素也足可一斗了!”

    吕崇文被西门豹说得雄心万丈,跳起身来,再度抱着那只内封“百合真经”

    的晶匣,猛提自己的纯阻三昧真火!

    这次与先前果然大不相同,才练一天,晶匣便已变成微呈乳白之色,运足真力捏时,也似觉得稍有一点柔软!

    吕崇文恐怕功候未到,素性又练两天,但晶匣再无异状,遂仍放在石地之下,拔出青虹龟甲神剑,轻轻一划,晶匣果然迎刃而解!

    “百合真经”既得,吕崇文与西门豹二人,就在这幽壑秘洞,天游尊者、天缺真人的两具遗骨之前,彼此研究分析,穷参苦练!

    他们在此练功的静静参悟之事,暂且不提。先要交代那三位忍辱负重,就在泰山附近藏身的澄空大师,铁胆书生慕容刚与天香玉凤严凝素!

    白骨天王韦光、阴风秀士钟如玉两个老怪,见宋三清惨死,又搜素慕容刚等所居客店不得,当然以为业已远飑,那里想得到他们还素性住在附近,所以这一段时间之内,到也相安无事。

    澄空、慕容刚,严凝素三人,每日均是两人在所居民房之内刻苦用功,一人出外,探听贼势及宇内三奇野人山之战的胜败消息。

    这日轮到慕容刚出外探听,夕阳已堕,仍未归来。严凝素与铁胆书生,本来已是爱侣,最近这一日厮守,情感更进,因平素大家曾有规定,清晨外出,黄昏必回,慕容刚突然破例,可能出了甚么岔事?不由芳心忐忑,向澄空大师说道:

    “师兄,他至今不返,莫非有甚”

    澄空大师不等她话完笑道:“我慕容师弟那一身功力,又是用西门豹所赠易容丹,易容出外,纵然遇上老怪韦光,被他看出本来面目,只要不自恋战,一样能够脱身,不会有甚差错!但师妹既不放心,我们便耽误半日功课,且自易装前往丈人峰左右一探!”

    天香玉凤严凝素心系铁胆书生,自然赞好,她如今每逢出外,全是一身土布农妆,脸上再一搽西门豹在积翠峰石室留赠慕容刚、吕崇文的易容丹,把个绝代佳人,硬变成了四十来岁的乡村农妇!

    澄空则不用易容,他设法弄来一付假发,再穿上慕容刚的一袭青衫,倒也文文雅雅,十足是个书生模样!

    二人化装完毕,彼此相视一笑,便往丈人峰脚下的方向行去!

    行到丈人峰脚,月已东升,二人看见有两个劲装壮汉,挑着酒食之类,好似上峰力乏,坐在一块青石之上歇息!

    从那装束打扮,一望便知正是峰头贼党,二人遂各展轻功,悄悄掩到两个壮汉的身后林中,想听听他们口中之言,可有甚么关系自己的特殊消息!

    澄空大师与天香玉凤,均是一等一的绝世轻功,两个下等毛贼,怎会觉察?

    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今天探峰之人,武功也算极高,老天王若不亲自出手擒人,几乎又被他跑掉!”

    另一个壮汉接口道:“今夜桃竹阴阳教主回山,高手更增,那些所谓侠客之流的白道人物,来得再多,也不过送死罢了!”

    澄空、严凝素听得有人探峰被擒,心中不由一惊,严凝素方待潜行上峰,看看究是何人被擒?橙空却忽然纵身出林,一下便把那个壮汉点倒!”

    严凝素不明其意,也只好跟出林来,澄空要过她灵龙软剑,指着一个壮汉心窝问道:“你方才说是峰头有人被擒,赶快说出被擒之人的形相年龄,饶你不死!”

    冷森森的剑峰,直抵心窝,壮汉那敢不说?战战兢兢答道:“我们奉命下山,赶办精致酒食,为桃竹阴阳教主接风,并没有看见被擒之人,只听说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女,要报甚么剥皮之恨!”

    澄空与严凝素从这要报剥皮之恨一语之上,便已猜出是九现云龙裴叔傥与裴玉霜父女,在丈人峰头为白骨天王韦光所擒,那双首神龙裴伯羽,已因自己等人,救援无力,惨被老怪活剥人皮,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任这父女二人,遭受毒手!

    所以澄空剑峰一紧,再自问道;“桃竹阴阳教主,何时回山?是凌风竹?是毕桃花?还是凌、毕二恶同回山?”

    壮汉昨得魂不附体,全身颤抖地答道:“听说毕教主约在初更时分,先行回山,韦老天王要用活剥人皮好戏,来为毕教主接风下酒”澄空与严凝素,一听这“活剥人皮”四字,旅店之中,朱红皮匣之内的那两张带发人皮,便自赫然在目,由不得全身上毛发皆竖的,打了一个寒噤,澄空默运真力,隔空连指便把两个壮汉,点了晕穴!

