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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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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情形,看得朱汉民面泛冷笑,高挑双眉,立时功凝双臂,严阵以待。

    而聂小倩却始终泰然安详,视若无睹,容得二十名黑衣蒙面人散落四周,站好围困阵势,她方始淡淡一笑道:“邬飞燕,就凭这二十人于,你就想杀我母子么?”

    黑衣女子冷笑说道:“他们的功力纵或不够,但我适才说过,我没做让他们活着回去的打算,他们每人身上均藏有威力强大的火药,一碰即炸,十丈之内,那是绝难幸免,无一活口。”

    聂小倩笑道:“邬飞燕,这种欺人的方法,也未必见得高明!”

    黑衣女子冷笑说道:“你若是不信,那很简单,稍待动起手来,你母子只要有一人在他们手上碰一碰,或者虚空发掌试试就行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母子一句,一击之下。最好能有把握即刻避开十丈以外去,要不然就难免葬身火海了!”

    这下扎手了,倘若这邬飞燕之言是真不假,聂小倩与朱汉民就完全处于挨打地位。除非不打算全身而退,否则就绝不能还手。

    聂小倩淡淡笑道:“可是邬飞燕,你也要知道,我母子只要引发这十人小任何一人身上的炸药,那就等于一举手杀了他们二十个。”

    那的确是,只要一人身上的炸药爆炸,他左右两人便难免受到波及,这两人身上的炸药也势必会爆炸,如此下去,那确足在一举手间杀了廿个人。”

    黑衣女子目中狠毒之色一闪,道:“那不要紧,以他二十人换朱汉民一命,已经是很划得来了,如今还带上一个你,我简直是一本万利。”

    聂小倩道:“好的,不过万一我母子侥幸不死,你邬飞燕也就别想再活着下这西山了。”

    黑衣女子道:“别出此大言恐吓我,我有十成的把握,要不然我就不来了,你两个要想不死,那只有一条路可走,束手就缚,听凭处割!’

    聂小倩叹道:“看来,我失算了,我本想到你会使出狠毒辣着的,可却没想到你会出这么一招,我更不该任他二十人把我母子围住!”

    黑衣女子吃吃笑道:“一招失算,全盘俱墨,聂小倩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聂小倩笑了笑,道:“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母子这有血有肉有灵性的人,我母子大业未成,还不能死,尤其跟他廿个视命轻贱,不值一文的人拼命,那也太以不值得,而无奈的是,束手就缚是死,动手抗拒也是死,横竖都是死,我母子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还有什么好打算的呢!”

    照衣女子又吃吃笑道:“聂小倩,你很有自知之明,事实上,你母子今夜也的确只有死路一条,我本不打算杀朱汉民的,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认出是我,你更不该现身说明他是夏梦卿的儿子,面对这血海深仇,我不能不报,只好委曲你母子了。”

    聂小倩笑了:“我现在的确很懊悔,可惜懊悔也来不及了,邬飞燕,我母子自知必死,你也认为我母子只有死路一条,在我母子这临死之前的片刻工夫中,你可愿意答我两个问题?”

    黑衣女子道:“我并没有这个义务!”

    聂小倩笑道:“那是你没有把握杀我母子了?”

    黑衣女子冷笑说道:”聂小倩,你不必激我,有没有把握,你母子可以试一试!”

    聂小倩说道:“只怕那由不得我母子不试了,既是如此,对两个将死而且是必死之人,你又何顾虑之有。”

    黑衣女子道:“既是将死必死之人,已无须知道那么多了!”

    聂小倩摇头笑道:“那不尽然,至少做鬼也得做个明白鬼,而且,在那十殿阎王面前,我母子还打算告你一状呢!”

    黑衣女子妙目中森芒暴闪,格格狂笑说道:“说得是,既如此,聂小倩,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聂小倩笑道:“邬飞燕,我多谢了,那么答我第一问:你该不会再以千毒门旗帜,出现天下武林中吧?”

    黑衣女子冷笑说道:“你很高明,我如今是修罗教一教之主修罗一后!”

    聂小倩笑道:“这倒好,你也称起后来了,我怎么没听说武林中有个修罗教?”

    黑衣女子冷笑说道:“我教行于九天之上,动于九地之下,行事神秘莫测,休说是你,便是放眼天下武林,也没一人知道!”

    聂小倩笑了笑,道:“邬飞燕,答我第二问,我这个儿子在江南暗设的七处秘密反清复明基地,可是你修罗教桃毁的?”

    黑衣女子道:“聂小倩,你不该有此一问,彼此是同路人,我怎会”

    聂小倩截口笑道:“同路人哪有自相残杀的!”

    黑衣女子道:“起先我本无杀你母子之意,我如今之所以非杀你母子不可,那是因为他是夏梦卿的儿子,你是夏梦卿的妻子,更是千毒门的叛徒!”

