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逸冷哼一声,道:“右奴,你看呢。”
邵贵一欠身,阴阴说道:“右奴有同感。”
邵景逸嘿嘿一阵令人毛骨耸然的冷笑,道:“看来你我三人是英雄之见,多少年以来,我本就怀疑那老虔婆可能未死,如今似乎证明,她果然命长。”
一扬手,轻喝说道:“右奴,跟上去,看她飞落何方,若出百里,不必再跟。”
邵贵应声而起,飞射而去。
邵福一躬身,恭谨说道:“禀令主,倘果然证实是夫人”
邵景逸阴狠地道:“如今绝不动她,若动了她,那小贱人必跟我翻脸。”
邵福道:“禀令主,老奴觉得,这多年来姑娘一直”
邵景逸道:“一直很孝顺,是么?”
邵福道:“回令主,老奴斗胆,正是。”
邵景逸冷笑说道:“恐怕你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骨肉。”
邵福一怔,道:“回令主,这”“这什么。”邵景逸截口说道:“难道你不知道那老虔婆是怎么来的?”
邵福怯怯说道:“老奴知道,只是”
邵景逸冷哼说道:“她瞒不了我,她跟我时腹中已有了身孕,那不是我的。”
邵福骇然说道:“那是谁”
邵景逸道:“谁知道是谁的孽种。”
邵福道:“但不知姑娘知道不知道。”
邵景逸道:“那老虔婆焉有不告诉她之理,以今日之事看来,证明她早已知道我不是她的生身之父了,不然她岂会跟那老虔婆沆瀣一气来对付我。”
邵福道:“那么当年事”
邵景逸道:“我到今夜才明白,当年我是被人利用了,我也是被害之人。”
邵福道:“可是事实上,这多年”
邵景逸道:“这多年她母女并未对我下手,可是?”
邵福忙道:“回令主,正是。”
邵景逸冷笑说道:“那是因为我也有一份那东西,还有利用价值,否则她母女早下手了。”
邵福脸色一变,未接话。
邵景逸冷笑又道:“好吧,就让费慕人那小子为冷遇春解毒吧,就让贱丫头向费慕人小子套取那东西的藏处吧,我要一个一个地”
嘿嘿一阵狠毒阴笑,住口不言。
二人静立无语,转眼一个更次过去,突然,一条人影破空掠至,如飞落地。
那是邵贵,他一躬身恭谨说道:“禀令主,那信鹄已出百里。”
邵景逸脸色一变,道:“你看它往那个方向飞去?”
邵贵道:“回令主,他一路飞向正西。”
邵景逸目中狠毒光芒一阵闪铄,道:“好,咱们先回去。”
话落,三条人影同时腾起,数闪不见
第二天“中州客栈”中——
费慕人起来得很早,一线曙光方自透窗时,他已背负着手在院中散步了,清晨的空气清凉而新鲜,在这宁静的院子中,踏着露珠,闻着花香,该是最惬意的事。
突然,步履响动,起自中门口,那是店伙送来了茶水。
那店伙一见费慕人,不由一怔,停了步:“客官好早。”
费慕人笑道:“你也不晚哪。”
店伙陪笑说道:“吃人家拿人家的,生就侍候人的贱命,不早起怎么行?”
费慕人笑了笑,没说话。
店伙端着水直向他房中行去。
费慕人略一沉吟,举步跟了进去。
进了屋,放好了洗脸水,店伙回身说道:“客官请洗脸!”
费慕人点头说道:“谢谢,小二哥,你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闲一点?”
店伙道:“那可没有一定,怎么,客官有事么?”
费慕人道:“我是有点事想麻烦小二哥一下。”
店伙忙道:“那客官请吩咐,要不是太急,我给客人们打好了洗脸水就去替客官办,可万万不敢当麻烦二字,这是应该的。”
费慕人道:“先谢谢你了,小二哥,不急,只要在日头偏西之前办好就行。”
店伙忙道:“那更好办了,甚么事客官请吩咐吧。”
费慕人含笑说道:“小二哥,‘洛阳’可有药铺?”
店伙连连点头说道:“有,有,有,城里店铺多的是,像同庆堂,泰和堂,常家老号,都是数十年的老招牌,老字号了。”
费慕人道:“我要最大的药铺,药材既要齐全还要好,小二哥该知道,药缺一味治不了病,买着假的更能要命。”
店伙这:“这个客官请放心,这几家都是大药铺,做的都是童叟无欺的良心生意,卖的都是地道的上好药材”
费慕人点头笑道:“那就好,小二哥,你忙完了事后,就请替我跑一趟,照方抓药,一味不可缺,一味不可假”
说着,自袖底取出一张药方及两大锭银子递了过去。
店伙一瞪眼,道:“客官,要这么多银子?”
费慕人笑道:“方子上开的都是珍贵药材,值不少钱,不过,这两锭银子只多不少,多了的就算送小二哥买酒喝了。”
店伙乐了,搓着手谄笑道:“昨天刚赏过,这是我份内事,怎好意思”
费慕人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两回事儿,要不然我怎好意思麻烦小二哥跑腿儿,只怕这也不会剩下多少了。”
店伙这才称谢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