    略一凝思,便向严凝素说道:“毕桃花初更一到,裴大侠父女,便又要惨遭剥皮之灾,我们纵冒百险,也不能再让这种人间惨剧重演!还是借这两人服装,略为易容,不动声色的混上丈人峰头,相机应变!”

    严凝素点头赞好,两人遂仔细改扮,挑着两担酒食向丈人峰而去!

    二人装束既改,又特地略为避人,自然轻轻易易的,便上得峰头,卸去所挑酒食等物,只见上次严凝素、吕崇文与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恶斗的那片广场之上,竖立着-块绝大木板,板上缚着一个长衫老者,与一个美貌少女,正是意料中的九现云龙裴叔傥父女,但均昏迷不醒!

    木板四外,有不少匪徒严密防卫,场中并备了一席酒宴,但座上空空,想是所谓要替桃竹阴阳教女主毕桃花妖妇接风之用!

    二人见老怪韦光及阴风秀士钟如玉此时均不在场,正想乘机下手,先把裴叔傥、裴玉霜父女救下,并力逃出重围,但倏然峰下两枝火箭,高飞入云,立有城事匪徒,向大厅之内禀道:“启禀老天王,钟护法、毕教主回山,并有贵客同来,已到峰下!”

    澄空大师与天香玉凤严凝素二人,均系心细如发l知道韦、钟两个老怪,即将出场,自己二人装束容貌虽变,但若站在明处,仍易令人生疑,瞥见场旁有一小屋,遂闪身入内,从门后往外窥视,并因下手救人,必用暗器,天香玉凤严凝素把自己仅存的五枚“伏魔金环”取了四枚在手,澄空则在室中找到一大把铁钉备用!

    这时老怪韦光,与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果然闻报出厅,走到场中所设的席上坐定,不久便见峰下冉冉升起八盏红纱宫灯,红灯之后,由八名壮汉,抬着两乘小轿。

    左面一乘轿上,坐着一位身穿桃红色宫装,年约三十三四的绝媚中年美妇,右面一乘轿子,则坐着一位身穿玄色武士劲装,漆黑脸膛,但剑眉虎目,看去五官颇为端正英俊的壮健男子。

    澄空大师,与天香玉凤严凝素,一齐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觉得与毕桃花妖妇同来的那位黑脸武士,面貌虽然陌生,但偶一盼顾,乃坐在轿上的那种姿态,却又好像熟极熟极!

    老怪韦光,与白面人妖钟如玉,双双起身笑道:“毕教主怎的一去这久方回?

    凌教主何以未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请与韦光、钟如玉引见!”

    毕桃花与那黑脸武士,飘身下轿,含笑说道:“毕桃花与教主此次回转黔西,收歇彼处教务,全数迁来这丈人峰头,以致稍稽时日,凌教主尚需半月,才可回山,这位宋朋友,单名一个“危”字,武功极好,是我特地邀来,彼此共襄盛举!”

    说到此处,向那黑脸武士宋危,迥眸一笑,笑得冶艳无比,骚媚入骨!

    天香玉凤严凝素,看见毕桃花这等下流神态,不由自心中作呕,暗想无怪恩师痛恨此女,果然卑鄙无比!但计算妖妇年龄,最少也有五十以上。怎的如此驻颜有术?她玉洁冰清,不沾尘俗,所以猜不透毕桃花何以有术驻颜?但澄空大师却心头雪亮,知道妖妇定然不知害了多少青年,才保得她自己的红颜不老!

    毕桃花向宋危做了个媚笑之后,手指老怪韦光,及白面人妖钟如玉,说道:

    “这两位就是威名久震江湖数十年的白骨天王韦光,与本教护法白面人妖阴风秀士钟如玉,寒兄上前见过!”

    宋危对这两位盖世魔头的凶名,竟似并未怎的在意,只把双手微拱,一声不响地,便自当先走到席中坐下!

    宋危这种傲慢神色,几乎把两个老怪气煞,但碍于毕桃花妖妇情面,只得互看一跟,暂时隐忍,同自落坐!

    天香玉风严凝素,本已觉得宋危神态极熟,这一见他那几步行走,登时心头雪亮,但随着便是一阵腾腾乱跳,向橙空大师低声附耳说道:“怎的是他?这样对面相坐,倘若万一被老怪识破,岂不太已危险?”

    橙空这时也已看出这位随毕桃花妖妇同来的宋危,竟是今日清晨在自己与严凝素静坐用功之时外出,迄未回转的铁胆书生慕容刚所扮,略一寻思,向天香玉风严凝素,低声笑道“我慕容师弟,除了和老怪韦光,曾在刘氏荒坟曾过了一次手之外,仅与阴风秀士钟如玉,峰腰互换人质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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