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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不顾危险志在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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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少华凤洁贞把他逼落地上,不等他再度窜起,立时展开抢攻。

    酒肉和尚骆阴远鬼妖鬼固然恐惧,但是被缠得过紧,想走避也走避不了,山洪般的大喝一声,道:“死就死吧,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怕,我酒肉和尚活了百余年,醇酒佳看美色,所涉猎的都超过我的应得,我就和你们这对阴阳妖鬼拼了!”抡起金弹杖,向胡少华展开猛烈的攻势。抡、棒、点、扫、戳每一种招式,威力都威猛无比。

    胡少华无法化解酒肉和尚的凌厉攻势,只有闪避,身法很矮捷,飘忽不定,俨似鬼影。

    酒肉和尚骆明远一招“金牌撞钟”金掸杖如金蛇飞窜,疾点胡少华当胸,去势之疾,不可思议。

    胡少华身形一缩,修长的身躯,刹时缩成三寸钉,一阵带有劲风的光阴,从头顶掠过去。

    胡少华借缩身之势拍出一招“疾风握草”攻他的双腿,掌劲也不弱。

    酒肉和尚双腿一弹,庞大的身躯拔高五六尺,金禅一招“金牌顶”从上猛往下砸。

    胡少华仰地疾滚,同时举笔一挥,洒出笔管的毒汁,紧急一个翻身挺起身子,又极动机簌,喷火攻他身上。

    酒肉和尚骆明远金禅撑地,一手握住金禅尖端,一手伯出一掌,威猛的掌劲,将近身和血腥的毒汁逼落,握住金掸杖尖端的手臂,暗自运劲,一曲一伸,拨起掸杖,庞大的身躯,腾空飞起,飘落两三丈外,又想窜逃,暗道:这两个是妖鬼无疑,若是人的伪装,身法没有这等的轻灵,没有听说有人真正遇上妖鬼,我骆明远面面碰上,走吧,沾了鬼气,中会有平安日子好过。

    胡少华和凤洁贞那能让仇人逃脱,不持骆远两次腾身,又从左右利器攻了上来。

    骆明远无法逃脱两人的纠缠,气得哇哇大叫道:“咄!咄!咄!两个妖鬼我与你们有什么仇人有什么冤,不肯放过我。”

    胡少华只咬了咬牙,凤洁贞先是怒气滇胸,想痛骂他一阵,但她是伶俐绝顶的人,暗道:“他把我们认作鬼魅,对他心中的压力不小?不能尽力发挥他的高超武功,我一开口说话,他认定我是人伪装的,他心中的阴影和恐惧便一扫而空,他全力以上乘武功攻击我们,我和三哥无法抵住。”

    骆明远见他们不答话,仍然一味哑攻,心中又气又怒,又惶惧恐怖,功力更是发挥不出来,只能自卫,无法击倒对方。

    胡少华和凤洁贞仗恃的是同样两件利器,伤害不了他,拳、掌、腿功,要近身攻击,才能发挥威力,可是骆明远的金禅杖是长兵器,招式又精练威猛,无法欺近他,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凤洁贞暗道:这恶魔人高块大,武功高强,金禅又威猛,我们无法近身,只有攻他的双腿,心念一转,立即仰卧地上,向骆明远滚过去。

    骆明远刚挥出一杖逼退欺身攻进的胡少华,据觉身后的火势从下向上喷到身上,袈裟已着火,倒地下滚,暗自运气,加速滚动,向凤洁贞身上滚压过去。

    凤洁贞见仇人庞大的身躯滚来,突然施展泥嫩眺,两腿一举,背脊使劲挺,娇驱像一条泥鳅,悬空跃起一丈多高。

    骆明远大喝一声,道:“和尚要打活鬼了!”金掸杖如电光石火般,向身子悬空的凤洁贞,猛疾点到。

    凤洁贞年轻,功力火候不深,战斗的经验也缺少,暗道:完啦!我要含恨终身了。

    骆明远金弹杖刚要点到风涪贞身子的刹那,忽听“锤锵”一声,一颗鸡卵石矛,呼的一声,又急又猛,不偏不斜,正好击中金禅,其势劲疾,将金禅击的偏开。

    骆明远握的虎口,微微感觉有些发麻,暗道:“弹石之徒,手劲不弱!”庞大的身躯一挺,随即站身起来,放眼一扫视,竟然又出现一个窈窕的女鬼,忖道:这儿是一个鬼窟不成,不然那来这么多的鬼魅。

