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派用场的例外。”
花无秋道:“左岛这次而逃,难道也将妇女带走了?”
仆人道:“不,本岛历代有明令,如有叛逆行为发生,罪不及无知妇女和儿童,除非有罪名昭彰的又当别论、半岛这次叛离是空前未有的,但随同逃走的极少数,不过大侠未入地道见到罢了,见到时即知比成年男子还多数倍。”
花无秋啊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不到几个妇女哩,这样说,岛上成家的太多了。”
仆人笑道:“以小的来说,儿女就有四个,比小的家人多数倍的恐还没有统计。”
花无秋这才了解岛上的房子那样多,而且是一栋一栋的分开建立,立头笑道:“可见贵岛的规矩严格而合理,如不是贵二岛主野心勃勃,真合乎‘天堂’二字,好在未让其成功,否则岂不可惜。”
二人谈到这里,忽见龙斐急急走来道:“哥,洲上有奸细!”
花无秋笑道:“此洲不属我们私有,纵有窥伺之人,那也算不得奸细,你看到什么?”
龙斐道:“刚在北面看到两条奇速的黑影,却被惊走啦。”
花无秋道:“向什么方位走掉了?”
龙斐道:“那是我们必经之路,你去请四老动身罢,看追不追得上。”
忽听无人头陀接口道:“酒足饭饱,花施主在等着哩。”
接着是两道和冷风也已出来,花无秋立向仆人道:“大哥,咱们告别了,后会有期。”
海家仆人并不召集同伴相送,即拱手道:“诸位请!”
花无秋即将龙斐发现黑影的其情向四老道:“咱们追追看,可是‘金蜈天君’派人在此监视我们。”
无人头陀招手向透地大师道:“杂毛,我们走右边,让贯天道长和冷施主走左面,大家抄上去!”
贯天道长向冷风笑道:“秃驴说得有理,施主,咱们走。”
花无秋带着龙斐走中路,等左右两面走出后又向仆人一拱手,这才直朝前进,但却并不匆忙。
花无秋道:“沙漠中有一大镇‘托克他格’,奔到时差不多天亮了。”
龙斐道:“四老知不知道?”
花无秋笑道:“除了那儿再无好地方,他们不停也不行,何况和尚是个老饕,他不睡觉,不休息根本不在乎,叫他不吃不喝可要他的命,你还担心他们不停。”
龙斐道:“一路上没有民屋吗?”
花无秋道:“我没有走过这沙漠,据说有草原,有牧民,但没有房屋,非到‘托克他格’没有镇市,吃喝都难找到。”
龙斐道:“我们都不识沙漠道路,一旦走错了怎办?”
花无秋道:“当然要小心!没有迹象的沙地不可乱走。”
龙斐忽然叫道:“哥哥你看,前面是什么亮光?”
花无秋陡然立住道:“沙漠中那来的鬼火?”
龙斐骇然问道:“真有鬼吗?大概又是敌人玩的幻术罢?”
花无秋道:“鬼火两种说法,说得玄的确指为鬼,不信鬼的是战场兵死骨血所化,当前鬼火之多,何止万计,我们小心前进,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龙斐道:“提防是敌人的阴谋引诱。”
花无秋道:“必经之路,不能不前,你提聚真气,注意脚下足迹,让我召唤四老一声看看,也许他们都见到这种怪事了。”
一声清朗而悠扬的长啸罢即大步向遍地绿焰逼近。
两下尚距一箭一之远,突闻右侧发出一声大叫道:“施主勿动!”
花无秋闻声一震,立住一看,只见两个黑影如电射来,已知为谁,朗声问道:“道长和冷老来了。”
贯天道长和冷风是闻啸赶到的,一到就郑重道:“施主可知那圆圆绿焰是什么东西?”
花无秋摇头道:“晚辈疑为鬼火。”
冷风接口道:“不是,那是数十万条金色蜈蚣!而且是‘金蜈天君’练的‘金蜈大阵’,大侠虽不怕毒,但却欠识阵势,进去必遭金蜈困住!”
