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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轰动洛李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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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非凡的洛阳城顿时冷清下来,大白天街上都看不见有人,就是有人,也如惊弓之鸟,稍有响动,立即抱头“鼠”窜。

    就是连官府里的人,也只是抖抖闪闪地在“刘记米行”大门上贴了封条,然后就“鼠窜”而回,连大门也没敢进。

    “刘记米行”所在的那条街上的人,在半日之内迁了个空。

    整个洛阳已到了谈“鼠”色变的地步。

    最后,还是义气满天风云秋老爷子出面,请来大批降妖除怪的和尚、道士,做了整整八天道场,总算才平息了“鼠”害。

    洛阳,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义气满天风老爷子,顿时成为了人人竖指赞颂的大好人,大善人,大侠士。

    xxx

    风云厅。

    李木剑正坐在贵宾席上,脸上依旧是副自信的笑意,嘴解微微地上翘着。

    李木剑感觉到所有的眼光都很和善,与第一次他躺在这里时大不一样。

    风云门四大堂主俱已在座,这些都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绝情钩”霍长青,那是一个稳重干练的汉子,他一向很少说话,此时正赞许地看着李木剑。

    “陆地飞鹰”陈灵,轻功盖世,也对李木剑露出敬佩之色。

    “虬须剑客”吴和,环眼已似乎小了一些,虬须也顺服多了,这对一向威猛的吴和来说,已很不容易了,他从前只在门主面前,才有这种表情。

    “玉手书生”慕容秋,却不时地露出嫉愤之色,他一向很自负,而且在风云门中身分也比较特殊,现在这等大功,却被这小子抢走了,他当然不平。

    这些人的表现,李木剑早已看在眼里,但他并不在乎这些,他期待的是

    风云秋微微一笑道:

    “李小侠”

    突然,一名风云门属下急步走人大厅抱拳道:

    “禀门主,小姐回来”

    “了”还没有说出“碰”的就挨了一脚,人踉跄往前冲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原来站的地方已立个绝色少女。

    李木剑眼前一亮,嘴角立时都快要碰到鼻子了。

    他想形容这少女的美,可是一时不知怎的翻肠倒肚就是搜不出形容词来。

    只见那少女两手叉腰,凤目圆瞪小嘴一撇,冲着那名属下吼道:

    “谁要你多嘴!”

    虽然是吼,但声音却悦耳之极。

    那名属下早已垂手低头而立,比见了门主还惶恐地道:

    “属下知道了。”

    少女理也不理,就朝风云秋走去。

    李木剑兴奋极了,平生破天荒头一次的使嘴角碰到了老是翘得高高的鼻子。

    他感到

    李木剑这时要是看到风云门其他人的眼神,一定会惊讶万分的,那些眼神是如此的胆怯。

    可是他看不到了,他的眼睛自从被那光亮吸引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虽然,刚才这位小姐发了这么大脾气,可是,你要知道,漂亮的女孩子生气往往比平时更动人。

    风云秋眼中的威严尽失,满是慈爱的道:

    “珊儿,你可回来了,爹都急坏了。”

    风云珊鼻一皱道:

    “爹,你才不会急呢,我到那儿,还能瞒得住你?你那些属下,一天最少要向你汇报十次。”

    风云秋“哈哈”一笑道:

    “来,珊儿,为父替你介绍一位少侠。”

    李木剑立即觉得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风云秋拉着珊儿走到李木剑的面前道:

    “珊儿,这位是李木剑,李少侠,被劫的镖就是他找回来的。”

    然后,风云秋又转向李木剑道:

    “李少侠,这是小女珊儿。”

    李木剑的心开始跳得厉害了,他几乎已飘飘然了,因为,珊儿姑娘正对着他笑。

    这笑太迷人了。

    李木剑几乎都快跌倒了,他自己也笑了,李木剑觉得他从没有笑得这么潇洒过。

    但是,李木剑突然笑不出来了。

    惊愕,他脸上现在全是惊愕之色。

    因为,他发觉珊儿的脸色变了。

    虽然,珊儿还在笑,但笑的含意全变了,珊儿正对着他冷笑,而且还“哼”了一声。

    女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珊儿的变化可说快之又快,更让人无法捉摸了。

    所以,李木剑只有惊愕了。

    惊愕的表情还没有收回。

    珊儿已小嘴一撇,手几乎指在李木剑的鼻子上大喊道:

    “你就是抢了本姑娘好事的‘大白鼠’!”