    聂小倩道:“起先本无杀我母子之意?起先也没有把同路人视为阻碍,视为威胁的,对么?”

    黑衣女子道:“那是因为彼此虽途同而归殊!”

    聂小倩道:“难道你的最终目的不在复明么?”

    黑衣女子道:“他年我尽逐满虏,重光河山之后,当仍树大明旗帜,可是那姓朱的已不能再当皇帝身披黄袍,位登九五的该另有其人!”

    聂小倩笑道:“难道你也想学学唐朝的武则天?”

    黑衣女子道:“便是我想当武则天,那有什么不可?武则天通权略,识人才,一代女中丈夫,能学学她,那是我的荣幸!”

    聂小倩道:“那么你准备保谁登基称孤遭寡?”

    黑衣女子道:“我不必瞒你,当年千毒门的少门主,如今的修罗太子,雷惊龙跟我的儿子。”

    聂小俏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还替雷惊龙生了个儿子,这么说来,你是准备做那后宫弄权享福的太后了”

    脸色忽地一整,接道:“邬飞燕,只要你真有此匡复之心,谁称孤道寡当皇帝都没有关系,我母子不会加以干涉,汉民他继承父志,只在重整大汉基业,莽莽神州,并不是为了他朱家那张龙椅,成功不必在我,凡是大权世胄,先朝遗民,哪一个成功都一样,汉民他会甚至不遗余力,竭尽所能地帮助促成的,因此你大可放心,不必无端自相残杀,兄弟阋墙,让那满清朝廷坐收渔人之利”

    黑衣女子截口说道:“很动听,可惜他朱汉民是我母子的仇人!”

    聂小倩道:“姑不论雷惊龙当年作为如何,但邬飞燕,那是私仇!”

    黑衣女子道:“我明白这是私仇,可是我不得不先私而后公!”

    聂小倩道:“邬飞燕,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很简单!”黑衣女子冷冷说道:“徜若我今日不除去这夏梦卿的后人,一朝大业成功之后,那张龙椅,岂有我儿子的份儿?”

    聂小倩道:“邬飞燕,我说过”

    黑衣女子冷然说道:“我知道你说过,我也听得很清楚,可是我有自知之明。到那时天下武林拥戴的不是我的儿子,而是你的儿子朱汉民,因为他是玉箫神剑闪电手的后人,并且是先朝宗室,名正言顺的!”

    聂小俏道:“邬飞燕,你错了,倘若你母子能尽逐满虏,光复神州,便能赢得武林同道的感佩和尊崇,那对天下人,更是一种无上之恩德”

    黑衣女子冷笑说道:“更动听,可惜我邬飞燕不是三岁孩童,你哄骗不了我,到那时,天下武林会认为他朱汉民功劳第一!”

    聂小倩扬了扬眉,道:“那么,只要你母子有成功的把握,他日大业成功之后,也保证能做个亲政爱民的好皇帝,我母子退让就是!”黑衣女子冷笑说道:“你想得好,你的用心不过在逃过今夜绝路,只要能逃过今夜,谁敢担保你们以后如何?到那时我若再想对付他,可就没有今夜这般容易了!”

    聂小倩强忍愤怒,道:“那么,邬飞燕,以你之见?”

    黑衣女子道:“只有一条路可走,为示你母子成功不必在我,为大局而退让的真心,你母子即刻自绝当场,我厚葬你母子在这西山之上,再不然,你母子束手就缚,待他日功成我那儿子登基之后,我自会大赦大下,释放你母子二人!”

    朱汉民突扬龙吟长笑,裂石穿云,震天慑入,直逼夜空,那二十黑衣蒙面人不由为之骇然后退:“邬飞燕,你打得好算盘,说来说去我母子仍是死路一条,本来与其落在你手中,倒不如当场自绝,可是我母子不能死,我娘为顾全大局,不愿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而一再忍让退步,准知你毫无诚心,我明白得很,你的目的非为大汉世胄,先朝遗民,也不是志在匡复神州,重整河山,而只是满足私欲,为的那张龙椅”

    邬飞燕冷冷说道:“我不信他年一旦成功,你会对君临天下万民之尊,河山为我所有,后宫佳丽三千任我游幸,极尽荣华富贵的那张龙椅无动于衷,我更不相信”

    朱汉民冷叱说道:“燕雀岂知鸿鹄之志,邬飞燕,你休要以己心度人腹!”

    黑衣女子目射森寒,转注聂小倩,道:“聂小倩,这么说来,你是不答应了?”

    聂小倩道:“我虽是他的母亲,可是站在大的立场上论起来,他是先朝宗室,天下第一的夏大侠之后,是天下武林与万民的当然领袖,我不能过份左右他!”

    黑衣女子道:“聂小倩,我问你!”

    聂小倩道:“我答你一句,你多此一问!”

