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分别?”
萧健把她放开来,道:“丫头,你能不能快说?”
“要多快?像连珠炮一样?”娟娟道“不了和尚的武功那么高,一生阅历也不能算差了,居然遇人不淑。”
“谁?遇上什么人了?”
“就是囚禁我的那个人。”
“囚禁你的不是叫马芳芳吗?马芳芳这女人是个大坏人?”
“晚辈不敢这么说。”
“她不是大坏人,那必定你是坏人,要不怎么会囚禁你?”
娟娟道:“她囚禁我大半只是为一个男人吃醋,发泄内心的妒恨,也不能说她就是一个太坏人。”
“丫头,你刚才不是用‘遇人不淑’四字?”
娟娟坐下,萧健也坐了下来,道:“我先把马芳芳这个女人介绍一下,使前辈内心先有个谱”她说了马芳芳本为“怒堡”中的“八虎”之一,后被凌鹤等人所救,马芳芳就跟着凌鹤一段时间,后来马芳芳被叶伯庭的儿子江涵所奸污,人就有点失常,不知怎地认识了黑中白的女婿门罗,两人的交往情况很密切,后来被门罗的妻子知道了,他们夫妇动手,结果同归于尽。
“慢着,丫头,你说的同归于尽是他们无雪火并,马芳芳绝对没有出手?”
“这个外人怎么知道,据说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是门罗之妻当年嫁出时跟在身边的老仆黑禄。”
萧健道:“马芳芳学了门罗的武功?”
娟娟道:“岂仅是学了,据说是倾囊相授,半招没留。”
“这”萧健眉头紧蹙,道“何必一招不留?而门罗夫妇打架,似也不大可能同归于尽,除非有第三者插手,甚至于还要施”萧健是有身分的人,不便揣测下去。
“至于芳芳和不了和尚,据说他们是这样认识的。”娟娟说了不了和尚重遇百里绛云而示爱,百里绛云不愿再谈,不了和尚声言百里昔年学了他的武功,于是两人约期决斗,百里绛云声明绝不用他的武功,不了和尚也不愿与她动手,两人遂各找一个代战人。
萧健道:“莫非马芳芳就是不了和尚的代战人?”
“不错,第一次倾囊相授,双方平手,第二次连命也送上了,马芳芳对外说,在决战前夕,不了和尚把数十年的内力修为都成全了她。”
萧健道:“师弟是这样死的?”
娟娟道:“我们所知道的确是如此。”
萧健道:“最后对决结果如何?”
“由于百里绛云前辈也以数十年的内功修为成全了凌鹤而仙去,这第二次决战,凌鹤胜了半招。”
“凌鹤这年轻人居然能胜了曾经两位高人成全的马芳芳,老大有点怀疑。”
娟娟道:“前辈怀疑什么?凌鹤的人格果真如此,你干脆把我杀掉算了!”
萧健一楞,道:“凌鹤的上一代是何人?”
“八大家之一的大侠凌翎。”
“原来是他的后人,莫非你和马芳芳所争的男人就是这小子?”
“前辈这句‘所争的’话,是否应该修正一下?”
“马芳芳嫉妒而囚禁你,到底是不是为了这小子?”
“正是!”“老夫倒要见见这小子,他怎么能击败”娟娟忽然站起来就走,萧健道“丫头,你要干什么?”
娟娟道:“我要回去了,我发现你和你的师弟不了和尚差不多。”
“丫头,这话怎么说?”
“你听说马芳芳是不了和尚教出来的,而输给凌鹤半招,你内心就不舒服,这也难怪,但要是能看到凌大哥身上一千零八十条创痕的奇特景象,那种护短心理就会立刻烟消云散的。”
“什么?一千零八十条创痕?”
娟娟说了凌鹤在麦家堡被利用迎接大敌,以致身上有千多条创痕的事。萧健忽然一跃而起,道:“丫头,先带我去见马芳芳。”
“我指门给你,你自己进去,如她见了我如何圆谎?”