    突如其来的缘故,使李木剑一时不知所措,他现在连一点招架的功夫都没有了。

    所以,李木剑很尴尬地“嘿嘿”一笑。

    这位珊儿姑娘好像并不会体谅人,两眼一瞪,怒道:“‘嘿嘿’就完事啦,你得道歉。”

    风云秋深知女儿的脾气,赶忙阻止道:

    “珊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能对李小侠这样说话。”

    风大小姐立即金莲一跺,叫道:

    “我高兴!”

    风云秋立时进退两难,他曾经八十一次阻止了女儿这句话,结果,珊儿硬是吊断了八十一根绳子。

    虽然,那八十一根绳子都不是很牢,万一这八十二根绳子牢了这么一点点

    “在下向姑娘赔罪了。”

    风云秋总算松了口气,对李木剑的印象更好了。

    珊儿“格格”一笑道:

    “念你是头一次,就饶了你吧。”

    口气简直像上司在对下属说话。

    不过,能做这样美人的下属,李木剑倒也心甘情愿。

    “啪!”李木剑接住珊儿丢过来的行囊。

    “给我送到后面去。”

    语气简直是在对仆人说话。

    现在只能有一个字来形容李木剑惨!

    惨,真是惨透了。

    下属还没做热乎,地位一下就跌倒仆人阶层去了。

    风云秋也觉得脸肯些挂不住了,急忙阻止道:

    “珊儿,怎可如此无礼!”

    珊儿被父亲训斥,立即两眼怒恨地盯着李木剑。

    李木剑怎能让这位大小姐因此受窘,立即笑延道:

    “风门主,不碍事的。”

    珊儿立即面现得色,对父亲道:

    “爹爹,人家都说不妨事了,这说明我也不过份嘛。”

    风云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拿这宝贝女儿没办法,都怪自己平时宠坏了她。

    风云门其他人都不敢作声,谁若招惹了这位为所欲为的风云珊,那是喊爹都来不及的。

    珊儿现在完全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李木剑的面前了。

    不过,能为这么漂亮的小姐做事,李木剑倒是心甘情愿的,也许,别人想做还不够资格呢。

    只是,他兴奋的心情还没来得及表露,立即又跌回到万丈冰窟之中。

    珊儿已踱到玉手书生慕容秋面前,皓齿浅露,盈盈一笑道:

    “秋哥,陪我到后面去好吗?我有好多趣事跟你说。”

    玉手书生眉宇一扬道:

    “小姐召唤,岂敢不遵。”

    风云门里除了风云秋之外,大概也只有这位玉手书生敢与珊儿打交道了。

    风云珊好像在玉手书生面前威风尽失,竟然拉着玉手书生的手臂道:

    “走,秋哥。”

    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拉手的往后面走去,准确的说应该是珊儿拉着玉手书生的手。

    现在,已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李木剑此时所,非常凄惨!

    凄惨,真是凄惨透了。

    李木剑在二人身后,真不是滋味,心里至少骂了三百六十五句坏女人,随后又道了三百六十五次歉。

    珊儿好像就不知道后面有人似的,和慕容秋一路谈笑风声地往后面走去。

    李木剑跟在二人身后到了后面之后,立即放下包囊,在珊儿的大笑声中,逃到前面,逃出风云门,最后一直逃进了小小楼。

    当他看见贾渺的样子时,就是一肚子气,因为,贾渺正手托着香茗,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木剑气糊涂了,他冲了过去,一把拿下贾渺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敲在桌上大声道:

    “你高兴了是吧?我失败了,你肯定早就知道这结果。”他这时已有些语无伦次了。

    贾渺并不动怒,仍笑道:

