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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铁公祠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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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览无余。

    但在铁公祠前后左右却看不见土丘上树林里站着个人。

    自卢近义往外跑时,李凌风已上了土丘,到了这片树林里。

    当卢燕秋跟阿胖、阿瘦往铁公祠门口扑时,李凌风看得一清二楚,但当李海一带着人往铁公祠跑,卢近义出手制卢燕秋的穴道时,由于有屋脊挡着,李凌风却没看见,卢近又带着卢燕秋走时,又由于当时人群太乱,李凌风也没看见。

    李凌风以为卢燕秋跟卢近义还在铁公祠门口等他,他要等人都走光后才能下去见她。

    现在人已经走光了。

    李凌风轻快地扑下土丘,经由铁公祠到了铁公祠门口!

    没人,他没看见一个人,连小贩都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走了。

    他不由为之一怔,心想:卢燕秋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暂时避开了,等到这-带确实没人后再过来找他?嗯,可能是这样,卢燕秋没有理由就这么跟着乃父走了。

    李凌风耐心地等上了。

    从正午一直等到口头偏了西,他心里越来越奇怪,越来越沉不住气,有好次想走,但又怕卢燕秋来了扑了个空,找不着他着急。

    一直等到天黑下来,看见四下都上灯了,仍不见卢燕秋来,这他才敢下断,卢燕秋是不会来了。

    那么,她跟着乃父卢近义上哪儿去了呢?

    应该只有一个地方!

    李凌风迈步出了铁公祠,很快地消失在大明湖的夜色里。

    口口口

    李凌风到了卢家后门外。

    听不见里头有什么动静,但却看得见上腾的灯光。

    没错,卢燕秋是跟着乃父回家来了,不然卢家哪来的灯光?

    她也真是,让他-个人在铁公祠苦苦的等,她在家也真待得住!李凌风心里多少有点埋怨,就带着这点埋怨腾身掠起,越墙进了卢家后院。

    几处屋里有灯光,却不闻人声,不见人影。

    李凌风马上知道不对了。

    就在这时候,四下屋里闪出了四五十个捕快衙役,人人手里一把雪亮的钢刀,正东一人赤手空拳,正是铁布衫李海一。

    李凌风脸色微变,目闪寒芒,刚要动,只见墙外四周灯光上腾。

    只听墙外四周声声马嘶。

    李海一声冷笑传了过来,道:“李凌风,济南府的兵马有一大半在儿,你还想走么,不怕死你就闯闯看,你要不变成刺猬,我这个李字倒过来写。”

    李凌风知道不假,心神猛震,脸色大变,但是刹那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只见李海一个人大步跟了过来,离他近丈停了步,目光一凝似欲喷火,道:“没想到终于让我在这儿等着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是束手就缚,还是要你我拼上一拼,随你。”

    李凌风淡然发话说道:“李捕头,你是为谭大人被刺事拿我?”

    李海一淡然道:“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事拿你。”

    李凌风道:“李捕头,刺杀谭大人的不是我,我知道有人要刺谭大人.我是赶来救谭大人的,不想让人赶早一步栽了赃。”

    李海一冷笑道:“李凌风,你也是江湖上跑跑的,光棍点儿,好汉做事好汉当。”

    “对,李捕头,”李凌风道:“李凌风在江湖上也薄有名气,不是李凌风夸口,只要李凌风敢做,还没有李凌风不敢当的事,但不是我做的我不能为别人背这口黑锅。”

    李海一戟指道:“你还不承认,我亲眼看见”

    李凌风截口道:“李捕头,你只是看见谭大人已遇害,我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你可曾看见我把那把匕首插进谭大人要害里去?”

