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五却嘻嘻一笑,道:“欧阳兄,你这‘刀魔’若作了马前之卒,请问把我这‘蛇魔’和那兄的‘人魔’,要置于何地?”
欧阳彤道:“小弟以刀成名天下,今既心服了伍朋友,自知不敌,作马前之卒就是小弟份所应当了,至于两位”
那五岳接口道:“我还想比欧阳兄再进一步,作个过河的卒子呢,不过我在过河之前,却先要和伍朋友谈谈!”
伍仇道:“谈什么?”
那五岳道:“三件事!”
伍仇道:“说吧!”
那五岳道:“第一,你这魔队之中,已经有了多少人啦,他们都叫什么名字,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必须弄清楚它!第二,你把我们如何安置?第三,很简单,我和王小五兄,都还没有亲自领教过你的高招,想先请你指点个一招半式的!”
伍仇一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要先试上一试,很好,前两件事暂时放着,咱们先来办第三件吧,你说,怎么动手!”
那五岳道:“伍朋友你这儿可有剑?”
伍仇一笑道:“现成!”
那五岳道:“我想领教你几招剑法!”
伍仇点点头道:“好,你撤剑吧!”
那五岳目睹过,伍仇一招制服欧阳彤的事实,故而有心要和伍仇以剑相搏,再说,那五岳是用剑的好手!尤其那五岳的剑,是令人难以想像的奇剑,他虽很少以剑杀人,但伤在他奇剑之下的高手,却难胜计!
伍仇要他撤剑,他却摇头一笑,道:“我这柄剑,随手可发,也向不先人动手!”
伍仇也一笑,道:“你是要我先撤剑了?”
那五岳道:“有何不可?”
伍仇看了那五岳一眼,道:“剑为百兵之圣,是故我最恨人用‘邪剑’出手!”
那五岳心头一凛,道:“这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伍仇道:“刀要险、狠,剑要仁、义,希望你能懂这道理!”
那五岳道:“我懂,请取剑吧!”
伍仇又看了那五岳一眼,转对身后侍立的一名大汉道:“取剑来!”
大汉应声入室,刹那间,手捧着一柄特别的宝剑而回,恭恭敬敬的将剑交给了伍仇,退步一旁!
那五岳看了看那柄剑,眉头一皱,道:“伍朋友,你就用它?”
伍仇道:“不错!”
那五岳冷哼一声,道:“莫非伍朋友的剑法,传自武当?”
伍仇一笑道:“武当一派,若能有我在剑上的这种造诣,和罕奇的招法,早已是武林中绝对第一的门户了!”
王小五嘻嘻一笑,道:“这样说来,武当剑法,是不值伍朋友一顾了?”
伍仇道:“这样说话,似是夸大,但事实却正如此!”
那五岳道:“你对昔日被尊为‘神剑’一派的剑法,是如何看法?”
伍仇道:“没听说过‘神剑’这个人!”
王小五道:“伍朋友既然自夸,剑法如神,不应该对百年前,以一柄宝剑,无敌天下的‘神剑’一派,毫无所知吧?”
伍仇一笑道:“我只信眼见的事!”
那五岳和王小五互望一眼,王小五耸耸肩,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那五岳眉头再皱道:“好,这些本是废话,不过伍朋友以这么一柄竹制之剑,来对那某出手,似是太轻蔑那某了吧!?”
伍仇正色道:“恰恰相反!”
那五岳道:“愿闻其详!”
伍仇道:“以竹之清格面对那大侠,这不是轻蔑!”
那五岳语塞,王小五一旁嘻笑出声,道:“老那,认命吧,魔碰上了魔王,还有啥说的呢!”
那五岳摇摇头,对伍仇道:“请赐招!”
“招”字出口,那五岳已飘身丈外,双手肃垂,目注伍仇不瞬,神色穆然,如临生死大敌一般!
伍仇却点点头道:“只凭那大侠这种神态,我已深信那大侠你在剑术上的不凡造诣了,可惜的是,仍然难登上乘境地!”
那五岳状如来闻,动都不动!
伍仇再次点着头道:“能不为盲动,气静神肃,已算得是用剑的高手了!”
那五岳依旧神色不变,双目闪射着奇光!
伍仇神色渐转肃穆,道:“那大侠请留心!”
话声中,伍仇根本不管那五岳手中是否有剑,他那柄闪着紫色暗光的竹剑,已刺到了那五岳的胸前!
那五岳煞是怪道,竟然视若不见,不躲不避!
伍仇更怪,他倏忽收剑而退,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好定力!”
话罢,竹剑再展,依然是直刺而到!
那五岳仍旧未动,直到竹剑剑尖,将及丹田分许的当空,那五岳突然一声暴喊,将右手甩出!
他手中无剑,岂料在一甩之下,银虹一闪,带着一声怪啸,疾如流星般削到了伍仇的肩颈!
伍仇看都不看,竹剑适时电掣而回,一旋之后,重又吐出,依旧是刺向了那五岳的丹田!
那五岳这次竟难闪避,喟叹一声,闭上了双睛!
他右手前银虹适时一动,重又没了影子!
