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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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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而,郭怀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腾身一惊,像条划空的长虹,硬从迎面扑来的那十几廿个步军头顶上掠了过去。

    掠过去之后,他并没有施展他那绝世身法,闪电似的腾射而去,他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迈着他那潇洒步履,从容的

    走他的,头也没回一下。

    拦截的那十几廿个,一怔之后忙回了身,这时候后头追赶的也已然追到了,又是一一阵叱喝,两股人合在了一起,放

    步就追。

    他们在后头追,郭怀步履潇洒,从容不迫的在前头走,怪的是跑的竟没走的快,刚过一条街,前头走的人居然走远

    了,不见了。

    不见归不见,追的人可不敢就此罢手,仍然在后头狂追。

    起光追的人只蓝翎武官带领的这一拨步军,但是,渐渐的,追的人越来越多,只因为那些步军边追边嚷嚷,一路追

    赶,把附近站街、巡夜的“查缉营”的人全惊动了,都赶过来加入追赶的行列,边追还边吹哨子。

    这么一来,远近都惊动了,都惊动了归都惊动了,可是在后头追赶的也好,在前头采取搜索行动的也好,却没一个

    有所见,没一个看见任何一个可疑人影的。

    就在整座内城为之惊动,到处追赶搜索,刺耳哨音此起彼落的当儿,郭怀却已提着他那把长剑,出现在紫禁城的

    “天安门”前。

    紫禁城的禁卫当然更形森严,从“天安门”前往东西延伸,隔不远就是几名禁军“天安门”前,更站立着八名。

    郭怀穿的是身白衣,白衣最显眼,一出现就引来了几声叱喝:“什么人?站住!”

    都怀脚卜没停,扬声遇:“海威堂郭怀,要进紫禁城.进大内。”

    夜静时分,内城各处响起的哨音,早已传到了“天安门”前,郭怀这句话刚说完,立即又引起了惊怒叱喝:“大

    胆!”

    就在这叱喝声中,东西两边的禁军飞奔而来。

    郭怀仍然走他的,那么多禁军尽管包夹而来,郭怀他轻易的从中间穿了过去,禁军们带着惊异追赶,却仍追不上在

    前行走的郭怀。

    站在“天安门”前的八名禁军迎面奔来拦截,郭怀不愿再腾空掠过,他出了手,这是他要进紫禁城的这一趟头一回

    出手。

    出手归出手,可是长剑没出鞘,只见那带鞘的长剑挥动了两下,迎面扑来的八名禁军,丢刀的丢刀,丢枪的丢枪,

    不是摔倒在地,就是踉跄暴退出十几步去。

    “天安门”两扇巨大、坚厚的城门早已经关上了,从外头开不开,郭怀又不愿意腾跃过墙,否则他早就进入禁宫

    了。

    于是,他从旁边的小门进了紫禁城。

    禁军敢就这么不管了么?每个人有几颗脑袋?一路高嚷着也迫进了紫禁城。

    由“天安门”而“端门”、“午门”等到了“午门”前的时候,郭怀不得不暂时停了步。

    “午门”前,灯笼、火把数不清,把座“午门”前照耀得光同白昼。

    “午门”前,成一列的站立着几十名穿戴整齐,佩带腰刀的大内侍卫,两旁边,还有近百名弓上弦,刀出鞘,枪铁

    明亮照人的禁军。

    大内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比守禁城的禁军,也不比职司护卫内城的“查缉营”

    郭怀倒不是把这几十名大内侍卫放在眼里,就凭这几十名大内侍卫还拦不住他。

    只是,眼前毕竟人太多了,他也不是怕人多,但在他不愿伤人的情形下,他就不得不暂时停一下了。

    一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大内侍卫上前一步,森冷目光一扫郭怀,冰冷道:“夤夜带剑擅闯紫禁城,你可知道你犯的

    是什么罪?还不弃剑跪地就缚?”

