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刘老三这下吃惊不小,自己奸淫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挠不说,还在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谓颜面尽失。
看着怒火满腔的贺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她践踏的场景,浑身顿时一颤,却又不甘自驳颜面,惊惶之下,对着刘家娘子大叫辩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辩解毫无说服力可言,刘家婆娘恍无所觉,贺紫薰却是更添怒火,双手奋力提起靠在墙边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刘老三身前,悬剑于他头顶,恨声道:“狗一样的人,我会勾引你?
我乃镐京缉罪阁地字级捕快,我会特意来此找你麻烦?像你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之后快!”一听“杀”字。
原本愣在原地的刘家婆娘眼中顿时恢复神采,飞也似的跑来,把贺紫薰推开数步,用身躯挡住刘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别杀他!”
贺紫薰见她阻拦,甚是不解,激动道:“大姐!像他这种见色眼开的男人,刚才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刘家娘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贺紫薰连连磕头,悲声乞求道:“小娘子,不,捕头大人,我男人刚才是对不住你,他是禽兽,可他毕竟是我男人,你要杀了他,我以后要怎么过呀!”“可大姐,他这样对你,我就算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姐,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给他这人渣作践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以后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活着,我就还有个依靠,您要是真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
见刘家娘子哭的心伤欲绝,贺紫薰心有触动,也难再下杀手,无奈之下,双手紧攥剑柄,憋闷着满腔怒火无所宣泄,终是恨然一叹。
将墨剑狠狠掷在地上,墨武春秋剑锋瞬间没进半尺,插立于地。刘老三被贺紫薰这一手掷剑入地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顿时跪坐在地,双唇嗫嚅颤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墨天痕看着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紫薰,他也是一时起意,并非惯犯大恶,姑且饶他这一次吧。”
刘家娘子听了墨天痕的话,生怕贺紫薰反驳,急忙接过话头,连连叩首,额头次次触地,发出砰砰声响,抢着道:“多谢小相公,不,多谢捕头大人,多谢捕头大人。”
贺紫薰不忍刘家娘子这般折腰哀求,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道:“大姐,我们都是明白人,你这几天热心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你记住,我姓贺,在缉罪阁任职,倘若日后他敢对你不好。
尽管上镐京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刘家娘子见她松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起身,扶着刘老三出了二人房间。
目送二人离去,贺紫薰抿着嘴坐下,一脸的不悦。墨天痕安抚道:“无论好坏,那是刘家大姐的归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我们总不能强行拆散她们。”
贺紫薰臻首微扬,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阖,道:“我又如何不知。对刘家大姐来说,嫁给这贱人,便是将一生托付与他,无论好坏,只能认命。
所以,日后你若让我觉得本捕头所托非人,我定不饶你。”墨天痕不料她话锋竟转到自己身上,尴尬笑道:“你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所谓日久见人心,难道你现在还信我不过?”
“是吗?”贺紫薰双眼睁开,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鸿鸾城的几个老相好要怎么办?”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梦颖待我,同样是生死不弃,我也断不能负她,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爱。”他说出“割爱”
二字时,心头仿佛真被刀锋划过一般,疼痛不已,又怕这番言语让贺紫薰伤心,说到最后,竟连与她对视的勇气也无,将头偏过一边。
贺紫薰却是莞尔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说为了我只能负她,我反而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是喜新厌旧之人。”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头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没那么无聊,非要逼你做出选择,不过哎,刚才刘老三扑在我身上时,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墨天痕认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啊!”贺紫薰:“”既已发生如此难堪之事,墨天痕与贺紫薰也不好再留,第二天一早便向刘家娘子辞行。
刘家娘子经历昨天一事,也无精打采,郁郁寡欢,但仍是掏出一吊铜钱,赠与二人作为盘缠。贺墨二人心知这吊钱对她一家而言,可能已是全部家产,但二人现今身无分文,也就不曾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