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执着和伟岸,你是有的,可你偏偏太温柔,少了男性的那份刚硬和粗犷——比如,我二伯坤少君,那才是真爷们!”青晔忽冲阑汐一笑,脸上寒冰顿消,道:“不过,昨天晚上,我觉得你……很爷们!所以我才说你有资格做我的丈夫,可现在,你又像以前一样了。”
阑汐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是怎么了,那一杯酒下去,我就……”
“你做都做了,现在这样算什么?!是忏悔还是卖乖?你若爱我,就做我的丈夫。你若不爱我,马上给我死!”青晔声色俱厉。
阑汐却默默地拉起青晔的手,放到自己的肋上,道:“这世上唯一能让我死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我身上的一根肋骨,叫做‘夜之刃’,这根肋骨就在你手所在的位子,你现在就可以抽出这根肋骨,刺入我的胸膛,我就死了。”
“你……”青晔猛地把阑汐推倒在床,手一抓,手中果然多了一把如夜的利刃,青晔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夜之刃”,而后逼视着阑汐,忽地,青晔颜色一变,手高高扬起,作势要刺下去,阑汐却闭上了眼睛……
青晔嘴角一勾,无声冷笑,道:“你是三界五行最老的东西,比天和地还老,你现在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阑汐睁开眼睛,道:“你说过,我不是亘古黑暗的梦,我是亘古的寂寞。你说这是我的命,问我想不想改变?——那么我告诉你,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这怎么能变呢?暗王子,夜帝,不注定了是寂寞的吗?我死了,这亘古不绝的寂寞就结束了……”
青晔冷冷道:“说下去——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等你说完再杀你也不迟。”
阑汐接着道:“我生于天地初开之时,太古、上古、远古,在渺远的岁月里,我一直独身修行,从来没有想过寂寞不寂寞……甚至连我的心情都一直静若寒潭。直到见了你,我是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你还小,而我已经很老很老。你知不知道,太古的岁月有多漫长?你不知道,甚至连你父亲都不知道,因为寂寞让岁月漫长了许多。你第一次怯怯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就像托着满满一荷叶的朝露,生怕出一口大气就震散了你——那时的你,就像昨晚一样,像一支清晨的荷叶。”
青晔静静地看着阑汐,举着“夜之刃”的手已经放了下来,她从来不知道,阑汐对她还有这样的感情,她甚至已经不记得上古的岁月里,那个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的她。
阑汐接着道:“那时候,我第一次盼望见到谁,可惜我们一年只‘巡天’四次,我下一次见你还要等三个月,我说过,我打坐甚至能坐上上百年,所以我从来不曾觉得三个月有多久,可是,那三个月很长……我们相见,却只是车马匆匆擦身而过。那时,我也不曾意识到我喜欢你,因为我注定不能有妻子,甚至连母亲都没有。后来,你慢慢变了,我再也看不到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我承认,我是失望了一段时间,可我还是收起了对你的心思,重新回到我那亘古的寂寞里……我又做回了暗王子,而你,是光公主,是笑傲三界的旭日战神。”
青晔道:“你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你现在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放过你?因为你既不想做我的丈夫,也不想死?”
阑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青晔,而后凄凄一笑,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本来好好的,活了这么这么久了都好好的,如果我没有撞见你逃婚,我想我还会继续以前的日子,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你既认为我侵犯了你,又花言巧语让你原谅,那么我告诉你,你错了——”阑汐豁然起身,变了声调,捏住青晔握“夜之刃”的手腕,迫使青晔手中的利刃抵在她自己的喉间。
青晔又惊又痛,叫道:“你想干什么?!”
阑汐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干什么都可以。我可以侵犯你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我若有意侵犯你,我可以不做你的丈夫,更可以不死,甚至,我要你死都可以。我让你杀了我,只是因为我愿意为你死!”
“夜之刃”抵在喉间,冰凉入骨,青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分不清这颤抖是因为害怕,还是高兴。
阑汐却猛地松开青晔的手,把青晔往怀里一带,“夜之刃”便无声无影地消失在阑汐肋间,青晔心头一紧,阑汐却把青晔按倒在床,青晔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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