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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巨书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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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青连攻七掌,仅将黄叶道人迫退两步,但黄叶立即反逼,又欺上一步,他的太极剑法既辣又狠,若想速战速决,势难如愿。

    田青反回头看看车边,剩下三位师兄、铁氏姊妹、虎妞和四个女趟子手。再加上八位护车少女,也不过十余人,正在左冲右突,阻挡各派之人接近镖车。

    然而,对方人数太多,像被踏了一脚的蚂蚁窝,为了达到护车的目地,不杀人根本不可能,只见“平地焦雷”巨斧“霍霍”

    挥动,有如劈瓜切菜一般,那些头颅,像很嫩的葫芦,应斧而落,鲜血暴溅,肉屑横飞,惨嗥之声此起彼落,尸体一批批地倒下,堆起,地上鲜血和白雪相映,十分刺目。

    “快刀郎君’认如其名,身形腾空,一口气劈出七刀,即飞出十二个头颅,动作之快,像仅劈了一刀。

    七师兄“屠龙剪”令狐超,手持巨剪,如猛虎出押“刈刈刈”数声,九个人头“咚咚”落地,尸体半天才倒下去。

    五个掌门人须发皆张,却又无法脱身,眼看着自己的部下前仆后继,一批批倒下。

    然而,人潮太多,杀不胜杀,况且其中也不乏高手,不到盏茶工夫,八个御车少女,首先惨死于数十件兵器之下。

    接着,四个趟子手,也身负重伤,倒地不起,剩下七个人,所受压力更重。

    田青怒声道:“大师兄,你过去看看,把‘八臂秃龙’交给我!”

    田青大喝一声,猛攻之笔,戳出一指,将黄叶道长迫退五步,到了“八臂秃龙”身边。

    “一轮明月”长啸一声,凌空掠向镖车,长剑疾点,那些软弱的头颅,像点在难蛋壳上一样,倒地冒着白汁。

    那边阮昭和一意和尚动手,刚占上风,也增加了三十余人之众“妙手书生”和“潇湘剑客”打成平手,也涌上十七八个。

    最危急的莫过于“黑手素心”韦天敖了!他赤手和“南天一鹤”肉博,本是平手之局,再增加二十余个手持兵器的高手,立感不支。

    田青厉喝一声,追魂三笔第一式又告出手,哪知这两个掌门人已经豁出去了,只攻不守,死守不放。

    田青杀机陡起,第二式又告出手,而且戳出三指“当当”

    两声,黄叶道人的长剑倒斫而回,竟把他自己的左肩削去一块肩肉“八臂秃龙”功力略差,镔铁狼牙棒竟脱手飞去,田青凌空飞掠,到了韦天敖上空,说:“韦师兄,快去接应嫖车!这个交给我!”

    韦天敖抹了一把汗,感激地突出圈外,这些工夫“八臂秃龙”和黄叶道人又扑了过来,形成三对一之势,当然还有三五十个次流高手,俟机抢攻。

    各式各样的兵器,像狂风吹乱了竹林,简直挡不胜挡,架不胜架。

    突然,镖车那边传来铁氏姊妹的声音,立即以平生之力,施展追魂三笔最后一式。

    龙头凤尾笔带着无尽罡风,横扫三次,有如风行草堰,人潮倒涌,三个掌门人的兵器又被砸飞,发髯全开,形同厉鬼,踉跄退了丈余。

    田青掠向镖车,发现铁芳和铁芬,都已负伤,沐血而战,虎妞左臂下垂,也受了重伤,却仍在搏杀“小霸王”“哇哇”大叫着,两眼发直,见人就捣,形近疯狂。

    突然,一声大喝,自数十丈外掠来一条人影,进入人丛,横扫直劈,锐不可当!眨眼工夫,倒下十十八个,田青不由一怔,原来这人正是秦淮河边交给他一幅画像的“鬼手丹青”

    牧一民!鬼手丹青边杀边喊,说:“田大侠,我来帮忙!你快去把几个掌门人解决了!”

