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难以确定天策府的人已经到了,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他们去操心了。”陈卓点了点头,又问道:“邪道呢?”
陆金风摇了摇头,道:“我对付的那两人都逃了,天策府统领李玉棠正在追击,却是不知情况如何了,你这里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里也遇到了一个通玄境的高手,迫不得已下,我动用了剑令”夕阳西下,透过窗户照入船舱内的光芒将窗花上的光影映在地面。
何薇薇一面嚼着瓜果,一面心不在焉的看着陈卓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水。茶水已经凉了,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今天的这场宴会,出席的人物都非同小可,邪道想要在船上行刺,必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尽管被周相等人摆了一道,可也依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陈卓尽管修为不俗。
但还是太年轻,想着自家师弟此时正和这些诡计多端、手段狠毒的敌人斗智斗勇,她便忍不住心生担忧。
她轻轻咬着唇,透过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往船尾望去。船尾正对着红艳的夕阳,可以看到一道人影坐在船尾,那是正在歇息的艄公。
“干脆跟过去看一眼好了,倘若师弟真出了什么事情,也正好照应”她喃喃自语。何薇薇心下想着,便推开门走了出去。艄公见她出来了,笑道:“姑娘一个人呆着,大概是闷了吧。”
何薇薇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嗯”艄公道:“这也是正常的,这画舫还是小了一些,长短不过五丈,左右不到一丈。若是那位公子还在。
或许还是个美事,可如今只有姑娘一个人,便要觉得狭窄逼仄,感到烦闷了。”何薇薇脸上微微一红,轻笑道:“船家说的在理,我也觉得有些烦闷。不若”
刚开了口,又忽然一顿,却是想起了陈卓临走前的嘱咐“若我回来晚了,师姐不必担心,留在这里等着我便好”
她又怕自己擅作主张跑了过去,给师弟和陆前辈帮了倒忙,最后还是改口道:“船家就在这附近泛舟吧,兴许吹些风,我也就不会那么烦闷了。”早在准备劫船之前,蛊真人杨狄便已经开始在谋划退路了。
对于刺杀周相一事,他也不过是得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若非对方许下的利益太大,他也不可能以身犯险,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也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因此当天策府的统领李玉棠即将赶到的时候,他便当机立断的选择了遁走。看似慌不择路,其中却又暗藏着他自己的算计。在逃跑的时候,杨狄便与朝廷的人玩了一点心机。
他在跳进河中之后,看似是顺着河流方向逃走了,可在潜入水底后,他又马上调转了方向,借着河水与毒雾的掩护,逆流而上。
除此之外,杨狄还有其他的考量,这一次朝廷显然是有备而来,必然是在天都周围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要想逃得一时并非难事,可要想全身而退回到南疆,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在这样的关头,若是别人,或许就要束手无策,抑或只能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但杨狄却不必如此。数日前,他曾经将一种名为血毒淫蛊的奇蛊交给周相独子周珣的小妾李诗雨。
原本是让李诗雨拿着蛊毒见机行事,不曾想当初落下的这一子,却是在今天发挥出了作用浸淫蛊毒一道二十多年的他在此道上有着极深的造诣,但凡是他亲手培育的蛊,只要在方圆五十里内,他都能够有所感应。
恰好,当李玉棠赶到的时候,玉秀舫还没有驶离岸边太远,因而,他尚能够通过对蛊的感应确定李诗雨的方位。他一旦找到李诗雨,便是件一石二鸟的事情李诗雨作为左相府内的人。
或许会有助他逃出生天的法子。更重要的是,李诗雨是周珣的小妾,她在的话,周珣很可能也在,到时候他抓了周珣作为人质,就不信朝廷的人不会投鼠忌器
杨狄逆流而上游了十多里,同时在心中不断算计着,想象着在见到李诗雨后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
只不过,饶是他已经做了许多推测,但在上了画舫,看到船舱内的画面时,还是禁不住愣了一下。舱内一片狼藉。李诗雨已经死了,瘫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伤口,沾着血的匕首静静的躺在手边。
周珣则是呆坐在原地,微微颤抖着身子,嘴唇也哆嗦着。杨狄皱起了眉头。他微眯起眼,紧盯着周珣的脖子左边的脖颈上有一条暗红色的长痕,如红藤蔓一般从颈部往上蔓延,已到了左耳的下方。他最是明白眼前的这一幕意味着什么。血毒淫蛊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