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后退。杜冰不愿逼得清风太甚,一声清叱,飘身而退,横剑立在丽蓉身侧。
清风老道收剑停身,满面羞红,立在瘦削老道身侧,一声不吭,这时,锵的一声,清寰老道已将背后的长剑掣在手中。丽蓉聪明过人,由于黄衫儒士的公然赞誉,早已看出散立七八丈外的十数高手,俱有不悦之色。
这次与清寰动手,必须有震慑群雄的作用,否则,立在场外的十数高手,必然会节外生枝。于是,凤目注定清寰,微微一笑,举手翻腕,嗡然一声清越龙吟,光华大放,十步生辉,三尺寒芒,耀眼刺目,伏魔宝剑已握在手中。清寰顿时大惊,眩目不敢直视,不由退后半步。散立七八丈外的山中高手。
也不禁面色一变,纷纷私议。瘦削老道清尘,面色一沉,冷冷一笑,不屑地说:“仰仗神兵利刃,胜了有何稀奇?”这句话似乎也正是场外十数高手纷纷议论的问题。
丽蓉淡淡一笑,说:“既然道长认为剑术之精劣,决定于宝剑之锋利,我就暂借冰妹手中的长剑一用吧。”
如此一说,插外十数高手俱都忍不住笑了,清尘三道也都羞得满面通红,这时,丽蓉已翻腕将伏魔剑收入鞘内,顺手接过杜冰手中的精钢剑来。
长剑在手,立即默运真力,功贯右臂,力透剑身,精钢长剑顿时冷芒暴涨,刺人眼目,锋利程度,看来并不逊于方才的伏魔剑。清寰老道一见,不由大吃一惊,对方绝美少女,看来柔弱无力,居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力,这确是他所未料到的。
立在七八丈外的十数高手,看得俱都呆了,大指老人和黄衫儒士,也不禁一愣。丽蓉淡淡一笑说。
“现在就请道长赐招罢。”清寰横剑在手,心情惶急,举止迟疑,自知今夜难免要当众出丑。就在这时,排云观左侧殿脊上,蓦然响起一声浑厚如洪钟的佛号无量佛。
众人闻声一震,清尘三道面色大变。六指老人哈哈一笑,朗声说:“老杂毛玄一,你来迟了。”天麟三人循声—看,只见观内侧殿高脊上,卓然立着一个鹤发童颜,面如古月,颚下一蓬如角长髯的灰袍老道人。
丽蓉看罢,翠袖微拂,飘身退回天麟身侧,顺手将剑交给杜冰。天麟断定卓立殿脊上的老道人,必是排云观主,于是,急上三步,面向老道人,躬身一揖,同时朗声说:“晚辈卫天麟,参见老前辈。”
排云观主玄一,心中似乎一震,仔细地端详了天麟一眼,看到自己三个弟子,羞窘地立在观前,似乎已了然了是怎么一回事。再看到在场外的六指老人,和黄衫儒士以及本山区中数名绝顶高手,断定是闻到方才的狂笑而来。
于是,微一稽首,再度宣了一声佛号说:“原来是新进崛起江湖,掌毙点苍掌门沈恭顺,身为蓝凤帮总督察的卫小侠”天麟知排云观主心中有点儿不悦,因此未待玄一说完,立即恭声说:“晚辈不敢”
话未说完,一阵衣袂风响,左面崖边,如箭飞上一人。众人转首一看,只见飞上断崖之人,披头散发,满脸油泥,一双如灯三角眼,精光闪烁,一袭破道袍,已是油烂不堪了。
天麟一见,心头微微一震,来人竟是终南派中唯一刁难人物疯道人。去年疯道人随同峨嵋二老以及武当三剑等人,深夜偷袭大荆山,天麟曾以疤面人身份,将之吓退,想不到今夜在此又相会了。
所幸,疯道人并不认识卫天麟。排云观主见是疯道人,面色微微一变,继而神色立即恢复正常,继续向天麟问:“卫小侠和两位姑娘远道赶来,不知为何与三个劣徒冲突动手?”
杜冰知玄一老道与二老感情颇笃,这时一听,心中虽然有气,但却不便发作,因而仅小嘴撇了一撇。排云观主何等眼力,但仅淡然地看了杜冰一眼。
天麟看了清尘三道一眼,不愿据实说出,仅恭谨地说:“晚辈来时,曾登阶轻击观门”排云观主心中早已了然,未待天麟说完,立即插言说。“贫道因事,赶赴山外,方才适巧不在观内,是以方才误会。”说着。
转首面向清尘三道,沉声低喝“还不开观请卫小侠暨两位姑娘入观。”清尘三道,惶声应是,转身正待纵入观内。蓦然十数高手中,震耳响起一声大喝:“且慢。”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人影一闪,终南疯道人已掠身而出,进入场中。疯道人傲然立在场中,首先向立在殿脊上的排云观主行了一礼,接着朗声问:“请问观主,方才在此狂嗥狂笑,无礼欺人的人,可是这位新近崛起江湖的蓝凤帮的总督察卫天麟吗?”说着,神色傲慢地举手指了指天麟。
排云观主寿眉一蹙,尚未启口,天麟已沉声说:“不错,方才发笑的正是在下。”疯道人一听,仰面哈哈一声厉笑,傲然朗声说“姓卫的小子,你不要以为掌毙了沈恭顺,便自大自狂,目中无人,到处肆无忌惮,须知终南山,可不是你们的蓝凤帮总坛大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