    蓦然现身救援凤洁贞的蒙面人,是怀璧玉临时将面孔蒙上的,易达见酒肉和尚举动,不能尽情施展,料定他心有不专,神不守舍,可能畏惧鬼魂,易达智多的少年,向怀璧玉道:“大姊,三弟和四妹不是恶贼的对手,我们准备现身支援。”

    怀璧玉道:“我先出去。”

    易达损失道:“别忙,先将脸蒙上,让恶魔分辨不出是人是鬼?可收先声夺人的功效。”

    怀璧玉微笑道:“好计!”立即取布将脸蒙起来。

    易达道:“还有一件事要注意。”

    怀璧玉伺道:“什么事?”

    易达道:“不能开口说话,联络用手势,若说话扮妖鬼之事就泄底啦。”

    怀璧玉点头,道:“知道了。”

    易达道:“不要畏惧恶贼武功高,我做好伪装,立即现身围攻酒肉和尚。”

    酒肉和尚被头魂的阴影笼罩,当初一味想选出鬼魂的纠缠,平生所学武功,使不出六成,所以不能伤害胡少华和凤洁贞。

    骆明远命兄弟堆积柴草,放火烧房屋,当初燃烧起来时,客栈里的伙计,都闻警起来来,准备救火,但是被监视的贼人警告,只好放弃灭火势之愿,集中人力,预防火势漫蔓到前院。

    这间客室是孤零的平房,建筑简陋,片刻之间己烧尽倒塌,只有粱往还在燃烧。

    酒肉和尚骆明远,抬头一望天色,讨道:鬼魂妖怪,天亮前就会隐去,现在距黎明不远,一时对我无可奈何。

    怀璧玉是使用宝剑的,尤其她的宝剑是属上品,寒光耀炫目迷。她一现身,就展开师门九宫幻影剑法,虚虚实实,向骆明远抢攻。

    酒肉和尚先是避闪,察看她的剑术,是出于何门何派?观察了好几招,都辨不出怀璧玉的师门,暗道:这是鬼影子剑法,难道她真是女鬼吗?可是她使用的剑,却是一柄上好的宝剑,难道鬼也会使用真剑?

    胡少华和凤洁贞展开剑法抢攻,立即配合师姊,从左右夹攻。

    骆明远被逼得怒火上升,大喝一声,道:“不管你们是人是鬼,让你们知道我骆明远的厉害!”

    少林寺的七十二种武艺,骆明远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施展开来,好似山洪暴发,实在威猛骇人。

    片刻之间,怀璧玉和二弟和四妹,都被骆明远神出鬼没的金禅,逼得节节后退。

    怀璧玉暗算道:“凭我们三人的功力,真还对付不了恶魔,二弟怎么还不现身呢?”

    易达向假装下女的刽子手,吓唬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假装下女张开黑白分明的美目,望着易达,妖艳的粉脸上,显霹出生死淡然的神情,冷冷地道:“死吗,心有不安,活吗?也没有浓厚的兴趣?”

    易达眼睛眨了一眨,问道:“姑娘,身负重任未了是吗?”

    假装下女注视他一眼,道:“你不愚蠢!”

    易达淡淡一笑道:“你有心愿未了而能力又达不到,是不是?”

    下女又冷冷的答道:“我说嘛,你不算愚笨。”

    易达道:“不算愚笨,便是聪明对不对?”

    下女冷漠,道:“谁说你聪明,不害燥。”

    易达道:“我不精明,早作了你毒药下的牺牲品了。”

    下女道:“人总是要死的,早死迟死也没有什么分别?”

    易达道:“我们四人之中,那个与你有冤仇?”

    下女答道:“都没有。”

    易达疑惑道:“既然没有仇,你为什么要暗中下毒害我们呢?”

    下女冷答道:“一个武林高手要死,当然要几个倒霉鬼垫背。”

    易达道:“你说武林高手要死是谁?”