花无秋闻言悚然道:“从前未曾听说过?”
贯天道长道:“老魔的字号就是由此而得名,以往并未用过,贫道与冷施主也是刚知知悉的。”
花无秋问道:“二位遇上谁讲的?”
冷风道:“函谷老人,他现在北面。”
正说着,忽见无人头陀和透地大师也已赶到,和尚一到叫道:“大家当心,我们都被困在‘金蜈阵’的‘不觉迷’外圈内了,退必引发内圈,进则深陷内圈,只可沿内圈走,用上这颗宝贵之物。”
回头向两道一僧和冷风道:“四老走罢,看看‘金蜈天君’是否现身动手?”
四老同声笑道:“也许他只在背后隐身弄鬼哩。”
五人稍提轻功,不急不忙的向南绕去,留下龙斐跟在函谷老人身边。
花无秋一面绕一面渐渐向绿焰靠近,目力所及,不禁骇异向四老问道:“奇怪,怎的只见绿焰不见蜈蚣?同时连点影子都没有?”
透地大师接口道:“这就是阵势已发动之故,人影蜈蚣都隐去。”
估计方位已到,四老立即向花无秋左右分开。
恰当此际,突闻背后是乐天翁赶来大叫道:“花小子,海老叫你在阵内不能用霹雳挝!”
五人同时一停,花无秋问道:“这个我知道,还有什么交代?”
乐天翁道:“你们进阵不会马上受到阻力,如果暗袭,只可用真气护体而不能运真力反弹,否则就会接受阵势的‘灭元耗精’之侵。”
花无秋道:“晚辈记下了,你老请回。”
乐天翁临行关怀道:“小子,我老人家自你孤苦元依开始,一直呵护到现在,你不可使我老人家担心,凡遇险阻,务宜谨慎而后行。”
花无秋感动无比,戚然道:“你老放心,晚辈不会轻举妄动的。”
乐天翁点头去后,四老同声道:“这人一生独行成飞,岂知也有超常的慈爱发生,尤其此人可佩之至。”
花无秋叹声无语,低头前进,显然引起了内心的痛苦。
无人头陀关怀道:“恩施主,大敌当前,你要提高警惕,现在可将真气布于体外了。”
花无秋将牙一咬,突然道:“冲!谁能阻我!”
四老闻声一紧,急急护住,贯天道长忽然道:“当心,绿焰向两侧分开了,敌人存心让我们深进啦。”
花无秋忽在身上一探,顺手抓出两只大金蝎,传半向四老道:“看看此物较蜈蚣究竟谁毒,相信物对物一定能找出金蜈蚣隐形之处。”说罢将手一放。
两只金蝎乃是通灵之物!较毫无修练的蠢蜈蚣大不相同。主人的手一松,只立即发出吱吱的怪叫之声,凶猛的同时向绿焰扑去。
霎时之间,金蝎所经之处,绿焰竟突然波动,花无秋一见,欢然传音道:“收效了,阵势对金蝎无法控制!”
无人头陀隐叫道:“我们快改道,随金蝎冲!你们看,金蝎所至,绿焰中分,显然是蜈蚣不敌了。”
花无秋立即一闪身,紧紧跟着金蝎,好在金蝎的四只眼睛在晚上发出火一般的红光,使五人不致迷失其踪。
金蝎为古蛰,大而有双翅,扑击如电,花无秋大喜,知在无意中找出破阵之法了,争向四老道:“人算不如天算,‘金蜈天君’又将失策了。”他已不再传音。
透地大师道:“先看敌人有无反应再定,按量我们是采攻势,而非被动,假使金蝎能影势阵响,那就防止他向金蝎下手。”
绿波荡愈来愈烈,渐由数尺而至数丈,中间都四分五裂出现青沙,贯天道长一见大喜道:“施主,有方法使金蝎更激动吗,阵势受害了!”