“好,好,你在门外等我。”
马芳芳和李婉如在练功,芳芳总要传她几手,才能为她办事,当然,传她的不会是最精粹的招式。
李婉如练了一会学会了一招,道:“芳芳,‘天一会’重行在洞庭开张,你以为如何?”
“无聊!”
“仅是‘无聊’二字?”
“婉如,你想说什么?”
“芳芳,听说会主以下的护法、坛主及堂主都有了,只有副会主一职尚无人选,你倒是有此资格。”
“请我去当会主我都不干!”马芳芳道“婉如,那疯子放了以后,可有她的下落?”
“不知道,反正她是完了。”
“有没有回到凌鹤那里去?”
李婉如道:“她能认识路,还会喝自己的屎?”
这时两人同时发现一个人站在院门内,谁也没看清这人是何时来的。芳芳骇然,道:
“前辈何人?有何见教?”
这第一句话给萧健的印象并不坏,他道:“你就是马芳芳?”
“正是,前辈大名是”
“我想问你两件事,一件是门罗夫妇是如何死的?另一件是不了和尚为何而死?‘已了’是什么意思?”他并未说出自己的来历。
李婉如道:“你这老头子可就怪哩!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却问东问西,我们为什么要回答你?”
“婉如,不可无礼!”马芳芳何许人,她一看萧健的眼神就知道是绝顶高手,而且问的两个问题,都会使她心头打鼓,只是她很能沉着镇定。
冷静是她的特长,机变是应付特殊事件所必需的,也只有冷静才能谈得上机变,而机变的前奏自然就是冷静。她肃然道:“这是晚辈一生中最痛心的事,晚辈不幸被人强暴,意志消沉之际,遇上了门大侠、他虽已四十余,但为人体贴,对晚辈百般安慰,晚辈在感恩之下”
“你不知道他有妻室?”
“当然不知,而他说妻子已殁,没想到他居然有妻子,而且闻风赶到,场面火爆,立刻动上手。”
“你帮了哪一个?”
“前辈,晚辈虽然被骗,但若非门大侠的鼓励和开导,晚辈早就自绝了,所以对门大侠有妻室之事并不深责,据说他们夫妻的情感早已不睦了,晚辈内疚尚且不及,怎可帮任何一方?”
“结果呢?”
“同归于尽,本来不会,可能是门大侠内疚,而门夫人近年来多病,功力减退,本来夫人的武功是高过门大侠的,如此一来,两人相差太大,竟然”马芳芳泪下。
李婉如心想:其他的不必谈,就连控制泪水的功夫,我也得甘拜下风。
萧健似乎信了,马芳芳长得艳丽动人,如今更加成熟,这自然包括身体和心理两方面,她的外型加上看来诚恳的外表,有经验的人也照样上当。
“那么不了和尚呢?“萧健的神色萧索。
马芳芳反应奇快,在这瞬间,她忽然猜出了老人的身份,她泪下如雨,道:“晚辈对门大侠夫妇之死,并无内疚,只有同情,但对不了前辈之死,终生抱憾!”
“为什么?”
“因为他倾其所有要晚辈代战,最后还是输了半招,不过前辈请相信,晚辈败得心服口服。”
“这活对得起不了和尚吗?”
“晚辈深信,不了前辈即使健在,他也不反对晚辈的说法,以凌鹤经验之丰富,所受痛苦之剧烈,加上巨书上的绝学,以及百里绛云前辈的全部所有之成全,着非晚辈有两次奇遇和机缘,绝不止仅输半招。”
马芳芳的但白,更使萧健的疑心全释。萧健微微点头,马芳芳泫然道:“前辈不肯赐告大名吗?”
