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青年见势不妙,就往人群中跑,却被一个摊贩拉住,青年下意识地推开摊贩,另一个摊贩的刀却已划上青年的手臂,登时乱作一团,路人急忙报警。
阿依莎见状,赶紧冲过去,冲几个新疆摊贩说了一通回语,摊贩们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却依旧把受伤的青年围在核心。
这时,警察来了,受伤的青年捂住流血的手臂,正要开口,新疆摊贩们却叽里咕噜说开了,情绪激动,配着夸张的肢体动作,几个警察似乎不太敢靠近他们,只是频频做安抚的手势,阿依莎上前道:“你们好,我是厦大的学生,这几位是我的老乡,他们汉语不好,我来说。我们的切糕,做工复杂,很紧实,营养价值很高,能保存很久,类似于压缩饼干,因此一小块切糕两三斤是正常的,一刀下去切了五斤并不是故意,小块切下来是不退的,因为糕切下来不好看,就不好卖了。糕是按两卖的,是一两十五块,不是一斤十五块。所以……”
“我们知道了,散了,都散了吧,没有事情了。”警察没等阿依莎说完,便挥手疏散围观的人群。
“等一下,就算我们不知道规矩,就算这一小块糕值750块钱,但他们伤了人,总该赔吧?这一刀我看不轻。”叶知秋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见警察想就此了事,那青年血流了不少,疼得脸色发白,不禁上前理论。
青年感激地看了叶知秋一眼,新疆“切糕党”让新闻宣传得沸沸扬扬,在一般民众眼里,无异于恐怖分子,路上的人哪敢多说一句,连警察都不敢多说。
阿依莎怕事情闹大,遂道:“我送他去医院,医药费我们会赔。”阿依莎走到青年面前,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们太冲动,不小心伤了你,我送你去医院……”阿依莎一语未竟,那青年竟晕了过去。
叶知秋一把扶住青年,朗声道:“这最少是治安事件,请将肇事者拘留!”
摊贩们一听说要拘留,又骚乱起来,阿依莎大声用回语跟他们说话,大致意思是让他们不要乱,听警察的,却没有效果。场面失控,现场警察竟有些不知所措,请求支援。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就是那些新疆人!上次我买了一小块糕,要我一千多块!警察不敢管他们,我们管!”
打群架这种事,只要打出第一拳就不可收拾,路人和摊贩竟打作一团。警察为止骚乱,拿出电警棍,眼见电警棍就要触及一个摊贩,阿依莎叫一声“小心”,竟飞起一脚,踢落警察的电警棍,警察怔住——阿依莎虽是读书人,草原民族的矫捷彪悍尤在——阿依莎只是下意识地踢落电警棍,警察却因此急于自卫,要把阿依莎制住,阿依莎正要解释,一个摊贩叽里咕噜地叫出一串回语冲上来保护阿依莎。
阿依莎还想解释,却没有机会,避过几个想来抓她的路人和警察,路人和警察见阿依莎有功夫,更是紧张,又见这群摊贩似乎极力保护阿依莎,唯阿依莎马首是瞻,以为这少女是头目,情急之下便围攻阿依莎。阿依莎说不清楚,警察电警棍袭来,阿依莎随手抄起一摊贩手中的切糕刀挡了电警棍,却不慎划伤旁边的警察。阿依莎这下更是有理说不清,警察群起围攻阿依莎——阿依莎想把刀丢掉,跟警察解释,却没那个机会,阿依莎频频闪避,越陷越深。
“不要打!她不是切糕党!她是学生!学生!”虞水柔对人群喊着,可她微弱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叶知秋却在人群中劝架,打群架很危险,比打群架更危险的是劝打群架的人。
“知秋!”虞水柔眼见一摊贩的长刀往叶知秋后背砍去,失声惊呼。
阿依莎叫出一句回语,飞身把那摊贩撞开。叶知秋方自脱险,回身一看,却有一人被抛向阿依莎,阿依莎未及闪避,后背被重重一撞,身子不由自主地扑向叶知秋——阿依莎手中的切糕刀仍未放下。阿依莎惊愕地看着叶知秋痛苦的面容,吓得松开了手。
“杀人了!新疆人杀了人!”“杀人了——”“抓住新疆人!”
人群更乱。
“阿依莎快走——”
“我不能走!学长!”
“快走!我们保护你!”
“阿依莎!”
“放开我!我不能走!”
“我伤了人……”
阿依莎在混乱中不由自主地被老乡们救走,叶知秋被送上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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