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平也是人精,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低头抿了口咖啡才讪讪一笑:“那一定是我记错了,对,是南屋的老四,她女朋友特别能吃,整个一吃货。看我这记性。”
他说完就下意识移开眼,转头看窗外的景色。
许念没再接话,心里始终怪怪的,宋安平不是那种记性不好的人,连小时候去哪掏过鸟窝这种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她就算那会儿再任性,也舍不得折腾陆山半夜去买东西给自己,更何况是虾饺……
“陆山他——”
许念还想再问,宋安平却不给她机会,拿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说:“我们开始吧,待会回去还有个稿子要赶。”
她呆在那,末了只是点点头,可心再也静不下来。
久别重逢本该好好叙叙旧,可宋安平采访完就忙不迭地告辞了,许念一个人在原地坐了许久,心底越来越烦躁。
她漫无目的地开车,却一点也不想回公司,最后绕路去了邹颖家。
那丫头正在做家务,一屋子乱七八糟连脚都迈不开。许念拎着满满一袋子食物立在门口,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平时都怎么过的?就生活在垃圾堆里吗?”
邹颖从中间拨开一条路给她,嘴里却说得振振有词:“你可别随便动我东西啊,别看乱,但是乱中有序,我找东西马上就能找着。”
“……”许念都无力吐槽。
邹颖见她从购物袋里拿出好几听啤酒,眼神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哟,都好多年没买醉了,今儿不对劲啊。”
许念自己打开一罐闷头喝起来,等她坐在对面,这才低声说:“我遇到宋安平了。”
“哦。”邹颖也认识他,几个人小时候总在一起玩,后来大了上学才陆续分开的,见许念没再继续,皱了皱眉头,“怎么了,他跟你告白啦?”
许念差点被呛到,狠狠剜她一眼:“别捣乱行吗?我……从他那听到点事儿,但是不确定。”
邹颖心里马上就有谱了:“和陆山有关?”想来也是,能让她这么反常的恐怕也只有陆山了。
许念心情沉重地点点头,想了很久才把宋安平的原话告诉她。
邹颖听完却诡异地沉默了,默默喝了口酒才说:“他自己也说记错了,何况就算陆山有什么,现在都死无对证了。”
许念没有说话,可心里依旧堵得慌,她本该无条件相信陆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山实习那年他们的确聚少离多,两个人的学校离得并不近,加上那会儿他一颗心全在工作上,所以许念便乖乖地不去打搅他。除了周末偶尔碰个面吃吃饭,平时真的很少在一起。
那会儿室友还打趣:“一周不见面不做ai,确定你男朋友没出轨?”
室友比她奔放,金发碧眼,那会儿光是情人都换了好几个,所以许念听着那话也只是笑。别人她不知道,至少陆山肯定不会,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彼此再了解不过了。
看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邹颖其实也能理解。如果陆山真有什么,她这些年就真成傻子了,没人比她更清楚许念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他不爱你,为什么要向你求婚呢?”邹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时候你妈妈出国了,要说家产也轮不到你去分,除了还有点姿色,你说他图什么?”
许念愣愣地听着。
邹颖又说:“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假的你还不清楚?忘了那时候去香格里拉,你在雪山迷路,陆山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找了你多久,最后回来手和脚都冻成什么样了。”
许念经她提起,那些往事一件件地涌现出来,陆山对她的好又岂止这些,真的恨不能连命都给了她。
她不该怀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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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颖见她脸色好多了,这才抬脚从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许念斜睨她一眼:“我做的东西你都敢吃。”
“反正也毒不死。”邹颖又起身走回电视墙那,低头在下边的储物柜找东西,许念见她翻出很多照片,也不知道是谁的,全都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念就去厨房给她煮了碗面条,顺便带上自己的份儿,结果那丫头尝了一口就全都吐出来:“这种东西唐仲骁居然也吃的下去?”
许念自己尝了一口,确实不太好吃,可也没那么糟吧?她忍耐着把面条吞下去,无力争辩:“我已经进步很多了。”
“是,至少把面条煮熟了。”邹颖说着拿了手机叫外卖,一边拨号一边说,“唐仲骁连这么难吃的东西都忍了,对你绝壁是真爱啊。”
许念看着那碗面条忽然也没胃口了,放下筷子和她一起等外卖。
结果门铃响了,来的却是沈良臣。
许念一见是他就浑身警铃大作,生怕邹颖一时冲动跑去厨房拿刀砍人,于是站在两人中间打圆场:“沈良臣,你有事吗?”
沈良臣头发短,额头那有个很明显的疤痕,而且一看就是新伤,估计就是那天邹颖的杰作。
果然那男人指着自己额头的疤,眼睛直直盯着邹颖,说:“我都快破相了,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
邹颖抱着胳膊,不屑地“哼”了一声,上上下下看他一眼:“要不我给你右边也来一个,咱中国人不就讲究对称美吗?”
许念没绷住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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