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倚刚想回头去看,被她一把拉住了,“别出声,等他跟上来。”
两个人走到一个转角,猛地停住了脚步,躲在树后,等那个脚步声跟了上来,程宝贝便大喝一声,劈头盖脸的轮起手里的帕子往那人的脸上甩去,红倚也把自己手中的包袱砸过去。
那人一不留神,被程宝贝的帕子甩在眼上,反手一夺,便把帕子夺了过去,又眼明手快地闪过红倚的包袱,大喝一声:“是我!晋王!”
红倚立刻不敢动了,程宝贝却急了,伸手去捞自己的帕子:“晋王又怎么了,快把帕子还给我。”
晋王爷揉了揉眼角,笑嘻嘻地把那块帕子举高了,程宝贝跳着够了半天还是够不着,只好软语相求:“晋王爷,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顶多我也让你打一下。”
晋王盯着那帕子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我当皇兄怎么了,京城这几天尽来一些个不明来历的人,他不去彻查,倒还有心思陪着母后来参加这无聊的赏花宴,原来,他在后宫藏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程宝贝一听便来了兴致:“什么不明来历的人?是高来高去的大侠吗?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你想知道?不如我带你出去瞧瞧?”晋王看她好玩,逗弄说。
程宝贝眼睛一亮,要放在以前,她早就没口子地答应了,可现在她到底也在宫中这么多日子,又刚刚被厉行风教训了一顿,多长了个心眼,怀疑地看着他:“你骗我的吧?”
晋王本是随口一说,可被程宝贝带着轻视地这么一瞧,脸上有点挂不住,想了一下说:“我去和母后说说,就说,就说……”他一时之间想不出主意来,要带一个嫔妃出宫,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程宝贝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那张圆圆的苹果脸骤然好像失去了神采。
晋王看着看着,脑袋一热,一拍手道:“就说我府上来了个高僧,教了我看相的法子,我在后宫转了一圈,就属你的福缘深厚,带去给高僧瞧瞧,说不准能相出个法子,让皇兄早生皇子!”
程宝贝哼了一声,觉得此人油嘴滑舌、舌灿莲花,十分不可靠。“吹牛吧,等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宫了再相信你,快把帕子还给我。”
晋王笑嘻嘻地说:“不还,送给我吧。”
“你给不给?”程宝贝瞪圆了眼,“不给的话我就叫了,说你调戏我。”
晋王差点没喷笑出来:“你这么紧张这块帕子干吗?难道这是皇兄给你的定情之物,怕丢了皇兄生气?”
“和陛下有什么关系啊,”程宝贝瞪大了眼睛,“这是我自己的。”
晋王不可思议地把帕子放在手上,帕子用的是上好的贡缎,是皇家特制的,一匹布要数个工人整整织上两个月,整个皇宫一年也就只有三五匹,平常的嫔妃和皇亲更是少之又少,而这块帕子的右上角用金线绣着一个图案,他一看便知这是个画的风字,乾武帝最喜欢在他的用品上都绣上这么一个标记。
帕子一下子便被程宝贝抽走了,她把它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哼,有本事你再来拿呀。”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晋王忍不住想要逗她:“这帕子肯定不是你的,你敢不敢说实话?”
程宝贝愣住了:这块帕子是上次厉行风给她擦嘴用的,她一直藏在身边,没舍得还给他。她的鼻尖渗出了汗来,四下瞧了瞧,小心翼翼地说:“晋王爷,我请你吃点心,你别多管闲事成不成?”
晋王笑嘻嘻地说:“什么点心?”
“我家红倚做的白糯米芝麻酥。”程宝贝眼珠一转,笑着说。她自己做的豌豆黄还剩两块,当然不舍得给晋王吃。
“那好,我记在帐上,你欠我一顿点心,我欠你一次出宫。”晋王看了看天色,遗憾地说,“我该回去了,不然又被皇兄抓着我把柄,说我不务正业,整日里游手好闲。”
看着晋王的背影,一直跟在旁边的红倚有些发呆,半天才赞道:“主子,晋王长得真是好看,今天坐在太后身旁的那些世子和皇子,一个都比不上。”
程宝贝的脑中掠过厉行风帅气而凌然的容颜,不屑地哼了一声:“好看是好看,太过秀气了,我还是喜欢男子有气概一些。”
“听说晋王长得象太后,陛下长得象先帝,又俊逸又威严,可惜今天带着面具,没有看到。”红倚觉得有些遗憾。
“阿弥陀佛,保佑我从今以后都不要看到。”程宝贝双掌合十,一脸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