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血龙掌!”
“来,在下再领教几招!”
“小子,来了,你接着吧!”
这话并非出自虬须老者之口,而是另一个黑脸大汉所发,话音落处,他已从左侧扬掌攻到。
王志刚猛然疾转身,口喝:“找死!”呼!一招“定魂掌”劈面攻出。
虬须老者惊呼一声:“这是定魂掌,速退!”
嘭!早在他退字尚未出口之时,黑脸大汉已被定魂掌力击中,立告五脏横溢,立地而亡。
王志刚一招得手,信心大增,正待转身对付虬须老者,追问一切,猛可间——
“小子,你今天就认命吧!”
早有人欺至身后,骈指点他“对心”死穴。
这人动作极快,恍眼已触及衣裳,眼看生死须臾,危如燃眉。
慢说王志刚转身已是无及,就是来得及他已无济于事,因为,虬须老者已和另一个环眼汉子已从左右攻到,形成一个三面夹击之势,处境之险,简直令人肉跳心惊。
就在这个最紧张最危急的关口,突闻空际传来一声娇叱:“住手!”
这一声娇叱,似乎有着无上权威,三人人耳心惊,齐齐撤招退下。
香风扑面,丽影划空,有一位姑娘飘泻落地,轻如柳絮落叶。
王志刚一眼瞧见是毒玫瑰何丽华,正欲开口打招呼,虬须老者等三人已躬身为礼,恭恭敬敬的同声说道:“小的们拜见何女侠!”
毒玫瑰何丽华纤手一摆,道:“罢了,你们不必多礼,随便站着吧!”
三人齐声称谢,虬须老者一指王志刚,沉声说道:“何女侠,这就是教主命令要找的人。”
“我知道,姑娘就是为此而来,不过”
“何女侠有什么指示请吩咐。”
“我不同意你们偷袭暗算,以多为胜的手段!”
“何女侠,这小子很难对付,不得不权宜行事”
“可是,本教的威名更重要,你能因小失大!”
“是!是!小的们知罪!”
何丽华翠眉一扬道:“此事是否有罪,应否受惩,待回总坛后再作审议,你们先去吧!此人包在姑娘身上。”
虬须老者等三人,对毒玫瑰的功力成就似是十分心折,知她所言非虚,当即联袂而去。
倏的,毒玫瑰玉面一沉,探怀掏出一颗“追魂毒弹”来,抖手掷出去。
轰!爆炸之处正在三人身后,连一声惨吼都来不及,便匆匆忙忙的上了鬼门关
王志刚楞了一楞,张口欲言,毒玫瑰又取出一包“毁尸灭迹粉”来,将四具尸体全部消灭,化作一滩黄水。
一切料理妥当,毒玫瑰扬目四顾,这才急声说道:“刚才好险啊!若非我适时赶到,后果可能很严重。”
“真的,要不是你,我真应付不了,谢谢你!”
“你看你,我们是老朋友了,还说什么谢谢!”
脸色一整,忽又说道:“此非善地,我们必须尽速的离开,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谈吧!”
王志刚点点头,二人振袂西进,途中,志刚说道:“何姑娘,你什么时候离开天下第二堡的?”
“小妹和你分手后不久,便在另一个水牢中救出家父,经过无数惊险的机关,总算逃离地下室。”
“后来呢?”
“我们父女离开地下室后,天下第二堡内已空无一人,当时既急于和王公子会面,更恨不得及早捉住谢、罗二贼,绳之以法,深思之下,决定由家父带着我二叔三叔的遗体返家,由我负责来寻找你和追杀老贼。”
“结果,你追到谢、罗二贼没有?”
“没有追到谢、罗二贼,想不到却”
“却怎么样?何姑娘!”
毒玫瑰一时滑嘴,差点将山洞之事说出来,心中怦怦直跳,见他问得紧,连忙将话题一转,道:“却和血龙教的人在此山中相遇。”
王志刚闻言猛想起适才耳闻目见之事,立即庄容说道:
“何姑娘,你当真是血龙教之人?”
