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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朝他投去一丝疑惑的眼神,“不是羊脂玉吗?”在店里解石师傅这么说的。
“胭脂红!”他兴奋得两眼射出绿色幽光,陆然抖了下唇,“比羊脂玉还值钱?”
周程元看傻瓜一眼看她,颇有一种傻人有傻福的无言嫉妒,用简单易懂的话跟她解释道,“这胭脂红虽然是从毛料中解出来的羊脂玉,但是跟籽玉一般细腻温润,摸起来十分滑嫩,就如同女子肌肤一般,而上面的红色痕迹,便是那那胭脂了,所以这样的羊脂玉都有一个名字,叫做胭脂红,是羊脂玉中的精品!你有一小座山那么大,老值钱了!”
陆然怔了片刻,“是不是血玉?”
周程元被她问得一愣,“血玉?你看多了!”
“到底有没有?”
周程元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遂道,“现在市面上广为流传的血玉,一种是上等的新疆白玉,埋放在小羊的皮肤下,让血深透到玉里,几年之后再取出来,这一种玉是很贵的,数量上相对比较稀少,另外一种则是比较多见的,是用人工染色而得来的,这样的玉,其实不算真正的血玉。”
“真正的血玉,其实只是一种传说。”
“传说中,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的一种红色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色彩殷红,颇为神秘,但是,这种石头的记载极少,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时代,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时的礼单中有过它的纪录与介绍。还有一种传说,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管是翡翠,和阗,还是黄玉,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它的形成只是一种传说,而且比较恐怖,和人的尸体有关”
他看陆然,陆然没被吓到,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不耐的催促,“继续啊。”
周程元闷闷轻咳一声,“古人落葬,口衔玉器,有自然死亡后被塞入口中,也有一部分,是有目的性的强行进行,在人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陆然想到自己的血进入那块羊脂玉,形成了血玉,跟他说的,有很大的出入。
周程元看她面露思索,心道这女孩胆子可真不小,对她颇有些佩服,“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种。价格嘛,自然是按品质定价,小小一块百万不止,于是伪商也用一种相似自然的手段来造血玉,便是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出,就可以得到血玉。”
陆然倒吸口气,周程元见她被吓到,乐了,“不管是人血还是狗血,都比较通灵,当然人的更好,而狗血玉有怨气凝在此中,对佩戴者并没好处。”
“那我这块,大概值多少?”
“我只切开一小块,我和巩令彰都不能确定里面到底到底有多少红色,但是,价格是可以保证的,十个亿肯定是有,这是最保守的估计,问题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胭脂红出现过,具体市价多少钱,要请专家估测了。”
陆然倒吸口气,这么多钱啊,看来那个牢固得跟城墙一样的门还是很有用的。
陆然想到自己即将不在这里,立时招来扎西,“能联系上邹哥吗?”
“可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陆然陌生的号码,接通后,把手机递给陆然,邹凯的声音略微沙哑,“夫人,何事?”
“还记得那两块玉吗?我给它弄地下室了,周程元和巩令彰帮我解了,很贵重,需要增加保安数量。”
“我知道了夫人,我会安排好的。”
“行。”陆然说完赶紧顺便问道,“周靖安,他还好吗?”
“我在缅甸,周总还在滇南一带,应该还好的。”
“好的。”
“您把手机给扎西,我有话跟他说。”
陆然把手机递给扎西,扎西出去接。
周程元还在一旁守着,眼巴巴的瞅着她,“怎么样?那块祖母绿给我吧?反正胭脂红就赚得你盆满钵满了。”
陆然还沉浸在周靖安不知安好的惆怅情绪中,烦躁的挥挥手,“不给!”
陆然上楼,周程元追上楼,陆然进入卧室,他堵着门不让她关,“你给我我以后再也不提那些股份了!以后你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对万死不辞的来帮忙!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贪你的玉了。”
“你就那么喜欢祖母绿?”
周程元神情有些不自在,陆然眯眸看他,“陆惠子喜欢,是吧?”
周程元下意识反驳,“不是!是我自己喜欢!”
陆然似笑非笑,不言不语,周程元被她那眼神看得毛骨悚然,愤愤道,“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要呢!”
说着不稀罕,却也不走,手指扒着门框,赖在了门口。
你好歹也是一豪门公子,怎么总是这副市井做派?