    下女道:“你不配问我!”

    易达道:“我就不问你,你已经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想难为你。”

    下女冷若冰霜地抢先说道:“不到天亮,你们都得见阎王,有什么好商量的。”

    易达笑笑道:“未必吧。”

    下女道:“凭嘴硬能选出武林魔鬼的手去吗?”

    易达道:“你说是你们的坛主?”

    下女道:“明是我的坛主。”

    易达问道:“那么暗呢?”

    下女道:“是我的杀父仇人。”

    易达道:“我和你商量的,就是对付你的仇人,你为何不愿声?”

    “我虽然对你冷淡,却是恩怨分明,房屋燃烧时,你冒险救我出来,我不忍心看你死在恶鬼手中。”

    易达道:“武功高是取性之道,计谋也是取胜之策。”

    下女道:“不错。”

    易达又道:“要想收获,就必须冒险。”

    下女沉思片刻,道:“愿洗耳恭听你的高策。”

    易达注视她道:“你言语不俗,出身绝非普通人家。”

    下女问道:“你的家世如何?”

    “忝列儒林世家。”

    下女道:“我的家世比你们的家世要添上两个字。”

    易达道:“儒林官宦世家。”

    下女道:“受之无愧。”

    易达问道:“你和我那武林恶魔是怎样结仇的呢?”

    下女美目一扬,道:“你不应该在此时问我,利用我施什么计策就快说,再延续你会锈成大错。”

    易达笑道:“你同意和我合作了。”

    下女冷冷地问道:“你肯相信一个被掳的杀手是话吗?”

    易达道:“我诚愿作垫背。”

    下女红红的樱唇一撇,道:“你也太贱视自己的生命了。”

    易达笑道:“我的生命由你掌握,生死全在你,我只求你告诉你的芳名,这是我的心愿。”

    下女想了想道:“史雅宜。”

    “好,我记住了。”易达取一块白布,将她的娇躯先完全裹起来,然后穿孔让眼和鼻,嘴露出来,自己也蒙上面,用一条布将史雅宜的在背上,晃似母亲背孩子,一切妥当之后,道:“和恶魔拼斗时,千万不要说话。”

    史雅宜淡淡地道:“听你的。”

    易达又道:“我和他对招时,你用暗器打他,有暗器吗?”

    史雅宜答道:“我会练成两种暗器,一种是‘天雨散花’的绣花钟,一种是‘满天飞雨’的浸毒铁砂子。”

    易达问道:“你身上有这两种暗器吗?”

    史雅宜道:“藏在我左右衣袖内,未被那个姑娘搜到。”

    易达点头道:“好,酒肉和尚骆明远武功高强,是不可否认的事。但是我们两人结为一体,出招时有四肢手,教他防不胜防。”

    史雅宜嗔道:“谁和你结为一体了,说话不要拖泥带水,惹怒了我,小心我在你的天灵穴上猛击一掌。”

    易达道:“好吧,算我说错了,在拼斗时生命攸关,不可使性。”

    史雅宜道:“我是大小姐婢气,俗语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中我不敢向你保证不使性。”

    易达谈谈地道:“我们生死相共,你自己衡量好了。”

    史雅宜右手食指抵仗易达的命门灾上,嗔道:“谁和你生死相共,你再胡说八道,我一指戳如你的脑袋。”

    易达道:“我不说话就是,事到而今只好听天由命。”

    史雅宜嗔道:“不行,我要你说话你不说,我也要你死。”

    易达道:“做人应该要言而有信,你刚才不是答应‘听我的’吗?”

    史雅宜道:“我不是对你说中吗?我是大小姐,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易达吁了一口气,道:“唉!大小组,我听你的行不行?”