花无秋拿出哨管道:“此哨吹一声长的是召令,吹两声短的是遣令,惠明大师的记名徒弟——尤四娘却没传我驱使攻敌之法。”
无人头陀道:“恩施主所指,莫非当年那尤四娘?而是后来出家的那尼姑?”
花无秋道:“正是她,是惠明大师感化她出家的。”
无人头陀道:“原来金蝎就是她当年仗以攻敌之物,那就请恩施主快哨声连数吹动,愈短愈急愈好!”在绿焰波荡扩大,愈见愈激烈之余,突然闻到隐隐的喝叱和尖锐的竹哨声,花无秋四老哈哈笑道:“他们急了,看势是藏头露尾啦,千万蜈蚣敌不了我两只蝎儿,这叫做兵在精而不在众,他也想吹竹哨镇阵,让我来吹铁管猛攻。”
铁管的声音与竹哨大不相同,在花无秋口中竟吹出放爆竹一样的响音,连续不断,炸声震耳。
两只金蝎闻声发威,其飞舞扑击之势,自那四点红光看来,简直是成了四条红线交织,其速度快得惊人。
贯天道长大笑道:“妙极了,这确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古怪打斗,我们紧紧跟着,不能拉下过远的距离,否则又会被绿焰涌上。”
冷风笑道:“道长,蜈蚣是虫类,你莫把它当作人,既失控制,那就一乱无法收拾,金喧一猛攻,凡经之处,再也不会平息了。”
无人头陀忽然指着沙上道:“大家快看,金蜈不仅扰乱了事,它还能将敌人弄死哩,这里死了十几条蜈蚣啦,嗨嗨,还未断气。”
花无秋暗暗忖道:“阵既然不能控制我们行动,那就是已失作用,不知这时施展霹雳挝的结果怎样?”想着偷偷的拿了出来,运起储备成真气,反臂猛挥而出!
巨震应手而发,漠地黄沙涌起,只震得绿焰如风卷浮云,一下扫空了半片。
他不敢向金蝎一面出手,生怕为害自己的灵蝎,紧跟声音未停,绿焰中竟是惨叫四起。
四老未料他竟来上这样一手意外的动作,在摇摇的陡惊之下,同时大喝道:“冲,隐敌来了不少!”
花无秋一见试探成功,朝前一冲,霹雳挝连连猛挥不停,真是打得黄沙冲天,天摇地动。
阵势不破自解,四老已向方分开,拳拳齐施,朝着有绿焰处就劈!
花无秋一直朝正面冲去,他想藉这突然之势找出“金蜈天君”可惜黄沙过浓,始终看不出一个影。
忽然一个警惕声升起,他立将霹雳挝收起,惊然暗道:“如再胡打,非伤自己人不可。”
正在这时,突觉前面一股巨劲迎头压到,不敢冒失还手,闪开大喝道:“什么人?”
喝声未已,忽听惠明大师发出急止之声道:“老施主快住,是自己人。”
花无秋听口气知道是函谷老人在前面,大叫道:“海老不可出手,我和四老都分开了。”
耳听函谷老人愧然道:“少侠,阵势被用什么方法破了,逆弟可能已在逃!”
花无秋眼看他后面有惠明大师,乐天翁,海女,龙斐,以及两个老人都到了,拱手笑出乎意料之外,是我两只双金蝎之功!“
他将经过说出后又道:“金蜈天君带来之人,可能被我霹雳挝打死不少!”
说完拿出铁管,发出一声长长锐声。
两点金影,带出四点炫光,如箭落在的肩上。
惠明大师合十念声佛号:“劣徒有眼识英雄,她居然舍弃此物与施主。”
花无秋面睹众人惊注着肩上金蝎,笑道:“没有它们之功,此际还不知结果如何哩。”
俄顷之间,绿焰全灭,突见冷风与两道一僧自三个方向齐到,同时发现冷风手中还抓住一个中年凶汉,花无秋笑迎道:“四位前辈搜过了。”
无人头陀哈哈笑道:“黄沙太厚,此际无法明了,不过阵是破定了!”
花无秋指着冷风笑道:“你老拿住个尸体何用?”
