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抢救。虽然只是因为高原缺氧加上一路焦急劳顿才晕过去的,但是她再留在高原上保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蔡云霞挂着氧气袋又坐上了返回的飞机。福伯没走,他要留下来照顾乐曲扬,尤其是他在听了乐曲扬出事的经过后更是有些忧心忡忡,好好的车一夜间除了正常启动之外一切都突然失灵了,这真是太巧,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
乐曲扬听福伯这么一分析,突然想起那晚上找自己喝酒的云南汉子,就跟福伯说了。福伯一听就激动起来:“怎么这么巧?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个云南人身上。无故献殷勤一定是别有用心。”
福伯受乐曲扬所托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那个好心的藏族嘉措大叔,一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乐曲扬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时,他还来医院探视过;再者是还给他垫付的住院费。嘉措大叔在这方圆百十里地简直是太有名了,不但是因为他的冬不拉弹得好,而是因为这个藏族老人心底像神山上的积雪一样洁白,胸怀像蓝天一样宽广,他深受大家的爱戴。福伯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他。
两个老人虽然民族不同,但是同样地善良豪爽,所以二人聊得很投机。他坐在嘉措大叔的帐篷里,一次又一次地盛赞对方的义薄云天,喝多了青稞酒的嘉措大叔头摇得像不浪鼓似的:“老哥,你的赞誉我不能接受,一半也不能接受,一点也不能接受。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路上不平,拿刀子去铲’吗?我就是拿刀子铲了一下,小事情,不值一提。”福伯好一阵子才弄明白对方原来是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不由感慨,高原人真是高原性格啊,高大爽朗,自然质朴。
嘉措大叔又把福伯领到了出事的现场,黑乎乎的汽车残骸还留在河湾里,从废弃的车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因为那简直与一堆废铁无疑。他在乐曲扬住宿的那家旅馆里倒是查处了一点可疑之处。因为在这样的旅店里住宿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很容易在登记薄上查清了那晚在旅店入住的客人情况,除了乐曲扬之外,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半大孩子,老板娘很容易就想起女人是到某兵站探望丈夫的;另外还有两个人是一起的,老板娘清楚地记得一个人喝醉了把屋里吐得一塌糊涂臭气熏天的,另外一个人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一直不肯摘下来,使他整个人显得格外阴冷。多亏了旅店老板娘的记性好,她对生在十多天前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的。
随着调查清楚福伯心中的疑点却越来越大,那个云南汉子找乐曲扬喝酒时说一个人喝酒没劲,但是他明明又是两个人同行的,难道是他的同伴不喝酒吗?他第二天为什么又不告而别?难道真是他们晚上在乐曲扬的车上做了手脚吗?
福伯干了多年司机兼保镖,江湖经验和见识自然不凡,他越想越觉得可疑,如果真是有人故意制造一场交通意外,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乐曲扬生性恬淡不会结什么仇家;他洁身自好至今单身,所以也不会是情仇。福伯脑中忽然一闪,联想到了乐福堂遇刺突然身亡,心中一寒,莫非是乐氏内部的事吗?乐先生之死他并没有怀疑有人是冲着乐氏总裁的位置下的手,现在乐曲扬这一出意外就不能不让人怀疑,谁都知道乐曲扬就是乐福堂定下的接班人,乐氏的下一任总裁。乐福堂父子俩现在都出了什么意外,那也真是太巧了。谁从中得到的好处最大?他想起在乐氏董事会上坚辞董事长职务的乐寿堂,心中打了个突,难道会是他吗?如果说他除掉哥哥乐福堂是为了坐上总裁位置,他又向自己的侄子动手是为了永远坐稳这个位置,这样的解释才合理。想起他在董事会上的表演,福伯的心中一寒,如果乐寿堂真是幕后黑手,那么此人的心计真是太可怕了,手段也太带毒了。
现在乐曲扬安然无恙,如果有人想杀他的话,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福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下,他匆匆地赶回了医院。乐曲扬听完了福伯的分析,一反常态地并没有激动,因为在病床上他早已经想到了有人搞坏了自己的车子想让自己意外地死在车祸中。但他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叔叔身上,想起小时候骑在在叔叔脖子上嬉戏的情景,又想起他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泪流满面的样子,在董事会上鼎力支持自己而慷慨激昂,在送自己西行时满脸的牵挂?泪水霎时间模糊了乐曲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