萧健道:“老夫正是不了和尚的师兄萧健。”
马芳芳立刻跪下,恭恭敬敬转了三转,道:“师伯,请恕师侄女无能”伏地悲愉不已,一边的李婉如呆了。马芳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觉人之诈,不形于言,受人之侮,不动于色。此中有无穷意味,亦有无穷受用。这几句古人之言是否绝对正确呢?像马芳芳这样一个巧言令色,心地险恶之人,再跟她一起,自己会变成怎么样的一个人?“那么‘已了’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不了前辈涅磐之前交代,他的心愿已了,即使不能胜亦然,嘱晚辈在碑上雕上“已了’二字,但不必留立碑者之名。”
萧健猜想不了和尚的所谓“心愿已了”必是指百里绛云对他情断恩绝,不愿复交的意思。他对这个师弟既头痛又感无奈,大致信了马芳芳的话。
此刻江涵奔入了凌鹤等人的住处,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恶扁鹊”道:“小子,不要急,喘过气来再说,我相信,你一定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告诉我们。”
江涵大力点头,道:“是是”
高丽花为他抚着胸部,道:“小子是不是娟娟有了消息?”
小江连连摇头,道:“不不是姜小姐姜不幸姑娘。”
此话一出,至少有两个人扑上揪住了他,一是凌鹤,一是“恶扁鹊”凌鹤道:“江兄,不幸在什么地方?”
小江喘着道:“就在大约四十里外北方枫林中的一座小尼庵中”
“阿幸”凌鹤嘶呼着已射了出去,由于别人后起步,而他的轻功又高,没有一个人能追得上他的。
大约奔出十里多一点,迎面来了两人,由于他脑中想的完全是姜不幸,对面两入走来,居然视而不见,但是有人却大叫道:“凌大哥凌大哥”
凌鹤一看是娟娟,虽不是姜不幸,却也有一份特殊情感,扑上去握住她的双手,道:
“娟娟,你这些日子在什么地方?”
“一言难尽!”娟娟道“要不是不幸姊给我的灵感,我早就不在了。”
这工夫娟娟身边的老人道:“娟娟,这小子是何人?就是你说的凌鹤吗?”
凌鹤道:“晚辈正是凌鹤,娟娟,这位前辈是”
老人道:“娟娟先不要说,老夫以为,师弟的全部功力都无法击败这小子,老夫有点不大相信。”
娟娟道:“师父,凌大哥,凌大哥受了苦中苦,历遭劫难才有今日的。”
老人道:“小子,老夫想接你十招。”
凌鹤此刻心焦如焚,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要救失踪的妻子,此刻实在没有时间。”
老人道:“要救人也不急在一时。”
凌鹤道:“救人如救火,我以为比试武功没有这件事重要。”
老人道:“不管你的妻子在何人手中,老夫都能负责把她救出来。”
凌鹤道:“前辈盛情心领,救自己的妻子,晚辈还不想假手他人,前辈请让路。”
萧健道:“好狂的小子!”
娟娟道:“凌大哥,是不是有不幸姊的消息了?她在何处?”凌鹤道:“江涵刚才回来说,不幸在四十里外一座小尼庵中。”
娟娟道:“师父,凌大哥急于去找阿幸姊,任何事都要等他接回阿幸姊以后再说。”
萧健也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他急欲知道凌鹤到底有多高,他对自己师弟的功力十分了解,比他差不了多少,倾囊相授与马芳芳之下,马芳芳居然仍非敌手。
大凡绝顶高手,必然爱才,也不免见猎心喜。但多多少少也有一点私心,因为凌鹤击败了马芳芳,也就等于击败了不了和尚。
这也正是萧健,居然并未责罚马芳芳囚禁娟娟的原因,人类的情感是十分微妙的。他对芳芳的虔诚恭谨感到满意,对于凌鹤之能击败芳芳,不免难以折服。
当然,他第一眼看到凌鹤,就有个极佳的印象。
他忽然先出了手,由于他的身份太高,用的不是妙招,内力也只用了五成。凌鹤实在冒火,随便出了一招“呼哧”一声。
凌鹤和萧健各退了一步。
娟娟大声道:“师父,凌大哥,你们快住手”
萧健心头一震,爱才、不服和另一种心理,使他的第二招骤然加了三成内力,而且这一招也不同了。
但在强大震撼力之下,两人又各退了一步。
这使萧幢大为震惊,再次出手,自他们双掌之间,排压出强劲无涛力道,土石横飞,凌鹤退了一大步,萧健只退了半步。
娟娟道:“师父,好了!凌大哥实在是有急事在身,您知道凌大哥和阿幸姊的情感有多深厚。”
凌鹤抱拳道:“前辈技艺超凡,晚辈不如,就此别过。”
说毕,转身疾驰而去,但他又回头道:“娟娟,希望随时联络”
娟娟道:“师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就在这时“恶扁鹊”等人联袂而来。娟娟为众人介绍了,立刻向凌鹤追去,萧健为了追上凌鹤,叫娟娟跟江涵及“恶扁鹊”等人在后面跟上,他一人疾追而去。
“恶扁鹊”道:“丫头,你这些日子在什么地方?”