冷风闻言一愕,诧然道:“老朽就只抓着这一个活的!”
花无秋笑道:“那就是他嚼舌自杀的了,你老看他满口流血,气早断了,还提着干啥。”
冷风满面尴尬,引起众人哈哈大笑,气得他猛的甩脱,骂道:“我真糊涂,怎不点他穴道?”
花无秋笑道:“沙上似还有四窜的蜈蚣,‘金蜈天君’不知从那儿弄来这么多,而且都是半尺以上长的异种,不如收拾干净,否则将来必遭患牧民!”
函谷老人叹道:“这种金色毒虫世上极少。那是逆弟花了数十年工夫培养成功的,他有三十六个专事培植和训练之人,少侠这一无意得手,逆弟必心痛至极,这也是他行不义必自的时间到了,不过这种毒虫在沙漠中是无力生存的,日久必死,少侠不必担心。”
贯天道长道:“老施主,咱们仍旧分开前进罢,这下可惜没有查出对方的去向。”
函谷老人道:“道长放心,我们仍须向高原前进,逆弟最后被迫,他非奔雷池不可。”
花无秋拱手道:“那晚辈就行一步了。”
说完带龙斐与四老同时向众人告别。
一路上四老依然向两侧分开前进,但不再离得太远,及至天亮,前途已现出托克他格。
龙斐这时没有受到到一点惊恐,笑对花无秋道:“哥哥,在绿洲上那条黑影,我看他是有心引诱你去破阵的。”
冷风笑道:“这叫作‘画虎不成反类犬’,可说‘金蜈天君’已走上末路了。”
花无秋道:“四老到底发现什么尸体没有?”
无人头陀道:“尸体只看到五条,连冷施主活捉的算上也只有六人,据贫僧推测,伤在霹雳挝下的可能不少。”
花无秋笑道:“我是胡打一通,如果看到人影下手相信就不同了。”
贯天道长笑道:“我们没有问函谷老人,那‘金蜈天君’的名堂听说非常多,介不知还有些什么名称?如果都似三绝阵这般厉害,那今后真要处处当心了。”
透地大师道:“不知前面镇上有没有眼线?”
花无秋道:“那是难免的,不单是‘金蜈天君’这一面,六王同样在沿途要放眼线的,只怕还不少,我们的行动要想隐密是不可能的。”
漠地的镇市与内地不同,一切都显得简朴和单纯,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牛排和老酒,吃饱了就休息。
四老找到一家简朴的客栈包下上房,准备作半天休息,因为经过“三绝阵”那一拼斗走到镇上都觉有点倦态。
花无秋本想请四老分开查探一下敌方的眼线,见情也就不再开口,只好带着龙斐说要外面转一圈再回来。
托克他格镇并不小,各色人等都在那里作落足之地,在镇口有一条小河,两岸住了不少人家,这是沙漠中不可多见的事情。
花无秋忽见有个慌慌张张的小女孩奔往郊外,满脸呈现惊惶失措的神态,不由惊异,急向龙斐道:“追上去问问,那女孩是受了什么恐怖刺激,神志竟成那样?”
龙斐道:“她竟是学过武功的,这不是奇怪嘛?”说着急奔而花无秋追着叫道:“不要使她误会,你是小孩子,容易与她接近,我在你后面。”
前途渐急荒凉,龙斐追到一处林前就追到,闪身一拦,急问道:“姑娘,你被谁欺侮啦?我帮你,快说!”这正是孩子与孩子的口气。
小姑娘大约也有十二三岁,和龙斐差不多,也许是被什么惊破了胆,闻声一个踉跄,惶然闪开,两道恐怖的目光注在龙斐的面上。
龙斐见她惊惧稍平,忖道:“她似见我也是孩子之故啦。”
接近一步,又道:“姑娘,我哥哥来了,你能告诉他吧,他会替你帮忙的。”
小姑娘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朝前冲!
龙斐一见大急,闪身将她抓住道:“你有什么事啊,为何不说呢?”