“嗯!”“令师在血龙教中是什么身份?”
“教主!”
“另一半九龙袍是否落在令师手中?”
“这是事实!”
王志刚闻言如遭雷殛,蹬蹬连退三步,心中狂喊道:“糟!徒弟是我的恩人,师父是我的仇人,这怎么办?”
毒玫瑰何丽华叹息一声,这时忽然声沉浯重的说道:“王公子,血龙教已侦知你在天下第二堡附近,至少派来一百个一等高手,由副教主‘九州一煞林明德’亲自率领,四处追捕你,可谓危机步步,紧急万分,我所以不敢让你留在那儿的原因就在此,现在要请你即刻远离豫中的原因亦在此,?”
“何姑娘,你要我逃?”
“话不是这样说,你应该暂避锋芒!”
“何姑娘,请别忘,九龙袍是我们天下第一堡王家的东西,在下有夺回另一半九龙袍的权利与义务,即使血龙教的人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他们。”
“可是,王公子,家师‘百毒天魔盖笑天’的功力太深,副教主九州一煞林明德也是身怀绝技之人,你说什么也打不过他们,逞强无异寻死,千万造次不得。”
“就算我现在打不过他们,只要不死,总有得胜的一天,何姑娘,谢谢你的忠告,无论如何,我绝不逃避!”
“唉!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个性太强”
话到此,突闻左方传来一阵阴寒刺耳的阴笑声,何丽华入耳心惊,脸色顿呈苍白,噤声说道:“王公子,快躲起来,快躲起来!”
余音绕耳未尽,她已纵身而起,抢先潜入杂草丛中。
王志刚见状大是诧异,还没有决定如何应变,已有一人飘纵入场。
来人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两只铜铃似的眸中精光湛湛,
正是王志刚早先在东谷紫云谷所见的那个神秘蒙面人。
不由得心中暗吃一惊,脱口说道:“啊!是你!”
神秘蒙面人左右张望一下,道:“咦!小子,人呢?”
“谁?”
“和你在一起的人!”
“就是我自己,没有别人!”
“胡说,你刚才和谁说话?”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难不成你在自言自语?”
“你说对了,我是在自言自语!”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找出来给你小子看!”
双臂一圈,身形疾转,在一片呼啸声中,朝四周连攻七八掌。
此人功力之深,简直令人咋舌,掌风过处,树断草飞,赤地三丈,呈现出一片光秃秃的黄土地来。
王志刚眼见神秘蒙面人出掌如电,将要攻到丽华藏身之处,心中不禁大惊,正准备出手阻止,忽闻毒玫瑰以“千里入密”的传音说道:“王公子,我走了,此人十分难惹,你要小心应付,能逃则逃,能忍刚忍,断断不可意气用事。”
声音越来越小,终到消失不闻。
毒玫瑰走了,却把王志刚弄得满头玄雾,他怎么也想不透神秘蒙面人究竟是谁?何丽华为什么这样怕他?
脑中忽然灵机一动,心说:“难道他会是”
思绪未尽,神秘蒙面人扫劈十几掌,一无所获,这时自语一声:“哼!真他妈的邪门。”
大步走到志刚面前,阴阴的冷笑道:“你叫王志刚,对不对?”
“不错,阁下有何见教?”
“听说你得到半件九龙袍,是否确有其事?”
王志刚心头一震,沉吟未语,神秘蒙面人又沉声道:“小子,老夫早已调查清楚,你最好别装糊涂!”
“阁下既已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哼!”神秘蒙面人凝视王志刚少顷,忽然威风凛凛的说道:“王志刚,假如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子,你就爽快交出来吧!”
“交出来?哼哼!阁下说话客气点!”
“怎么,你不干?”
“你打算怎么样?”
“不干老夫就要你的命!”
“哼!大言不惭,你少吹牛!”
“好狂的雏儿,老子宰了你!”
