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啸天和仇磊石闻声起座,美少年早已看到了二人,既惊雷啸天的神威,又羡仇磊石的丰神,展翼云此次的引介,竟使“十君子”的传人,巧结同盟,揭发出“黑石船”的秘密!
展翼云首先引介美少年,对雷、仇二人道:“今天可谓巧极,这位世弟姓古,字存文,古存文,乃‘十君子’中‘古伯父’的公子!”
接着又介绍了雷啸天和仇磊石,然后含笑又道:“存文,你说我怎有闲暇,自白石乡到金陵,我来问你,由洛阳来此远,还是由四川来此远?”
古存文一笑道:“小弟承认说错了话。”
展翼云道:“方便吗,大家一起坐?”
古存文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小弟话要说在前面,舍亲不善辞令,说话鲁直,若有失仪处却莫怪罪。”
展翼云一笑,低声道:“就是那位粗大的朋友?”
古存文也低声道:“是他。”
展翼云道:“何许人也?”
古存文脸一红,道:“内人之兄。”
展翼云回顾一眼,道:“该罚你,你住在何处?”
古存文道:“此处人多,稍待饭后,请三位去小弟居处再谈知何?”
展翼云道:“既是如此,干脆现在还是各吃各的,免得搬动惹人注意,你请归座吧,一切饭后谈。”
古存文点点头,对雷啸天和仇磊石打个招呼,回到原位,正要和娇妻谈说刚才种种,大汉却开口道:“喂!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古存文道:“大哥又忘了,应该问人家贵姓。”
大汉道:“我知道,现在我是问你,添个贵字干什么用?”
古存文对大汉无可奈何,美少妇却低声道:“我听你说,饭后要带他们到家里去,合适吗?”
古存文道:“太合适啦,是世交!”
美少妇没再开口,大汉又道:“喂!你怎么不理我呀?”
古存文道:“大哥,赶快吃东西吧,吃完了有热闹!”
大汉哈哈一笑道:“要打架,那太好哎哟!”
美少妇在桌子下面,伸手一点大汉的膝头,疼得他哎哟出声,停下了话锋,美少妇接着低声道:“哥哥,从现在起,直到吃完饭离开酒楼止,你要再说一句话,天大的热闹也没你的份啦!”
大汉果然不再开口,只顾大杯饮酒,大口吃起肉来!
有顷,两桌上的六个人,全吃好了,由展翼云付了帐,一道下楼,缓缓离开了夫子庙。
大汉这时问美少妇道:“妹妹,能开口了吧?”
美少妇道:“回家才能再说话,刚才这一句就该罚!”
大汉浓眉一皱,叹了口气。展翼云适时道:“存文,你这儿有家?”
古存文道:“等会儿说吧,快到了。”
大家无人开口,过了两条街道,走进一个窄巷,古存文一面往前走着,一面低低地对大家道:“前面左边拐,有个弯巷,可以走到这条巷子刚刚进来的地方,拜烦哪一位快步绕回来。”
仇磊石不由接口道:“古兄可是要堵住那个一路跟着我们的老头?”
古存文道:“原来仇兄已经发觉此人了,就烦仇兄大驾如何?”
仇磊石一笑道:“敢不从命!”
话声中,身形一闪,已越众而前,消失在弯巷中!
这身法,使美少妇黛眉扬飞,凤目闪光,和其夫古存文互望一眼,微然默一点头,古存文则对展翼云道:“这仇兄,端的好身手!”
展翼云一笑,悄声道:“酒楼上不便多说,他是‘颠神僧’的传人!”
古存文哦了一声,道:“难怪。”
话声突然放到极低,又问了句话,只听到展翼云道:“那更不是外人了,是长公子!”
古存文开朗的笑了,道:“这真应了‘兄弟相会’的话啦,哈哈”美少妇适时道:“人家进了巷子啦,存文呀,咱们可要往回再走?”