    这一来不但田青大感不解,五个掌门人也莫名其妙,这“鬼手丹青”若是连番嫁祸及赶尸之人,他怎敢送上门来?其实这只是田青的想法,五个掌门人的想法可不同了!他们立刻恍然大悟,以为田青以前所说的话全是谎言,杀人移尸全是田青干的,赶尸体嫁祸也是信口胡诌,把罪名推到“鬼手丹青”身上。

    他们以为“三剑客”之一的蒲寒秋也在欺骗他们,不由暴怒,同声厉喝:“非战至最后一手,绝不收兵。”

    田青眼看“鬼手丹青”徒手搏杀,既快又狠,不到半盏茶工夫,死在他掌下之人,已有五六十个,田青心想,莫非不是他暗中嫁祸?但他立即想出一个办法,只要让“小霸王”认一认,是不是他府上的师爷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五大门派中人突然大喝一声:“住手!”纷向河套处躬身施礼,让开一条道,只见三个皓首白眉老人,并肩踱了过来,一场搏杀立刻停止。

    路山派掌门人,立刻矮了半截,跪拜下去。

    田青向“一轮明月”使个眼色“一轮明月”沉喝一声“护车!”所有未受伤的人,都将负伤者抱入车中,由轻伤者治疗,站在镖车旁,注视着三位老人。

    田青把铁芳扶到第一辆车中,说:“芳姊,你不要紧吧?”

    铁芳苦笑着说:“还好!若再挤盏茶工夫,我非躺下不可!”

    “芳姊,这三位老者是‘南天一鹤’的师父?”

    “年纪最大的一位才是,他们合称‘湘江三瞽’!”

    “三瞽?”田青仔细望去,才发现三位老者,白眉掩目,隐隐看出眼珠白多黑少。

    突然“湘江三瞽”老大袍袖一拂,沉声说:“起来!”

    “南天一鹤”跃起站在一旁,三瞽低声交谈着,谁也听不懂他们说些甚么?因为盲者为预防别人偷听他们的话,自创一种“切口”名为“瞎子语”由二字或三字组成。而且说得很快,一般人很难听懂。

    三替老大东门吉沉声说:“请点一下,我们这面死了多少?”

    几位掌门人立即开始清点“南天一鹤”大声说:“启禀师尊,我方死亡二百一十八人,重伤五十二人,轻伤三百余人!”

    “湘江三瞽”老二沉声说:“死者就地掩埋,伤者尽量治疗!”

    此老白眉暴挑,厉声说:“‘五步追魂判’和‘鬼手丹青’何在?”

    田青一听这口气,完全是倚老卖老,不禁哼了一声,铁芳捏捏他的手,肃然地说:

    “‘湘江三瞽’虽替而未全盲,且听觉极灵,三人从不分离,要出手三人齐上,对付一人如此,千百人也是如此!青弟,此番我等身负重任,应该小心应付”

    “我知道!”田青大步走向“湘江三瞽”而“鬼手丹青”牧一民,也应声而出,和田青并肩站在“湘江三瞽’面前。

    “湘江三瞽’老二东门庆沉声说:“田青,据报你连番向五大门派挑-,即将赶尸嫁祸之事推在牧一民身上,你有何话可说?”

    田青觉得很难回答,此前,他确信是牧一民所为,因蒲寒秋和白乐天二位前辈都证明是收一民,但今夜牧一民竟以友好的姿态出现,临危援手,况且看他的为人,似又不像阴险诈狡之徒,一时甚难启口。

    正在他难以回答之时,牧一民却抱拳朗声说:“这恐怕是一场误会,牧某素慕‘五步追魂判’之名,只恨相见太晚,自不会阴谋嫁祸于他,至于田大侠将罪名推在牧某身上,那恐怕也是误传!以田大侠的为人,绝不会毫无证据,凭空诬蔑一个人!”