伍仇这时收回竹剑,道:“那大侠百柔剑丸,的确是厉害!”
那五岳老脸一红,道:“老朽心服,伍朋友不必多说了!”
伍仇微微笑着,才待转向王小五开口,王小五已连连摆手,阻拦住伍仇,自己却乐嘻嘻地说道:“高明!高明!伍朋友非但刀法罕绝,剑术奇妙,而内力竟也这般深厚,轻举竹剑之一震,竟使老那”
那五岳却接口道:“王兄省省吧!”
王小五不解那五岳何故阻拦自己的话锋,看看那五岳,霎霎眼睛,那五岳对王小五尴尬的一笑道:“我丢了个大人,王兄何必非逼我说出来不可?!”
王小五眉头一皱,道:“伍朋友身怀奇技,对阵不敌有何可耻,那兄”
那五岳苦笑一声,道:“你非问不可,我就告诉你,适才伍朋友竹剑一震,竟用‘传力截穴’的功力,封住了我的右臂”
话没说完,王小五已变了颜色,刹那之后,王小五已恢复了他那本性,嘻嘻了两声,对伍仇道“得啦,我也只有心服口服了,老那怕我猜错了经过惹你笑话,其实我真没想到,你有这高的功力!
剩我一个,也不用再讨教了,人贵有自知之明,玩刀的不成,吃人肉的又不成,我这个耍蛇的也成不了!我说魔王,咱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没别的话说,只要你是不作无仁背义的事,水里火里你招呼就是!”欧阳彤这时看看王小五和那五岳,喟叹一声,道:“咱们这叫作‘情屈命不屈’!”
那五岳苦笑一声,道:“古人说:烦恼皆因强出头。想想看,咱们这个年纪,何必来参加这个倒霉的劳神子‘武林大会’?!”
王小五到底与众不同,哈哈两声,道:“我说两位别觉得这魔卖不着了,俗话说,红粉应赐佳人,宝剑赠于英雄,咱们交上伍朋友,很值了!”
欧阳彤道:“你搅错了,我难过是对自己!”
那五岳接着道:“王兄试想,以我们在武林中的功力和声望来说,今竟一招败北,过往岂非是浪得的虚名?!”
王小五又一声哈哈,道:“话不对了,伍朋友年纪虽轻,功力的确是要比我们高,技不如人事乃平常,用不着这么伤怀感慨!”
伍仇这时接口道:“王兄说的对,若非三位功力罕绝,名非虚传,我也不会一心一意地要和三位结这盟约了!”
那五岳和欧阳彤笑了,虽然笑容上仍有些儿尴尬,但却已经不像先前那般难以为情的样子!
王小五这时突然神色一正,道:“伍朋友,今后我们是怎样的互称?”
伍仇道:“以年龄分长幼,但在对敌之时,我要作个全主!”
王小五看看其余两老魔,道:“就这么办了!”
那五岳却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看为了称呼方便,号令统一起见,伍朋友应该有个超然的地位!”
欧阳彤道:“本卒业已过河,悉听主帅调动!”
那五岳转对伍仇道:“三军不可无帅,伍朋友,帅位是你的了!”
王小五动了豪气,道:“三魔自今为卒,伍仇弟就是魔帅,对敌卒先,咱们一言为定,只是老帅名下共有若干卒子却须见见!”
伍仇道:“明夜初更,凡我魔队中人,皆在雷家堡外东边二桌席上相会!”
王小五道:“现在是十三夜,还未过三更,走,回去喝个痛快!”
伍仇一笑,道:“对,顺便替主人帮个小忙。”
那五岳一愣,道:“主人?是指”
伍仇接口道:“雷家堡的朋友们!”
欧阳彤似有所悟,道:“主帅是要找出那布谣的人来?”
伍仇道:“我生平最恨这种东西,是汉子,光明正大的出,面和主人约战,虽败亦荣,现在乱放谣言,人却躲在背后捣鬼,并想把所有来此地的朋友们,都埋在一个坑里,若容此辈成事,天理何存!”
王小五道:“主帅可是已有发现?”
伍仇道:“差不多了!”
欧阳彤道:“怎么下手?就在今夜?”
伍仇道:“今夜咱们只要认清他们,然后加以监视,当明宵彼辈开始放火的时候,再一个个的擒住交与雷家堡!”
王小五拍手道:“对,那时当着天下英雄,与主人们相约次夜之搏,非但光明磊落,并有先声夺人之威!”
伍仇微微一笑,道:“我还没打算这样作!”
那五岳道:“主帅不愿就谈谈方策?”
伍仇道:“明夜初更大家相聚时,我会详细说的!”
事已决定,自无话说,于是他们四个人,又回到了席上。
自定更摆宴,到现在,依然酒正浓而人未散!
不过适才他们四个人的坐处,却有人占了位子!
那五岳看看伍仇,道:“另找地方?”
伍仇摇头道:“不,仍坐此处!”
那五岳一笑,双目扫了占据座位的几人一眼,道:“朋友们饭用过了没有?”
内中一人,横了那五岳一眼,道:“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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