衣袖猛一甩,暗力翻滚,抡掌直罩过来。
王志刚挺身应战,攻出一招“梅花掌”
突闻砰的一声,两掌已告接实,神秘蒙面人脚不移位,面不改色,王志刚却全身一颤,后退三步,不禁呆了一呆,道:“阁下,你刚才用的是‘血龙掌’?”
神秘蒙面人闻言一怔,道:“不错,小子好广的见闻。”
“这样说,你是血龙教的人?”
“完全正确!”
“阁下在血龙教中是什么身份?”
“副教主!”
“啊!你是九州一煞林明德?”
心中懔骇之余,他马上明白何丽华畏惧退避的原因何在,
当下恨声一啸,道:“毫无疑问,另一半九龙袍在贵教手中?”
此事本系血龙教的最高机密,九州一煞林明德闻言猛吃一惊,道:“小子,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打探得知的。”
“我问你是从何人口中得知,快说!”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只问你是否确有其事,最好别浪费口舌!”
九州一煞林明德眉尖一挑,怒冲冲的道:“王志刚,坦白告诉你,另一半九龙袍在本教主手中,得到你这一半,就可称尊武林。”
“林明德,九龙袍乃是我们天下第一堡王家的东西,你休想存心侵占,如肯爽快交出,一切好商量,否则”
“怎么样?”
“咱们功夫上见生死!”
“哈哈!小子,你不觉得口气太大?”
“少废话,我要你正面答话!”
“老实告诉你,老夫不但不交出另一半来,还要夺取你小子的这一半,你听清楚没有?”
王志刚一听此言,心火大发,杀机满面的道:“好,林明德,咱们拼吧!只要你有本事杀掉我,就把九龙袍拿走,不然的话,哼哼!脚下的黄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彼此话已说绝,不再多言费词,王志刚猛的一摇身,立刻电纵而上,发掌猛攻。
九州一煞林明德动作也不慢,身形三闪,已投入掌影之中,展开一场生死之搏。
“九龙袍”乃是天下第一宝、二人均志在必得,这一动上手,皆全力施展,三招一过,已缠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惨烈惊险之极。
恶战十余回合,王志刚觉得对方技深若海,心头大骇,心想:“这个老东西的功力的确深厚无比,看来不用杀手,很难取胜!”
当下双臂一振,呼呼连响,三招“定魂掌”已连环击出。
“哼哼!定魂掌虽是绝世之技,你的功力却浅得很,少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
喝声未落,招已出手,立以“定魂掌”反手还击。
蓦然,人掌相撞,异事忽生,王志刚闷哼半响,飞栽在三丈以外,口角挂下一条血丝,状至狼狈。
九州一煞林明德也没有讨得了好,离地横飞三丈多,一屁股栽坐下去。
见此情形,王志刚心中一喜,林明德却大为恼怒,这是他毕生所遇的唯一劲敌,尤其对方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娃儿,心头怪不是味儿。
由于二人都是用的“定魂掌”那一股子令人神智错迷的力量已相互抵销,是以,九州一煞林明德猛一挺身,已站起身来。
王志刚不甘示弱,强忍住椎心之痛,也一跃而起。
不幸,晚了,就在王志刚将要立起,尚未立稳的那万分之一瞬息,林明德怒喝一声:“给我躺下吧!”
呼!呼!两声,照准王志刚的中盘劈过去。
九州一煞出手快,出手猛,王志刚闪躲还击都不可能,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暗道一声:“完了!”
适在此时,半空中有人喝道:“休得撒野!”
喝声中,有一股如山劲气电泻而下。
这一股劲气好厉害,林明德急忙双臂上扬,发掌疾封,居然封不住“砰”的一声,当场被撞退七八步。
黑影敛处,场中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来人不但掌力雄厚,令他当场出丑,尤其事先毫无所觉,更加心寒意冷,横扫对方一眼,道:“请恕老夫眼拙,阁下怎么称呼?”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道:“还魂客!”
“还魂客?前此老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匹夫,你没听过的人还多得很哩!无须大惊小怪!”