    这样一来,田青更加不解,也更难启口,这时虎妞却对“小霸王”说:“佟林,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你家那位师爷?”

    “小霸王”大声说:“你说哪一个?”

    虎妞扯着他的耳朵,把他的头扭过来,低声说:“就是站在田青旁的那个人。”

    “小霸王”摇摇头说:“恐怕不是,我家师爷身躯佝偻──”

    虎妞抖手一推,沉声说:“快过去看看!”

    “小霸王”尖叫一声,说:“臭丫头,你想扯下我的耳朵?”

    虎妞冷笑说:“一双招耳风,有甚么了不起的!你爹爹能为你换一根人猿肋骨,也能给你换个人猿耳朵,你还不过去看看!”

    “小霸王”瞪了虎妞一眼,大步走到牧一民身旁,扭头端量一阵,大力摇着头说:“不对!不对!我家师爷是鸯鸳眼、鹰勾鼻、两腮无肉,但这位”

    田青现在已确定赶尸嫁祸不是此人,立即沉声说:“佟林,不得无礼!快退下去!”

    “湘江三瞽”老三厉声说:“田青,牧一民否认赶尸嫁祸之事,你怎么说?”

    语气咄咄逼人,充满了火约味!田青沉声说:“田某早已对五派掌门人说过,田某非但未杀人移尸,赶尸嫁祸,而且甘冒瓜李之嫌,携尸前住少林报信!想不到都是一些不辨是非之人,真是令人寒心!”

    “哈”“湘江三瞽”同时厉笑一阵,说;“三剑客之名,将断送在你的手中!五大门派今夜死亡二百一十八人,要想捞本钱,已不可能,现在只有拿你们两人来抵命了!”

    “鬼子丹青”冷冷一笑,说:“俗语说: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三位既能不问是非,颠倒黑白,自不怪门下昏庸无能!田大侠出道五年,侠名远播,自不屑以小欺老,牧某不才,愿接三位高人几招!”

    此言一出“湘江三瞽”因是怒不可遏,而田青及师兄等人,也不由同时一怔,此人豪气干云,侠义可风,正是仁者不惧,他敢接“湘江三瞽’几招,足证胆识过人,盛情可感,这等人岂是阴险狡诈之徒!田青抱拳肃容说:“牧兄盛情,小弟心领,这件事由小弟而起,牧兄似不必介入是非之中,还是由小弟来吧!”

    “不!”牧一民长眉微挑,正色说:“三位污蔑田大侠,等于向正义挑战,小弟虽知萤火爝烛难与皓月争辉,却感义忿填膺,难以自己,田大侠,请你移后三丈!”

    田青深信“鬼手丹青”身手再高,也不是三瞽的敌手,立即朗声说:“无论如何,小弟不能让兄台出手──”

    “鬼手丹青”正色说:“田兄若再坚持,就是小觑牧某了,须知牧某与四兄神交甚久,相见恨晚,四兄若不愿折节下交,只管明言!”

    田青歉然地说:“牧兄言重了,只是让牧兄树敌,实感不安“鬼手丹青”抱拳说:“既然如此!请移后三丈,若牧某不敌,田兄再出手不迟!”

    田青心中十分惭愧,这等义薄云天之人,岂是居心险恶之辈,心想,蒲前辈、白前辈啊!你们都走了眼啊。

    牧一民对“湘江三瞽”沉声说:“三位请注意,牧某要出手了!”