小姑娘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穿着倒不像个贫寒人家孩子,一被拉走,更急得跳起哭叫道:“放手啊,我哥哥被人捉去,我嫂嫂被人杀死了哟!”
花无秋急急赶上,对龙斐道:“你放手,让她走,我们只跟着,也不会说的?”
龙斐依言松手,心中也有点别扭。小姑娘被放又直,直朝一条低沟中冲去,且边走边哭。
花无秋急对龙斐又道:“你陪她走,我到前面去看看,也许她哥哥是被捉往这边去了。”
沟的尽头是遍丛林,花无秋突见林缘躺着三条血淋淋的人身,其中一个大汉似还未死,走近朝他全身连点数指。
这时他才着清楚,不禁啊道:“原来都是雷池派的。”
他向那未死的大汉详细检查一番,发现他胸腹及背部连中了十几下重击,同时左腿骨也已折断,暗讨道:“只要他五肠不烂,也许尚可救活!”
雷池派人物他都视为杀父仇人,叫他救活一个仇人自难办到,然而他又想藉那人之口探听消息,因之正感犹豫。
恰在此际,龙斐已跟着小姑娘追到,只见小姑娘一见大哭扑上,大叫哥哥!
花无秋立知其中有因,伸手将她拦住,喝道:“不要触他!”
龙斐急急将她拦住,问道:“哥哥,还有救吗?”
花无秋道:“先要看看五肠是否糜烂再决定。”
经过一番诊断,他立即道:“心还在跳动,此人尚可救活!”
小姑娘已哭得晕了过去,龙斐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躺着,帮着哥哥将那人翻转仰卧,四肢摆好。
花无秋先将大骨端正,小心合上,继则向龙斐道:“将短剑拿来。”
龙斐道:“你又要放血给他?”
花无秋道:“我没有灵丹妙药,除此别无他途,何况这人流血过多,腿骨折断,加上重伤难救,非此只有看他死去。”
龙斐叹声道:“假使此人是你仇人怎办?”
花无秋道:“一切先救活了再讲!”
龙斐递过短剑又道:“看情形,此人不是被捉,而是被身逐到此,不知是哪一方人物下的手?”
花无秋道:“醒来还怕他不说!”挑破指头,顺势向大汉口中滴了三点。
他将短剑交与龙斐,右掌一伸,按住大汉胸口。
紫龙血的功效真是神乎其神,化在花无秋身上居然仍未稍失其灵,大汉仅须臾之时翻身坐了起来,伤势已全好不说,竟连腿骨都如未折一般,他怔怔的半晌,一眼看到花无秋时,显得惊喜至极,一伏拜倒地上道:“大侠你来了!”
花无秋不由一扶起道:“阁下认识区区?”
大汉喜要有道:“小的吴直生,是雷池派中宫巡察,见过大侠十几次了,已往为了伪装服逆之故,不敢向大侠表明身份,现在我已成了六王必杀之人,再也不敢隐瞒了,同时何况小的此次还是向大侠救援之一,望大侠速赴雷池。”
花无秋知他言简意深,虽不明其究竟,但也有悟其因,笑道:“阁下详细说来如何,因何被人打伤在此?”
那小姑娘这时已醒,但见哥哥无恙,因之怔怔如痴。大汉环视四注,一见小姑娘就叫道:“妹子,你请花大侠来的吗?”
小姑娘摇摇头,似不知从何说起。
花无秋立将经过告知后笑道:“听说你是被人捉去,区区无意中遇上,是以跟她到此。”
大汉叹声道:“小的本是此地人,自从投身雷池派后,一直很少回家,昨天经六王死党发现小的有脱离迹象,即遭注意,当小的偷偷离开时就被追上,身将到家,即被四面困住,因此贱内不敌而死。”
花无秋道:“你为什么要马上脱离呢?”