    郭怀淡然道:“我不是为这来的,要是跑这么远到这儿来弃剑跪地就缚,我何如不来。”

    小胡子惊怒喝道:“你”

    “听我说!”郭怀截口道:“我没有恶意,也不愿伤人,只为要见当今皇上,只为要找一个人,烦请你代为”

    他话还没说完,小胡子纵声怒笑:“像你这样的,自我进宫当差以来,你算是第一个,不过,你也是最后一个----”

    一顿沉喝:“拿下,敢拒捕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对罪犯“查缉营”、“巡捕营”都有这个权,何况是护卫皇上的大内传卫,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犯了这么大

    的罪?

    铮然声中,几十名大内侍卫的腰刀同时出鞘,个个身躯电闪,立即把郭怀围在了中间。

    大内传卫毕竟是大内侍卫,大内侍卫就是不同。

    面对着几十名一流高手的大内侍卫,郭怀依然神色不变,依然泰然从容,他卓立未动,长剑仍然在他的左手里提

    着,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恶意,也不愿伤人”

    小胡子冰冷截口:“带剑夜闯禁城,就是大罪一条,足以祸及九族,还要怎么样才算有恶意,我也再说一遍,现在

    跪地弃剑就缚,还来得及。”

    也是,带把剑夜间紫禁城,谁敢相信他没有恶意,就算哪一个敢信,可也绝不敢放他进宫啊!

    郭怀道:“我刚说过,我不是为这来的,要是跑这么远到这儿来弃剑跪地就缚,我何如不来?”

    小胡子两眼厉芒暴射,抬手一指,就要发话下令。

    “天安门”的禁军们适时追到,一个指着郭怀叫道:“禀班领,他就是贝勒爷下令缉拿的海威堂郭怀。”

    真是人名树影,海威堂郭怀,谁个不知,哪个不晓,统辖天津船帮跟分支遍天下的通记钱庄,前不久,天津船帮整

    个儿的一不动,还害得漕运总督一点办法没有,忙上奏折呢!

    那个小胡子班领身躯一震,抬起的手停在了那儿,一时不知道是发话下令好,还是不发话下令好。

    尽管贝勒爷已下了缉捕令,可是那下令的毕竟是“威武神勇王贝勒”他一个大内传卫班领,还惹不起海威堂,担

    不起这个责任。

    同样的,他也绝不敢任这个海威堂的郭怀,就这么带剑夜入禁宫,即便是不带剑也是一样。

    就在他刚这么一犹豫的当儿,一声霹雳般暴喝划空传到:“让开!”

    闻声知人,小胡子班领忙收手躬下了身。

    郭怀脸色如常,像是没听见那声晴天霹雳般,震撼人心神的暴喝。

    只见,随着这声暴喝,两条人影如风射落。

    围着郭怀的几十名大内侍卫,也一躬身撤了开去。

    入目站在眼前的两个人,而不是一个,郭怀的脸色方始微微变了一下,不过那也是刹那间的事,刹那间之后,他脸

    色就又恢复了平静,泰然从容。

    那两位,并肩站立眼前,一位是“威武神勇玉贝勒”傅玉翎,一位竟然是姑娘胡凤楼。

    玉贝勒一身崭新的长袍马褂,姑娘胡凤楼则是一身红,发上还管着绒花,显然,两个人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赶来

    了,看时候,这当儿应该正值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小登科,这样的洞房花烛夜,恐怕是这对新婚夫妇怎么也没想到的。

    郭怀道:“我不希望贝勒爷来,可是我知道无法避免惊动贝勒爷,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胡姑娘会一块儿来。”

    胡凤楼神色冰冷:“郭怀,你先改改称呼,傅夫人。”

    郭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是,博夫人。”

    胡凤楼道:“既为傅家妇,我就已经是官家人,夫婿统领帝都铁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坐视,都不能不跟

    来,准备随时助夫婿一臂之力。”

    郭怀道:“夫唱妇随,傅夫人真不愧是贝勒爷的贤内助。”

    胡凤楼道:“既为人妇,理应如此。”

    玉贝勒凤目含煞,厉声道:“郭怀,你究竟想干什么?刚害死亲王之女,如今又夜间禁宫,太大胆,太猖獗,难道

    你真欺帝都无人?”

