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你妻妹的情况比起我见过的一些案例已经很好了,起码伤重的范围并没有很大,可以通过多次植皮手术完成,只是或多或少还是会留下一定的伤疤,不过这个价格你要有心理准备,不是个小数目”
男医生剩下的话,元琅也没再听,悄无声息的又坐回了座位上。
带着一脸的若有所思,元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朝琅睁着眼睛趴在床上,扭着脖子微微抬起脖颈,看着元琅。
“刚才姐夫来了?”
元琅反应过来,是朝琅在问话,安抚的笑了下,“恩,姐夫带了医生过来看你的情况。”
元琅还准备了下一句话,正想着等朝琅要是问起来自己的情况应该怎么回答,结果朝琅也就问了这么一句,就又偏过头继续趴着闭目养神了。
又过了一会,谢湘北轻轻的把病房的门推开一条小缝,小声的叫了声“五妹”,然后向元琅招招手。
元琅站起身看了吊瓶里的药水,又看了看连睡着了都紧锁眉眼的朝琅,措手撮脚的带上门跟着谢湘北走到病房外面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姐夫,你要说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二姐的药水快要滴完了,我得回去看着才行。”
谢湘北表情不自然的笑了会,搓着手解释道:“你大姐身体有些受不住,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等晚上让她过来守着”
面对元琅无甚表情的眼睛,谢湘北自己都解释不下去,只是自己妻子的脸面他还是得替她维护的。
尴尬了一会,见元琅不搭话,甚至看着还有些不耐烦。
谢湘北叹了口气,“朝琅的情况你也知道”见元琅的目光终于移到自己身上,谢湘北继续说道:“开始来的那医生是我一朋友,他过来看过只是那个医药费,手术费实在是我们承担不了的”
“所以呢?”元琅歪着头,作不懂的姿态反问道。
谢湘北别过头,盯着窗外一株大树看,似乎上面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地方。
“我的建议是大家都凑点,看看有多少钱吧,当然大头肯定是我们出,芝琅作为大姐,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何况这件事也有她一定的责任只是我们夫妻两的情况,大家知根知底的,所以先做保守治疗”
元琅目光如炬的死死盯着对方,“所以就不给二姐治疗了?”
“你说错了,不是不给治,是做保守治疗,手术就先不做了,等以后大家条件好了之后才做,而且只要不是脸,穿上衣服,也看不出来”
“别说了,我借钱,砸锅卖铁也会给二姐治。”元琅冷着声打断谢湘北的话,脸上越是平静,心里汹涌澎湃的怒火越是烧得旺盛。
这次谈话,两人不欢而散。
第二天,元琅掂量了口袋借来的钱,非常的焦灼。
她跑遍了熟识的同事朋友,也不过才借来不到一百块,大家都是普通人,兜里大多数都没啥余钱,能借到这么多,还因为其中大部分是从郭莎莎手里借的。
昨天跟谢湘北谈崩了之后,元琅又去找过朝琅的主治医生,确实如谢湘北所说,需要一大笔的治疗费用。自己借来的这么一点,如杯水车薪,根本解不了急
而元琅却毫无办法,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如粟中之沙,如此渺小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