    李海一道:“我承认没有,可是”

    李凌风道:“李捕头不愧是个英雄,李捕头你是个英雄,你也该听说过李凌风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仍是那句话,我是赶来救谭大人,却不料落人后着让人栽了赃,我希望李捕头能相信,李捕头真要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放手一搏了,我没有罪我不甘束手就缚冤枉赔上这条命。”

    李海-跨步就要欺前,但脚下刚动他又把腿收了回去,道:“你知道有人要刺谭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凌风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只要李捕头有耐心听,我愿意一一奉知。”

    李海一看了他一眼,一点头道:“好吧,你说吧。”

    李凌风当即从乃父断魂刀李辰当年一步走错说起,一直说到卢燕秋明白了内情,毅然背叛卢近义救他。

    静静听毕,李海一道:“你这都是实话?”

    李凌风道:“李凌风这三个字或微不足道,但是十二金钱赵振翊,李捕头应该知道他是个何许人物。”

    李梅一道:“你说卢近义的女儿听见了卢近义跟血滴子的谈话,明白了真相,因而不惜背叛卢近义救了你?”

    李凌风道:“不错。”

    李海一道:“今天上午你可到过铁公祠,卢近义可是你放的?”

    李凌风道:“我到过铁公祠,卢近义也是我放的。”

    李海一道:“这是怎么回事,听说那姓宫的年轻人要揭发卢近义的罪状,卢近义既害过你,你为什么反放了他?”

    李凌风道:“那位姓宫的所要揭发的就是卢近义勾结血滴子陷害我的事,卢近义害过我,但是他的女儿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卢姑娘为难,更不能为了洗刷我自己毁了卢近义后半辈子,害得卢姑娘悲痛终生,所以我潜进铁公祠,商得云里飞的同意放了卢近义。”

    李海一道:“李凌风,真是这样?”

    李凌风道:“李捕头,李凌风不是谎言欺诈之辈,我要是只顾自己,我就不会让云里飞放卢近义了。”

    李海一沉默了一下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当初有人密报说你潜来济南要刺谭大人,今天下午又有人密报说你一定会到这儿来。”

    李凌风一怔道:“李捕头”

    李海一突然大喝说道:“就算刺杀谭大人不是你,你父子欺蒙血滴子,你也是个钦犯,还不给我丢刀束手就缚。”

    话落,欺身,当胸一拳直捣过来。

    李凌风又复一怔,闪身急躲道:“李捕头你”只听李海一低低说道:“想脱身你就得擒下我,出手。”

    当胸又是一拳,李凌风心头猛地一震,道:“这”闪身又躲了开去。

    李海一道:“我觉得事有蹊跷,值得我赌上一赌,出手吧。”

    又是当胸一拳。

    他这三拳可真重,虎虎生风劲道极其威猛。

    李凌风道:“那么我得罪了。”

    闪身再躲,探掌攫向李海一腕脉。

    众目睽睽之下,李海一总不能表现得太稀松,何况周围这些捕快都是练家子,一个个招子也够亮的,太明显了会弄巧成拙,所以一直到过了二十招,李海一直欺中宫,左拳右掌向李凌风的胸膛。

    乍看李海一是心急求胜,不惜弄险,其实李海一是露了个破绽给李凌风。李凌风大行家,焉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只见他身躯一闪,一只右掌已然印上李海一的胸膛,当然,他只用了一成力道。

    李海一却立足不稳,闷哼暴退。

    李凌风跨步跟到,刀交右手,左掌疾探,轻易地扣住了李海一的左腕脉。

    李海一须发俱张,厉声道:“李凌风,你杀了我好了!”

    忽然压低话声道:“让我送你出去。”

    周围众捕快惊喝声中欺了过来。

    李凌风抖落刀鞘,一把钢刀架在了李海一的脖子上,沉声道:“你们不要他的命?”

    这一着真有效,立即吓住了众捕快。

    李海一厉声道:“别管我,绝不能放走李凌风,他是钦犯。”

    一顿低声接道:“你还等什么?”