娟娟大致说了一坝,高丽花大声道:“他娘的,马芳芳这个小烂货,简直不是东西,这姓萧的没有揍她一顿?”
娟娟喟然道:“马芳芳这女人太厉害了,花言巧语,见风转舵,这种人简直难缠,前辈,我爹怎么没有来?”
“你爹那个老甲鱼!”高丽花道:“他”
余大彩急忙接过道:“萧辰外出办事没回来。”
大家心照不宣,对娟娟来说,这件事告诉她也太残酷了。
尤其“恶扁鹊”对萧辰偷解药的事十分恼火,但对娟娟却十分喜欢,所以连连向余大彩点头。
曲能直道:“娟娟,看你平常的平实作风,居然能装疯骗过马芳芳,这一点我不能不佩服你!”
娟娟道:“人在性命攸关时,没有不能作的事,而装疯也是阿幸姊的前事尽忘给我的灵感。”
此刻凌鹤已找到小尼庵,他暗中却没有找到姜不幸,自然是大感失望。他找到了庵主,是个五十左右的老尼,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武林中人。
“师父,晚辈向你打听一个人。”凌鹤抱拳道“贵庵是否有一位名叫姜不幸的姑娘,带发修行?”
尼姑摇摇头,表示不懂。凌鹤再说一遍还是一样,凌鹤急得直冒汗,道:“师父,你是听不到我的话,还是不会说话?”
老尼还是摇头,这工夫有人一把揪住老尼,掼在地上,道:“你再装聋,老夫宰了你!”
神鬼怕恶人。这句话一点不错,老尼装聋,能瞒过凌鹤可瞒不了萧健,因为真聋的人听不到对方的话,对方又不会打手语,就不会有表情,老尼却有。
这就是经验和阅历的宝贵处。
萧健作出要一脚踹下状,凌鹤正要阻止,老怪已经开了腔,道:“老英雄请不要下脚,贫尼说就是了”
凌鹤心道:“姜是老的辣,真是不假!”
萧健道:“有个姑娘呢?藏在什么地方?”
老尼道:“她走了,她说她发现了一个坏人觊觎她,她决定尽快离开,立刻就走了。”
萧健当然不知道觊觎的坏人是谁,可是凌鹤可以猜到,八成是小江暗暗观察阿幸,由于怕看错,不免远看近看,左看右看,而被阿幸发现了。由于小江改邪归正时,姜不幸已失去了记忆,所以仍把他当作了大坏蛋。
在江涵来说,一份善意反而造成了遗憾。
要不是他有一份浓厚的自卑,当时出其不意制住她弄回去,也就不会发生此事了,这就是矫在过正的弊端。
凌鹤道:“姜姑娘得了失心疯,贵庵怎么会收留她?”
老尼道:“姜姑娘来时就很正常,她说不久前得过失心疯,但已经好了,只是她的亲人都不知道。”
凌鹤道:“她没有说要去何处?”