    史雅宜哧一笑,道:“应该如此,快去,我料定她们的处境,巳到生死边缘。”

    怀璧玉和胡少华及凤洁贞围攻酒肉和尚骆明远,当初骆明远技虚宴妖鬼迷惑,浑身功力不能得心座手施展,数度遭险,激发了怒气,笼罩心灵的虚妄一扫而空,招式使出来,真是威猛无比,数丈之内,都在金色光影笼罩之了,怀璧玉等三人根本就无法拢近。

    胡少华志在雪恨报仇,不顾危险,纵是和仇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错,卧地滚入光圈,自己的招式未攻击,却被骆明远的金禅杖挑起来,飞向半天云中。

    怀璧玉不禁失声惊叫道:“哎唷!三弟完啦。”

    凤洁贞赶忙飞身过去,张臂接住三面下跌的身子,问道:“三哥,你怎么样了?”

    好在在胡少华身上的友情厚,内部未曾受伤,他不能说话,只摇了摇头。

    凤洁贞松了一口气,道:“好危险啊!这恶魔真厉害,不可再冒险抢攻!”

    怀璧玉失声一叫,便泄了底,三人的生命,立即面临死的边缘。

    酒肉和尚骆明远,猛声哈哈大笑,道:“我被你们迷惑了,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我要取你们的命啦!”

    话声一落,金弹杖一挥,一道劲疾的金影,攻向怀璧玉。

    怀璧玉见他向自己攻来,赶忙闪避,没有还招攻击余地。

    酒肉和尚骆明远舞起金掸杖急急向怀璧玉进攻,口里也说道:“你这女鬼的身材不错,老和尚要瞧瞧你的面貌,长得俏不俏?”说着,手中的金掸杖一缩一伸,一股疾劲,直向怀璧玉的头上挥去,只见怀璧玉的蒙头黑巾,片片的飞去。

    怀璧玉只吓得娇躯猛战,暗道:这恶魔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他存心取我的性命,仅这一沼,我的头便四分五裂了。

    骆明远哈哈大笑道:“好一张艳丽的瓜子脸,白中透红,指能弹出血,真是我见犹怜,棒把你击毙,无尽是暴捡天物,你这一辈子就陪伴我老和尚吧,你要什么老和尚给什么?”

    怀璧玉气得纷脸尽血,发一招“风卷残雪”连人带剑向恶魔下盘劈斩。

    骆明远轻轻一举金禅杖,挡开劈近身的剑势,左臂疾探,五指箕张,如电光石火向壁玉香肩挥下。

    凤洁贞见大姐危急,奋不顾身,飞跃过去,右手笔猛然一甩,密如雨的血红毒计,激射骆明远庞大面庞。

    骆明远嗅到血腥昧,知道是一种激烈的液汁,伸出的手赶忙缩回,宽大的僧衣袖一挥,毒汁一点一滴,都改衣袖卷飞。

    怀璧玉在四妹支援之下,脱出恶魔虎爪,又跃身攻了一招“凤凰展翅”剑锋卷起一道寒芒,从骆明远的左肩拖曳而下。

    骆明远身子一侧,反手抓怀璧玉的剑叶,就在这时,胡少华缓了一口气后,运气一试,血流顺畅,没有什么阻碍,身形一挫,腾空窜起两三丈高,使劲一挥本领醮毒汁的笔,毒汁就像骤雨一般,从骆明远头顶落下。

    骆明远一振金禅杖,舞起一团金圈,大声喝道:“你们这三个鬼东西,一点雕虫小技,也来招惹老僧真是自不量力,看我取你们的命吧!”

    “前浪推后退,英雄出少年,你这秃头老啦,谁取谁的命还不知道呢?”循声望去,隐约之中,看见一个怪异的人影激射而来,话声一落,怪异的人影,已出现在面前,这怪异的人影便是背负史雅直的易达。

    怀璧玉见他背上负一个人,心中很感惊讶,提醒他道:“二弟,恶魔不可轻视,你背上负一个人,行动不便。千万要小心。”

    易达笑道:“哈哈哈!大姊,你不知道其中的妙用,等着瞧吧?”

    骆明远见他背上负一个人来和自己拼斗,尤其听他开口叫美艳如花的姑娘姊,看姑娘不过二十岁友右,他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暗道:“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尤其行止乖张,数人啼笑皆非。”

    易达立定身形,将缠在臂上的软鞭额一抖,他这软鞭有一丈多长,鞭上有倒钩,大瞩一声,道:“酒肉和尚,今天是我和你争名的生死战,你若被我当场打死,或被我擒住,哈!哈!哈!你在武林中的享誉,就由我代替了,你后向我攻击或是我先向你发招,你说吧!”