九州一煞觉得自己闯荡江湖数十年,识人何止千万,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几乎无一不知,第一流的高手更是了如指掌,但“还魂客”这个字号,却茫无所知,不禁狐疑陡生,暗觉其中必有文章。
这时,王志刚叫了一声:“老前辈”正待谢他救命之恩,九州一煞林明德已沉声说道:“阁下尊姓大名,可否明示一言?”
“我老人家乃是边陲散人,姓名早已不用,不提也罢!”
望了志刚一眼,又复扬眉说道:“阁下又是谁呢?可否揭开你的遮羞布让老夫瞧一瞧?”
一句“遮羞布”激起了九州一煞的冲天怒气,喝道:“老家伙,你说话客气点,接掌!”
弹身一掌,排山涌出。
还魂客嘿的冷笑一声,挥腕又击,猛听“砰”的一声响,两掌一撞之下,九州一煞忽又倒退下去。
彼此互换一掌,快如电光石火,林明德已落败退下,尚不知是怎么败的。
同时,就在人掌相撞的当口,还魂客探手一摸,已将九州一煞的蒙面巾揭下来。
蒙面巾后面,是一张十分丑恶凶狠的面孔,黑如锅底的脸上,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口如血盆,鼻似蒜头,难看已极。
还魂客看清他的面貌后,忽然冷声说道:“啊!林明德,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江洋大盗!”
九州一煞见他一眼就认出自己,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更加疑窦丛生,乍然疾上三步,道:“还魂客!你到底是谁?”
“还魂客!”
“老夫信不过,林某不认识你,阁下怎知林某人?”
“哈哈!这很简单,阁下身居血龙教副教主之职,名满天下,远近皆知,你那张黑脸和刀疤,更是明显的标志,我老人家虽然没有见过你,却可以一眼认得出,这样阁下就明白了!”
树怕揭皮,人怕揭短,林明德听他语带讥讽,心中大恼,厉色怒喝道:“哼!我就不信你是三头六臂的人物,阁下不肯自招,老夫就把你打得现出原形来!”
心中恼恨,出招如电,立即纵身而上,展开一轮猛攻。
九州一煞很怀疑还魂客戴着面具,乃是另一个老魔头的化身,出招递式之余,探手朝他脸上抓去。
还魂客睹状一惊,猛喝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连攻三掌,封住九州一煞的千均攻势,忽的屈指如钩,弹出一指。
这一指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威猛绝伦,猛听九州一熬脱口惊叫一声:“糟!这是‘定魂指’!”
余音未落,自己所发的“定魂掌”力已被“定魂指”穿透,只觉得左胸上一痛,血水狂涌,已被击了一个血窟窿,捂胸倒飞出去。
王志刚耳闻目见,大是吃惊,上前说道:“老前辈,您老人家刚才所用的当真是‘定魂指’?”
“是的,的确是‘定魂指’!”
“定魂指也是记载在‘九龙袍’上的绝技?”
“嗯!事实正是如此!”
“晚辈可否请教您老人家的定魂指是从何处学来?”
“和定魂掌一样,也是令师魔中之魔西门无忌教给我的。”
“老前辈所学的定魂指,是记载在晚辈身上的这一半九龙他上?”
“不错,可惜并不完全,必须得到另一半九龙袍,方可大厩!”
“既然如此,您老人家以前为何只字未提?”
还魂客闻言一楞,眸中奇光闪闪的道:“啊!是这样的,‘定魂指’是令师临死前夕才传给老夫的,最近苦修颇久,才稍有成就,故而当时未曾提及。”
王志刚“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的!”
还魂客蹙眉一想,又郑重其事的说道:“孩子,有机会我老人家就将‘定魂指’传给你,在未正式传授之前,希望你先将九龙袍上的经文仔细研究一下,日后修练之时必会事半功倍。”
王志刚闻言大喜过望的道:“真谢谢您,谢谢您!”
还魂客慈祥可亲的道:“孩子,传你‘定魂指’,这是令师西门大侠的遗言,你用不着谢我。”
王志刚听在耳中,对先师大是感激,偶然扬目一看,糟!不知何时,九州一煞林明德已溜之大吉。
原来林明德眼见还魂客施出“定魂指”心中大骇,情知逞强有害无益,遂生退意,趁二人谈话不备间,一声不响的扬长而去。
王志刚不禁大惊失色的道:“这个老匹夫好滑溜,居然趁机溜了,我们快追!”