吴直生道:“小的知道六王回雷池派必向令主展开公然叛乱,是以想赶在前面报信,同时又想先回家通知贱内和小妹隐藏。”
花无秋道:“这两个尸体是你打死的?还有多少人逃去了。”吴直、道:“小的水上打死两个人,还有三个死在林内,另有四人也:负伤逃还的,他们共计是九人。”
花无秋道:“雷池派的巡察只次于前、中两官八将,这姓吴的功力)不弱一顿,正色对他道:”我就是要赴雷池去的,但不旬人王已走了多少时间?“
吴直生道:“六王早去了,我们是被派在沿途作眼线的,这一路仗计派下人数不少。”
花无秋道:“你的功力和伤势复原了,现在即跟我走罢,一路上有你很重要。”
吴直生道:“请大侠准小的安置了妹子再走如何,有她在旁太不方便。”
花无秋见那小姑娘长得活泼美丽,十分可爱,又向龙斐看了一眼,微笑着道:“你妹妹孤单无依,留下不妥,还是带去罢,也许我能给她点好处。”
吴直生大喜拜倒道:“小的蒙大侠活命大恩,小妹又蒙大侠收容,此恩此德,小的没齿不忘。”
花无秋扶起笑道:“不必挂齿,你我都是同病之人,应当互相照顾。”
小姑娘似已清楚一切,跳起向花无秋接近道:“你就是‘剑王’霹雳挝呀!”
花无秋见她天真可爱,笑差别道:“你听谁说的?”
小姑娘眼泪未干,这时又娇笑道:“这两天说的人太多了,我们托克他格镇简直轰动了!你说要传我功夫?!”
花无秋道:“先叫他教你,以后再由我教你,你高兴嘛?”他指看龙斐。
小姑娘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龙斐,似有不敢相信之感,疑问道:“他是谁?”
花无秋道:“他叫龙斐,是我义弟,今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小姑娘又跳起吓叫道:“你是小霹雳?!”
花无秋点头道:“从此你们是朋友了。”
小姑娘天真无邪,翻身抓住龙斐:“你要多教我啊!”龙斐已懂事,反而不好意思,但避又不忍,只别得满面通红,急急道:“当然,当然,只要你专心学,我哥哥”
花无秋笑道:“龙斐,你先教她后宫心法!”
吴直生一见自己和妹妹在意外中得了大靠山,心中之喜,简直无法形容,急急转身道:“大侠现在就朝雷池前进吗?”
花无秋道:“当年三大神剑手和灵骨派冷老前辈现在镇上休息,我们先回镇,等午后再走。”
吴直生道:“大侠可知‘金蜈天君’曾在沙漠摆下‘三绝阵’!那是想将大侠困住的。”
花无秋道:“阵势已破,现不知他奔过此镇没有?”
吴直生道:“此镇四通八达,小的只见到十几批武林人物走过,但不知‘金蜈天君’是否在内。”
花无秋点点头,摆手道:“回镇去罢,午时快到了。”
四人刚举步,花无秋突又立住道:“大家注意,快到林中去,右侧来了一大批可疑人物。”
龙斐立即拉着小姑娘向林中藏起,吴直生却和花无秋拔升到一株大树上。
未几,遥遥七条人影,但由林后越进,并未向花无秋这边经过。
花无秋一见想出高原九天孙中七人,立对吴直生道:“那是冷老之侄,也是我们自己人,让我招呼一声,通知他们,不明何以尚未离开此地?”
吴直生急急阻住道:“大侠,千万招呼不得,九天孙不是冷风亲侄儿,他们有诈。”
花无秋闻言一震,骇然道:“何以见得?”
吴直生道:“未到天堂岛以前,九天孙就已和六王秘密勾结了,因为他们兄弟对冷风归正大为不满,尤其是投在大侠的手下,这更使九天孙恨恨不平,他们明对冷风所令,实际上是替六王作奸细的。”
花无秋沉吟一会,暗忖道:“吴直生负伤那么重,相信没有人用苦肉计用到这步田地,我既救了他的命,其言八成可信,且说来不无道理,此事须与冷风商量再下手。”
接着又问道:“吴兄可知他们为何尚在此地?他们离天堂岛是第二批。”
“离开天堂岛有多久,小的不知道,他们尚在此地却值得怀疑,也许是在中途奉了六王什么指示回头的。”
花无秋道:“大有可能,我们快回镇,提防他们绕到镇上去,先与冷风会面。”
二人下了树,招呼两小出来,一齐向镇上转去。
到了镇上,找到那家客栈,只见贯天道长首先出迎道:“恩施主回来了!”
