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用人间的词来形容。
“可是……”纳兰月疑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少女又道:“法学院?”
“哈啊?……法学院!法学院……”纳兰月回过神来。
少女身边已站了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目朗神明,高大英挺,虽经岁月洗礼,也该是个美男子,可他看着他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诙谐,纳兰月一看见他就想笑——谐星不一定长得丑,这位大叔的相貌颇有喜剧潜力。
大叔果然没让人失望,只见他拍拍纳兰月的肩膀,道:“我家妞儿好看吧?小伙子长得不错,要努力,追她的人排长队——”
少女嫣然一笑,道:“爸爸,别调戏人家。”
“这边走,这边走——”纳兰月忙到前面引路,在新生登记处跟同学使了个眼色,登记的女生便让纳兰月一路直接送少女到宿舍。
昙花婉谢,君昙婉。这是她的名字。
“嗨——昙婉,你也在这里啊?买车?”纳兰月见君昙婉在试单车,鼓起勇气叫她一声“昙婉”,虽然他也觉得刚认识的女生,连名带姓一起叫比较好。
“叫昙婉怎么不叫我?”纳兰月这才发现安如也在,原来安如和君昙婉是舍友。
“我这不才看见你吗,安大小姐?”纳兰月说着,看向疏疏离离地站在一旁的阙云月。
阙云月从小便是云淡风轻,温柔疏离的,他对纳兰月却绝不冷淡,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纳兰月就觉得阙云月不太对劲。
这时,过来一个女生,对纳兰月道:“纳兰月,还有个上海的学妹没来,你去蹲点守候。”
“我跟你去吧。”阙云月柔声道,他永远那么温柔。
纳兰月不禁多看了君昙婉一眼,美目含笑,这双眼睛似乎还是看阙云月多些,纳兰月有些怅然。从小到大,他们两兄弟虽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大多数女孩子却喜欢阙云月,虽然能陪女孩子说话,能让女孩子笑的总是纳兰月,纳兰月的模样也很好,只是阙云月那种温柔疏离、缈如清梦的美——是让人着迷的。
阙云月静静地坐在那里,清夜朗朗,华月如水。
“很晚了,估计那上海小姐今晚是不来了,我们回去吧——”纳兰月说着,把“法学院”的牌子夹到腋下。
“法学院。”纳兰月循声回头,见面前是个穿着牛仔短裤、人字拖的女孩,酒红色大波浪长发,背着个小巧的白色双肩包,一看便是个时尚俏佳人,不过佳人最突出的,还是那一双丹凤眼,单眼皮的丹凤眼,无论谁见了这样一个单眼皮美女都会多看几眼的,因为单眼皮的美女实在是太少了。
“哦,你是上海的吗?虞水柔?”纳兰月道。
虞水柔道:“你怎么知道?”
纳兰月道:“全院就你一个没来啦——”
“柔情似水虞美人——你可来了——”纳兰月循声看去,见说话的是安如,安如和君昙婉骑着她们新买的单车来了,后头还有一个女孩,是她们的舍友,方晴儿。
三个女孩在虞水柔和纳兰月面前停下,安如道:“上海大千金,你可来了,我们宿舍三缺一啊,刚好赶上明天的博饼。”
虞水柔道:“什么是博饼?”
“哈哈哈——你们三个都不知道,明天我一定要博个状元回来。”安如拍拍胸膛,跟虞水柔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虞水柔是个骄傲时尚的上海美女,平日多少理会人,可安如却是个跟鬼都聊得来的人,当然,安如不是灵媒,只是很会聊天罢了。
顺便闲扯一下,博饼是闽南地区中秋特有的活动,说白了就是扔骰子,谁扔的“级别”高谁的奖品多,级别大概有“一秀”、“二举”、“进士”、“对堂”、“状元”、“状元插金花”(我至今搞不清楚怎么看)。现在福州等地中秋也有博饼活动。
次日的博饼,只听见几个闽南的同学大呼小叫,反正大家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人家说什么是什么,扔几把骰子大家都有奖品,乐得高兴。
不过,连“一秀”都没有的要受罚——到另外一组讲笑话,讲到每个人都笑了为止。君昙婉也被罚了,可惜的是,天才老爸生个笨儿子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搞笑老爸生个不会搞笑的女儿也在常理之中,君昙婉讲的几个笑话,都有人听过,最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不笑。
君昙婉想了又想,道:“有一个女孩子,二十八岁了还没谈恋爱,她就去庙里求观音,她说:‘观音大世啊,我什么到底时候才能找到如意郎君呢?’”这次没有人接口,看来大家都没听过,君昙婉略略停顿,笑盈盈地看向阙云月,下一句话说出来,如果只有一个人不笑,一定就是阙云月,他还是那样温柔疏离、缈如清梦,似乎永远不会被凡尘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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