    骆明远注视他,喝道:“小子,你够狡猾,我后攻击你先发招,反说复说都是你先发招,还问老僧干什么?”

    “好!”易达一抖软鞭,突然又收住势问道:“我们计招数为输赢,武是拼死为止,也你酒肉和决尚决定。”

    骆明远放眼一扫视,道:“你们已现身出来,连你背上负的一共是五个鬼魅似的东西,你们联手向我发招攻击,不管你们发多少招,但是我向你们一个递招,攻也好,守也好,手臂一动,就算一招,加起来满一百招,你不死我在武林中的享誉就让给你。”

    易达笑道:“你这酒肉和尚固然是一个不仁不义的怪物,但是我相信你言出必践。”

    骆明远冷哼一声,道:“少废话,赶快发招。”

    “有偕了。”易达一抖软鞭,先向上一挥,手臂弯回左胸前,劲贯右臂,就势向外一甩,呼的一声,长鞭向骆明远拦腰卷到。

    骆明远见他发鞭的姿势优美而且凌厉,暗忖:这小子倒是名家的徒弟。

    鞭势扫到身边,只竖金禅轻轻一挡,鞭身固然被挡住,不能进身,但鞭是软的,鞭尾余功未衰却绕过金弹杖,倒钧钩了酒肉和尚的袈裟和内穿的僧衣,没有觉察。

    易达猛然一缩抽鞭换招,忽听“嘶!嘶!”两长声,骆明远身上的袈裟和僧衣,都被软鞭倒钩钩破,扯下一大幅,一抽一抖,软鞭弹起来,接在倒钩上的裂缝和僧衣破布,被弹起飞上天空。

    骆明远自横行江湖以来,从没有受过这样的难堪,不禁激起他的杀性,抡起掸杖,施展绝妙的招式,疯狂的向易达疾攻。

    易达的软鞭是要保持相当的距离,才能发挥威力,相距太近,却施展不开来。

    骆明远是武术名家,各种兵器的性能无不了然,霍然抢身前进,就是逼迫易达的软鞭无法施展,互相搏斗,靠武功高强之外,还得要讲机智,才能克敌制胜。抡棒一扫,呼的一声,金弹杖未到身,凌厉的劲风袭到易达的身上。

    易达无法挥甩软鞭去缠金禅杖,只好拖拖软鞭,以八卦前后的次序向后退避,由两仪的阳,退倒四象的少阴,连衣角也没有被骆明远疾厉的杖风扫到。

    就在这紧张要命的时刻,负在背上的史雅宜却向他说道:“喂,你将来要不要娶妾?”

    易达很不高兴的答道:“在生命交关的刹那,你怎么向我问这不相干的问题。”

    史雅宜使性道:“你不回答我,就蒙住使你的眼睛。”真是说到做到,双掌环抱,将易达的眼睛蒙住,真是以性命来作儿戏。

    骆明远一招没有击中易达,立即演变一招“飞锤撞钟”金禅杖如电光石火之痰,撞向易达的胸部。

    易达双眼被蒙住,很不好受,喝道:“快放手,不然我们两人都要惨死在酒内和尚的金禅杖下了。”口中说着话,耳朵倾听杖风,脚下移动,由少阴退到离位。

    骆明远这一杖志将易达撞的骨架七八歪,五脏碎成浆泥,杖势一出手,又虚点了一招,并见他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而且眼睛给背上负着的人蒙住,大喝一声,道:“王八小子,你们玩什么玄虚?”随着话声,又是一招“力士破鼎”这一招既疾又威猛无比,若被击中,史雅宜和易达都要被击成肉酱。

    易达不管酒肉和尚杖势如何痰猛,根本不去想它,他从离三移到兑二又移到干一,再踏进四象的太阳。

    骆明远一口气向他连玫五招,都没有伤到易达的毫发,目注对手在自己的对面,但是招式击出,对手幻影移了位,骆阴远要攻击他,又必须转身,等你招势对他击出,他又轻捷的闪避了。

    史雅宜蒙着他眼睛的手,没有放开,说道:“你说过的,我们两人生死一体,你不回答我的问话,我就不放手!”

