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儿子真的闭过眼去,苏妍也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咒骂声,哭喊声中,急救人员才慢吞吞的出现。“医生医生,快救救我儿子医生”在苏妍在车厢里拼命地叫着,哀求着医生。
她一直跟儿子说话,想唤醒儿子的意识,她一直用手指探着儿子的呼吸,感觉儿子的呼吸越来越弱。她也不敢搬动儿子,一直在车厢里抱着儿子。幸好客车翻滚时,刚好摆正了位置,车轮在地下。
医生一见沈乐乐伤势严重,招呼几个人从车门把沈乐乐抬到担架上。苏妍不顾医生的要求要她做个简单包扎,跟随抬着儿子的担架摸爬滚打地爬上公路。
医生要苏妍等下一批救治,她死活都要陪儿子去医院,医生没办法,只好让她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上,苏妍一边握着儿子的脸,一边叫儿子的名字,呼唤他,鼓励他。
看着儿子鲜血和背后那根尖利的树叉,并罩上氧气罩的样子,苏妍心痛不已,她一边祈求老天爷保佑儿子,一边鼓励儿子。救护车呼啸着,可苏妍觉得还是不够快,她拼命地催促着司机,想为儿子争取多一些时间。
苏妍感觉时间好漫长,好漫长,简直过了一个世纪,救护车才到了医院。又过了一个世纪,儿子才被推进急救室。
她望着儿子被推进急救室的背影,心里再次祈祷儿子平安无事。她悲痛无力地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上,拨通了丈夫的电话。
连护士是怎么帮她包扎伤口,她都不知道。她的整颗心全系在儿子的身上,儿子是她的肉,是她的命,是她的生命的全部。
她不能失去儿子,如果儿子不在了,她也会跟随儿子一起到天堂。她无暇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脏乱的衣服,任由经过的病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她真的不在乎,她不在乎任何人,包括丈夫,她只在乎儿子。苏妍痴痴地看着急救室的大门,既担心又希望急救室的大门打开。
她多么希望开门的医生或护士能带给她好消息,带给她希望。可大门迟迟没开,时间越久,担心就越厉害,心就越冷。
不知过了多久,丈夫才出现在医院。苏妍没有和丈夫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丈夫。她恨透了眼前的男人,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同时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她很痛丈夫不关心这个家,不关心儿子和她,恨透丈夫只关心他的情人。苏妍低头散发坐着,任凭泪水哗哗的往下流,打湿了衣襟,浇湿她那悲痛的心。
沈山也没有说话,一脸尴尬和焦急地站在妻子面前。他心中有愧,他愧对妻子和儿子,所以他此时说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的。
他也只能焦急地等待,再等待,直到护士通知他前去交钱。时间过得好慢,真的好漫长,好漫长。苏妍也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大门才被徐徐打开。一脸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
苏妍立刻跑了上去,焦急地问:“医生,我儿子怎样了?”医生摘下口罩,安慰地说:“病人暂时抢救过来,但是还没度过危险期。”苏妍悬着的心刚放下,又被提地高高。
她千谢万谢医生,想进抢救室看看儿子,立刻被医生阻止:“病人还没度过危险期,要送去重症监护室,家属不能进去。”苏妍只好又悬着心在门外等,好歹儿子救了过来,虽然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但还有什么比儿子生母更重要呢,如果可能,苏妍愿意代替儿子躺在里面,甚至为了儿子她愿意去死。儿子在icu病房住了一天多,第三天早上,才被推进普通单人病房。
两天一夜没吃没喝,满眼血丝的苏妍一直守在icu病房外,无论丈夫和赶来探望的亲人怎么劝说,她都不肯离开,直到儿子被推进普通病房,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看着儿子那张俊俏苍白的脸,苏妍心里一阵刺痛,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忍不住地附唇亲吻儿子的嘴唇。苏妍守在儿子病床前,握着儿子的手,抚摸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俊脸,心中满是心疼和深爱。
她期盼儿子快点醒来,快点睁开眼睛,快点好起来,她期盼儿子能快点康复,又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地戏弄她,挑逗她。
即使儿子马上要她的身体,她也会毫无保留地献给儿子,只要儿子醒来。在众人地劝说下,苏妍回了一趟家里,洗了澡,随便吃了点又赶到医院守着儿子。
连管床的医生护看了都忍不住吸吸鼻子,眼睛湿湿的。苏妍轻柔地握住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生怕别人把他抢去。只有儿子才是她最珍贵的人,才是她最不可以失去的人。她已经把心交给了儿子,完全属于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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