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你已是中原的第一高手了。”
“第一高手”张术玄目光闪烁,轻声自语。黑袍人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张术玄那张带着少许阴冷的面庞,轻声道:“张掌教还得再往前走上一步,才算真正窥得大道。”
只一瞬间,黑袍人那拈起来的手指间,多出了一块灰色的石片。张术玄看着石片,眉头微微皱起。
“在这石片上,存在着一种本不该存在于此世间的闻所未闻的功法,至于参悟与否,张掌教自行判断。”
黑袍人轻声说道,瞥了一眼眸子里光芒涌动的张术玄,他稍稍往后一退,便好似没入天地之中般,彻底消失了,张术玄独自打量着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掌中的灰色石片。石片上有字。
准确来说,是一条条或长或短,或笔直或弯曲的线条组成的类似于“文字”诡异图案。逐渐的,张术玄微眯起眼睛。那一个个奇怪的“文字”
仿佛动起来似的,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从其中,他看到了汪洋般浩瀚无尽的“道”
恍惚之间,他仿若又回到了那一刹,踏出那一步之前,距离“道”最近的那一刹。天华剑宗。天阴着,偶尔响起的沉闷雷声混杂在低吟的山风之中,眼看便要下雨。
由于天气阴暗,未及戊时,剑宗的弟子们便陆续掌起了灯笼,散落在山间各处的朦胧的橘红色光晕为阴冷的山峰添上了一抹淡淡的暖意。何薇薇轻轻放下刚刚读完的书信。
看着窗外的景色,那有茫茫的林海,冷风拂过,灯火轻曳,竹影也变得斑驳起来,她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点微热的液体在纤柔的手背上绽开,才微微得回过神来,发觉有泪水自脸上滑落。
自那件事发生起,转眼已过了半个多月了那天之后,她在天都便再也待不下去,是陆金风将她送回来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失去贞洁的残酷事实。
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同样承受了很多痛苦的师弟她无法想象也不愿去想象,陈卓在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明明已经在那个烟花绚烂的夜晚,彼此约定好了要厮守终身,结果自己却背叛了他,尽管并非出于自愿。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到底是伤害了他。刚认识他的时候,她便想着自己得对他好点儿,毕竟那时候的他是那么的落魄,父母俱皆不在人世。
原来昌盛无比的天玄宫也已覆灭,家道中落至此,该是很大的打击吧,后来,不知不觉的,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喜欢他的坚强,喜欢他的正直,喜欢他一切的一切。
为了去见他,她破天荒的去了卷经阁,耐着性子闭了大半月的关。她突破了,如愿以偿的去了天都,可现在自己又回来了,数千里的山河,以前所未有的遥远,横亘在她与他之间。
“师姐,近来身体如何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前阵子我寄给了你几封书信,可都未曾收到你的回信,不知道书信有没有确实的送到你的手上,不过我猜,应只是你不想回信罢。”
“其实前几次的信里,我也在回避谈及那天发生的事情,却不是因为我心中放不下,生了刺,而是我担心又戳到了你的伤口,可我这段时间思来想去,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面对。”
“这件事情,只是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次意外,一个对我们感情的考验,我相信我们的感情并没有这样的脆弱,只一次挫折便将我们拆开。
我想对你说的是,不论发生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变化,你之于我的意义,不在于清白亦或贞洁。而在于我们彼此间相互的喜欢。
“回想着书信里的内容,何薇薇恍惚之中仿佛又在朦胧的光线中看到了陈卓,他一脸诚挚的看着自己,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责备自己的意思。
“对不起师弟”她低下了头,捂住嘴巴无声的哭泣。何薇薇回想起了半个月前离开天都的场景。那天下午,她便乘着马车离开了天都。
那座气象恢宏的城内有她早已托付芳心的人,可马车却一刻不停地,离那个人越来越远了正当眼泪越发收不住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方才还安静的山谷,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她急忙撇过脸去,慌也似的胡乱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进来的是柳心依,见着女儿的动作,她心中禁不住一疼,轻声叹了口气。
早在何薇薇回到剑宗的时候,她与何有才便知道了女儿在天都遇到的荒唐事情,何有才知道消息后,每日都唉声叹气,而她除了安慰劝解女儿,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