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并祈求她的原谅,可是却怎么也踏不出房门一步。
“该死的!”单知过狠狠的低咒著自己的冲动与鲁莽,却被窗外传来的一声嗤笑给激怒。
“是谁?”他冷冷的喝道,此刻他满腹的怒火与无助正愁没人给他发泄。
由窗外闪身而入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昨日才来访的单佐靖。
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勾起他全部的爱恨情仇;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或许他就不会失去理智的去伤害沄儿。
“你又来做什么?”单知过很难不将满腹的怒火移转至单佐靖身上,要不是他,他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啧啧,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壤,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呢!”单佐靖向来严肃的脸庞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微笑,看在单知过眼里只觉刺眼无比。
“我想不想通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再碍眼,单知过仍只是沉声开口。
“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枉费我还整夜没睡,只为了帮你打探出究竟是谁下毒害了你娘以及你的心上人!”
一听到他的话,昨夜的疑惑又兜上心头,他双眼圆睁的瞪著单佐靖,怒声的质问著他“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还有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很多。”俊朗的笑容浮现在单佐靖的脸上。
“为何而知?”单知过再次逼问,他要将心中所有的疑惑解开,否则他真的无法再去相信任何人。
“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一股和单知过不相上下的自信让单佐靖的气势更形威严,增添了几分危险性。“若是没有在全国广布眼线,我又如何能帮皇上统御全国。”
“所以过王府有你的人?”单知过狭长的黑眸微微的眯起,流露出无比的危险气息。
“有!”单佐靖亦宣言不讳的坦承。
“是谁?”他一把抓住单佐靖的衣领,对于自己的猜测成真,显然有无比的怒气,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知道那个奸细到底是谁,那么他便可以确定自己是不是错待了沄儿。“该不会是沄儿吧?”
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思考,他相信那个人绝对不是沄儿,可是
他需要确认,他要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他要知道自己是如何硬生生的扼杀了一段刚萌生的情芽。
听到单知过的话,单佐靖的脸上有著诧异与不信。“老天!你该不会认为易沄天是我派来的人吧?”
“究竟是或不是?”眼见他的反应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愧疚。
“不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后,单佐靖也收起闲适的态度,整个人变得凝重起来。“不要告诉我你以为易沄天是个奸细,更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伤了她。”
他可是打从一开始就相信易沄天的存在是上天的安排,她的出现是为了涤清单知过心中的仇恨,只不过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单知过竟会伤了她。
得到这个令他心痛的答案,单知过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单佐靖扯住了他的身子,不让他离去。“你要去哪?”
“不关你的事。”满心的懊恼与后悔让单知过再也无法等待,他急著要去祈求易沄天的原谅。
然而,单佐靖依然不愿放手。“你先等一等。”
“你放手!”单知过低喝道,心里的慌乱让他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理智。
“我得先带你去一个地方,等你去过那个地方后,我相信你便会知道所有的真相,等你除去了心中所有不该有的仇恨,或许你会更容易得回易沄天的心,不是吗?”
“这”昨夜易沄天那带泪的容颜让单知过几乎迈不开自己的步伐,但一想到她满心就是希望他忘却仇恨,弄明白过往的一切,他又犹豫了。
或许他欠沄儿的,即是一个全新的单知过一个没有仇恨、不想复仇的单知过。
知过知过,他终于明白为何爹要为他取这个名字,就是要他能够记取他的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他终是决定相信单佐靖一次,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放下满心的仇恨。
“走吧!”单知过坚定的对单佐靖说道。
“想通了?”总算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单佐靖的脸上尽是满满的笑容。
或许终有一天,他们这几个堂兄弟能齐心合作共创天龙王朝的大盛世,单佐靖衷心期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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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要带我上哪去?”跟著单佐靖走在没啥人烟的蜿蜒小径上,归心似箭的单知过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单佐靖回过头来安抚著他。