“算了,错过今天,还有明天,反正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前辈,你不知道,另一半九龙袍就是落在血龙教!”
此话一出,还魂客脸色大变,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道:“你说什么?”
“另一半九龙袍在血龙教主手中!”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先是听别人说的,后经九州一煞证实,晚辈就是为了九龙袍和他大打出手。”
还魂客听毕这一番话,脸色一连数变,忽然声沉语重的道:“嗯!此事确是实情,林明德刚才就曾用过‘定魂掌’,现在真相已明,我们应该立刻采取行动,我老人家即使把这条命丢掉,也要助你夺回来。”
王志刚心中感激,谢不绝口,语促心急的道:“但不知老前辈打算如何进行?”
“我们先分头去追赶九州一煞林明德,如能追到,当然事情就容易得多,否则便直扑血龙教的老巢,闹它个天翻地覆。”
话落人起,迳向东方奔去。
王志刚双眉一场,正欲往西方去,霍然,丐仙独行老人从斜刺里闪电扑到,把还魂客拦住。
还魂客对他十分厌恶,见状冷哼一声,从一侧闪过去,未曾答理。
丐仙独行老人伸手一拦,道:“还魂客,老叫化子找你已久,请别急着要走。”
还魂客一震道:“丐仙,你找我做什么?”
丐仙独行老人胸有成竹似的道:“老叫化子最近和人约时较技,想请阁下做个见证人,不知意下如何?”
“老夫可否先问和你较技的人是谁?”
“是拘魂客!”
“啊!是他!”
“你们认识?”
“曾有一面之缘!”
“可能不会这样简单吧?”
“丐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叫化子很怀疑你和拘魂客的身份。”
“丐仙,把话说清楚,别含糊其词!”
“老实说,老叫化子一直认为魔中之魔西门无忌没有死!”
“有何为证?”
“老叫化子找拘魂客较技,请你做见证的就是为了找证据。”
“你怀疑拘魂客是魔中之魔西门大侠的化身?”
“不但拘魂客大有可能,谁又敢保证阁下不是西门老魔乔装而成?”
王志刚闻言大吃一惊,还魂客怒喝一声,道:“臭要饭的,你简直太卑鄙了,居然三番五次的折辱一个已死之人,为了维护西门兄的清誉,我老人家绝不能轻饶你!”
急愤攻心之下,欲罢不能,还魂客猛的一摇身,连人带掌的硬撞上去。
丐仙独行老人一见大怒,立刻纵身而上,发掌还击。
还魂客和丐仙都是王志刚的大恩人,见状声嘶力竭的说道:“两位老前辈快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的说,千万别动手。”
说话中,人已不顾一切的横立二人中间。
猛可间,砰!说时迟,那时快,二人一见志刚扑来,慌忙撤掌后退,不料,残余的暗力一撞之下,仍把志刚震得原地疾转十二圈,张口喷出一口黑血。
丐仙独行老人楞了一楞,道:“孩子,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王志刚满含泪水的说道:“我不要紧,同时,志刚即使因此而丧生,亦微不足道,但盼两位老前辈别再动手呕气就好了,晚辈总觉得,这全是误会,全是误会!”
丐仙听毕仰天一叹,还魂客忽然一瞥王志刚,说道:“看在王少侠的情面上,老夫不愿和你一般见识,失陪了!”
了字出口,人已纵出十丈多。
独行老人急忙追上去,道:“慢着,你到底接不接受老叫化子的邀请?”
还魂客迟疑一下,扭头说道:“什么地点!”
丐仙独行老人伸手一指十里外的一座大山,道:“这山顶上有一座‘慈航寺’,阁下知道吗?”
“曾从寺外经过一次。”
“地点就在寺内。”
“什么时间?”
“明天子夜三更!”
