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殿军快,哪知钟兴比他还快,身形一侧,正挡住了钟佩符的进路,钟佩符目射怒火,沉声道:“兴弟,你想作甚?”
钟兴道:“小的尚未禀完详情!”
钟佩符挥手道:“有话留待回堡再说不迟!”
钟兴道:“将军圣明,有些话是迟误不得的。”
钟佩符双眉一皱,道:“兴弟,莫非你要逼我说出绝情的话来?”
钟兴退了一步道:“小的不敢!”
钟佩符道:“那你站向一旁!”
钟兴应声是,人却并不挪动,道:“将军想对公子怎样?”
钟佩符厉声道:“对他怎样?我恨不得剥他的皮!”
钟兴道:“将军请暂息雷霆之怒,容小的详禀一切,那时不问将军如何处置公子,小的再不多管行吗?”
钟佩符道:“我不要听。”
钟兴道:“小的却非说不可,公子错了,做错了事,若是公子仍不知道认错,自当以家法处法,如今公子”
钟佩符沉声接口道:“兴弟,你若再多说一个字,你我情谊立即断绝!”钟兴不敢开口了,朱殿军此时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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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将军放心,就算我想宰了他,也不会是现在,现在我只是要问他几句话,要他实说罢了!”
钟敬人此时却蓦地双膝跪地,道:“爹,孩儿错了,愿领爹您任何施罚!”
钟佩符却嘿嘿一笑道:“你起来,仔细看看,我钟佩符怎配有你这样的好儿子,再说,天下有你这种使父母羞以见人的儿女吗?”话锋一顿,接着问道:“昨日我发现你私配‘铁楼’的钥匙,立令兴弟找你,三更天才把你找回来,我问过你去‘铁楼’何事没有?”
钟敬人道:“问过孩儿。”
钟佩符道:“你窃取毒药,为何不说?”
钟敬人道:“是孩儿一时糊涂。”
钟佩符哼了一声道:“将毒药抹在古木干上,谋使沈钧上当中毒,并松毁了这小桥的桥板,致沈钧坠落危崖的事,谁教你的?”
钟敬人道:“是孩儿一时糊涂,做出此事!”
钟佩符道:“谁是主使?”
钟敬人道:“起意的孩儿,动手的也是孩儿!”
钟佩符冷哼一声道:“你认罪?”
钟敬人道:“孩儿认罪!”
钟佩符嗯了一声道:“那很好,被害的是沈将军的公子,至今生死尚难预料,我将你交给沈将军,任凭沈将军如何处治你!你听明白,若敢反抗,或思谋逃遁,哪怕你走到天边,我也会追你回来,把你这畜生碎尸万段!”
话声一落即起,转对沈重年道:“沈将军,人在此地,交给你了!”
说着,他转奔长索,一言不发顺索下了危崖!
这一来沈重年傻了,不知该当如何才好。”
这时钟兴却蓦地跑到沈重年面前,将与钟敬人所说之事,及钟敬人知悔认错而来等情,说了一遍。
最后,他请求沈重年开恩,从轻发落钟敬人!
沈重年在急无良策下,想出来了个主意,立刻道:“钟兴你起来,此事已然禀报了葛大将军,山区,以大将军谕令是从,因此怎样发落敬人,那要看大将军了!”
钟兴却道:“沈爷,话是不错,但沈爷你是当事者,小的相信,大将军处理此事时,必先询问沈爷的意思,所以”
沈重年接口道:“若沈钧不致丧命,大将军问我的意见时,我必然会开脱敬人,轻责就是,现在你可以放心起来了吧!”
钟兴感激的一拜道:“钟兴谢过沈将军的恩情。”
话锋一转,他对身后的钟敬人道:“公子理当一拜的。”
钟敬人始终低着头,但却拜了下去。
沈重年至此又有什么话好说呢,只有长叹一声道:“你起来吧,这次的事情,你实在是太糊涂了!”
钟敬人以低沉的声调道:“小侄也不知道怎会一念生错,做出这种事来,今虽已知悔,却不能逃避责任,愿领任何施罚。”
沈重年摇头再次长叹出声道:“敬人,我是看着你及钧儿和筠姑娘长大的,一向待你如子侄,试想,哪个又能当真对你怎样呢?如今只求上苍佑护,使钧儿虽伤不残,稍待再见了你爹,我也许还能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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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爷处,小的伏请两位多多美言。”
朱殿军道:“你们先起来,沈将军说过,只要钧侄儿虽伤不残,这事就好办多了,等会儿大将军到”
话未说完,葛自强突然扬声道:“大将军到!”
众人转身注目,果然见葛乐山率令着四名江湖前辈高手来到,葛自强上前带马,余众立刻纷纷相迎。
葛乐山想的周全,竟已将一切应用物品,全都带来。他首先目射神光,扫了钟敬人一眼,然后问沈重年道:“沈贤弟,钧儿的伤势如何?”