古存文道:“可见着仇兄的影子?”
美少妇道:“早到啦!”
古存文道:“那咱们回头!”
话声中,由古存文开始,倏忽转向而行,列成一排,此巷本来就窄,横上雷、展、古和大汉已无余隙!
因此那美少妇退居后排,似是接应的样子。
迎面不足四丈,来了个貌不惊人的老者,一身灰布衣衫,似某家大户的苍头,正缓步而行。
老者似是未曾想到,古存文等人会突然又转向走回,但他老奸巨猾,一看古存文等人的走法,已知大事不好。
心焦忧急之下,忽然得计,假作探囊取物,手在囊中掏摸了半天,突然神色一变,惊呼一声自语道:“哎呀坏了银子没带,又要空跑一趟。”
话声中,转身向来时巷中跑去,哪知跑没几步,迎面一人阻住了道路,老者更知坏了,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借借光,老汉的银子丢了”
斯时,古存文闪身到了老者背后,冷冷地说道:“朋友,你丢的不止是银子吧?”
老者岂有听不出话意的道理,却依然矫作下去,道:“别的没丢,就是银子!”
他说话归说话,却不回头,并且避走一旁意图闯过。
哪知仇磊石横步又拦住了他,背后的古存文又道:“朋友,我看你八成连魂也丢了!”
老者跺跺脚道:“可不真的像掉了魂似的,银子要是找不到”
古存文接口道:“银子别找了,丢了多少?”
老者道:“不少哇,五两整”
古存文一步转与仇磊石平肩,面对老者一笑道:“别急了,那没有错,是你丢的,哪,在这里!”
说着,自身上掏出了五两纹银。
老者刁猾多端,当真接到手中,但他仔细一看之后,却把两道残眉皱起,摇着头说道:“这不是老汉的银子,老汉不能要!”
古存文心想,哑谜再打下去,没有完结,冷笑了声。将银子放置囊中之后,寒着脸道:“朋友,咱们还要再耍下去吗?”
老者不能不装傻到底,道:“这怎么叫‘耍’呢,老汉丢不起五两银子!”
古存文冷哼一声,道:“你已经一连跟了我五天了。别当我认不出你!”
老者已知善言难罢,抬头瞪眼道:“喂!你这话是什么道理,青天白日,大街小巷又不是你家的私产,你走得,老汉就走不得吗?”
仇磊石因不知内情,是故一言不发,但却已自老者话语和神态方面断定老者绝非善类。
古存文把双目一瞪,道:“朋友,你愿吃罚酒?”
老者道:“怎么,你们还敢动蛮的?”
古存文寒着脸一哼,扬声道:“大哥请过来!”
大汉听说要他过去,几步就到了面前,道:“做什么?”
古存文道:“大哥请把那块石头捏碎!”
大汉道:“好好的干吗要我费力气?”
古存文一指老者道:“他说不相信你能捏得碎!”
大汉哼了声,哈腰拾起一块拳大石头,右手握住,放在老者面前,并没用力的一捏,石块已成粉碎!
老丈神色微微一变,古存文却对大汉又道:“大哥,这老头不是个好东西,他跟我们已经有五天了,这里正好没有人,拿他的头当石头捏吧!”
大汉可是真听话,把牛眼一瞪,道:“好啊,老小子,我认出你来了,俺妹夫可没撒谎,你跟了我们五天,老子到要看看你的头有多结实!”
话声中,双掌倏出,向老者头上捧抓而到!
老者看出大汉是个粗入,虽然凛惊大汉的重手功力,但却自觉也是个脱身的机会,因此早打好了恶毒主意。
大汉双掌即将抓到的刹那,老者比大汉快了一步,倏忽出指点在大汉“七坎”穴上,狞笑着道:“尔等再不让路,老夫可要把这混小子先宰了!”
这句话,老者等于自供了身份,也是江湖中人!