还魂客眉尖双挑,怒视丐仙少顷,忽然朗声说道:“穷叫化子,我老人家答应了,明晚准时赴会,咱们在慈航寺再见高下。”
发话之初,尚和丐仙对面而立,话音落处,人已消失不见,动作之快,简直罕见少闻。
王志刚见他负气而去,认为还魂客受了委屈,道:“老前辈,志刚总觉得还魂客是一位谦恭慈祥的长者,您老人家冤枉他了。”
丐仙独行老人拍拍他的肩胛,道:“孩子,你还太年轻,江湖经验不足,不谙武林中的奸诈风险。事实上,天下多的是口蜜腹剑的小人,和假慈假善的伪君子!”
“可是,老前辈,我相信还魂客绝不是这种人,他老人家曾送还我九龙袍,救过我的命”
丐仙独行老人无声一笑,肃穆郑重的道:“小哥儿,你别说下去,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为他辩护的理由,但是,老叫化子一直认为他在演戏,另有阴谋”
“老前辈认为还魂客有什么阴谋?”
“他想利用你招引出另一个得到九龙袍的人,进而全力夺取。”
“然而,请别忘,他老人家已将另一半送给我了。”
“他的功力比你深厚得多,随时可以收回去!”
“这样说,老前辈真的怀疑还魂客是魔中之魔的化身?”
“老叫化子认为是这样!”
“晚辈不同意,还魂客的言行举止不像是假装的”
“孩子,此时为此争辩,实在毫无意义,届时去慈航寺一看便知。”
“老前辈已经约好拘魂客?”
“是的,如果他们两个在同时间内出现,而且一切没有变化,那么,就是老叫化子错怪他了,独行老人愿意当面致歉!”
“假如二人没有同时出现呢?”
“那就证明老叫化子的判断正确,所谓还魂客、拘魂客根本就是一个人,全系魔中之魔一人乔装而成。”
“嗯!这个办法很好,老前辈智计过人,晚辈万分佩服。”
“如此,我老人家先走了,想去慈航寺先准备一下,免得被老魔所愚。”
“老前辈,晚辈一块儿去好吗?”
“孩子,你应该继续追寻谢、罗二贼和令尊王大侠的下落,只要在明日子夜三更前赶到慈航寺就可以了。”
提起父亲的下落和谢贼的行踪,王志刚不由心情一紧,道:“难道老前辈一点收获也没有?”
丐仙独行老人慨然一叹,道:“老叫化子一口气搜遍二十里方圆以内的地方,结果却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看来,四海神君谢百川不是乘马远飙,就是他旧潜伏在天下第二堡的附近,你不妨再仔细搜一遍,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王志刚既急于擒杀谢百川,更想尽速追到林明德,闻言马上点头说道:“好吧!晚辈遵命就是,届时自当赶赴慈航寺,一看究竟。”
当即拜别独行老人,向前飞奔而去。
翻过一道山岗,脚下是一条山谷,他发现,远处有一条人影,在谷中飞驰。
王志刚不假思索,立即电泻而下。
巧得很,二人正是迎面而奔,不一时,已近在二十丈以内。
那人影并非别人,乃是魔妓许心远。原来病西施和宋雪容结伴返回石洞中一看,王志刚早已不在,二人心中大惊,深恐发生意外,随即分手四处搜寻。
东奔西跑,到处找不到,心中急得不得了,可是,现在一旦迎面相逢,她却霍然觉得不见为妙,心想:“只要他安全我就安心了,还是别和他见面吧!免得感情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心中如此一想,马上来了一个疾转身,朝左边的乱石林中奔去。
王志刚已经发现,见状大感惊异,急声说道:“许姐姐,许姐姐,你停一停,停一停呀!”
一面大声喊叫,一面狂追,没多久,魔妓奔至一道绝壁下,欲逃无路,卒被王志刚追到。
王志刚伸手抓住她的玉手,凝视着她,以激动的语气说道:“许姐姐,你你好像有意躲避我?”
