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锋一顿,又嘿嘿两声道:“费慕人,你可知道冷瑶红那丫头往哪里去了。”
费慕人道:“我已经说过了,不知道,便是我也在找她。”
邵景逸道:“可要我告诉你,她往哪儿去了。”
费慕人为之一震,冷笑说道:“邵景逸,你休想在我面前玩心智。”
邵景逸双肩微耸,道:“这么说,我若告诉你,她落在了我手,你是不会相信了?”
费慕人道:“我自是不信。”
邵景逸笑了笑,道:“你怎不想想,她要不是已落我手,我怎会知道”
费慕人一惊,旋又冷笑说道:“你骗不了我,那有可能你到那儿去过了!”
邵景逸道:“就算我到那儿去过了、武林中这么多人,我怎会知道是你?”
费慕人道:“事实上,除了我会去救她外,该没有别人,别人毫不知情。”
邵景逸双手一拦,道:“好吧,也算是吧,你再看看这个。”
一翻腕,自袖底掣出一份,随手递了过来,那是一枝凤钗,费慕人心头一震,劈手夺了过来。
再一细看,他立即认出这枝凤钗,跟他在冷遇春父女失踪的那天早上,在巨冢中冷瑶红卧铺枕旁所拾到,后来又在荒园中交还了冷瑶红的那枝一样,不用说,这定然是冷瑶红之物。
他勃然色变,急急抬眼说道:“邵景逸,你何来此钗?”
邵景逸淡然一笑,道:“先别问我此钗何来,你只答我一句,这是否冷瑶红之物。”
费慕人点头说道:“不错,是的,邵景逸,你!”
邵景逸淡笑截口说道:“那么我告诉你,我带着左右这两个往荒园去探视冷瑶红,准备拿她出气,丢了他爹,落着个她也是好的,但在近荒园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衣衫不整,乌云蓬散的女子由荒园中狼狈跑出,当时我就擒下了她,你可要我告诉你,这心碎肠断,带着肉体创伤的女子是谁么?”
费慕人机伶寒颤,道:“邵景逸,这么说,她是真落在了你手了”
邵景逸嘿嘿一笑,道:“你明白就好”手向前一伸,道:“费慕人,拿来吧。”
费慕人颤声说道:“邵景逸,你要那份‘天宝图’?”
“废话!”邵景逸道:“不要那份‘天宝图’,难道我还会要你手中这枝凤钗不成?”
费慕人默然不语,他不能告诉邵景逸他已把那份“天宝图”给了冷瑶红,如今正在冷瑶红身上,要是那样做了,冷瑶红的处境就更危急了,后果也更不堪设想。
甫遭身心创伤,又落贼手,这位绝代红粉,巾帼奇英,何其命乖如此?
想到这里,费慕人心中一阵绞痛,痛得他几乎呻吟出声,忽听邵景逸嘿嘿地一阵奸笑:“费慕人,你两个虽无夫妻之名,却已有夫妻之实,你只要舍得你那甫结合体缘的娇妻”
费慕人瞿然而醒,神态怕人,厉喝说道:“邵景逸,你敢。”
邵景逸不自觉地退了半步,阴笑说道:“既舍不得那就拿那份‘天宝图’来换。”
费慕人道:“你告诉我,她现在何处?”
邵景逸嘿嘿笑道:“费慕人,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那么傻,如果我告诉了你她现在何处,让你先我一步地救了她,我岂不人宝两失,什么也落不着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很好!”
费慕人道:“她好那最好,倘苦她有毫发之伤,邵景逸,我誓必”
邵景逸截口说道:“别冲着我发狠,你放心,她对我有大用,能换得一份‘天宝图’,我怎么舍得伤她,又怎么敢呀。”
费慕人强持平静,道:“那么你说怎么办吧。”
邵景逸笑道:“很简单,这还用问,把那份‘天宝图’乖乖地交出来,我还你个活生生,且毫发无损的娇妻”
费慕人道:“你是要我先把‘天宝图’交给你?”
邵景逸嘿嘿一笑,道:“问得好,难不成要我先把冷瑶红交给你?”
费慕人道:“那倒不必,你我一手交人,一手交宝,两不吃亏。”
邵景逸阴笑摇头说道:“我现在就想要‘天宝图’。”
费慕人道:“我更急着要她。”
邵景逸道:“你要明白,我固然想要‘天宝图’,但实在得不到它时,那对我也算不得什么损失,可是你那娇妻对你”费慕人冷然说道:“我更明白,倘若我把‘天宝图’先交给了你,她死得更快。”
邵景逸脸色一变,旋即他猛一点头,道:“好吧,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取你的‘天宝图’,我去带我的冷瑶红,明天此时,你我在这里碰面交换,如何?”
费慕人道:“使得,我要再说一句,倘她有毫发之伤,不管天涯海角,我誓必追杀你,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言尽于此,莫忘了明天此时。”
腾身掠起,飞射而去。
邵景逸限望着费慕人那颀长身影破空掠去,直落峰下,嘴角噙起一丝诡异笑意,一挥手,道:
“跟他——”
话落,方要腾身。
蓦地里,身后忽起一声冰冷轻喝:“站住。”
邵景逸身形一震,霍然转身,眼前,十多丈外一处巨冢之中,转出个脸色冰冷而煞白,但却难掩那绝代风华的绝色少女,赫然竟会是冷瑶红。
邵景逸目中方闪怒芒,但倏又一喜,忙笑道:“乖儿,是你,找了好大半夜,差点没把爹急死,你”说着,举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