    易达由四像太阳,又回到两仪的阳,横一大步又到了两极的阴,说道:“我老婆都还没有娶,又如何说得下娶妾呢?”

    史雅宜道:“你如果有娶妾之念,我就在你太阳穴击一掌。”

    易达不悦道:“你又不是我的老婆,娶不要妾与你都无关,你生死不顾,却管我娶不娶妾,究竟是什么意思?”

    史雅宜道:“娶妾的男人害自己也害别人,所以到痛恨娶妾的男人!”

    易选脚下不停,由两仪的阴踏到四象的太阴,问道:“你有什么感受?”

    史雅宜道:“我父亲娶妾,害得家彼人亡。”

    易达问道:“你爸爸娶的小老婆很年轻美丽是不是?”

    史雅宜嗔道:“你真是一条笨牛,这还要问吗?我曾经过一个地方,听那儿的人说:‘家中有三宝,旱田,破絮,丑媳妇’,这意思你明白吗?”

    易达一边闪避酒肉和尚的猛攻,一边答道:“我明白,旱田卖不出去,破絮不能押当,丑媳妇没有人打她的主意,很安全,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

    怀璧玉及胡少华,凤洁贞要上来助战,史雅宜以目示意,叫他们不要动,他们对易达了解也不深刻,在和强敌赌生死时,还要教人用手蒙住双眼,究竟是何意思,猜他不道,见易达没有危险,也只好等着瞧,到危急财再扑身解救。

    史雅宜道:“你该知道了,我爸爸娶的小老婆美是不美?”

    易达眼睛被蒙住,虽然可以听音辨位,闪避敌人的攻击,但感受很不适应,史雅宜在临危之际,将自己的双眼蒙住,是自己自作聪明上了她的当,或者她另有计谋,引骆明远上勾,自己无法判断,想将史雅宜抛开,但是有布条绑住在两个身体,史雅宜的手脚又紧抱住自己,既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有认了,说道:“你爸爸的小老婆被这个酒肉和尚发现了,夺美将你的家父害死了是不是?”

    史雅宜道:“可以说是引狼入室,我爸爸娶小老婆,不是求嗣延续史家香火,娶小姨的心愿,纯是贪恋美色,那小姨不是家璧玉,而是风尘中的女人,生育当然困难,她想在我们史家立住脚,惟一的希望就是生一儿半女,所以到各寺庙求神拜佛,还聘请江湖术士来家里作法调整风水,不知道什么人介忽这个恶魔到我家作法邪,我小姨的绝世美色,诱惑了这恶魔的色念,一天晚上,这恶魔潜入这家,强逼小姨和他成其好事,小姨不从,这恶魔欲未达,激发他的兽性,杀死小姨,我父亲和哥哥被惊动,起身察看,也丧身在这恶魔的无情刀下,这恶魔一不做二不休,搜取我家贵重财物,放一把火将我家烧为平地。”

    易达问道:“你怎么选出恶魔毒手的?”

    史雅宜道:“我想是神明佑护。”

    “你怎么投入魔龙鬼门下的。”

    史雅宜道:“一个人立志要报,锲而不舍,当然能想出种种方法,找出门路伪装投靠他,只是这恶贼武功特高,又很机灵,想刺杀他根本不可能。”

    易达又问道:“你投在他门下有多久了?”

    史雅宜答道:“我父亲被他杀害那年,我十一岁,次年我伪装小乞丐恶魔收留,我今年十八岁,投在他门下整整七年了。”

    易达套问道:“这个恶魔五亲不认的,你长得亭亭玉立,风采多姿,他不觎觊你吗?”

    姑娘们都喜欢人家赞美,史雅宜听易达夸她风采多姿,心中觉得甜美的感受,娇躯晃了一晃,道:“不重礼教禽兽心性的人,不觎觊美色,那是欺人之谈,假我认他为义祖父,表面对他很孝敬,内心却时刻惊觉戒备。不容她有可跃人之机,他也诚心待我,悉心教我武功,我放门虽晚,却将我列为大弟子。”

    易达转弯话题问道:“恶魔攻我多少招了?你默记没有?”