他爱许心远,超过爱他自己,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滚下两滴豆大的泪珠来。
魔妓许心远睹状大受感动,连忙笑脸说道:“好弟弟,你误会了,我不是躲你,而是根本没有看到你。”
“我不相信,你明明是迎面奔来,为什么突然转身,其中定有原因”
说到这里,脑中忽然一亮,改口道:“啊!我明白了!”
病西施一惊,道:“你明白什么?”
“在此之前,许姐姐曾经见过我?”
“没有,没有!”
“许姐姐,别骗我,直说吧!我记得被丽人帮的‘五美荡魂舞’所迷,失去本性,后来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却赤身露体的倒在一个山洞中”
把头一低,又道:“许姐姐,你说,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许心远尽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王志刚想了想,取出在洞中拾得的玉簪,道:“心远姐,这一支玉簪你认得吗?”
“不认得!”
“不认得?我不信,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小弟至少看见过五六次。”
“啊!我也有一支玉簪,不过不过和这一支不一样。”
“那么,许姐姐,你那一支拿出来让小弟看一看好吗?”
魔妓许心远伸手在头上一摸,忽然惊叫一声:“哎呀!丢了!”
王志刚马上一字一句的说道:“许姐姐,你骗我也骗不了,这一支玉簪就是你的,是我在石洞中拾到的,我想,定是在我失去本性时,曾经欺负过你,弄丢的,心远姐,和我发生关系的一定是你,绝对错不了”
“不!不!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心远姐,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你一定还在对过去的不幸耿耿未忘,所以,在事完之后不辞而别,现在又想躲开我。但是,我的好姐姐,小弟不是那种守旧迂腐的人,我的好姐姐,无论如何,我要娶你,我要和你白头到老,任何人也阻止不住我”
越说越激动,声泪俱下,忽地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疯狂地吻着,疯狂地摸着。
魔妓本爱他极深,虽然理智一再警告她尽量疏远,但见志刚情真意坚,感人肺腑,早已被他的热情所征服,理智的堤防突告崩溃。
热烈的拥吻,醉人的爱抚,已使许心远失去反抗的能力,彻底投降了。
二人紧紧的偎依着!
狂热的吮吻着!
相互抚摸着!
地旋,天转,魂儿飘飘,病西施潜在的爱心,占据了她整个身心,早将对宋雪容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心中狂喊道:“爱他,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我要不顾一切的和他结合!”
二人偎依良久,这才尽兴而分,王志刚首先打破沉默,道:“许姐姐,你有什么急事待办吗?”
“没有,我是奉师命行道江湖的。”
“那好极了,小弟正愁势孤力单,应付不了,我们就结伴而行吧!”
立将追赶九州一煞林明德和四海神君谢百川等人的前因后果细说一遍,最后正容说道:“但不知心远姐是否愿助一臂之力?”
魔妓许心远嫣然一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姐姐怎会不顾,我们现在就走!”
一提到走,王志刚不由大感茫然,九州一煞去向不明,四海神君行踪杳然,自己根本无从追起。
正当他举棋不定,不知如何追寻间,突闻山谷口外传来一声杀猪似的惨吼。这惨吼声,相当悲戚短促,瞬间便告终止,王志刚眉头一皱道,道:“山谷外面有人打架?”
“管它是不是,我们先过去瞧瞧再做计较。”
“好,走!”
“走!”
说走真走,去势如风,何消片刻工夫,已到山谷口。
游目一望,二人不由皆为眼见之事楞住了。
只见,狭窄的谷口中央,有一块天然生成的石柱,石柱上面写着四个斗大的字,是:禁止通行!
石柱下面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具尸体,皆残肢离断,血肉模糊,状至恐怖。
可是,左右一望,却没有一个活人。
王志刚说道:“心远姐,可能恶战已成过去,我们出谷去看看吧!”
魔妓许心远望着“禁止通行”四字,沉声道:“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为佳。”
王志刚点点头,默运功力,和病西施小心翼翼的并肩向前走去。
霍然——
“站住!”暴喝声起,狂风匝地,二人欲拒无及,当场翻出一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