沈重年摇摇头道:“人在崖下,任兄说中毒在先,摔落危崖以后,现在绝对不能搬动,由此看来,伤势不轻。”
葛乐山嗯了一声道:“来时路径那株古木,看出所涂是‘蚀骨毒粉’,此粉虽毒,却非当时就能发作,还是不幸中的大幸。这危崖峭险,失足坠落自是危极,不过钧儿那时功力未失,又十分聪慧,在我判断当不致及生命!任兄既然说目下不能搬动,自然是很对,好在我已将一切应用之物带来,决无不便。贤弟尽管放心,莫因急躁而引起其他事。”
沈重年颔首道:“是,末将理会得。”话锋一顿,他接着又道:“大将军来前,末将会与钟堡主顶撞过几句”
葛乐山眉目一皱,转对葛自强道:“你来晚了对不?”
沈重年急忙接话道:“这不怪自强,是末将急躁了些。”
葛乐山道:“突闻恶耗,难怪你的,不过今后处事却该谨慎!钟将军他到哪里去了?”
沈重年答说人已到了崖下,葛乐山点着头,手(缺字)“周贤弟陪沈贤弟下崖一行,顺便把这些东西送下去。”
周吉答应一声,和沈重年带着应用物件,下了危崖。
葛乐山这才转对钟敬人道:“你过来?”
别看钟敬人心里不服,在私下对葛乐山也是直呼其名,但当面面相对时,他却由衷的不敢抬头!
因此在葛乐山叫他近前去时,他竟颤抖不已!
葛乐山看到这个情形吁叹一声道:“你怎么这般糊涂?”
钟敬人俯首无言,钟兴却上步肃立道:“大将军可容许小的说几句?”
葛乐山颔首道:“你说。”
钟兴道:“敬人年轻,对筠姑娘敬爱至极,因之婚事遭拒,全心妒恨,恨生而怨起,致失性做出这种事来。但事后,他立即知悔,家爷也发现他行动怪异,遂吩咐小的寸步不离,所为也是防患未然。只是家爷看出不妥时,已然晚了一步,今晨发现沈公子失踪,敬人已良心自发,向小的吐出了实情。如今敬人是自动前来向沈将军,及大将军领罪来的,他愿受任何施罚,而绝对毫无一丝怨尤!”
话锋一顿,热诚的又道:“古人说,过毋惮改,敬人事是做错了,但也认错知错,并知悔,古人也说,已近乎勇矣!小的深信,沈将军定能宽宏大量,施以训教,但家爷性烈,又曾为此被沈将军误为‘知而不举’,业已怒极!
“稍待救伤事毕,小的危恐家爷不能放怀,盛怒下,势将以严厉家法,赐敬人一死,而全钟氏声誉!就算敬人糊涂,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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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乐山此时接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不怪钟将军以兄弟待你,你放心吧,此事我会处理,断不致沦于不堪地步。”
钟兴奋扑身而拜道:“如此则小的生生世世,皆顾在将军恩德!”
葛乐山上前扶起他来,道:“言重了。”声调一顿,沉声向钟敬人叱道:“敬人,你兴叔叔的话,听到了吗?”
钟敬人答道:“侄儿听到了!”
葛乐山道:“若以你这次的行为来说,是实难宽恕,今始念在初次的犯错,又能认错知悔,你兴叔叔并再三求情,我当从轻发落!不过,虽说从轻恐怕也很够你消受的了,我希望你经过这次事后,能心灵清明,重新做人!”
钟敬人恭应道:“侄儿发誓,不负大将军的期望。”
葛乐山道:“好,我愿拭目以待。”声调一落即起,转对钟兴道:“兴弟,我现在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钟兴慌忙躬身道:“小的不敢,大将军吩咐就是。”
葛乐山道:“从现在起,到公判对敬人有何施罚为止,敬人的行动,由你监视,若再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唯你是问!”
钟兴应道:“小的遵命!”
葛乐山又对钟敬人道:“敬人,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
钟敬人道:“侄儿字字入耳。”
葛乐山道:“那很好,现在随你兴叔回去,先去向令堂大人请罪,然后回去你所住之处,在我没到之前,不许他往!”
钟敬人恭应声是,葛乐山目视钟兴又道:“兴弟就回去吧,顺便禀报钟夫人一声,请她放心。”
钟兴(缺字)“大将军的恩德,钟兴永记不忘,小的去了。”
葛乐山站着头,目送钟兴带着敬人,消失在山环尽头。
头经无数人高手的诊断,证明沈钧已无大碍。
不过却必须将养月余始能复元,佳期是非误不可了!
傍黑,葛乐山替沈钧作了次诊断,遂留下任筠等小一辈的男女四人,和两名女侍照料,余皆离去。
行前,葛乐山在崖头安置了示警火花,若病伤转变时,崖下群小扯动活绳,火花立刻自然升空报警。
在“中无畏堡”的大厅上,钟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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