    史雅宜道:“已经你攻过三个招了。”

    易达又问道:“他向我义姐和义弟妹攻击没有?”

    史雅宜道:“我示意他们不要过来,他也没有去攻击他们。”

    易达不悦责道:“你就是么意思?将我的眼睛蒙位,教我挨打,又阻止我的朋友上前助阵。”

    史雅宜问道:“你不高兴我这么做吗?”

    易达道:“我当然不高兴”

    史雅宜道:“现在我不和你废话,你如果完全了解恶魔的武功,就会明白我这样做有道理。”

    易达道:“麻烦你解释。”

    史雅宜道:“她们上来助玫,无意是送死,你会谈魂步,恶魔一时奈何不了你,让他自耗精力,我蒙住你的眼睛,是有意激怒他,你想他是名满武林的恶魔,就是当今侠道领袖人物,对他也不敢轻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背上负一个人,又被人蒙住眼,她对你仍然无可奈何?把他气个半死不说,终场我们杀他不了,今日的情况宣扬开来,而后他还有脸面在武林中称雄吗?”

    易达道:“你说的道理,我不想驳你,但是你说我是乳泉未干的小子,你又是什么?”

    史雅宜道:“你是小子,我当然是小子的妈妈。”

    易达吐了一唾沫,道:“呸!不害燥!快放开手。”

    史雅宜也生气,道:“你急什么?让他气红眼,才有方法对付他。”

    易达问道:“他那一门武功最厉害,你是知道的。”

    史雅宜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易达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史雅宜道:“别人料他胖和尚,他根本就不胖,你看他的身子肥肿,只是比别人多一层皮。”

    易达惊道:“他有两层皮?”

    史雅宜道:“早年他杀死一个高大的和尚,将皮剥下来,用特配的药水浸去皮内含的脂肪,晾干就成了柔软的皮,然后在皮上加涂人工造的脂肪线,便与人生的皮肤无异,外皮坚韧,普通的刀剑不入,何况他还练就各种硬功,不能伤害他的部位,只有眼睛和拉臭屎的眼。”

    易达道:“我来激怒他,你伺机用暗器打他要害。”

    史雅宜道:“试试看,不一定能中?”

    易达提高声音,道:“秃头,你以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吗?我看也不过尔尔,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子,背上还负一个人,眼睛也被蒙住了,让你进攻,我不还手,你连攻了我三十多招,也没有伤我一存毫发,你算那一门子英雄?”

    酒肉和尚骆明心中非常的气怒,可是事实如此,不容否认,说道:“今日我放过你们”

    易达抢先道:“你真是恬不知耻,你的死期就在目前,还死要面子!口不服气,羞也不羞?不如向我们跪下,还可以让你自尽,留个全尸。”

    骆明远本来就是急性子的人,不然不会背叛少林寺,走上邪道,危害人间,那能忍得下易达的毒骂,枪起弹杖,疯狂似的向易达猛攻,周围数丈之内,都笼罩着金光闪闪的杖影和劲风。

    这时,史雅宜巳把蒙住易达的手放开,左右暗握毒针,左手饱握一把浸毒铁沙子,待几出手,猛打恶魔。

    骆明远身材很高大,易达也修长,以高度来比较两人不差上下,背上负的史雅宜,却高过骆明远一尺多,从上打下,只要骆阴远一仰头,打他的双眼,照理说是有七八分的准确性。

    史雅宜向怀璧玉等人招手,示意他们围攻骆阴远。

    易达踏着八封次序的步法,转到太极的位置,一抖软鞭,也发出凌厉威猛的招势。杖声呼呼,软鞭唰唰,血红毒计如骤雨洒落,猛然的火拚,真是便日月无光,河山变色。

    激斗了片刻,骆明远身上的袈裟,僧衣,完全飞走,赤着上身,毒汁洒到他的身上,不生一点效用。

    胡少华和凤洁贞不禁生了疑心,以为毒汁配制时间过久,失去了效用,他们那里知道,骆阴远身上有一张奇特人皮护身,连以火攻他也是若无其事。

    怀璧玉见他赤背,别人攻他背后,他好似不觉,不加防护,腾身跃起,使劲向他背上刺了一剑,只觉他的背后,一股奇大的力道,将怀璧玉的娇躯,弹出五六丈远,落地之后,喷出一口鲜血,晕昏过去。