    “湘江三瞽”嘿嘿冷笑一阵,不屑地说:“福祸无门,因人自招!牧一民,你可别后悔──”

    悔字甫落,三瞽身形一分,已呈鼎足之势,但牧一民已打过招呼,不等他们发动,已在三个方位上各劈出一掌。

    三瞽似要试试他的内力,不避不闪,各以单掌迎上!“啪啪啪”!劲气四溢,狂振衣,三瞽未动,牧一民的身子原地转了一周。

    田青不禁皱眉头,只看这一掌,牧一民恐怕接不下对方十招。

    那知收一民仍不服气,又加了几成力道,力拍三掌。

    三瞽白发坚立,双手齐推,显然出了全力。

    “砰砰砰”!残雪激溅,砂石暴射,三替身形一摇,各退半步,而牧一民仍是原地转了一周,像一个大陀螺一样。

    三瞽同时轻咦一声,田青不由一怔,由这一掌看来,双方即便再打五十招,也未能分出胜负!“湘江三瞽”老三东门喜冷峻地说:“本兄弟本无杀人之意,只想使你知难而退,但是现在”

    牧一民身如闪电,欺向东门喜,一掌劈出,半途急收,又斜拍一掌,化解了东门庆的身形疾挫急旋,东门吉自背劈来的一掌,也告落空。

    田青大感折眼,心想,此人掌上功夫和身法,堪称一时之选,虽最后仍不免落败,能独接“湘江三瞽”联手一击,也算是空前壮举了。

    而“湘江三替”也不可轻视,即使双目未瞎,总比常人要差得多,但认穴之准,闪避之灵,无不恰到好处,田青怀疑他们不是真瞽。

    这工夫双方已交换了三四十招,牧一民于穴道掌风中穿掠,虽然守多攻少,却有条不紊。

    那边虎妞大声说:“傻小子,你再仔细看看,这人是不是你家师爷?”

    “小霸王”不耐说:“不是就不是!何必罗嗦!”

    突然,田青暗叫一声“不好!”只见“湘江三瞽”老二和老三同时起身形,斜扑面下,而下面的老大东门吉,却以全力劈出七掌。

    这势道简直不可抗拒,而且上面四道罡风,已将牧一民的退路封住,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好个牧一民,当对方刚刚直起身形时,他已知对方心意,身子斜斜弹起,回敬三掌,自空中与地下三人的孔隙中斜飘三丈。

    但身子尚未落下,六道罡风呼啸而至,牧一民斜臂翻身,有如纸片。转折三次、堪堪让过五道掌劲。

    但凌空闪避,十分吃力,最后一道掌劲,终于无法闪过“砰”地一声,击中左肩,身子像断细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

    尚未摔落地上,已喷出一道血箭。

    田青面色一冷,仰天厉啸一声:“大师兄,请为牧兄疗伤!我认为牧兄虽败犹荣!‘湘江三瞽’不过尔尔!”

    东门吉嘿嘿冷笑,道:“田青,听说‘五步追魂判’不见血不回,龙头凤尾笔也从未吃过败仗,敝兄弟三人,想打破这个惯例!”

    田青冷峻地说:“不是在下小觑尔等,论年龄,你们三人加起来,足有两百岁!但俗语说,有智不在年小,无智空长百岁!稻草堆虽高,可压不死老鼠,你等三人联手,还是不行!我真为你们惋惜!”