    黑衣女子目中狠毒厉芒暴射,道:“那么你母子是准备死了?”

    聂小倩忽地说道:“邬飞燕,你可知道,我如今认为那挑毁汉民在江南所设七处秘密基地的,是你修罗教!”

    黑衣女子道:“实际上你母子该到满清朝廷的大内去问问,信与不信那只有由你母子了,聂小倩,如今子时已过,我没有工夫多事逗留,你母子准备好了,我要下令了!”

    聂小倩的心中一震,尚未来得及说话,黑衣女子已厉喝一声,举起皓腕,一挥而下,发出了攻击之令。

    朱汉民长笑震天,便要采取主动,先发制人,岂料,就在这刹那之间,怪事突然发生——

    黑衣女子手是挥下了,令也下了,可是那二十名黑衣蒙面人竟是视若无睹,听若无闻,两眼发直地一动不动,

    这情形看在眼内,不但黑衣女子惊诧欲绝,作声不得,便是聂小情与朱汉民两人也怔住了。

    可是一怔之后,聂小倩立即轻笑说道:“虚惊一场,邬飞燕,如今你可相信世上有鬼了么?”

    黑衣女子霍然惊醒,厉喝说道:“是何人暗中装神扮鬼”机伶一颤,住口不言,忽地旋身出掌,直袭背后,背后却空荡荡地哪有人影。

    突然,她一声冷笑,左掌一抬,又向身左虚空抓去,只听“嘶”地一声裂帛轻响,那一片空荡的夜空中,竟被她抓出一只雪白的衣袖来,分明是有人衣袖被她齐肩扯下,可就看不见人影,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是鬼,鬼是虚幻之物,何来衣袖?

    要说不是鬼,因何就不见人影,凭空能抓出只衣袖来?

    她第一次旋身出掌,第二次虚空左抓,那表示她发觉背后与左旁有人,鬼既虚幻,她怎能发觉?

    有可能是得之感受,也可能黑衣女子功力有独到之处?

    黑衣女子刚一怔神间,突听一声冷叱,朱汉民腾身疾射,飞扑墙头,威震宇内的降龙八手疾递而出了。

    二十仗恃先为人所制,在心理上已经受到了打击,再有这两次出掌无功,不管对方是人星鬼,黑衣女子也禁不住头皮发炸,心里发毛,如今发觉朱汉民扑到,她哪敢再轻攫锐锋!

    身形一震,腾空掠起,竟然在间不容发的刹那间躲过了朱汉民那发无不中,所向无敌的降龙八手。

    朱汉民冷笑一声,道:“不错,你比当年雷惊龙强得多了,再接我这第二手!”

    说着便欲蹑后追扑,半空中黑衣女子忽地一声狠毒冷笑,回身扬手,一点乌光飞射朱汉民胸腹。

    朱汉民双眉一挑,单掌一抛,虚空向那点电射而来的乌光震去,却忽听聂小倩惊声喝道:“民儿碰不得,那是当年南荒七毒的九幽磷火弹!”

    九幽磷火弹,朱汉民不陌生,一旦震破,剧毒磷火满天飞洒,只要沾上一点,便绝无生机。

    闻言一惊,却苦于收掌已迟,眼看那掌力便要击中乌光,突然,那点乌光好似有人牵引一般,猛地向上一升,然后斜斜向园外坠去,只听“波”地一声轻响,奇光暴闪,磷火涌卷,园外草地立成焦黄一片,异味冲鼻。

    饶是朱汉民铁胆傲骨,功力高绝,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慌忙搬招抽身,落回园中。

    定过神来,再觅敌踪时,那黑衣女子已鸿飞冥冥,不知去向。

    忽听聂小倩叹道:“民儿,你过来看看,今夜要不是小霞及时援手,恐怕咱娘儿俩非尸陈西山,埋骨在这卧佛寺不可了!”

    朱汉民闻声回顾,一看之下,又不禁遍体生寒,倒抽一口冷气,既惊且怒,杀机为之狂炽。

    原来,就在朱汉民腾身扑击那修罗一后邬飞燕之时,聂小倩已搜查了那廿名黑衣蒙面人的身上,是真不假,果如那邬飞燕之言,这廿名黑衣蒙面人胸前均各捆有一包威力强大的火药,只要碰它一下,那必然是立刻爆炸,十丈之内,绝无活口。

    以确如那邬飞燕所说,她是没有打算再让这廿名黑衣蒙面人活着回去,此来是抱定了必杀朱汉民的决心。

    结果,虽然如了她的所算,这廿名黑衣蒙面人每人后颈上一个暗紫的纤纤掌疤,身死阵前,没有一个活着回去,却未能如下她的心愿杀了朱汉民。

    忽听聂小倩一叹说道:“此女心肠之狠毒,较当年那千毒门主雷惊龙有过之无不及,只不知雷惊龙有没有把他所得那毒魔西门豹的毒经传给她,要是她褐了那本毒经,再学会了施放无影之毒,那修罗教可就要比满清朝廷更难对付了。”

    朱汉民恨声说道:“民儿就不懂,为什么两代之中都有自己人阻挠义举,当年有个千毒门,如今有个修罗教,莫非满清朝廷气数未尽么?”