“你”一见他脸上那抹洞悉一切的笑容,单知过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发怒。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赶回去向沄儿请罪认错,但单佐靖却像是故意似的,带著他左弯右绕,就是不肯告诉他要去哪儿。
“别这么心急,瞧你一副犯相思的模样。”他怎么会不知道单知过的心情,但为了惩罚他让他因要解决他的事,而和语妍不得不短暂的分离,他才故意带著他走了许多冤枉路。
望着不远处耸立的楼阁,单佐靖褪去了笑容,换上原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
“上去吧!”他抬头示意单知过翻墙而过,但已被耍了一次的单知过这次可不怎么听话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单知过拗了起来,摆明一副若他不说清楚,他就不走的模样。
“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眼儿他的怒火已然蓄势待发,单佐靖这才收敛起玩笑的态度,有问有答。
不过,他的答案依然没能让单知过满意,反而惹来单知过更大的怒火,眼儿单知过凌厉的掌风已欺到了他的门面,他这才说道:“带你来看看究竟是谁要杀了你最心爱的两个女人。”
“你查出来了?”基本上单知过是不怎么信的,毕竟不过才一夜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查得出下毒的凶手。
但是他转念一想,单佐靖竟然可以神通广大到在他的府邸安插他的亲信,而不被他发现,或许他真的可以告诉他答案也说不定。
“你进去瞧瞧便知道了。”一抹恍若无害却暗藏精明的微笑在单佐靖的颊畔浮现,对于单知过那溢于言表的怀疑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纵身一跃就翻进了十几尺高的围墙。
见状,单知过摇了摇头,也只好纵身跟上。
闪过了几个侍卫,单知过和单佐靖两人无声无息的停在一间房子前,迎面而来的浓重藥香味让单知过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这是”
没等单知过将问题问完,单佐靖已然打开了门,让他看清楚满屋子的藥材。
“天啊!”忍不住一阵低呼,单知过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满坑满谷的几味藥材,虽然他不是习医之人,但他见多识广,自是对藥材有几分了解。
看看那些地黄、河首乌、虎尾草和川七,这不就是城内最近被人搜罗一空的藥材也就是沄儿解毒所需的藥材吗?为什么会全数都在这儿出现?
“想不想知道这是谁的别院?”看着一脸惊讶的单知过,单佐靖明知故问的问道。
转念之间,单知过已经知道单佐靖带他来此的用意,只要知道这是谁的别院,就等于知道谁是下毒的凶手。
[这是谁的别院?”单知过咬牙切齿的问。想起娘亲和沄儿所受的苦,他就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大卸八块。
“是你一直深信不疑的人,高丞相。”单佐靖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
“是他!这怎么可能?”单知过猛摇著头,压根儿不肯相信他所说的话。
对他而言,高伯父就像是他另一个爹,虽不至于对他疼宠有加,却对他十分照顾,甚至还愿意帮助他复仇,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这种事骗不了人的,凭你过王府的能耐,要查出这别院为谁所有并不困难,我没有必要骗你。”
他的话已然击中了单知过心中的要害。没错,他要查出这别院为谁所有并不困难,但是高伯父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为什么?”虽然心惊,但单知过依然想要知道高仁钧这么做的用意。
“因为他认为皇伯母和易沄天会阻碍你报仇,还有阻碍他享受荣华富贵的两个人。”
“我报不报仇与他河干?”单知过再问,心中却隐隐浮现那日高仁钧眼中所浮现的杀气。
“这几年高丞相因为结党营私,所以在朝廷渐渐失势,如果你一旦起事成功,他不正是助你夺得皇位的第一功臣,到时他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天!”单知过低呼了一声。他从没有想过高伯父是这样的包藏祸心,那么所有他告诉他的话,全都是为了让他决心复仇的谎言。
而他竟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甚至就连娘亲所说的话都不相信。
看看他的执拗伤害了多少的人,他不但伤了娘亲的心,也伤了自己深爱的女人。
看着单知过青白交加的神色,单佐靖知道单知过已然明白所有的一切,所以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待在一旁。
“该死!”单知过低咒了一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匆匆的离去。
“等等!”眼见他就要离开,单佐靖出声阻止。
“还有什么事吗?”单知过头也没回的问道,他算是欠下单佐靖一个人情。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他真不知道自己还会犯下多大的过错。
“注意你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个叫邵雍的,我昨晚夜探时,不意在高丞相的府邸见到他。”
他相信单知过有足够的理智去判断,究竟谁才是包藏祸心的贼子。
天!原来他是帮凶,他是那么的忠心耿耿,没想到
突地一个念头闪过了单知过的脑际,心下猛地一惊。如果邵雍更是心怀不轨,那么被他关在书房内的沄儿肯定有危险。
一想到这里,他无法细思,甚至顾不得被人发现便马上纵身跃出,以绝佳的轻功飞檐走壁而去,只希望他昨夜失去理智的行为,不会造成任何的憾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