花无秋急问道:“冷老在店里吗?”
无人头陀看他面色不好,急答道:“冷风早在半个时辰前被他两个侄儿请去商量重要事情去了。”
花无秋闻言大惊,恰当两道同时走出,急叫道:“不好,冷老有危险!”
贯天道长急问道:“施主接到什么消息?”
花无秋介绍吴直生生他们认识,并且说出经过,同时将吴直生的消息转告道:“我只看到九天孙中的七人,原来已有两人到这里来了,这样看来,其中有诈无疑。”
透地大师道:“他们行之不远,我们快点追。”
无人头陀道:“这边之事如何,我们不可全部走光。”
花无秋更骇然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贯天道长道:“这镇上出现了三个同样年龄,同样面貌,同样衣着的美少年,看来只比施主大不到四岁,估计是二十岁的人物,刚才在镇后不知因何打得天翻地覆,居然运用阴功出手,听来无声,看来激烈无伦,那种功力,不是贫道泄气,叫我去对付一个只有吃败仗,那还要看敌不敌得五百招。”
花无秋悚然道:“三老一个都不认识?”
透地大师叹道:“看斗的武林不下一百,谁都惊疑至极,看来是新出道的何方异士,非施主亲自探查不可。”
“三老请去接应冷老,这边的事交给晚辈吧。”
三个出家人同声应是,也不回店,即刻动身,贯天道长临走回道:“施主,那三位无名少年已约定今晚在原地再斗,刚才不分胜败是因一个蒙面女子给叫散的。”
花无秋又是一震,暗惊道:“什么样的女子?竟能使三个那样的人物罢手不斗?”
三老走后,他即带着吴家兄妹和龙斐入店吃饭,到了晚上,他又替吴直生易过容。换过衣服,一切当后,交代龙斐和姑娘守在店中,仅带吴直生外出侦察。
镇上拥挤如潮,这时正处处谈着镇后的打斗情形,吴直生向花无秋轻声笑道:“大侠,小的猜想那三个奇异少年恐怕不在镇上落足哩。”
花无秋道:“点眯头,问道:”吴兄是本地生长之人,镇外地形一定熟悉,想想看,什么地方适宜他们落足?“
吴直生道:“清静幽雅之区有三个,一在北面有座古喇嘛寺,环境幽美,寺中喇嘛不多,一在西北角上有座石山,山上奇石嵯峨,古洞无数!另一处则是东面的落霞湖,环湖有民房十几家,凡本地大户都在那里。”
花无秋先查喇嘛庙。“
吴直生应声带路,绕过羊肠小径,约三四里,当前是遍竹林,吴直生轻声对花无秋道:“过了竹林即为一座不太高的山岗,上面全为苍松翠柏,庙在岗后林中。”
花无秋道:“那正是高手落足的好去处,现在就要提高轻功,当心搞出响声。”
吴直生亦属上等高手,但在花无秋面前他就不能不服,闻言连声道:“大侠放心,小的知道。”
花无秋在前,很快就通过竹林中那条小路,悄悄向山坡跃登。
吴直生轻声道:“走左面正岭上翻过去,庙门是正北面,我们刚好由庙后进去。”
二人刚刚踏到岭上,花无秋突然将吴直生一带,传音道:“有人!”
一个黄衫青年立在横岭的草地上,面朝西方,看侧影即知是个貌美而潇洒的人物,吴直生传音道:“大侠,他在等候什么人吧?此人确是未在江湖上露出的角色。”
花无秋摇手噤声,传音道:“他等的人已由我们侧面来了,还不止一个。”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