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夜幕中,远处山头之上,一人白发飘飞,素衣白铠,背负宝戟,傲然凝立,手中银弓在握,璀璨五箭连珠!银芒破风而出,照彻夜空,目标竟是方才前去求援的五名信使!只见白光乍闪,五名信使命断一瞬!
花千榭看的大骇,此人箭法虽无千鎏影那般狠快绝伦,但箭术自有将者雄风,竟是隐隐比千鎏影高出一线!朝廷中有此箭术修为者,除却儒门高手,恐怕便只有一人将神北落师门!
“不可能!北落师门坐镇东京,自当年南疆大捷与反攻西域之后,已有近十年未曾出过邑锽,怎可能出现在此?再说,儒门就算权势滔天,又能有多大面子,竟能请一甲侯调离东京?”
花千榭惊骇莫名,若那人真是北落师门,那即便玉天一在此也未敢言胜!这时快活林兵士正依令边战边撤,前排之人方才撤出不远。
却见天外银芒大盛,如划空流星,将夜幕照彻如昼,随后,一排神箭从天而降,直落人群,落地瞬间,箭身所挟内劲轰然爆开,气浪怒卷,竟将周围之人掀上半空,震成齑粉!
尚不及惊异,借此箭闪耀白光,花千榭又见两军交接处,一名魁梧大汉红盔红甲,咆哮而奔,在快活林军阵中左突右冲,即便身前有五六人联手相拦,仍是无法阻其脚步,被他连撞带打,轻者筋断骨折,重者化为血泥!
其所率之军亦是身披红甲,魁梧过人,逆坡而上,冲击力竟是不逊顺势之功,将快活林兵众冲的东倒西歪,人仰马翻!
而另一军之前,一名高挑俊逸的男子缓步而前,他绿甲青袍,仪姿雅然,双手不动,却无一人能近他五步之内,每有人上前,不及数息便会扼住咽喉,痛苦倒地蜷成一团,随后一命呜呼!这般诡异场景,在忽明忽暗的箭光照耀下,宛如幽鬼临世,令人悚然!其手下之兵亦是翠甲加身,手中兵刃细长,如多枝毛竹一般,端首叉叉丫丫,镶满刀片利刃,杀伤之时,敌手全身如被千刀万剐,伤痕遍布!而最恐怖之处在于,被此奇兵所伤之后,快活林兵众伤口处血流尽黑,顷刻即死!
“再这般下去,只怕真要全军尽墨在此!”见此光景,花千榭头上早已冷汗涔涔,正觉手足无措间,山下那一支无将统领的军势倏然起变,竟是将原本所着黑衣褪去,露出内中耀眼的银白甲胄,随后顺着快活林军阵边沿向山上飞速移动,动势之快,宛如布星换斗,不出片刻便已将快活林兵众的回撤路线彻底封死!
此时,千鎏影再施破霞神箭,一箭崩山!飞龙营龙腾山巅,形成最后一道包围网!花千榭展目望去,朝廷兵马虽少,却杀意更宏,气势丝毫不逊快活林两千余众!
晏饮霜随飞龙营来至山顶,见如此阵仗,狂喜之下,亦有心惊:“孟掌教允我们千将军一路兵马,没想到竟有援军暗自跟随,这样一来反而引蛇出洞,可以将这帮乱党一网打尽,难怪千将军之前那般有恃无恐。”
寒凝渊此刻神情震惊中略带错愕,眼前大军仿若平地冒出,让他甚是不解。却听千鎏影一面指挥飞龙营杀向敌军,一面淡淡道:“寒公子,你果然可靠,没有偷看密旨。”
这一句,换来寒凝渊一声恍然,自嘲般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寒某的报信之举在朝廷眼中,不过是反贼的一环计策。”
“事出蹊跷,想必孟掌教自有考量,你既已证明清白,还请不要见怪。”千鎏影见他隐有愠色,亦是冷笑一声,将得罪人之事推还给孟九擎。寒凝渊面色如霜,冷冷道:“寒某自然不敢怪罪孟掌教。
只是天关将士浴血数辈,本以为世间至寒,不过北疆沐雪,今日方知,原来中原热土,才是冻彻骨髓之所在。”晏饮霜隐隐从二人机锋中听出端倪,心中亦替寒凝渊感到不公,但碍于千鎏影之前威势与自身身份,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二人说话间,四路朝廷兵马已展开攻势,快活林人数虽众,战力却远不及这不到千人的朝廷部队,加之千鎏影等四名高手箭飞拳砸,无人可抗,致使他们四面几乎皆遭屠杀之局,鲜难形成有力反击,仅过片刻,人数再削两成!
花千榭红袖挥舞,与白甲的朝廷兵马厮杀在一处,他修为远超普通军士,白甲军虽可轻取其他敌手,却一时难以伤他,被他连伤四五人。
然而花千榭越斗,面色越是惨白,仅这一路白甲军的普通军士,每人的修为竟都与他上次带往鸿鸾的黄衣人相去不远!
但如此数量,着实令人骇然,锦朝之中,即便是天子卫队,也未必会有如此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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