    东门庆厉说:“小子体逞口舌之利!本兄弟若不能于百招之内胜你”田青冷笑一声,说:“话别说得太绝,准备了”龙头凤尾笔斜横胸前,扫向老三东门喜。

    这时三人包围之势未成,田青攻向东门喜,另外二人无法同时出手,只得散开,东门喜立被迫退一步。

    岂知田青早已成竹在胸,根本不让他们形成包围之势,这样一来,另外二人无法发挥威力。

    况且,田青一上手就是追魂三笔第一式,东门喜接下第一式,轻视之念立消,第二式又到。

    另外二人知道上当,不再处干被动,凌空跃起,当头扑下,四道凌厉掌劲,有如雷神鞭击大一般。

    田青的第二式施出,已将东门喜震出五六步之远,现在不得不全力应付空中二人,第三式又告施出。

    哪知“湘江三瞽”较之五大掌门人又高出太多,两袖交剪,竟在空中划个半弧,田青的第三式又告落空。

    现在东门喜又扑了上来,而空中二人被田青的无俦笔风震得翻个斤斗,飘落地上,暴喝声中,连人带掌扑上。

    田青不由骇然,而第三式还是第二次施用,威力其大无比,况且又是全力施为。

    这不过眨眼工夫,田青第一次感到技窍,只得再施出第一式“湘江三瞽”何等人物,自然心里清楚,不由雄心万丈,各以全力劈出十余掌。

    重重掌浪,出压而至,田青抡笔疾扫,感觉暗劲大得惊人,像搅在乱麻之中。虽然接下这一击,却退了两大步。

    显然,田青若再施出这一招,恐怕要吃苦头了,情急智生,不知不觉施出一式怪招。

    龙头凤尾笔挟着啸声,幻起一片金色光芒,这正是白乐天传他的一招怪学。

    这一下大出三瞽意料,因为他们已知田青技窍,以为他还会施出那一招,现在要想收招也来不及了。

    这时只得硬着头皮,将所有的残余内力提于掌上,作孤注一掷。

    “唰唰”两声,龙头凤尾笔端,挂着两缕破布,而东门庆和东门喜的衣衫,前胸一裂为二,东门吉身为老大,毕竟略高一筹,落得全身而退。

    “湘江三瞽’面孔扭曲着,发出低沉而惨厉的冷笑。

    “小霸王”拍手欢呼,扯着嗓子说:“虎妞!看到没有?两个老家伙像卖零碎绸子一样!”

    东门古冷峻地说:“田青,俗说技高一着压死人!本兄弟认输就是,但裂衣之仇,势在必报!咱们前途再见!”

    东门吉转身又向另外四个掌门人说:“今夜之战,为本派百年来最大的惨败,巨书固然重要,却不能眼看门下送死!因此,本门决定暂时退出,以谋后图!”

    说毕,带着门下数百之众,离开现场。

    这三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其余四派自知不敌,也相继离去,不一会工夫,走得无影无踪,连尸体也都带走了,仅在雪地上留下殷红的血渍。

    “一轮明月’拍拍田青的肩肿,激动地说:“师弟!你这一招太玄了,这是本门的光荣!也是师弟的光荣!‘五步追魂判’果然名不虚传”

    “平地焦雷”大步走过来,抓着田青的脖子及双腿,竟把他举了起来,大声说:“这可真要得!我们要为他干一杯!”

    虎妞哂然说:“我看你比他更了不起,他能独挫‘湘江三瞽’,而你却能把他举起来!”

    “平地焦雷”大嘴一撇,说:“我嘛!还没有二师兄阮昭了不起!瘦得像猴子一样!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却有个大姑娘死缠着他!”

    虎妞面红耳赤!扬手打过来“平地焦雷”闪于阮昭身后,说:“二师兄,万一和她成亲,花烛之夜,可要全身披挂,带着家伙,不然的话”

    “一轮明月”大声说:“各位别闹了,就地进些饮食,立刻起程,大家轮流为重伤之人连功疗伤,期能早日康复,因为前途还有更大的敌人!”

    田青上了第一辆车,铁芳欠起身子,说:“青弟,你真了不起!”

    田青握着她的手,说:“芳姊!这是你给我的勇气!”

    铁芳美眸中泛出羞涩和喜悦的光芒,轻轻把手缩了回去。

    铁芬一挑车帏,钻进头来,冷哼一声,说:“田青你别勾引我姊姊!”

    铁芳沉声说:“妹妹,你别胡说好不好?”

    铁芬了小鼻子一皱,说。“我没有胡说!我只想知道,姊姊到底喜欢哪一个!一个人可不能占着两个!”

    铁芳不由又羞又怒!厉声说:“你倒管起姊姊来了!”

    铁芬冷冷地说:“我才不管啦!李咏梅一天不死,你就无法达到心愿!是不是田青?”

    田青微微一晒,说:“芬妹不必为别人操心,我们都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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