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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在眼前模糊,他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明天是否还会到来。
……
第二天早晨8点整,小廖、小倩和林莞尔三人准时来到酒店餐厅用餐。
小廖习惯性地看了眼手表和手机,皱起了眉头。平日里裴语迟从不迟到,按他的作风,他总会比约定的时间提早到。
“怎么还没来?”小廖一边往烤面包上抹黄油,一边感到奇怪。
“可能昨晚在房间忙得太晚了。”小倩喝了口咖啡,淡定地说。
“再晚他也绝对不会迟到误事。”小廖放下刀叉,担心地望向电梯口。
林莞尔默默低下头,脸色有些难看。
过了五分钟,又到了八点十五,裴语迟仍然没有出现。
林莞尔脱口说道:“难道是我给他的安眠药起效太强?”
“你给他吃安眠药了?”小廖惊讶地把脸凑到林莞尔面前追问。
“是...是你说他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我……”林莞尔还没解释完,小廖立刻放下餐具,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电梯。
“你去哪?”小倩站起身问。
“去找他!肯定出事了!”小廖按电梯按钮的手微微发抖。见电梯太慢,他直接从楼梯一口气跑到18层。
小倩和林莞尔也匆忙跟了上去。
林莞尔脸色越来越白。她害怕自己的安眠药,让裴语迟出了意外……
小廖气喘吁吁找来工作人员打开房门,只见裴语迟还在床上睡得很沉。他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盒,以及地上还散落些药片,立刻明白过来。他连忙抱起裴语迟的头,用力拍打他的脸,试图让他醒过来。
“醒醒!醒醒!”小廖一边喊,一边继续拍他的脸。
裴语迟的脸很快被拍打得通红。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神志还很模糊。
裴语迟这时才逐渐清醒过来,但他整个人仍感觉浑浑噩噩的。泛起一阵阵头晕,四肢也沉重无力。
他努力回想着,好像是昨晚情绪低落,吃下了几片林莞尔给的安眠药,结果睡过了头。
“你吃了多少?我送你去医院洗胃?”小廖关切地问。
裴语迟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眼前的景象仍然有些模糊,大脑也在持续缓冲状态。他知道,这是药效尚未完全消退的表现。
裴语迟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药力太强,他的脑海里仍然一片混沌……
裴语迟踉踉跄跄地走进洗手间,把门关上,弯下腰,撑在洗手池上,打开水龙头,闭上眼睛。
小廖让刚赶来的小倩在外面等着,准备等裴语迟出来再帮忙看护。
他抓着林莞尔的手腕,强行将她也拉了出来,边走边严肃的说道。
“我怀疑他可能有轻度抑郁倾向,最近情绪起伏很大,意志也变得脆弱,动不动就哭。”
他大口喘气,一边焦急地按电梯按钮,一边自言自语:“昨天除了开会,希雅那通电话,他好像没什么异常啊?”
“廖老师,是我,是我昨天逞一时口快,刺激了他。”
林莞尔红了眼圈,眼泪夺眶而出。
“我故意说他自缚苦行,希雅还不是离开了他,我不该那么说的。”
“嘶——”小廖正要发火,这时电梯门开了,里面已站了几个人。
小廖猛地止住话头,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皱起,眼神中的怒气仿佛要喷薄而出。
但是他强忍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侧过身子背对林莞尔,沉默地等着电梯。
林莞尔还在低声哽咽,小廖背对着她,肩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电梯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静静等待电梯抵达目的楼层。
电梯门一开,两人快步走出,小廖焦急地说:“平时也许没事,但现在他正处在一个敏感时期,你跟他说话得注意点。”
他顿了顿,“他和希雅姐的关系变化对他打击很大,你还刺激他,我只怕这事儿会有第二次。”
小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以后别再给他这些药了,他实在睡不着,他还可以自己用中医手法。这些药吃多了只会更依赖,何况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小廖来到前台,手依旧在颤抖,眼神焦急地要求酒店前台重新开一个双人套房,眉头深锁,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