    郭怀道:“贝勒爷,关于三格格的不幸,我不愿再做辩护,是非曲直,日后当有公论,但是我要让贝勒爷知道,对

    三格格的去世,我心里的悲痛,真不下于内城里的任何一位。至于今夜,我也不能不让贝勒爷知道,我只是为见皇上

    一面,为在禁官大内找寻一个人,丝毫没有恶意”

    玉贝勒道:“好大的口气,你大以不自知身份,你凭什么见皇上?你又有什么资格见皇上?”

    郭怀双眉微扬,淡然道:“贝勒爷,郭怀尽管是一介平民,但是平民并不比谁低下,贝勒爷并不是没读过诗书,不

    会不知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如果不是我要在禁宫大内找一个人,就是当今这位皇上请我来,也未必请

    得动我。”

    玉贝勒为之暴叫:“郭怀,你”

    胡凤楼抬手拦住了玉贝勒,冰冷道:“你为什么要见皇上?”

    郭怀道:“只为找我要找的那个人。”

    “禁宫大内,哪里会有你要找的人。”

    “事实证明,我要找的那个人,确实在禁宫大内。”

    “那是什么人?”

    “夫人原谅,我不便奉告。”

    胡凤楼一双美目中冷芒一闪:“郭怀,你要知道,本朝自立国以来,甚至于打古至今,没有一个平民能进宫见是

    上,更没一个像你这样带剑夜间禁宫见皇上的”

    郭怀截口道:“夫人该知道,也应该相信,凭我,如果以另一种方式,早就进入大内面对皇上了,那绝不是难事,

    我之所以舍那另一种方式,就是表示我没有恶意。”

    “既没有恶意,为什么带剑?”

    “带剑纯为自卫,夫人看见了,从‘正阳门’而至于这座‘午门’前,我没有伤任何一个人。”

    胡凤楼冷笑道:“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是我已经知道你的真正身份,要说你带剑闯禁宫没有恶意,我实在不敢相

    信;你所以舍另一种方式,恐怕也是为显示你的高傲,也根本没把帝都这些人放在眼里。”

    郭怀就待说话。

    胡凤楼黛眉一扬,冰冷又道:“不管什么理由,不管怎么说,绝不可能让你见到皇上,绝不可能让你带剑夜间禁

    宫,尤其你是玉贝勒下令缉拿的一个罪犯。”

    郭怀道:“夫人,我明知道,奈何我是非进宫见皇上,非要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不可。”

    胡凤楼道:“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仗你掌中三尺龙泉,闯进大内。”

    郭怀道:“夫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有。”胡凤楼道:“弃剑就缚,或许可以免你死罪。”

    郭怀唇边飞闪抽搐,道:“那么,夫人,既是如此,我就要说,除非谁能拦得住我,否则今夜我势必要进入大内见

    是上,找到我要找的人。”

    胡凤楼道:“那么,你就闯吧!不过我要告诉你,‘大罗剑’旷世绝学,号称无敌,玉贝勒或许难挡锐锋,可是如果

    我夫妇联手,那恐怕就要另当别论。”

    郭怀道:“夫人,我实在不愿意伤人。”

    胡凤楼道:“只怕由不得你,不过,也许你伤不了任何一个人。”

    郭怀还待再说。

    胡凤楼冷然道:“没有必要再多说了,你的抉择全在你一念之间。”

    郭怀沉默了一下,旋即点头:“好吧!”

    话落,他突然长身而起,直上夜空。

    他是打算在不动手的原则之下,光掠过眼前侍卫,越过那座“午门”进入禁宫再说,一旦面对那位皇上,谁还敢

    再动手?