    聂小倩摇头说道:“那不是阻挠,民儿,那只是他们私心太重,分不清公私认不清利害,颠倒了轻重先后而已!”

    朱汉民道:“她一方面为自己的私欲对付满清朝廷,另一方面却又不许他人有所作为地横旋阻挠杀害异己,民儿绝不能容许她修罗教存在,由今日观后日,民儿绝不能让她达到所图i”

    聂小倩点头说道:“你在江南所设那七处秘密基地,如今以娘观之,有八成是被她修罗教挑毁无疑了,可惜小霞未留一个活口,要不然从他们口中当可获得一些端倪!”

    朱汉民猛然抬眼夜空,满面激动,张口要叫,聂小倩已然叹道:“民儿,不必多此一举了,只怕小霞已经走了,就是她还在附近,她也不会跟咱们见面的。”

    朱汉民默然不语,但旋即又道:“娘,以您看,小霞她到底”

    聂小倩摇头说道:“由诸多所得,娘推测她未死,如今看来,似又难说你不见咱们看不见她的人影,还有这些个人,竟然死而不倒。”

    忽有所觉,惊声说道:“民儿,快给娘帮个忙,把这些尸体都放倒下来,要轻轻地,千万小心!”

    说着,自己已当先动手放倒一个。

    朱汉民自然明白厉害,也连忙动了手。

    放倒了二十名黑衣蒙面人,聂小倩又一一掀去了他们那覆面之物,一个个地细看,她母子竟无一个认识,根本就没有在江湖上见过,陌生得很。

    聂小倩皱眉说道:“看身手,这廿人分明是武林一流人物,怎偏偏又都是面目陌生之人?”

    口中这么说着,一面已把那化尸药物酒在了每一具尸身上,洒毕,抬眼说道:“民儿,你行道江南这多年,可曾见过这廿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朱汉民摇了摇头,道:“南七省中没见过,有可能是北六省的!”

    聂小倩道:“这廿人中,没有一个是当年千毒门中人,北六省武林娘也颇为熟悉,没见过他们中任何一个,这就怪下”

    顿了顿,接道:“反正咱们已知道他们是修罗教教徒,射人射马,擒贼擒王,这些入咱们且莫去管他,只要想办法对付邬飞燕就行了!”

    朱汉民神色黯然地摇头说道:“民儿这一趟北京算是白来了,小霞的生死,是人是鬼至今难明,那挑毁江南七处秘密基地的人,虽然有八成可能是修罗教,但却无法断”

    聂小倩道:“你不必为这两件事烦心,日子还多。查证小霞的生死,有的是时间,那邬飞燕白白地损失了廿名高手,血仇仍未得报,她必不会就此甘心罢手,她一定还会再来,咱们也不能老是这么处于被动,如果娘料得不差,她那巢穴必在北京附近,咱们不妨托丐帮北京分舵设法将之找到,主动寻上门去,到那时不怕查不出个水落石出!”

    朱汉民点了点头,沉吟有顷,忽道:“娘,何以那邬飞燕对满清朝廷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聂小倩道:“兵家事虚虚实实,要不是假话,便是她在满情朝廷里潜伏的有人,像刚才娘就不敢让你直认你就是傅侯府中的忆卿,

    不过邬飞燕这个人心肠毒辣,生性阴狠,既知咱们是她的仇家,那阴谋位俩便更会无所不用其极,倘若她猜疑之下,有意把消息泄漏给满清朝廷,那岂不就要害了纪大人夫妇与德贝勒兄妹?”

    朱汉民机伶一颤,默然不语,他是既惊恐又觉羞愧,单是思虑周到这层,他便远不及他这位母亲子。

    聂小倩笑了笑,道:“民儿,事情已成过去,就不必再去想它了,以后只须记住,逢人只说三分话,莫要尽掏一片心,血气方刚那种冲动更要不得,多学学你爹,知道么?”

    朱汉民恭谨受教,道:“多谢您老人家金言教诲,民儿记下了!”

    聂小倩面上浮现一丝安慰笑意,道:“倘若果如邬飞燕那恐吓之言,那大内侍卫跟雍和宫中的嘛喇们,只怕已高手尽出,四下拿人了,民儿,在小霞的生死及那挑毁秘密基地之人未查出之前,咱们尚不宜跟他们正面冲突,天色不早,咱们再搬一次家吧!”

    说着,转身袅袅行向了那间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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