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渐渐从恐慌的状态摆脱,他恢复了一些理智,认同季寥的话,道:“如果是这样,便能解释我为什么可以活下来,但还有很多解释不通之处,我现在突然想起昨天巷子口跟我对掌那个人,他的武功虽然没有立春那样可怕,但也是一流,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惊蛰。”
季寥疑惑道:“惊蛰?”
清明仔细回忆,愈发肯定道:“就是他。”
季寥沉吟道:“昨天我到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更没有别的打斗痕迹。”
清明道:“惊蛰在我们中武功是最高的,虽然我觉得他依旧不是立春的对手,但立春杀他,绝不会像杀我们那样容易。”
季寥认同这个观点,他感受过昨夜顾葳蕤的速度,更在前晚和惊蛰有过交手,因此能判断惊蛰固然不如立春,但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他道:“所以,要么是惊蛰没有撞见她,要么是她没有朝惊蛰动手,惊蛰也没有向她动手。”
“应该是后者。”清明眼神一亮,他和季寥都是才智过人之辈,镇定下来,渐渐推测出更多内容。
他道:“惊蛰跟我动手时,没有下死手,可他的目的就是阻止我逃走,假如我们认为惊蛰和立春合谋,那么惊蛰一定是想要立春杀我。立春杀我的原因,也应该是和杀其他人一样的。但是惊蛰应该不清楚立春因为你说的酒而决定放过我,所以才会拦下我。”
清明越说越顺,到了最后,两人齐声道:“杀人动机!”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分析越多,那种未知的可怕程度就越轻,离真相越接近,他们的信心也慢慢找了回来。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谜,更无可以永久藏住的真相。
季寥轻轻道:“你觉得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定不是求财,也不是为了权力,更不是为了我们的武功秘要。”清明笃定道。
季寥恢复以往的镇定,淡淡道:“那便是真的是为了你们的命,只是人命到底能用来做什么?”他顿了顿,决然道:“她突然间有如此大的变化,绝对有根源,我找她。”
“你真的还敢见她?”清明迟疑道。
季寥道:“昨天她既然没有杀我,那我何必怕跟她见面,但是你还是不要去。”
清明笑了笑,道:“我确实不该去。”他早就了解到元和立春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经过昨夜的事,更确信无疑。立春可能忍不住会杀他,但杀元的可能性应该很低。
卓青睡了一个舒服的觉,然后发现天已经亮了。然后他听到公子的吩咐,“去府衙。”
他愣道:“咱们又回去干什么?”卓青还有些茫然,昨晚看起来他们主仆二人在郊外呆了一夜。他实是不知道季寥在郊外过夜干什么,更不明白季寥又为什么要一大早就回府衙。
季寥道:“别废话。”
卓青觉得季寥说话比前两天多出一分威严,以及急促,他不敢反驳,老老实实驾着马车往府衙走去。还好昨天停的地方本就是一片青草地,故而马儿没有饿着,跑起来很有力气,没过多久就进城,不多时便望见府衙。
当卓青看见府衙时,怔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