陆然脑门一抽一抽的疼,“我当时已经承诺不止你一个人,说好了给他们配件,你总不能让我失信吧!”
“可以啊,我到时会把配件做好给他们的,我说到做到。”
“去写个保证书给我,签名按手印,保证股份的事情两清,以后再也不提,还有,以后也不能再向我和周靖安索要任何物品,包括玉石!”
“那你答应给我了?”
“给巩令彰的报酬也算在里面,你们俩帮我解石的费用我就不掏了,还有,别走漏风声,这里万一被盗,我找你们俩说事!”
周程元发出一声怪叫差点跳起来,咚咚咚跑下楼,陆然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时候,他拿着跑进来,陆然看了眼,一式两份,该写的都写了,陆然拍照留档,抽出一份递还给周程元,“她值得你这样对她。”
周程元没接这句话,指着他签名的地方道,“你也签个字,免得你日后赖账要收回。”
然后他也拍照留档,收好自己那份,他道,“借用一下你的保镖,送我到银行,我得先保存起来。”
“银行下班了吧。”
“哦,对对对,明天去。”
陆然欣然答应,“你存入银行之后还要回来,直到解石结束。”
保险起见,他和巩令彰在胭脂红完全解出来之前,是不被允许外出或者与外界接触的,周靖安不在,陆然必须处处小心。
收拾了几件衣服,从盒子里拿出许久不戴的手表,陆然拿着箱子走出卧室,在卧室门前往里恋恋不舍的看了会儿,陆然又来到画室,给周靖安写了一封信搁在桌上,然后把画室锁了,下楼来叮嘱下人,“先生回来之前,画室的门不要打开,也不要进去打扫。”
“是的夫人。”
陆然出门时,看到院子里的保镖多了两倍,高以翔正靠车旁跟扎西说着什么,看到陆然,他上前来,“夫人,给你重新安排了两个保镖,代替丁娇丁卯。”丁娇丁卯被陆然故意留在了陆惠子那里。
陆然连忙拒绝,“不用,接下来几天我都会在市长府邸,两个人跟着就够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那也行。”横竖她不会有事,而桃源居这里更缺人手。
陆然来到市长府邸,被告知蓝烟带着生病的藏獒去了阁老那里还没回,陆然也想过去看看,曼文没让,“烟儿一会儿就回来,让我们先用餐。”
哪知,到夜里,陆然睡前,蓝烟还没回。
陆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几声狗吠。
一只温柔的手落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陆然伸手抓住那只手,把脸埋在那温暖的手心上蹭了蹭,“你回来了。”
那人的身躯微微僵硬,陆然却没注意到,往床一边挪了挪,蓝存遇出差期间,但凡陆然在家,都是两母女同床同枕。
男人看着床边留下的温软位置,她细嫩洁白的胳膊搭在枕头上,等着他。
楚白粗大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滑动,颀长身躯缓缓坐在床沿,却始终没有躺上去。
深邃沉迷的眼眸直直的笼罩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孩。
女孩半梦半醒,臂弯里始终没有传来从实的感觉,她抬起手臂在床上寻找,空荡荡,脑子里清醒了一下,但眼睛还没睁开,鼻腔里闯入一抹不同于蓝烟的粗犷气息,男士特有的雄性味道,温和好闻,红唇呢喃,“白大哥”
楚白瞳仁一晃,眼里的光芒蓦地从落寞变得明亮,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嗯,是我。”
熟悉的嗓音,离她很近,她能够感觉到他的温热呼吸,陆然彻底从梦里醒来,她眨了眨眼,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白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外面,蓝烟把藏獒安顿好,从曼文口中得知楚先生去了陆然卧室,好几分钟了还没出来,蓝烟想到那个沉默的男人,在阁老那里原本是打算走的,不知为何又留了下来,等她离开,他绅士相送,市长府邸门口,她礼貌性质的邀请他进来,他竟然还真的进了来。
怪哉。
现在又进了她女儿的卧室,就算是朋友,大晚上的也不太好吧?
蓝烟的脚步有些沉重,走到女儿卧室门前,门留了一条缝,她听到了陆然略带惊诧的声音,蓝烟止住了想要进去的冲动,只要陆然是清醒的,就好。
但她也没有立即离开,站在那儿听里面的人说话。
“过来看看你。”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细细听来,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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