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了,驸马们见到他都称呼为爷,公主和皇子见到他称之为阿翁。
他的家靠近皇城,一路到了家门外,轻轻叩门。
门开,仆役张柳欢喜的道:“阿郎回来了。”
韩石头点头。
“郎君。”焦慧出来了,身材颇为丰腴的她笑吟吟的道:“还以为今日郎君不回来了,于是奴就让厨房少弄些饭菜。张柳快去厨房说说。”
谷艘
“咱也吃不了多少,不用折腾。”
韩石头进了屋里。
焦慧给他弄了热茶,问道:“今日事可多?”
“不多。”
“那就好。”
焦慧原先是宫中的女官,知晓许多事不能打听。
二人吃了晚饭,就说些闲事。
到了晚上,韩石头起身,“歇息吧!”
二人各自分开。
从做了对食的假夫妻开始,二人就从未同床共枕过。
宫中那些地位高的内侍都有自己的对食,有的还不止一个,为此几个宫人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
有了对食,晚上睡觉对于内侍们来说就是一次考验。
身边躺着女人,男性的惯性思维就该动动,对吧?
可你一旦动了,身体里的火气却没地方消散。
于是一夜无眠,第二日神思恍惚,火气十足。
焦慧知晓这个,所以也不奇怪。
躺在床上,韩石头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在脑子里过了一道。
第二日早早起床。
“郎君。”
焦慧也算是贤惠,原先在宫中事多,到了宫外后,她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贵妇人,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早饭不错。”韩石头赞道。
焦慧笑道:“奴知晓郎君要伺候陛下,不好吃汤水多的食物。”
这便是相知。
吃完早饭,焦慧帮他换衣裳。
“郎君,有个事,奴一直好奇。”
“何事?”
“宫中人都知晓太子完了,陛下怎地还没心思准备另立一个呢?”焦慧拍拍他后裳处的皱褶,“不是奴不知晓规矩,可郎君想想,此刻再不立太子,等以后……陛下老了,可有精力去调教太子?”
所谓帝王之学,都是帝王和太子之间的单独传授。
皇帝的年岁不小了,在这个人均寿命有限的时代,若是皇帝明日驾崩都能称之为高寿。
所以,在常人的眼中,皇帝就该为了江山社稷,赶紧选一个太子,悉心教导。
韩石头淡淡的道:“此等事,乃帝王家事。”
进宫后,没走多远,韩石头就遇到了敬王。
“见过阿翁。”
敬王行礼。
“不敢。”韩石头侧身避开,表示不敢受礼。
敬王笑嘻嘻的道:“阿翁是去阿耶那里吗?”
“是。”
“如此,阿翁可为我说说好话。”敬王哀求道:“就说我不想读书。”
韩石头看着他,“奴婢告退。”
敬王原地看着他远去,突然笑嘻嘻的道:“若是能不读书,该多好?”
身后,内侍金银说道:“大王,小心被陛下责罚。”
敬王回头,眼中多了不耐烦,“责罚就责罚吧,难道还能打死我?等以后大了我就能去封地。”
金银原名叫做金大,被派到敬王身边后,敬王觉得金大不好听,就取了个金银的名字。
金银笑道:“还早呢!再说,去了封地能作甚?”
敬王得意的道:“到了封地,我想作甚就作甚。不用读书,每日玩耍。”
金银笑了笑。
回到住所,明妃刚起,慵懒的坐在榻上发呆。
宫中的日子就是如此,看似尊贵,可和外面的百姓比起来,却少了许多热闹。
百姓有街坊,可以扯个淡。
嫔妃们的街坊都是死对头,谁敢去和死对头扯淡?
“阿娘!”
敬王匆匆行个礼,“我去读书了。”
“好好的,莫要顽皮了,小心被你阿耶责罚。”
“知道了。”
敬王一路小跑到了学堂。
先生已经到了。
“咳咳,大王坐好。”
先生开始授课。
没多久,敬王又开始发呆看着外面。
先生忍无可忍,拍打着案几说道:“大王再如此分心,陛下的雷霆将至。”
他来之前和上官已经通过气了,上官说会去求见陛下,准备给敬王来一记狠的。
敬王冲着他做个鬼脸。
陪侍的金银低声道:“大王,要小心。”
敬王瞪了他一眼,“再啰嗦,回头让你去倒夜香。”
上了一节课后,先生出去。
敬王摸出一个油纸包,悄然走过去。打开油纸包,把里面的东西倾倒在先生的水杯里,伸出手指头搅动了几下茶水,这才窃笑回来。
金银愕然,“大王,那是什么?”
敬王说道:“鸟屎晒干捣成粉。”
先生回来后,照常喝了茶水,看向敬王的眼中多了些得意。
“陛下那边传话,大王准备禁足苦读吧!”
禁足读书,就是不得出门一步,而且读书若是完不成任务,禁足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对于孩子而言,这几乎就是酷刑。
敬王劈手就扔出了手中的砚台,只是力气小了,砚台半途落地。
先生气得炸裂,起身道:“不可理喻!”
先生气冲冲的走了。
金银叹道:“奴婢去劝劝。”
“滚!”
敬王坐在那里,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金银出去。
“这是去告密吧!我今日越发的顽劣了,阿耶若是责罚,就说明还好,不责罚,那就是我做得对。若是赏赐……”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多了些世故。
“若是赏赐,我就危险了,要活的再顽劣些,越坏越好。”
先生怒气冲冲的去告状。
金银悄然到了梨园,请见韩石头。
“大王今日依旧不读书,还弄了鸟屎在先生的水杯中,得意洋洋。被发现后,就用砚台砸先生。”
“知道了。”
韩石头进去。
皇帝刚起床,正在发呆。
“陛下。”
“石头啊!”
“是。陛下,敬王身边人来报,敬王依旧不肯读书,还弄了鸟屎在先生的茶杯中,先生恼火后,敬王冲着他扔了砚台。”
皇帝一怔,眼中多了些笑意,“禁足五日。”
“是。”
“再有。”
韩石头止步,欠身而立。
皇帝说道:“赏明妃五万钱。”
“是。”
韩石头出去寻到了金银,“继续回去盯着。”
“是。”
金银回去,没多久就来了内侍。
“禁足五日。”
敬王一怔,顺从的回到了明妃那边。
明妃又埋怨了一番。
敬王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为何呢?”
“难道真要我上进?”
敬王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明妃,陛下那边来人了。”
一队内侍宫人进来。
“陛下吩咐,赏明妃五万钱。”
明妃若非有个皇子,早已被边缘化了。
但即便如此,皇帝也许久未曾来过这里,所以,说门前车马稀也不为过。
至于赏赐,除去例行之外,再也没有过。
可今日皇帝竟然抽了……
罪过罪过,臣妾不是故意的。
明妃觉得这是皇帝念及了自己的好,不禁霞飞双颊。
五万钱呐!
明妃欢喜的看着钱财搬进来。
“陛下啊!”
人走了,明妃哽咽着,开始回忆当年和皇帝的各种情义。
里面些,敬王歪头看着虚空。
咧嘴一笑。
“原来,越坏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