    李凌风道:“得罪了。”

    左手出一指,在李海一腰间点了一下,李海一应指而倒,李凌风左臂拦腰抱起李海一,右掌仗刀,大步往外行去。

    李海一刚烈,连李凌风都看得出,照他那不怕死的性情,大可以往李凌风刀口上撞,要是不用嘴嚷嚷那岂不是透着假,所以李凌风只有闭了他的穴道。

    只听一名捕快喝道:“放下我们总捕,我保证让你脱身。”

    李凌风淡然一笑道:“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

    停也没停地往外行去。

    那几十个捕快脚下移动跟上他,但却都不敢接近。

    到了大门口,李凌风把刀往胁下一夹伸手拉开门闩开了门,强烈灯光照射了进来,李凌风看得心头不由为之一震。

    外头一圈都站满了济南府的马步精锐,数不清的大灯,弓上弦,刀出鞘,水泄不通,若非李海一施出这么一招,李凌风今夜还真难冲出重围去。

    他一出现在大门口,外头的马步兵马上起了骚动,不少弓箭手拉弓就要射。

    李凌风身后,卢家大门里有人急急喊道:“不要动,我们总捕在他手里。”

    这一声震住了众弓箭手。

    只见一名蓝翎武官纵马驰了过来,马鞭一指,厉声喝道:“大胆贼徒,竟敢劫持官府公人。”

    辛凌风淡然说道:“人没有不惜性命的,我不得已,还请原谅,请传令让人马让开一条路,我只要平安脱身,绝不难为这位总捕。”

    那蓝翎武官哼哼一阵冷笑道:“你打错算盘了,我串众拿贼奉的是军令,我只问拿贼,可不管什么总捕不总捕,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身中乱箭,马上横尸,我看你还是乖乖把人放下弃刀就缚吧,这样你不但可以保住你一条命,你的罪也可以轻一点儿。”

    说来说去他还是顾忌这位总捕,李凌风道:“这么说你是不让路了?”

    举刀搁在李海一脖子上,那蓝翎武官道:“伤了李总捕你就走得了吗?”

    李凌风道:“我要试一试,即使走不了我也有个垫背的。”

    那蓝翎武官暴喝道:“好个桀骜不驯的贼徒,弓箭手。”

    弓箭手立即举弓拉满,李凌风认为是虚张声势,他卓立不动。

    只听那蓝翎武官道:“我数到三,你要再不放人丢刀我就一,二”

    适才在卢家后院发话的那名捕快,一个箭步从李凌风身后窜出,举着手高声叫道:“慢着,不能伤我们总捕。”

    那蓝翎武官冷冷道:“张捕头,这些箭可是没长眼,你快闪开,我是奉我们总镇大人之命拿贼,我不能放走钦犯。”

    张捕头道:“这是什么话,你明明看见我们总捕头在他手里。”

    那蓝翎武官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顾不了那么多,顾你们总捕头就拿不了贼。”

    张捕头脸色一寒道:“大伙儿都是吃公事饭的,没有人敢有贼不拿,可是拿贼不是这么个拿法的。”

    那蓝翎武官脸上变了色冷笑道:“拿贼要怎么个拿法?我行军打仗多少年了,什么大阵仗没见过?要你这种平日只知道办办芝麻大案件,拿拿小毛贼的小小捕头教我,少废话,快躲开,我奉的是总镇”

    张捕头怒笑道:“你别忘了,总镇也得听我们知府衙门的调度。”

    那蓝翎武官道:“那我不管,你找我们总镇去,我是个军人,我只听军令。”

    张捕头又一个箭步窜到了蓝翎武官的马前,怒笑道:“好嘛,你只管下令放箭就是,只要伤了我们总捕头,我们也豁出去了。”

    这很明显,张捕头不惜玩命。

    也就是说蓝翎武官只要敢下令,先倒霉的就是他!

    蓝翎武官不傻,他自然明白,他自度绝不是这位一天到晚练筋骨,玩兵刃的张捕头的对手,这个眼前亏吃不得。

    他心里怯,也为之马上恼羞成怒,脸都白了,厉声说道:“张捕头,你这是放走了钦犯这罪”

    张捕头冷笑道:“用不着拿这个吓我,大不了我担了。”

    蓝翎武官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张捕头道:“错不了的,你放心好了。”

    蓝翎武官气得都发了抖,一点头道:“好!让开一条路。”

    抬手一挥!

