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厉行风顿时呆了呆,强忍住心头的狂喜问道:“你梦到过我?真的?梦到过什么?”
成宝贝眼珠一转:“才没有呢,只是有双眼睛很像你,老是很凶地看着我,这个不许做,那个不准碰,还喊了一大堆人来欺负我。”
她压根儿不记得,只是随口胡诌了几句,只是这话仿佛重拳一般砸在厉行风的胸口,让他半晌都发不出声来。
成宝贝也不想和他多说话,只觉得这个人虽然俊朗,但总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心里惴惴。于是她便转向温子归说:“子归,你去买什么了?”
“我去买了一些药材,上次帮公主搭脉,发现公主除了头痛之症外,还有些体虚之症,冬日容易手脚发寒,易出虚汗,想来是饮食太过细致,又嗜好甜食之故,所以想替公主写个方子,好好调理调理。”温子归摸了摸口袋,身上散发出一股浅浅的药箱。
“咦,你怎么摸出来的?真是太神了,子归你快坐下,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下次我也可以眼睛一看就知道别人生什么病了。”成宝贝十分兴奋,殷勤地帮他搬了根小板凳,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温子归看了一眼厉行风,面带犹豫之色,厉行风涩然一笑说:“子归你且和公主聊聊,我等着便是。”
温子归只好在成宝贝身旁坐下:“九公主,这手功夫可是我的看家本领,我从四岁拜师,学了二十多年,要是你能一下子学会,我可要没饭吃了。”
成宝贝有些失望,不过旋即又振作起来:“那我把你引荐给我皇兄怎样?以后你可以在太医院做事,我也可以时常来找你玩。”
温子归摇了摇头:“我是上翊人,迟早要回上翊去。”
“为什么?我们大盛不好吗?听说你们北方十分寒冷,现在都还要裹着棉袄,哪有我们这里这般花红柳绿的好景象?我还听说你们北方的人都很凶狠,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哪里有我们这里的人温柔可爱?”成宝贝很不服气。
温子归失笑道:“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我看起来像个凶狠的人吗?”
成宝贝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厉行风,凑到他耳边说:“你看你朋友,也是上翊人吧?好像要把我们俩吃了一样,还不凶狠?”
成宝贝温软的气息在他脖颈间萦绕,带着一股浅浅的香甜味道,温子归心神一凝,低声说:“他……他只是在想念……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死了吗?看不出来,他还有点痴情。”成宝贝怜悯地看了厉行风一眼。
“不是,找不到了,他四处在找她。”温子归苦笑着说。
“怎么会找不到了?居然连老婆都看不牢,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成宝贝不屑地说。
温子归语塞,摇头说:“你不懂。他的模样,我们看了都觉得心疼,他妻子若是有知,一定也会心疼的。”
成宝贝不置可否,在她的记忆中,父母兄长疼爱,众多仆人犹如众星捧月,未婚夫更是宠溺异常,她压根儿都没悲伤痛苦的时刻,也不能体会温子归所说的“心疼”二字。
“你们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找不到了就再娶一个呗。”成宝贝撇了撇嘴说。
温子归淡然一笑说:“情到深处,岂是随便谁就可以替代的,若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也必定要黄泉碧落,生死相随。”
成宝贝有些发呆,忽然问道:“那怎么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温子归的嘴角含笑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憧憬说,“喜欢一个人,就算是不小心想到她,都会从心底里笑出来。”
成宝贝羡慕地看着他说:“子归你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吗?”
温子归一惊,再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支吾了片刻,忽然问道:“公主你喜欢的人呢?你的未婚夫呢?”
“我也不知道,”成宝贝有些困惑,“他很照顾我,对我也很温柔体贴,我也很喜欢他,可是,我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啊,和他在一起……就好像……对,就好像我是个小孩子一样。”
温子归大喜:“这就对了,公主一定是还没弄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千万不要轻易就许了终生,何不再等上一等,说不定你命中注定的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你。”
成宝贝甩了甩头,不想去想这恼人的问题了,绽出一个笑容道:“哎呀不说了,等木头回来我再问问他,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们吃东西吧,瓜子仁、杏仁、西米白果粥,喂,那个疯子,别杵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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