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几个守城将士不知道他的身份,又见他面色肃杀,正不知如何应对,杨云晖上前一步道,“快说!”
那些人看了县令一眼,后者早就不知所措,他们也大概猜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便老老实实的道,“附近几个省的灾民前几天已经往这边涌过来,大人吩咐将灾民拒于附城外十里,不让进城,但今天,外面已经饿死了近百人,灾民群情激愤,所以——”
话没说完,他们已经被南宫羽铁青的脸色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而苏婉凝坐在马车上,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县令居然把灾民拒于附城外十里,这样下去,只怕灾民要全都饿死,也难怪,他们会激愤难平去撞城门了。
南宫羽一步一步的走到县令面前,“为何不开城门?!”
“回——回殿下,”,县令看着架势不对,便跪下道,“这一次灾民的人数实在太多,扬州城的囤粮根本不够,如果真的让他们进了城,恐怕会大乱啊。”
“不让他们进城,就不乱了?”
“这——”
他的话还没出口,南宫羽突然一脚踢过去,“混账!”
县令被踢翻在地,周围的人全都吃了一惊,急忙要上前,但一看眼前这架势便知道,南宫羽怒得不轻,不敢再说什么,当兵的到底也有些眼力,看出南宫羽的身份不简单,立刻稀里哗啦的跪倒了一片。
这个时候,苏婉凝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走到南宫羽身边,“恭亲王。”
南宫羽没理苏婉凝,转身吩咐道,“命令州府人的立刻出来戒备,其他人,随本王过去!”
一听他自称“本王”,这一层窗户纸也算是彻底捅破,尚且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这一刻惊得目瞪口呆,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群人全都傻傻的看着,而县令跪着爬过来,全身像是筛糠一样瑟瑟发抖,跪在南宫羽的脚下连连磕头,“是,微臣遵命。”
说完,便连滚带爬的回去准备,南宫羽狠狠的一挥袖,便朝着大乱的城门那边走去。
他刚一迈步,杨云晖就跟上去,在他耳边道,“三哥,回京的事——”
南宫羽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一刻,苏婉凝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那封金翘的信和最近发生的事,无一不是在向南宫羽昭示着千里之外的皇城内,那股的不安和暗流涌动,南宫羽也是因为这,放弃了和回生药铺的周旋而选择急切的回京,谁知现在又出了灾民的这一档子事,不知他会如何决断。
就在这时,苏婉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
顿时,苏婉凝紧张万分的看着南宫羽——他,会留下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偌大的城门口几百号人安静得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苏婉凝也什么都听不到,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咚咚作响,连耳膜都震得有些发疼。
就在这时,南宫羽猛地转身,一把牵过旁边的马匹,翻身跃上马背,“先看了再说!”
一听他这句话,苏婉凝觉得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连全身的血液都奔流了起来。
只见他一扯缰绳便要朝着南城门而去,在路过苏婉凝身边的时候,他一下子俯下身将苏婉凝拦腰抱起,苏婉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到了马背上。
这一刻,苏婉凝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滚烫的气息,过去是让苏婉凝惊惶,而现在,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胸口一阵阵的发烫,连眼睛都有些发烫了。
马匹飞驰,不断的颠簸,苏婉凝差点摔下去,急忙侧过身子,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紧紧的贴进了他怀里。
这时他低头看了苏婉凝一眼,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然后低声在苏婉凝耳边道,“抓紧。”
说完,策马飞驰,马匹飞快的朝着南城门而去。
不一会儿苏婉凝们已经到了南城门,远远的看着那高耸的城墙遮挡住了阳光,只剩下凛冽的寒风呼呼啸响,而伴随着风声的,是一阵比一阵更巨大的撞城门的声音。
轰——轰——
巨大的城门被城外的人用力的冲撞,随着巨响阵阵颤抖,好像连脚下的大地也在颤抖,马匹发出的不安的嘶鸣,这时,县令已经带着州府的兵将冲了过来,急忙让他们把通向城门的这条大路封锁,还有一批分散开来,将那些惊慌失措的民众赶回家去。
虽然南宫羽是让开城门,但谁也不知道,城门一开,饥饿到已经疯狂的灾民涌入扬州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只这样一想,苏婉凝的心里也有些害怕,抓着他衣襟的手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