老尼道:“没有说,只说有个大坏蛋发现了她,她必须速走,说是以后再报答贫尼。”
凌鹤心头一疼,阿幸好了反而离他而去,他哪知道是为了成全娟娟?自她病愈之后,经常听“恶扁鹊”等人说娟娟对阿幸如何关切,对凌鹤如何照料,对小鹤又如何眷顾,队无怨言。姜不幸一边继续装疯,一边观察,正好那夜马芳芳想和凌鹤造成事实,是姜不幸暗中作了手脚,使娟娟和凌鹤一度缠绵,却把马芳芳送到野处草中的。
直到如今,马芳芳还弄不清那一次怎么会有那种后果?姜不幸有感于自己的身世苍凉,迭遭不幸,又感于娟娟的爱心,始终如一地关切照料,她忽然产生出尘之想,这想法也是基于成全娟娟之故。
这世上哪还能再找到娟娟这等只为别人着想,而不顾自己的人?尤其小鹤养成习惯,睡觉时一定要把手扶在奶子上。
娟娟本是大闺女,为了孩子和大人,她不在乎这个,姜不幸病愈后暗中看到,感动得熟泪盈眶。
饥则附,饱则,懊则趋,寒则弃。这是人情之通患,所以娟娟的善良,坚定了姜不幸的出走,因为她相信她的失心疯使一干人对她失去了信心,就连老鹊也无把握。
凌鹤道:“她去了哪个方向,师父知道吧?”
老尼道:“敢问少侠是姜姑娘的什么人?”
凌鹤道:“她是我的妻子。”
老尼道:“这真是大可惜了,姜姑娘怎么会说有个大坏人发现了她,而她非离开不可呢?”
凌鹤道:“晚辈有个朋友发现不幸在此,此君以前行为失检,但已经改过迁善,可是阿幸并不知道。”
老尼道:“她往西北方向走了。”
凌鹤以为也必是走了这方向,因为凌鹤等人住的地方在东南方,她志已决,就必向相反方向离去,他向老怪道谢后,向西北追去,萧健也迫了出去。
这工夫众人已赶到,小江知道姜不幸已离去,而且走的原因是被坏人发现她在这里,他忽然悲呼道:“是我误了事是我没有把事办好”“恶扁鹊”道:“小子,不必自怨自艾,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一份好意。”小江默默流泪,然后疾驰而去。
姜不幸一出尼庵,却是一直往北再转往西北,因此,凌鹤和萧健都没有追上,虽然凌鹤不能把这责任全放在萧健头上,却不能不抱怨他在路上硬是拦住要比试一下,不耽搁这段时间,是否可以追上她?萧健回来,未见到凌鹤,带着娟娟离去,结果众人也分开四下去找,直到第二天午时,凌鹤才回来,自然是没有追上,其心情可知。
“恶扁鹊随:“老弟,我以为这件事并不绝望,你不要愁眉苦脸。”
凌鹤道:“老弟,怎么样才算绝望?”
“老弟,至少,不幸已经好了,以她的身手,机警些就不会出岔,而且她这些年来倍遭劫难,就会格外谨慎的。”
“老哥,我就是想不通,人好了为什么会离开我们?”
“老弟是不是以为她还没有好?”
“老哥,小弟只是想不通而已。”
“老弟,这一点你大哥放心,不幸如果没有好,她不会在厨房中干做饭、切菜、做菜等工作,她如未复原,也绝对不会那么机警,发现小江在暗中觊觎,立刻不动声色地逃走。”’这说法自然无人不信,姜子云道:“少主人,请放心,老奴也以为只要不幸的病好了,其他都不是问题。”
凌鹤道:“谁能确知阿幸为什么要离开我?”
曲能直道:“依在下猜想,姜姑娘之恢复是陡然间的事,但她并没有告诉我们说她的病好了,可能她发现娟娟对她及小鹤太好,所以想成全凌老弟和娟娟。”
这话别人曾想到,但都不愿说出来。“恶扁鹊”道:“能直说得不错,十之八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大难不死,或劫后余生时的表现不是特别珍惜其重获的幸福,就是看破一切,突生出尘之想。老弟,老哥哥以为只要找到她,不难说服。”
凌鹤内心有个疙瘩,就是那夜发生的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的缠绵梦幻,事后他猜想是和娟娟,所以阿幸出走,他有一份内疚。
其实,那件事咎不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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