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浑身无力,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宫人驾着她的胳膊正往外拖,却听到杨金翘虚弱的吐出一句,“那绣图是臣女从宫里寻来的,其中有诈。”
杨金翘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廖蓁蓁赶忙开了口,“慢着,你说什么?”
杨金翘再次重复了一遍,“那绣图是臣女从宫里寻来的,臣女是照着那绣图秀的。”
廖蓁蓁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赶忙继续说道,“按你的意思,是宫里有人陷害你?”
如此一句,又将这件事推上了风口浪尖,大殿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看来今日太后的寿辰怕是不能消停了。
闹出真大的事情,南宫羽已经有些烦躁,想早早了却此事,便站在大殿中央说道,“此事就告一段落吧,今日本是太后寿辰,是大喜之日。”
廖蓁蓁仍旧不肯放弃,煽风点火的说了句,“恭亲王,话虽如此,但毕竟也不是小事,按照杨金翘的意思,藐视太后的是另有其人了,或者说宫里有人谋害杨家,又怎能草草了事呢?这对杨家未免不公平吧?”
众人不由瞧了坐在大殿里的杨家一行人,这杨家在朝中官位不低,如今若是不彻查此事,只怕也难以服众,而杨家人一见此事有转机就更不能放过,若是能证明杨金翘的清白,那性质可就变了,就不是杨金翘藐视太后,而是被人陷害的。
杨云晖当即就站了起来,朝着太后深深鞠了一躬,开口道,“太后,此事的确有蹊跷,臣妹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太后不敬,定是被人陷害了,还望太后明察。”
折腾了这么久,太后也的确是累了,属实有些不想再理会,面容明显的倦怠了些,坐在一旁的苏婉凝也不想在惹出什么大乱子,便说了句,“这件事私底下再查吧,太后今天太累了,该歇息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若是其中有冤情,自然会还杨金翘一个清白。”
太后也附和着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被杨云晖却不依不饶的打断,“太后,此事关乎杨家名誉,还望太后三思,今日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明日我杨家必然名誉扫地,看在我杨家对朝廷征战沙场多年的份上,还请太后明察。”
这一句话里,最重要的就是“征战沙场”这四个字,杨家是武将,的确为南靖拼死征战,今日之事若是草草了事,那么的确对杨家不公,也会让人议论皇家不重视忠臣,日后谁还愿效忠朝廷。
大势所迫,太后就算百般疲累也不能不管了,烦躁的皱了皱眉,问了殿下的杨金翘一句,“那么杨金翘你来说,是谁给你的那绣图?”
杨金翘此时虚弱万分的回了一句,“臣女是从宫里司珍姑姑那里寻来的。”
太后随后吩咐道,“传司珍来问话。”
不大会儿的功夫,只见一个身着宫人服侍的女人走入大殿,许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阵势,举止间不免显得有些拘谨,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中央,磕头见礼。
太后见人到了,便问道,“你就是司珍房的司珍?”
司珍姑姑点了点头,“奴婢正是。”
太后指了指杨金翘,问道,“哀家问你,前些日子杨金翘可否管你要过牡丹绣图?”
司珍姑姑瞧了瞧一旁刚责罚过的杨金翘,看到杨金翘双手鲜血淋漓便知是受过刑罚,不免更紧张了,实话实说道,“是的,前段日子杨小姐的确入宫管陛下寻过牡丹绣图,一共是两幅牡丹图。杨小姐说论绣图花样当然是宫里的最好,奴婢本来想着也不是大事,便打算送给杨小姐,可刚巧身边有宫人提醒了一句,说按规矩宫里的东西不允许轻易送出宫外,奴婢也怕惹出什么事,便拿着绣图去给翠云姑姑瞧了,经过翠云姑姑的同意,奴婢才送给了杨小姐。”
语毕,苏婉凝的面容顿时就是一惊,目光锐利的瞧了身旁的翠云一眼,翠云此时脸色也是一惊,苏婉凝便知此事不假,不由心底一紧。
太后这时瞥了翠云一眼,问道,“翠云,确有此事?”
翠云点了点头,“是的,前几日司珍姑姑的确拿着两张牡丹绣图来问过奴婢,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允了。”
廖蓁蓁此时唇畔斜斜一勾,开了口,“那绣图经过这么多人的手,还真是说不清了呢。”
苏婉凝看着廖蓁蓁那般面容,不得不让她有所防备,细细一想,廖蓁蓁可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今日之事她可没少参与,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想必定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