    弓箭手垂下了弓,马步军立即往两旁闪去。

    张捕头望着李凌风冰冷道:“姓李的,你可以走了,姓张的把命豁出去了,你要是动我们总捕头一根寒毛,姓张的这辈子跟你没完。”

    李凌风看这情形就知李海一为人不错,是个铁铮汉子真英雄。他当即说道:“张捕头放心,李凌风不是人间贱丈夫,十丈外我马上放李总捕。”

    他大踏步往外行去,从蓝翎武官马旁行过,没看蓝翎武官一眼,他从马步军之中穿过,面不改色。

    很快地,他出了十丈外,他扬掌拍活了李海一的穴道,道:“李总捕,我不言谢了。”腾身飞掠而去。

    刹时身后喊声震天,马步军追了过来,马比人快,一匹匹的健骑当先冲刺,锐不可当。

    但这当儿李凌风已没了影儿,数十名捕快奔过来围住了李海一,张捕头忙道:“大哥,您没事儿吧?”

    李海一摇摇头道:“栽了,这一回算是栽了。”

    张捕头道:“大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李海一一摆手道:“兄弟,别安慰我了,办正事儿要紧,别让他们抢了先,要让他们抢了先,咱们可就没面子了。”

    张捕头道:“您放心,凭他们那几块料还能抢到咱们前头去,就是太阳打西边儿上来我都不信。”

    一扬手,大伙儿刚要动,一条黑影飞射而至,直落大伙儿眼前,是个白净俊逸的年轻黑衣人,只见他抱拳欠身道:“宫和见过总捕头。”

    李海一一怔道:“你就是云里飞宫和?”

    宫和道:“正是草民。”

    李海一一摆手道:“尊驾别跟李海一来这个,李海一不习惯这个,李海一出身江湖,受过谭大人的,在知府衙门不过是挂个名儿,尊驾这时候跑到这儿来见我”

    宫和道:“我来跟总捕头说明一件事,同时也为来跟总捕头道个谢。”

    李海一哦地一声道:“尊驾要跟李某人说明什么?”

    宫和道:“神刀李无辜,他是被人陷害的”

    接着他把杀血滴子,得知血滴子勾结卢近义的阴谋,因而愤掳卢近义要为李凌风伸冤,却不料李凌风来到却让他放了卢近义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道:“李总捕,咱们江湖上敬的是英雄,重的是豪杰,神刀李是真英雄,真豪杰。”

    李海一一摆手道:“尊驾不要说了,李某人身在公门,难由自主。”

    宫和道:“李总捕要这么说,宫和的余话就不便出口了。”

    李海一道:“尊驾还有什么见教?”

    宫和肃容抱拳道:“李总捕义释神刀李,宫和衷心感激。”

    李海一神情微微一震道:“尊驾这是臊我,大伙儿都看见了,我栽在了李凌风手里。”

    宫和倏然一笑道:“李总捕何必隐瞒,您身边这些位都是跟了您多少年的生死弟兄,宫和也是神刀李的朋友。”

    张捕头直着眼叫道:“大哥”

    李海一要说话。

    宫和道:“我不瞒您,刚才我也在卢家,您跟神刀李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我本来是要舍命出手的,可是一见这情形我就没敢再贸然行动。”

    李海一脸色变了一变,忽然一叹说道:“既是老弟全知道了,我也不便再瞒了,我这点心比起老弟你,那可是只有汗颜的份儿。”

    忽见一条胡同里闪出了那蓝翎武官,只听他一声冷笑道:“我就知道这里头有毛病,果然让我料着了,李海一,你私通钦犯,纵放贼徒,该当何罪?”

    宫和脸色大变,腾身窜起,直扑附近一处屋脊。

    一声弓弦响,羽箭破空,宫和大叫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张捕头等勃然色变,一举掌中刀道:“咱们拼了。”

    李海一抬手拦住了他,平静地道:“兄弟,不可,天塌下来自有我一人顶。”

    一顿扬声说道:“李海一敢作敢当,过来押我走就是。”

    蓝翎武官抬手一挥走了过来,他身边,周围,同时出现了弓上弦,刀出鞘的近百名马步军。

    李海一大步迎了过去。

    张捕头一手抓着刀背,把刀往腿上一撅,铮地一声,一把钢刀断成了两截,他把断刀一扔道:“大哥等等,刀山油锅咱们一块儿去,谁叫我当初跟了您。”

    李海一霍地转了过来,-目大喝:“站住!”