    奈何,玉贝勒真不慢,他能威服京钱,震慑天下,绝不是侥幸得来的。

    在禁军们大哗声中,玉贝勒已劈手夺过一名大内传卫的腰刀,腾身而起,半空里硬截,灯光火把映照下,只见刀花

    朵朵带着凛人寒光卷向郭怀。

    只见郭怀腾势一顿,两条人影倏合“铮!”他一声,金铁交鸣声中,两条人影分飘落下。

    玉贝勒仍立原处,腰刀横胸,威态摄人。

    郭怀长剑已出了鞘,他剑尖下垂,神色仍是那么泰然。从容。

    只听玉贝勒厉声道:“偏偏在今夜闯宫,郭怀,你可真会挑日子。”

    郭怀淡然道:“贝勒爷,我本来昨夜就要来的,听说傅、胡两家要办喜事,所以我延到了今夜,让两位拜过天地,行

    过嘉礼,贝勒爷似乎不该再加苛责。”

    玉贝勒道:“是么?奈何今夜是我洞房花烛,我不但不领你这个情,反之我非要把你伤在手下,把你缉获不可。”

    话落,跨步欺身,挥刀疾扑而至。

    郭怀道:“各有各的立场,那就只有请贝勒爷原谅我的不得已了。”

    长剑一挥,迎了上去,刹时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所谓分不清谁是谁,那是指在旁观战的众禁军,甚至于号称一流的大内侍卫。

    但对胡凤楼这位当世奇女,放眼当今,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来说,谁是谁,她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拿这一点来说,当两条人影倏合,难分谁是谁的同时,剑气刀风为之激荡四溢,大内侍卫以及禁军们站立不

    稳,纷纷往后疾退,独胡凤楼卓立未动,不只是她人未动,甚至连螓首秀发,衣袂裙角也未见有丝毫的飘动。

    这就是个人修为的深浅,是丝毫勉强不得的。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何况是两位绝世高手?转眼间已是二三十招过去。

    大内侍卫跟禁军们,仍然难分出谁是谁来。

    可是,胡凤楼已经看出,夫婿玉贝勒已然渐落下风,因为郭怀随剑挥出的,是旷世绝学,号称无敌的“大罗剑法”

    只玉贝勒抵挡不住,眼下这座禁宫的任何禁卫就形同虚设,她认定,只让郭怀闯进禁宫,后果便不堪设想,她根

    本不知道郭怀为什么要进宫,根本不知道郭怀为什么非要见皇上不可。

    她只知道,郭怀是个居心叵测的“叛逆”绝不能让他闯进禁宫。

    她只知道,她已是傅家人,必得协助夫婿,必得为傅家的福祸着想。

    她只知道,既为傅家妇,便是官家人,她必得忠于当朝,为皇家竭尽一己之心力。

    就在第四十招上,眼见郭怀一剑递出,玉贝勒的掌中刀就要脱手飞去的第四十招上,她突然从抽底掣出一把精光四

    射的短剑,娇叱声中,连人带剑,疾扑郭怀。

    以她的身份,不便暗袭,以她的修为,也不屑暗袭,娇叱只是为先给郭怀一个警告。

    胡凤楼的修为,已臻身创合一境界,划发人到,疾若奔电,但,再快也快不过那声先出口的娇叱。

    按理,郭怀应该躲得过,以他的修为,娇叱跟发剑之间的空隙,不但很够他躲闪,甚至也够他回刻变招,封架姑娘

    那身创合一的一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郭怀没有想到姑娘胡凤楼会真出手,真以剑相向,即使她已经是博夫人。

    看不出他是没躲,抑或是没来得及躲,但却可以清晰看到,血光一闪,姑娘那一剑正中他的左臂。

    一击而中,玉贝勒之厄顿解,郭怀重创飘退,鲜血已染红了整条雪白的左袖,姑娘竟也忙沉腕收剑,并没有乘胜追

    击。

    刹时,剑气刀风俱敛,这座“午门”之前好静好静,人虽不少,但却能听见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响。

    突然,郭怀腾身而起,向着“端门”方向飞射而去。

    他走了!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一瞥怨尤的眼神,只在地上留下了不少滴殷红的血迹。

    玉贝勒头一个定过了神,也没忙着追郭怀,却道:“凤楼,你在这儿等等,我进宫去看看去,怕已经惊动皇上了。”

    他要走,小胡子班领也走过了神,忙道:“贝勒爷,皇上不在宫里。”

    玉贝勒一怔:“皇上不在宫里,哪儿去了?”