    胡少华眼看师姐受重伤倒地,预料凶多吉少,不管师姐先死,自己抱定一死以殉师姐,拾起师姐落在地上的宝剑,空跃起,连人带剑,向骆明远背上使劲猛刺,剑身都弯了,仍然刺进毫厘,骆明远一鼓气,又将胡少华弹出数丈之外,但是胡少华也有一层皮护身,落地之后,只感血翻气涌,伤势不重。

    凤洁贞见大姐和三哥都受了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活,她将从史雅宜身上搜的匕首,当作飞刀,运起全身功力,向酒肉和尚背上掷去。

    这一束匕首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刃,只听“哧”的一声,竟然插入酒两和尚背脊骨神道和灵台穴的中间,上一分或下一分,都刺伤了要穴,骆明远就是死不了,也不能继续战斗。

    酒肉和尚虽然不怕软鞭勾伤身体,却忌被缠住而不能自如抢攻,最气的是不认易达定什么鬼步法,明明见他在自己的对面,招势攻出,他鬼影子似的,又到了自己的后边,软鞭唰唰的向腿上卷到,虽然伤他不到,却是很大的威胁,大喝一声,问道:“臭小子,你移动的像八卦方位,可是又不像,究竟是什么步法?”

    易达哈哈大笑,道:“臭和众你胸无点墨,我告诉你,你也休想学到。”

    软鞭随说话之间抖出“唰”的中声,盘卷酒肉和尚的双腿。

    酒肉和尚又气又怒,见软鞭扫到,身子一弹,腾空跃起一丈多高,悬空挥杖,向易达当头击下,杖势一扬,震超的啸声即起,好不威猛惊人。

    史雅宜听得金弹杖震超的啸声,吓得赶忙横肘,遮住易达的双眼。

    易达虽然年轻拼斗的场数不多,经验不丰,尤其对一等一的高手生死搏斗,压根儿不会有过,以基本的武功来说,易达战动力比酒差和尚差得甚远。

    但是易达禀赋高,有超人的机智,理解力强,善于运用伏八卦方转和次序,退进自如,左右挪步,灵活轻巧,若敌人从对面向你攻击,你如果后退,武功不比对手高,绝对无法摆脱对手的抢攻。

    如果你善于八卦位步法。只要横移中大步,便脱出对手掘势罩之外,敌人再要攻你,就得侧身,攻你的招势无形缓慢下来。对手若是两人,向你左右攻来,比如你站的是太极位置,便向前的四象阴阳之间,冲前一大步,便卸脱左右故人的攻击。

    易达深解八卦方位和次序,只要辨出敌人的方位,便是蒙上眼睛也能闪避敌人的猛攻,易达突觉眼睛视线被遮住,不慌不忙,由干位闪到异位,怒道:“秃头向我拼命了,在这生死关头,你伸臂遮住我的视力,你不想活了吗?”

    史雅宜以很细的声音答道:“魔鬼的招式,威猛得很,我害怕!”

    易达道:“你遮住我的视线,你就不害怕了吗?”

    史雅宜道:“我和你生死一斗,你不害怕,我也不害怕。”

    易达气得冷哼一声,道:“胡说。”

    史雅宣将横在易达眼前的手肘垂下,道:“我实在对你说,我是想蒙住我的眼睛等死,却慌慌张张把你的视线遮住,我太过紧张才有此错误,不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易达冷冷的说道:“女人就是女人,难登大雅之堂。”

    史雅宜听了气得抬起粉拳,在易达擂鼓似的锤,好在掌心握着毒针毒砂,不敢使劲,撒娇道:“骂我便骂我,为什么把我们女人都骂了,生你的母亲是不是女人?我不依你!”

    易达道:“生命要紧,别再使大小姐脾气,我向称认错好不好?”一抖软鞭,向酒肉和尚反击一招,去势之疾,无以比拟。

    世界千千万万的事,是不可以道理解释的,在不迷信的人来说,说是巧合,迷信的人却说暗中有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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