    那几十名捕快当然一个连一个地扔了刀,一起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声:“一块儿去吧,一块儿去热闹。”

    哄然一声大伙儿都笑了。

    李海一虎目涌现泪光,身躯一阵颤动,道:“诸位兄弟,李海一领受了。”

    转身走了过去。

    近百名马步军拥着李海一等走了。

    蓝翎武官带着几个人留在原处没动。

    人影一闪,他面前多了个黑衣蒙面人,带笑说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教你的这一着是不是有效?”

    那蓝翎武官忙一甩马蹄袖打下千去,然后垂着手,躬着身,恭恭敬敬地道:“卑职谢谢您的恩典。”

    黑衣蒙面人道:“去两个人看看那个宫和去,死了就算了,没死补他一刀。”

    蓝翎武官忙喝令身后几个人去找,几个人如飞奔去。

    黑衣蒙面人望着蓝翎武官道:“我这儿还有一计,你愿不愿听?”

    蓝翎武官忙道:“卑职有几个脑袋敢不听您的,您请吩咐。”

    黑衣蒙面人微一摇头道:“我这不是命令,是献计,这一计要成了,我担保你换顶子,头一计已经奏了效,你应该知道我献的计灵。”

    蓝翎武官忙道:“卑职再谢您的恩典。”

    黑衣蒙面人道:“愿意听就行,你要明白拿李海一是假,用李海一当饵擒李凌风是真,回去告诉你们总镇,李海一这些人暂时一个也不许动,要不然不仅误了你的顶子,我还要摘他的脑袋。”

    蓝翎武官连声答应。

    黑衣蒙面人接着说道:“把李海一他们分开押,然后放出消息去,说李海一身为济南府总捕,知法犯法,私通钦犯,放走了李凌风,在押候审,十九是一个斩刑,李凌风一定听得见,他一定不会让李海一代他受过,他会来救李海一,这就是他上当时候,懂了么?”

    蓝翎武官忙道:“您高计,您高计,卑职懂,卑职懂。”

    黑衣蒙面人道:“记住,押李海一这些人的地方,一定要防卫严密,绝不能让他一下子得手,能擒住他最好,不能擒住他,让你们总镇找个人跟他谈淡让他弃刀就缚,如若不然,马上把李海一问斩?”

    蓝翎武官迟疑着问了一句:“真马上问斩。”

    黑衣蒙面人道:“真马上问斩却是用不着,李凌风为了救李海一,他一定弃刀就缚,甚至你们不等他点了头就可以先杀李海一。”

    蓝翎武官道:“您的意思是真杀?”

    黑衣蒙面人道:“真杀,岂可失信于李凌风。”

    蓝翎武官为之一怔,口齿欲动欲言又止。

    黑衣蒙面人哼地一声冷笑道:“怕什么,掌握着李海一就能钓到李凌风,掌握着李凌风还怕跑了李海一,更何况那些跟他多年的生死弟兄还在你们手里,李海一不会一个人远走高飞的。”

    这黑衣蒙面人心计之高惊人,心肠之阴毒也惊人。

    蓝翎武官释然了,满脸都是钦佩神色,简直是五体投地,他这里连声唯唯,那里去找宫和的几个人回来,恭声敬禀,宫和适才栽下处,只见血迹不见人。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道:“算他命大,他逃不出我的手去的,凡是沾上李凌风的人都逃不出我的手,你赶快回去吧,只照着我的话去做,包管有你的好处。”

    蓝翎武官恭应两声,一个千打了下去,道:“卑职告辞!”

    他站起了身,哈腰低头后退三步,直腰抬头再看,他直了眼,哪里还有黑衣蒙面人的人影,定了定神,他带着那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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