    小胡子班领道:“白天给您主过婚后,就上玉泉‘静明园’去了。”

    玉贝勒双眉一扬:“怎么你们没人禀报我?”

    小胡子班领忙道:“是皇上的旨意,说今儿个是您大喜的日子,不许惊扰您。”

    玉贝勒沉默了一下,道:“这倒巧,也好他一定还会再来,大内各处加派人手,同时知会‘静明园’方面多加

    提防,我明天一早就赶到玉泉去。”

    小胡子班领连忙躬身答应。

    姑娘胡凤楼却始终面无表情,也没说一句话,玉手之中,短剑下垂,呆呆的,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

    么。

    一骑快马冲破夜色出了“西直门”

    马上,是个穿戴整齐,佩着腰刀的大内传卫。

    他低着头,弯着腰,纵马疾驰。

    就在这个时候,郭怀提着长剑却站立在禁宫“神武门”距宫城不及百步之遥的“万寿山”上。

    “万寿山”也就是又称“景山”的“煤山”明末崇祯皇帝就是在这儿吊死殉国的。

    郭怀的站立处,可以俯望整座禁宫,他望着禁宫内的一点点灯火,也望着“午门”方向那上腾夜空的光亮,一动不

    动,一任夜风吹动他的衣袂,一任左臂的鲜血不住下滴,脸色冰冷中微透苍白,简直就像一尊石像。

    禁宫内的灯火,没有变动“午门”方向那上腾夜空的光亮,却渐渐散去,黯淡。

    突然,郭怀他开了口,哺前自语,话声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胡姑娘,我不得已,你要原谅,我不求任何人的

    谅解,但求无愧我心,希望不要再惊动你,也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话落,他微转身,曲膝向东跪,遥遥一拜,那地方,有株已经枯死了的海棠树,正是崇祯皇帝殉国处,站起后,他

    回过身,就待提气跃起,也就在这时候,他双目冷芒电闪,霍地转脸西望。

    西边,十几丈外,一处黝黑的暗影中,走出了一条无限美好的身影,而且不徐不疾的走了过来。

    他看得一怔,脱口叫道:“韩姑娘!”

    那条无限美好的身影,可不正是姑娘韩如兰?

    韩如兰也是一身大红衣衫,可是一张娇靥上,颜色却苍白得怕人,也难掩那令人望之心酸的推怀。

    她隔丈余停步,话声冷得像冰:“是我,你绝没想到吧?”

    郭怀道:“我的确没有想到,姑娘会出现在此时此地。”

    韩如兰道:“不要小看我,景山虽是列为禁地的大内之镇,你能来,我也能来。”

    郭怀很快走过了神:“姑娘误会了,我无意”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韩如兰截口道:“你应该想得到,你既然惊动了玉贝勒跟我凤楼姐,就也惊动了我。”

    的确,玉贝勒之所以能及时赶到“天安门”前,那一定是有人赶往神力候府报信,威远镖局的几位跟胡老夫人还在

    神力侯府没走,那么,既然玉贝勒跟胡凤楼这对新婚夫妇得到了信儿,姑娘韩如兰岂有不被惊动的道理。

    不但是韩如兰,恐怕神力侯府上下,包括神力老侯爷夫妇,都已经被惊动了。

    郭怀道:“那么,姑娘到这儿来,是”

    韩如兰道.“你不会把我这时候到景山来,当作是巧合吧!你到这儿来,是因为你想避开耳目,等我义姐跟玉贝勒

    走了之后再进大内,我到这儿来,也总该有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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