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灯笼,绑着丫鬟发髻;男的穿着黑衣,衣袖挽着露出一圈儿白,这些人个个面色发青,颧骨处涂着一圈红,嘴弯成一个弧度,诡笑着,慢慢靠近……
沈墨洲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心中惶恐不已。
这些人,不是阴婚时贴在人身后的“人”吗?
沈墨洲只觉得脑海中记忆混乱,以往的经历过的画面飞速转动,他只忽然看得见,却怎么也抓不住!
阴婚?什么阴婚?啊!女先生!女先生知道,女先生二十一……
“二十一!”
一声呼喊,二十一忽然从梦中惊醒,只见仙若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懒虫快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今日怎地睡得这么沉了!”
二十一打了一个呵欠,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慢慢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捂着一边脖子,埋怨道:“昨晚没睡好,脖子好痛……”
仙若将洗脸水放在桌子上,走到她身后,道:“我看看,没落枕吧!”
“没呢,就是有些痛。”二十一微微低着头,让仙若给她按了两下,便轻轻推开她,拿起衣服,道:“行了,过会儿就好了,我先穿衣服。”
二十一一边穿上法衣,一边说道:“我刚刚好像在做梦,梦见你在叫我。”
仙若嗔怪地瞪了二十一一眼。“叫你起床呀!懒鬼!”
“嘿嘿……”二十一傻笑起来,将头发随手一挽,用帽子套好,把头上帽子扶正,问道:“早饭想吃什么?”
“能吃什么?你先过来洗漱,我早就让店里小二准备好吃的在楼下了,就等你起床了。”
“哦。”二十一吐了吐舌头,依言去洗漱。
仙若拿出梳子,又将二十一的帽子拿下,一头黑发顿时倾泻而出。仙若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说教道:“也不学一下好好梳头,就这样塞进帽子像个什么样子,都这么大个人了……”
二十一用毛巾使劲在脸上擦了擦,转过身来,抱住仙若软软的身子,撒娇道:“你不是给我梳着嘛……”
“可……”可是能给你梳上一辈子吗?仙若话到嘴边,又咽下,改口道:“可别再乱动了,先让我给你梳好。”
为二十一梳好一头乱发,又为她重新戴上这金冠法帽。仙若收好梳子,道:“洗完就下去吃早饭吧。”
整理好仪容后,两人便下楼吃饭。
客栈外,忽然进来一三十多岁的布衣妇人,走到前台,问道:“掌柜的,听说你们这里住了一位道长,是真是假?”
掌柜的指了指正在吃饭的二十一和仙若,道:“就在那儿。”
妇人点头谢过,提着裙边,碎步走到二十一面前,盈盈一礼,唤道:“道长。”
二十一一愣,抬头,上下打量一下这妇人。
只见她微微形容憔悴,双眸无光,头上顶着一股黑气。
二十一放下筷子,正色问道:“这位姐姐,可是家中有邪异之事?”
“哎呀,道长真是高人!”妇人见自己都未曾开口,便道出自己所来的目的,顿时也激动起来,又上前一两步,切切道:“我来就是请道长去我家看看,我那家那口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欸,姐姐莫要着急。”二十一安抚道:“有我在,定当为你排忧解难。请稍后片刻,我吃完饭就随你去。”
“诶,好好,多谢道长!那我待会儿再来。”妇人连声道谢,退去。
二十一加快了吃饭速度,对仙若说道:“待会儿你随我一起去哈!”
“嗯。”仙若点了点头。
正吃到一半,乔扬帆从楼上下来了。二十一瞅了一眼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乔扬帆正想和她打招呼,可是看她脸色不好,只得低着头悻悻然从她身边经过。
“站住!”二十一放下手中筷子,叫住了他。
“啊……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师父。”乔扬帆立刻狗腿地献殷勤道。
二十一眼神犀利的上下扫视乔扬帆一番,问道:“沈墨洲呢?”她忽然想起,昨天好像有一整天没有见到他人影。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也不见他下来吃早饭。
“哦,他还在楼上睡觉呢!”乔扬帆回答。
“……”二十一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嘀咕道:“猪一样,睡到现在还不起。”
乔扬帆抬了抬眉毛,努嘴道:“昨天就睡了一天了,饭也不吃,今早起来,怎么叫他,他也不起床。”
二十一和仙若闻言,面面相觑。
仙若小声地问道:“沈公子会不会是生病了?”
病到整日不起,还一天没吃饭,看来是病得挺重的。二十一拧着眉头问道:“病得这么重,你怎么不早说?”
“啊?”乔扬帆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点,讷讷地说道:“那、那可能是前天晚上,一起去看那阴婚迎亲的时候,给着凉了吧!”
“什么!”二十一饭也不吃了,腾地站了起来,问道,“什么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