    “对!我早知道一定是这种结果,可是我替你高兴。”

    李木剑的鼻子都气歪了,冲着贾渺大吼道:

    “呸!交上你这种朋友真是倒楣,就会看朋友的笑话。”

    李木剑真想给这混蛋一个大耳光,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贾渺还在笑,甚至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贾渺足足笑了有一盏热茶的工夫,才止住笑声,对李木剑道:

    “你成功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李木剑一愣:

    “我成功了,你以为天底下除了你都是笨蛋。”

    贾渺神秘地道:

    “你不是笨蛋,而是糊涂蛋。”

    李木剑真的被贾渺说糊涂了,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点说清楚啊。”

    贾渺不慌不忙,摇头晃脑地道: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吗?”

    李木剑摸摸后脑,疑惑地道:

    “我怎么会迷呢?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贾渺摇头苦笑道:

    “你还不承认糊涂?你李木剑什么时候大发脾气,语无伦次过?”

    李木剑心头一惊:是啊!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风云珊,唉不再去想她了。

    贾渺接着又道:

    “所以说,你连人家姑娘对你有意都看不出来。”

    李木剑立即争辩道:

    “她对我有意?她对我有意会把我当仆人看地拉着玉手书生谈笑风生地一起走?”

    贾渺微笑道:

    “你这就不懂了,正是她对你有意,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孩能向你表达什么吗?”

    李木剑不服气地道:

    “即使不表露,好歹也不应该那样啊。”

    贾渺解释道:

    “那是女孩子的矜持与好胜心理迫使她那样做的,没有结婚的女孩子都不愿被男孩子压低了气势的。”

    李木剑还是不服气,抗辩道:

    “那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玉手书生那么亲热嘛。”

    贾渺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一个女孩子想知道男孩子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在吃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李木剑顿时心头一宽,拍了下脑袋叫道:

    “我真是糊涂。”

    有道是:无情正是有情处。

    xxx

    李木剑现在最想的就是与珊儿再见一次面。

    风云门他去过几次,风云秋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可是他仍很烦恼,因为,珊儿一直没有露面。

    李木剑现在正在一个人喝酒,借酒浇愁,愁更愁。

    自己懂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整天卧床的师父,他命令自己每天泡在药水里,每天练武功,从无笑脸。

    直到下山的前一天,他才看见师父笑了,那是在看到他练成绝世一剑后,他要自己去杀血杀人魔,一个用卑鄙手段害他成这样的魔头,然后,含笑逝世。

    血杀人魔已死了,可是现在自己还是那么愁,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又似乎不知道为什么。

    愁苦的酒,喝起来总是淡而无味,生活,岂非像这愁苦的酒,索然无味吗?

    李木剑不觉长叹了一声。

    一支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李木剑不用看也知道是贾渺,他懒得抬头。

    贾渺轻声道:

    “酒是有多种滋味的,在什么心情上,就有什么样的滋味。”

    李木剑懒散地道:

    “可是,现在平淡无味。”

    贾渺语重心长的道:

    “但是,你不要忘记,它也有甘甜的时候,也有壮烈的时候。”

    李木剑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贾渺毫不放松地道:

    “世上本没有难事,之所以有难事,是那些想去做那事的人毫无信心。”

    李木剑抬起了头。

    贾渺立即接道:

    “你想对我说人是一向有似的,可是你要知道信心并不是在于一时,而是在于锲而不舍的。”

    李木剑两眼闪动着光芒。

    贾渺微微一笑道:

    “现在机会来了,鬼城郊外发现一座古墓,据说有大量宝藏,发现它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是在同一时间,不同地方突发而死,现今,大量的武林人士皆蜂涌而去了。”

    李木剑问道:

    “这与我何干?”

