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拥抱,轻柔地亲吻,对她一往无前的信任,所有选择的尊重,她的心声,用意,蓝图,规划好的家庭。
一切都那么近,却在转瞬间化为乌有。
......
巨大的玻璃墙外,飞机在跑道上轰鸣起飞,尾翼划过湛蓝的天空,在云层中拖出一条白色的轨迹然后消失在天边。
头顶的机场广播不断提醒着旅客登机时间,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听起来繁忙而喧嚣。
裴语迟一行人站在安检口,看着人来人往的队伍和拥挤的大厅,手中拿着登机牌向安检口缓缓走去。
希雅强忍着,终究还是忍不住泪水盈眶。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杨浩然递给希雅一张纸巾。
希雅红着眼圈接过,背过身子,泪水一滴滴洒在纸巾上,洇开一朵朵晕染的花。
杨浩然站在一旁,看着前方的人群,没有言语。
......
王英俊与大家一一告别,临走时他低声在小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将某件事的决定权交给了他。
小廖不禁回头环视一周,终于看到了远处角落,先是瞥见了个子高一些的杨浩然,然后是他身旁背对着的一位熟悉的身影,他立刻认出是希雅。
小廖又看了眼前方,裴语迟正边说笑边和林莞尔一同步入安检口,此时的他比之前轻松了几分。
小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在心里犹豫要不要告诉裴语迟希雅就在不远处,又担心这会令他再次陷入痛苦的情绪。
“下一位……下一位!” 旁边的安检人员连喊了他两声,小廖却还在出神,浑然未觉。
“小廖,该你了。” 裴语迟见小廖在出神,竟完全没有反应,直到又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匆忙入场安检。
小廖抬头看向裴语迟,似有难言之隐。
裴语迟故意放慢了收拾东西的速度,见小廖过来,低声问道:“刚才在想什么呢?”
小廖抬头看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他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安检,也见不到希雅人了,但若不告诉裴语迟,恐怕会错过两人关系可能的转机。
“哦,刚看到一个熟人而已。”小廖含糊地回答。裴语迟听后了然,见他没事便转移话题。
“待会林莞尔要是想换座位,你就说有工作要跟我讨论。” 裴语迟交代道。
“怎么,你担心希雅姐介意?”小廖试探问。
裴语迟不想提及见到希雅与奥利弗又在一起的事,他心里仍抱有期待。
“昨晚睡得不好,想在机上补觉。”他找了个借口。
小廖看出裴语迟心中还把希雅封锁在角落,这种痛苦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明白。
“要不我帮你升舱?清静点好休息。”小廖提议。
“不用升舱!”裴语迟果断拒绝,小廖知道,裴语迟一贯奉行舱位资源应由有需要的人优先使用的原则,从不例外。这是他的坚持,小廖尝试很多次都未成功说服。
“好,你待会儿好好休息,我不让人打扰你。”他了解裴语迟的脾性,只能作罢。
“最后一次登机广播......”
“枫林招商代表团,请注意,登机时间已经到了……”
广播中的女声清朗地响起,提醒着这趟航班即将启程。
……
寒冬的晨光惨淡无力,天空阴郁如水。
只有几缕死气沉沉的云彩在天边飘浮。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落在地面上,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希雅坐在汽车后座上,透过车窗望向外面。远处跑道上,一架飞机正在快速滑行,它的机身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随后飞机慢慢拉起机头,机翼划出一道冷冰冰的弧线,飞机采取最优升力角度,很快就爬升到阴郁的天空中,在天际线上留下白色的轨迹,然后渐渐消失在厚重的云层之上。
那是裴语迟乘坐的航班,此时此刻应该已经进入平稳的巡航高度,向目的地进发了。
希雅的目光追随着那条轨迹,直到它完全散去。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凄凉和惆怅。
希雅望着飞机渐行渐远,心头一酸。她知道,她和裴语迟的故事,就此落幕。
前一天,奥利弗突然联系了希雅。在电话里,他告诉希雅,两人分手已经很久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想挽回这段关系,但现在看来,两人真的缘分已尽,复合的希望渺茫。
既然复合无望,奥利弗决定是时候放手了。他打算收拾东西,结束在这里的生活,返回美国。在离开之前,他想见希雅最后一面,正式跟她道别,然后把这里的房产归还给她。
希雅听完陷入了沉默。的确,这段感情走到了终点,再勉强下去已经失去意义。她同意了奥利弗的请求,约定在奥利弗启程的前一天见面。
于是第二天,奥利弗如约来到了希雅公司楼下。就在这个时刻,裴语迟也来到了公司楼下,远远地看到奥利弗与希雅的见面。
后来,两人还别扭地坐在咖啡馆里,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都能感觉到言语间弥漫的悲伤。最后还是奥利弗首先起身,他默默地抱了抱希雅,然后各自离开。
这就是裴语迟目睹奥利弗与希雅见面那一幕的前前后后。
......
希雅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阴冷的空气。寒冬的冷风让她瑟瑟发抖,她紧紧裹起外套,却依然感觉寒冷透骨。这份寒意,正如她落寞和绝望的心情。
像冬天最后一片凋零的树叶,被冷风吹落,无依无靠。
裴语迟在飞机座位上坐定后,很快由于疲惫和飞机的嗡嗡噪音,睡意涌上心头。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浅眠状态。
一个痛苦的梦境缠上了心头。
在梦中,他发现家中的猫咪青黛已经失踪三天了。裴语迟急忙查看青黛脖子上的定位项圈,锁定了一个附近小区的坐标,他担心而又着急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