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商人,或是有看热闹的看稀奇的寻常百姓,自然还有那些被御昊天救济了的灾民。传旨的差人被众人围在了中间,毕竟在小小江州城鲜少能有亲眼看到圣旨的机会!
御昊天与司寇匆匆穿好了衣物便向外头而去。刚出房间门,便迎面撞上同样刚出来的芸心与凉儿。“王妃,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喊王爷接圣旨呢!”凉儿神色焦急的看着司寇。
凉儿说话的空挡,御昊天与司寇便已瞧见了院子里的不寻常,以及那熟悉的金黄色卷轴!芸心与凉儿循着御昊天和司寇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朕听闻勤王在被派去江州赈灾期间,行为不检,独断专横,先后不经皇上批准擅自关押江州知府李知府,残杀江州知县张知县,且有杀害无辜良民之嫌疑,朕心失望,特派人将勤王等人一起押解回京!钦此!”
一道圣旨,犹如惊天霹雳般毫无一点征兆的砸进御昊天与司寇等人脑海中,久久回不过神来。院子里的众人一听说有皇上给勤王御昊天下的竟是这样的圣旨,当即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勤王,请接旨吧!”宣读圣旨的差人见御昊天良久不说话,便弯下腰沉声提醒道。
御昊天紧抿着唇,缓缓扶着身边的司寇站起了身,抬起手臂接住差人手中的圣旨,却惊觉,每抬高一点点手臂都觉得沉重无比,心间一阵酸涩之感划过,原来他努力做出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独断专横,草菅人命!
司寇面色复杂,看着那金黄色的圣旨眼眸渐渐变得冰冷,却在扫过御昊天痛苦神情的时候转瞬化作无限心疼。
“王爷……”司寇轻唤着御昊天,御昊天垂着眉目,神情却变得平静的出奇。
“王爷,您可还好?”差人见御昊天脸色不佳,不禁问道。
其实御昊天平时在朝上为人比较低调,也不傲慢,虽然没有太值得称赞的地方,却也至少不那么讨人厌,这样的人竟然会在江州做出那种事,也听匪夷所思的,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呵!
须臾,御昊天抬眸,淡然直视着宣旨的差人,脸上不佳的神色也早已消失不见,似乎不曾为方才的旨意而困扰,他道,“皇上既是这么认定,定是有他的道理,而本王问心无愧自会向皇上解释!”
芸心与凉儿站在御昊天和司寇身后,听罢圣旨的意思,面上心上均是焦急的神色,凉儿更是急的跺脚,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只能保持沉默。
莫思淳静静地站在一旁,淡漠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御昊天是怎样的人他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有所了解,期间他为什么杀张知县还有那些江州大户们,他也知道其中原因!然而,他一介草民,恐怕也说不上什么话,更何况,他相信凭着御昊天的聪慧哪怕再大的困境也困不住他!
然而,御昊天本人虽不在乎,但院子里一众人的议论声却一阵高过一阵。就在御昊天被宣旨的差人请上押解轿上的时候,众人终于再也忍不住。
“王爷是冤枉的!皇上怎么可以下这样的旨意!”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人群中发出。话音还未落去,便又有声音响起。“勤王心系江州灾民,他为救济我们这些灾民可是耗尽心血啊!还请官差大人向皇上禀明!”
“是啊,一个这么好的王爷怎么能被这么冤枉呢!”
“我们愿意一同给王爷作证,就算是到了京城,见了皇上,我们也不能让皇上这样误会王爷!更不能让全天下人误会勤王!”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在群众中响起,且呼声愈来愈高昂,宣旨的差人们一下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江州百姓在听到这道圣旨后竟是这般反应。他们当差这么多年来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形!御昊天与司寇亦是惊讶的看着众人,他们没料到这江州百姓的反应这般激烈,凉儿感动在心,竟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莫思淳仍然平和的紧,只是那眉梢处亦是忍不住沾惹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来。
“既然官差大人不相信,那我们就给他们跪下,叫他看见我们的诚心!”话音一落,院子里一众人豁然齐刷刷的跪倒一片。
这么大的阵势彻底让那宣旨的差人们傻了眼,这一辈子,可从来没有一下子有这么多人给他跪下过!一时间,都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
御昊天与司寇等人亦是震惊地看着一片跪倒的江州百姓,心头顿时有千百般滋味一同划过,有心酸,有欣喜,又有着诸多感慨!
“你们快起来,本王无事,皇上只是听闻,回去本王向皇上说明事实便可!”御昊天看着跪下的众百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