古存文见大舅爷被人点住要穴,他非但面无惊色,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大汉道:“大哥,别捏碎了他的头,要不‘文卿’可生气了,抓他肩头吧,稍重点,我要问他话!”
大汉一笑,道:“你怎么说,俺怎么办!”
话声中,停在那儿的双掌,倏忽下抓,紧紧抓住了老者的双肩,老者也以八成内力指点而下,讵料大汉却若无其事的理也不理,这可吓坏了老者,应变不及,身躯已被大汉抓了起来!
大汉双手又是一紧,老者痛的哎哟出声,大汉紧上再加一紧,老者的脸全变了颜色,痛得他冷汗滴流!
古存文这时道:“朋友,说实话吧,跟着我们意图何为?”
老者咬咬牙,不说话,古存文对大叹道:“大哥慢慢的用力吧,直到他愿意开口为止!”
大汉笑道:“这老小子都空了,不比个小鸡子硬朗!”
说着,双手连紧两紧,老者再也忍不住,开口道:“我说我说,先叫他松了手!”
古存文道:“要说就快,说完了,我觉得没有虚言的时候,自然会让他松开你,否则就真捏死你,反正还有送死的再来!”
老者无奈,道:“老朽奉我们当家的命令而来,他认定你们是替‘过’府助拳的,要是,我们当家的就先下手!”
古存文道:“谁是你们的当家的,他住在哪里?”
老者道:“我们当家的一共四位,是盟兄弟,不住在此地,这次来金陵,是别有原因,我不清楚”
古存文道:“你就捡着不要紧的说下去好了!”
话锋一顿,转对大汉道:“大哥,还能再加点劲吗?”
大汉一笑道:“还有六成没有用呢!”
说着,又加了一成力量,老者喊出‘娘’来了,痛得他浑身发抖,慌不迭的打着颤道:“我们当家的是‘凤阳’四丑,现住在一家叫‘天下一家’的店里,在‘威’字八、九两号!”
古存文道:“我听说过这家店,早已有心一住,地址呢?”
仇磊石在一旁答话道:“放了他吧,这家店房小弟知道。”
古存文一笑道:“那就省事了。”
说着,古存文转对大汉道:“大哥,废了他的右手之后,放他走吧!”
仇磊石剑眉一挑,道:“且慢,古兄可否看小弟薄面,就这样放他走吧!”
古存文一愣,但接着又一笑道:“仇兄确是仁厚,小弟遵命!”
话锋微顿,厉声对老者叱道:“寄语四丑,凭他还不配找‘过’府生事,不错,我们都是姓过的朋友,四丑若心有不服,我们随时等着他!”
“还有,叫他放光明磊落些,要谈抑或是要战,送个柬来,再若差派狗腿盯梢,我们就要照单全收了,滚!”
大汉似是和古存文早已默契,古存文“滚”字出口,大汉猛咕叮的把双臂一抡一松,将老者扔出丈外!
老者双臂早已麻木,连带双腿也动作失灵,被扔出丈外,恰是平着出去,摔下之后,不死也要重伤!
适时,人影一闪,老者被人轻轻接住,慢慢放在地上,接他的人,以严肃而沉重的声调道:“阁下年纪如此之大,应知江湖险恶了,走好,小可愿你今后能别再为人牛马,而惹杀身之祸!”
老者含愧而去,当然,接住老者的人,是仇磊石。
古存文见老者走没了影子,方始含笑道:“仇兄不愧是‘颠神僧’的传人,非但这身功力登峰造极,仁慈的心肠,也与神僧相同。”
仇磊石拱手道:“小弟见这老者可怜,手足已麻,平摔地上必受重伤,故而心有不忍,古兄莫怪小弟多事。”
古存文道:“仇兄说远了,小弟钦佩尚恐不及,怎会怪罪。”
展翼云接口道:“存文,离你的府居还有多远?”
古存文道:“就在这弯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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