    贾渺眨了眨眼道:

    “据可靠消息说,风云门的风大小姐已经赶去了。”

    李木剑一口干了杯中之酒,望着贾渺笑了,笑得很开心,嘴唇自然地又上翘起来。

    路,笔直地向前延伸着。

    春风拂面,吹在人脸上暖洋洋的,让人感到舒服,甚至于心情都很舒畅。

    李木剑此刻有这种感觉。

    一匹马,一裘蓝衫,木剑斜斜地插在腰间,虽然一脸风霜,可是仍掩不住那充满信心的笑意。

    贾渺这朋友还真不错,不但赊给他酒饭,甚至还借给他马,衣衫和银子。

    李木剑摸了摸怀中的银子,前面,酒铺的幌子在风中飘荡。

    酒铺很普通,堂面不大桌椅很破旧,甚至,李木剑站在店堂门前就能闻到一股很强烈的馊味。

    但酒店生意还不错,天还没黑,就已经有客人在里面喝酒了。

    两个很普通的生意人,看来不像是做大生意的,要不然怎么会没有跟着的随从,又到这种地方喝酒?

    一个粗壮的黑大汉还旁若无人地在大碗喝酒,边往嘴里塞进大块的牛肉,啧啧有声。

    坐在最里面的还有一个老者,干瘦的脸,尖削的下巴上留着一绺令人讨厌的山羊胡须。

    他稍浅酌了一口酒,回味了半天,才从本就不是很多的一小碟卤干里挑了很小一块,慢慢地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仿佛吃的不是卤干而是鱼翅一般。

    柜台里的老板正打着瞌睡,大概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经营,老板兼伙计及厨子吧。

    李木剑轻轻地叩了下柜台,轻声道:

    “老板,有生意了。”

    那人似乎睡得正香,毫无反应,并且,那令人作呕的口水正缓缓地往下淌着。

    “啪!”李木剑重重地一拳砸在柜台上。

    那人猛地一惊,抬起悻悻的水泡眼吼道:

    “做什么啊?年轻人怎么毛毛躁躁的。”

    他简直比李木剑火气还大,好像这店不是他开的一样。

    李木剑道:

    “吃饭啊!”那人很不耐烦地往身后面墙一指道:

    “吃什么自己看。”说完,又闭上了水泡眼。

    李木剑无奈地摇摇头,他还真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仔细一看茶的标价,又连连苦笑。

    这样的酒店,竟比小小楼的价格还高出许多倍,李木剑真想掉头就走。

    可是偏偏肚子不答应,早就提出抗议了,看路上的形势,前面一定不会再有酒店的。

    李木剑重重地道:

    “来一碟牛肉,一壶酒。”

    那人连眼都没睁,顺手就在柜台下面摸出一碟牛肉,一壶酒,重重地放在柜台上,就又不动了。

    原来这些早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柜台下,还要客人自己端,怪不得厨房里冷冷清清,连个伙计都没有。

    李木剑倒是个不太讲究的人,端起牛肉,酒壶,就在靠厨房门那张桌旁坐了下来。

    这里只有五张桌子,现在只剩下这张空桌,既然还有张空桌,那就不必要打扰别人了。

    另外四个客人好像也不是好说话的样子,都在各自吃着,根本不管其他事,连话都不肯说。

    李木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概是没有人讲话的缘故吧,李木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四个人来。

    李木剑这一打量,立即明白自己不安的原因。

    老者仍坐在墙角那儿慢慢地喝酒,细细地嚼着卤干,连眼皮也没抬。

    大汉子仍大口吃着牛肉,大口地喝酒,一付旁若无人之态,李木剑却总觉得他挡住他看门口的视线。

    两个生意人在李木剑旁边吃着,却不时用眼瞟着李木剑。

    若四人同时对李木剑出手,那么,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正是最佳的位置。

    李木剑觉得有一种被包围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多考虑,李木剑已确定自己被包围了,四个人,八支眼睛正一齐盯着他。

    两个生意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黑大汉两眼圆睁,好像要把李木剑当牛肉一样吞下去似的;老者的一双鼠眼更是阴毒无比。

    李木剑没有动,连刚刚端起的酒杯也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嘴角已微微地翘起。

    空气顿时凝住,苍蝇在各人面前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老板好像还无所觉,睡得正香在柜台上流了一大滩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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